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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晏儿要不要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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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隔世命断明泣珠,似离心君赐免死牌】
双犀一回头,只见贵人坐在銮驾之中,威仪赫赫、遥不可及。仔细一看,仪仗拱卫的竟然是已经换上了国主服饰的海晏公主。
双犀怀着一肚子疑惑慌忙见礼:“微臣,甄氏双犀参见公……国主。”
“平身吧。”国主威严地答道,三个字完全没有丝毫感情。
双犀被心上人的冷淡噎得愣在了原地,缓缓地抬起头,只见仪仗中的人仍然是面无表情。“孤和那些奉圣的人说了。谢谢他们助孤平定内乱。
内奸害孤双亲、族人,罪无可赦。今日,明蚌、奉圣双方一同监斩。你既已得了功名,朝廷又在用人之际。孤今日便封你为相,准你随意出入皇宫。监斩的事情,你就随孤一同去吧。”
国主一直面无表情,话语也是淡淡的,可提到内奸的时候还是难掩恨意,完全像另一个人一样。对于这样的海晏双犀很不适应,竟然忘记了君臣之礼,瞪着吃惊的双眼不可思议地瞪着国主。
“天颜该是你冒犯的?!!”仪仗中的女官大声训斥道,双犀才回了神,意识到整副銮驾中没有一个是明蚌人,傀儡国主也是身不由己。
没办法,国主下了令自己也只能叹着气跟去了法场。銮驾进入时已经是血流满地,浓浓的血腥味冲击着人的感官。双犀赶忙拿手帕帮海晏遮眼睛,不想却被推开了。
“天暗了,冬天来了。”国主仰天长叹,似是在与天上的父母说话,“好在仇儿臣可以帮你们报一半。”
“郡主娘娘来得好晚,就剩这几个了。”奉圣的监斩官,捂着鼻子笑道。
“无妨。”国主面无表情地落了座,冷冷地盯着魂刀斩人灭魂,一旁的烈焰直接吞了尸身,抹去犯人留在世间最后一丝的信息。
双犀本能地闭了眼,却被国主拿扇子敲在了脑袋上。“丞相,看着!这就是我明蚌3万余子民的冤屈,是咱们这2万多苟且偷生者的血泪。”却引来奉圣官员一声嗤笑。
双犀看看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法场的国主,努力冷下心看着一颗颗脑袋滚落,一缕缕魂魄化为乌有,只只巨蚌被丢进业火化为尘埃。
直到魂刀指向最后一人……
“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毁我魂魄。我知道,我知道明蚌产珠的秘密。我知道明蚌产金瓜大明泣珠的秘密……”
在场明蚌人的脸齐刷刷地白了,奉圣官员也意识到了之一点,阴险地笑道:“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你说的东西如果有价值,本官承诺今天不杀你。”
那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磕头谢恩:“谢大人、谢大人。回大人的话,我们明蚌身上别处长小珠子,只有胞宫能长大珠子。我长姐就是腹中长了体块,后来化成珠子死的。她死的时候还‘生’下了个金瓜大的大珠,比一般珠子漂亮百倍。”
明蚌的不少人汗直接下来了,全场鸦雀无声。奉圣官员这还有什么不懂的,只是嘴角一勾:“来人,着狸力一族在产珠楼内建小楼。这人今天就不杀了,到时候择吉日,先拿这个人犯试试产明泣珠。国主大人,这不算违背对您的承诺吧。”
海晏国主还没答出话,那人已经直接吓疯了。只是大声嚷嚷着求国主用魂刀杀了她之类的,可奉圣的刀斧手哪里容得她多说半句,直接将人锁了脖子拖走,地下除了蹭出来的血还多了犯人吓破胆后的污秽。
所有明蚌人都吓破了胆,但也只能装着不在意,看着狸力飞快地垒着小楼,众人都觉得这是在给明蚌修坟墓。一个多月楼就建成了,明蚌君臣和奉圣官员一起见证了种珠核。
和甄丞相一样,所有明蚌人眼中报复的痛快都彻底消失了。只剩下同情,还有忧虑。每个明蚌人都明白,这样做是会有明泣珠的。更明白,一旦三年珠成,惨死的不会是一个人。那才真正是明蚌噩梦的开始。
正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三年期满内奸已经骨瘦如柴好似游荡在世间的鬼。最后的日子整个楼中都回荡着她的哭喊声。
为了立威长恭郡主和明蚌重臣被“邀请”见证这颗珠子的诞生。内奸气若游丝,指甲却深深地嵌入了床板,骨头因为长期挤压碎裂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哭声,鲜血如小潮水一样涌出。那人瞪着房顶咽了气,咽气后,肚皮竟随着惯性推出了一个沾满了淤血内脏的大球。
奉圣的官员像苍蝇一般扑了过去,擦去珠子表面暗紫的血污竟真的现出了月光般的洁白。那官员兴高采烈地化通讯符向国中汇报。明蚌人却都吓得不知所措,年轻一点的新科进士甚至有人直接出门吐了。
一直以“坚强”之姿示人的国主也颤抖了起来,久久不能平复。双犀心疼,偷偷从身后抓住了海晏的手。国主瞬间像触电一样,立即转过身,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满朝文武,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离自己最近的两个人身上。
“传孤旨意:朝臣为万民表率,明日丞相与大国师到产珠楼产珍珠,不得有误!”
连奉圣的官员都吃了一惊,完全搞不懂明蚌国主到底要干什么。可海晏完全不想解释,竟自顾自地离了产珠楼,留下了双犀两人跪在地下都不知道该向谁领旨。
君无戏言,奉圣也乐得有修为更好的贵族产珠子。可究竟他们是国之重臣,明蚌还不是很稳定,自当多给些面子。每人只是在不碍事的地方被种了一颗浅的,两人也都不必搬去产珠楼,只是幽居于后宫内原先国辅的寝宫,方便与国主商议军国大事。
奉圣派来“照顾”国主的嬷嬷,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两人准备好了床铺,便离开了。水都没给两个“病患”倒上一口。好在两人一个并不在意,一个顾不上在意。
小榻上,新任的大国师明海鲲优哉游哉地闭目养神,甚至还哼起了小调。另一边,双犀则捂着心口默默地擦着眼泪。
“珠核没种心口啊,小犀儿怎么了?你这是跟堂妹闹别扭了?”大国师这把盐稳准狠地撒在了双犀的伤口上,威武的丞相直接哭出了声。
可另一边好像就是跟她杠上了,大国师作为长辈开始“安慰”道:“她如今是国主了,且不说国内不会再有婚约,就算是你俩成了婚,再喜欢也终究只能是君臣,怎么对待国君太学不会没教吧。君主,怎么可能有自由?还是我这一支轻松自在的好啊。”海鲲弹弹藏蓝色的法袍,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
“还是……”海鲲大国师的八卦之心终于遮掩不住了,“你伤心她特地命你产珠子?完了完了,这是为了向奉圣证明,特地大义灭亲斩断旧情啊。”两条清水凝成的触手活泼地跑过去够双犀的脸。海鲲笑得好不开心,双犀却哭得更厉害了。
“国主驾到!”奉圣内侍的一声高喊打断了屋内的嬉笑。双犀擦干眼泪匆忙起身,规规矩矩地按臣子大礼跪在凤床边:“微臣,甄双犀叩见陛下。”
大国师憋笑,也慵懒地起了身,在奉圣侍从面前装出了一副恭顺臣子的样子。
“你们都出去,今天孤就宿在这里了。她俩毕竟一个是我王族唯一的近亲,一个算是与我有过婚约。又都是朝廷得股肱之臣,如今之事孤于情于理都需要好好安抚两句,否则我一个庶子新即位,难免落人口实。”
“是。”有宫人将双犀、海鲲的被褥换去了暖阁,又重新将凤床收拾好,便退了出去。待宫人、侍从走远了,海晏抬手下了结界,慌忙冲了过来。
“你俩都没事儿吧!”
海鲲笑着往小榻上一躺:“我肯定是没事儿,小犀儿怕是要不行喽。”
海晏一听,大吃一惊。顺势将刚站起身,腿还有些麻的双犀扑倒在了床上,像检查小娃娃一样上下翻看。
“嗯……心口!”海鲲已经在榻上滚着笑到发不出声的地步了,伤口挣开了都完全没有注意到。
国主却一心想着双犀,也完全没有发现房间气氛的变化。听了“心口”两个字,简直吓得魂飞魄散,直接就要扯双犀的领子。
本就被国主扑在床上弄得个大红脸的双犀,这下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份了。慌忙捂紧衣服坐了起来:“国主,我现在是女身!”
“我不也是吗?”
“不是……”双犀被国主的话堵得严严实实的,一旁好不容易坐起来的海鲲差点又没笑背过气去。
“你就让我看看,不是说种腿上的吗?怎么心口会出问题,别是把你心疾招出来了吧。”
见海晏毫不避讳地爬上了床,吓得双犀连滚带爬地往后躲,不小心抻着了伤口。“嘶”双犀疼得叫了一声,动作一慢便被捉住了。
一旁看笑话的海鲲已经快要笑死了,一面慌忙按住正在流血的伤口,一面尽量坐好:“咳咳,晏儿这边还有个喘气的呢,一会儿我去暖阁给你俩腾地方啊。不过,搬之前谢还是要说的。微臣明海鲲多谢七殿下救命之情!”
“床上的两人一下子愣住。”海晏脸一红慌忙跳下了床,却也先叹了口气,“那天的情形你又不是没见着。你们两个血脉、身份特殊,这是我当时能想出的唯一能救你们性命的法子了。我也想保所有人,可我这个傀儡真的做不到。”
两句话让屋子里的气氛瞬间沉了下来,国破后一直以坚强之姿示人的国主竟像个小公主一样哭了起来:“你们两个当时的处境太危险了,多谢祖先保佑让你们两个都有能保命的血脉。”
海鲲拿出了大国师的气度威严地看向双犀,接过了堂妹的话:“只要产过珍珠。小晏儿她不是不要你了,只是不日便会又圣旨跟明蚌要明泣珠的供奉。
明蚌现国中混乱,奉圣需要傀儡朝廷安抚民心,理顺百业。可之后呢?我为王室近脉,你为国主以社稷相托的良才,又与小晏儿有过口头的婚约。奉圣以产明泣珠为名,除去的必定先是你我。
好在你我血脉都‘有问题’。只要尽早产过珍珠,奉圣绝对再无借口让咱俩产明泣珠。这是现在救你我性命唯一的办法了,七公主对咱俩的苦心你可千万不要辜负啊。”
“七殿下……”听了大国师的话,双犀不自然地开了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两双泪眼相望,莫名倒都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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