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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梦自当服侍公子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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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付无情晓驸马,义难辞大义救国主】
看着长丹的样子,公主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吃惊、疑惑、暗淡,公主眼里最后留下了几分坚定。捧着长丹的手,公主笑靥如花:“君无戏言,我刚刚说过国中任何心无所属之人都可以。我确实心无所属,公子若选我,佳梦自当服侍公子终身。”
“在你眼里我竟是这样,你就没有一点……”长丹心痛得说不下去了,手也颤抖着撤了回来。
“公子这是何意呢?”公主有些疑惑地望着长丹,“在佳梦眼里公子是最好的人啊,能被公子选中我三生有幸。
出嫁前大国师和我说过:妖和人都一样,大多数不是像话本子里的那样恩爱情长,一辈子无非是长大、成婚、生子、老去、轮回。
公子选了佳梦,佳梦无怨无悔地陪在你身边,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公子放心,佳梦作为国主,此身能为一族保血脉绝对是死而无憾,将来定然会对公子一心一意的。
明蚌为神裔本身不得灵便可有千年之寿,若没有其他的影响万岁并不难。我不过才近而立之年,之后还能有几千年陪伴公子,您大可放心。”
听着公主的滔滔不绝,长丹绝望了。踉踉跄跄地退到门口,却根本哭不出来,仰天长出一口气,恍惚地看着那房顶的安魂符。
“我不要你,也不要什么交易。门外那些事惨绝人寰,我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国主大人,我答应你,无论用什么手段,保你明蚌300人入慕海便是。
至于你我之间……杜伯施法录书也抄得差不多了,在我还在奉圣的时间里,我们继续好好演戏吧。”说完撞开门,哭着离开了产珠楼,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土遁回了府。
长丹掩了门,趴在梳妆台前放声大哭了起来。不一会儿从桌上捡起一株枯萎的紫色植物,哭得更伤心了。
忽然,一支牡丹的枝条有些尴尬地挤开了门,算是打断了这凄惨的哭声。杜大夫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放弃了,指着桌子上的枯叶有些无奈地开了口:“你又失恋了?”
长丹的眼圈瞬间更红了。
“喂喂喂,你先别急着哭,我等了半个时辰了,真有事儿。”
长丹一下子来了精神,擦了眼泪往屋里让人。
“算了吧,”杜大夫心有余悸地往外退了半步,“晌午的时候宫里来人传话。你没在,就和我说了。说是近日请你见证奉圣奇景,让你别出门。”
“什么奇景?还不让出门,他们是打算把奇景搬来不成。”
“这我就不知道了,说真的,你和……和那谁好像也不可能过下去,我这边从明蚌能拿到的基本也拿到了。要不你找个机会赶紧回去吧,说让你看什么奇景的,我总觉得不踏实。你不如赶紧带着东西回去,咱们这一趟也算是大有收获了。”杜大夫小心地帮长丹收拾着。
长丹也算回了魂:“估计按陛下的意思,这奇景还是得看。算了,估计看个景儿也不会有什么大风险。我今天……唉,反正您估计也不好再去明蚌了。我收拾一下,等把看景的事情对付过去咱俩就一起走吧。这虎狼之穴,冷情之地谁也不要多待了。”
“你想清楚就好,早点睡吧,今天晚上能踏实了。”
本来还想跟公主商量带人回慕海的事,谁知公主竟然数夜未归。长丹独占一张大床倒也踏实。
没想到三天后的一大早,公主竟然和两名大夫从明蚌馆驿方向同车而归。长丹爱搭不理地来迎人,却吃惊地发现公主好像有些不对。
国主的气场完全不知道去了哪里,眼前的姑娘一身素衣面如死灰。装出来的沉着完全掩饰不住眼中的慌乱,一双腿不自觉地在颤抖,鞋子在门槛被磕掉了鞋跟都丝毫没有发现。
见公主一行人进了客房的卧室,长丹准备掉头离开,却被一名大夫满脸堆笑地一把拦住了:“海公,您去哪里啊?陛下有旨,此奇景还请您务必观赏。海公您现在可是相当于慕海使臣啊。”
长丹瞬间听出了弦外之音,借口刚刚是要喊人倒茶,老老实实地进了屋。这么会儿功夫,屋子里已经被下了下净房结界,刚进去的时候仿佛被洗礼了一般。
长丹还没缓过神来,只见另一位大夫正托着什么看似恭敬地向公主施礼:“公主请吧,如果不用我们帮忙肯定是最好。别忘了1和100您昨天可亲口选的1,您最好别难为我们。”
长丹正在疑惑,却看见一向坚强的公主竟无声地流下了眼泪。发现长丹在看自己,公主只是撇开眼,默默地脱去了外衣,在小床上躺好。
“公主肯听话就好。来,腿蜷起来,再打开些,手抓好栏杆……嗯好,这也是为您着想。大家都明白早些了了咱们都踏实。”大夫一边拿着小棍儿敲打指挥着公主,一边用捆仙绳连人带床捆得结结实实的。最终,还在完全动弹不得的公主嘴里塞了一卷厚厚的毛巾。
“你们这是干什么!”长丹一下子明白过来,当时就急了,“月珠公主可是陛下赐给我的。”
“没错、没错,”大夫陪着笑,“可陛下也说过要您观赏我们奉圣的奇景:明蚌王族产海泣珠啊。海公不要误会,这海泣珠的核比较大,定了身就不好弄了。又不能用麻药,只能用绳子捆住了。”
“你们,我……”
“不许”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长丹的目光就撞上了公主的。不论前两天发生过什么,一年的朝夕相处,两人还是十分默契的。目光相接,长丹看到了泪水、看到了绝望,却也发觉公主微不可见地冲自己摇了摇头。
于是海公的傲气又散发了出来,“你们想怎么样我不管,可本公毕竟还想要她伴枕席。你们别弄得太过了,注意些。”
两名大夫有些尴尬地对视了一眼:“海公说的是,是小的冒失了。”
另一个大夫靠到公主耳边,小声地命令起来:“公主,麻烦您还是变回原形吧。您现在毕竟是海公家的侍妾,得顾及主家的颜面。人身皮厚,结构也复杂切开不方便。想往胞宫放珠核只能从原有的入口,可海公看着呢。虽然二位已经拜了堂,不需要避讳,但您也不希望……”
公主惨白的脸转向床里,化为了蚌身。大夫也是不含糊,眼见着手起刀落挑起巨蚌的皮肉,把鸽子蛋大小的铁蒺藜塞进了巨蚌的身体。蚌身痛得不停地抽搐,绑在床头的触角不停地撞着木杆,血生生把捆仙绳都浸透了。
同时,另一个大夫却不停地往蚌身上洒水,长丹靠近一闻竟然有强烈的薄荷味,“你这是干什么!有伤还往她身上洒薄荷水,你是要害死公主吗?”
“哎呦,海公您这就是冤枉小人了。这薄荷水一是怕她干死,二来是防止她痛死过去。这公主真要是痛死了,海公可就没有美景看了。”
“你们这是……种个珠子而已,干什么弄得这么乱。”长丹努力地掩饰着心中的愤怒。
“大人,这就是您有所不知了。咱么明泣珠、海泣珠的核必须放进明蚌女子的胞宫之中。因为只有胞宫才能膨胀、支持到珠子成熟,这也是留他们一国女儿原因之一。”
“你竟然把那铁蒺藜放进了……你这样,那她将来还怎么生孩子!”
“哟,海公想要公主给您广子嗣啊。您还是断了念想换个人吧。这铁蒺藜放进去后,三日便能与宿主血脉相连、灵力相接再无法取出。三年左右珠成,便……”
“便是如何?”
大夫无不炫耀地摇头晃脑起来:“您还没想明白胜景是什么吗?所谓彩凤敲竹之声,就是珠成时挤碎骨头的声音;赤霞满地是内腔脏腑因为骨头和珠子的挤压最终化为血水,从下面流出;紫气,不过是长期被挤压萎缩的内脏淤血粘在珠子上而已。
产明泣珠、海泣珠的蚌至今无一得活,更不用说生子了,海公若是求子还是早早奏请陛下另赐佳人吧。”
长丹没有回答,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巨蚌化为人形,因为伤口的剧痛无意识地折腾着。
“海公您可考虑好自己的位置,这可是陛下的意思,”另一个大夫收拾好了药箱,也过来敲打长丹,“对于某些种族不用同情。您看我撒上些药,她那点皮外伤不出两个时辰就能好,天生祭族的命。公子大好的前程又何必在意这么个女子呢?”
长丹点点头,勾起嘴角轻声问道:“长丹多谢两位提点,只是不知这两天需要小心吗?”
两位大夫会心一笑,“听说您去了产珠楼,还以为怎么着呢。原来传言确实不假,海公果然是真风流啊。海公放心,等皮外伤好了便可以,三天内轻些就好,珠子长大前您看心情就行。”
“承蒙两位提点,长丹定然铭记在心。也请两位转告陛下,长丹明白自己的身份,感谢陛下赐外臣如此奇景,他日如有需要长丹定以陛下马首是瞻。”长丹再拜,亲自送两名大夫出门,然后稳稳当当地进了杜大夫屋子。
见杜大夫不在家,长丹的脸上瞬间多了几滴汗。深吸了一口气,熟练地翻找出了一把刀、一坛子药,施法燃了一张通信符,转身去了客房。
端着架子,长丹迈着八字步走进了门,关了房门便迅速下了净房结界。拿刀站在床前,看着大汗淋淋不停抽搐的公主,长丹愧疚地开了口: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一把小刀被长丹握得比关公大刀还沉,“这种事儿不是你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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