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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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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梦醒惊大错已铸,良缘毁誓红线重牵】
焱儿哥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窗外仍旧是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纸洒进屋里,正好洒在宽大的雕花绣床上。
一转头,才看见怀里被抱得死死的柳美人。焱儿哥愣住了,但很快便放松了下来,笑盈盈地吻了上去。
美人的目光冷冷地从窗户转向自己:“您醒了?我求您放过我吧。”
“你没睡?”焱儿哥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
“哼,怕您继续折腾我,没敢睡。”
“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就折腾你了。”焱儿哥继续用下巴蹭着贞儿的头顶撒娇。
“哟,咱们王爷好记性啊。折腾了七八个时辰,天都又黑了才放我喘口气,居然还有脸说没折腾我,活该断子绝孙!”
焱儿哥眉头一皱,方才反应过来贞儿不是在跟自己撒娇:“你到底说什么呢?”
“难道王爷自己不知道?别说这长逸王府里了,就是整个朱门内也早就传遍了,长逸郡王您可真是盛名在外啊。
您自己不清楚,可外面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心里都和明镜似的,知道您不知分寸早就损了身体,别说想有子嗣了,连灵力、气血也亏得差不多了,命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
这次您重病昏迷,本来全城都以为是您的大限要到了。没想到真是祸害遗千年,怎么老天不开眼让你又活了呢。
哼,怪不得之前喜娘还跟我提什么真凰不用担心性命之忧,确实没瞎说。我告诉你,我死了你也快了。”
“贞儿!你这都说的是什么啊?咱们俩不是都说清楚了吗?我是凤恪忠啊,我是你焱儿哥。咱们一起投潭涅槃然后借尸还魂的啊。
还有咱俩小时候,我带你偷跑去山里摘果子;下聘的时候,你想偷看居然自己跌到前厅;还有还有,前年上巳咱俩偷偷下馆子。这些事你都忘了吗?”
“王爷,这些事都是我昨天下午一桩桩一件件亲口和您说的。您现在拿这些事来反问我,我说您这样有意思吗?”
“什么昨天,现在难道已经过了子时了?”焱儿哥坐起身,去了结界努力地判断着时间,“这戌时的梆子刚响啊。”
“但这可是十七的戌时,您这几个时辰自己干了什么心里真就不清楚吗?”
“不是,贞儿,你听我……”
“别叫我贞儿,脏了我的耳朵。”
“那知顺,知顺可以吧。知顺啊,你是不是嫌弃我换了这孽龙的身子?说句实在话,一开始我也难受得要死。可想想也是好事啊,我以前虽然是宗家子弟,但凤氏本身在凤凰一族地位就低,我还是个死了亲娘的庶子。
好不容易中了举人,但多少年都找不到进身之阶。如今误打误撞得了这长逸郡王的身体,借这荒淫昏王的身份来报效朝廷,岂不是很好?”
“报效朝廷?”贞儿竟然直接笑了出来,冷冷的讽刺让焱儿哥不寒而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虽然一直待在闺阁之中,但也清楚现在这官场就如同泥潭一般,有一个人能独善其身?
哪怕是那些清流大夫,为了不被同僚排挤、不被天家盯上也需要自污名节,做些贪墨、徇私的勾当。这样的朝廷,也就你们龙族能拉得下脸天天骗人报效。”
“贞儿,你……”焱儿哥的声音里已经是满满的哀求,可贞儿却抬起了一只手示意他听下去。
“王爷,我不知道您是真信了我的话,还是装的。我明白,您抬我们这些女子进府无非就是想多些个玩的,您留我多喘这几口气也无非是想让我多供您消遣几天。
和您明说吧,这事儿放在以前,我的命我认。可经过这一天我算是彻底想明白了,如果我下半生千百年都说如此,我又何必认命地苟活于世呢?
不说别的,就说这柳美人。哪怕是我躺在床上控制不了这身体,我也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来自柳美人身子的痛苦。我可以感到她是为了父母、幼弟才努力在这地狱中坚持下去,强迫自己顺从、迎合您。这自我强迫的顺从,甚至已经成了这身体的习惯。
可就算是如此坚强,她还是死了,若不是我借尸还魂,她今天本该被草席卷着葬身荒郊野岭,被野狗吞了的。
我们凤凰一族虽然不如龙族尊贵,但好歹也是高洁的瑞灵,是百鸟之长。王爷若是能体恤、可怜我,便请您念在这一日夫妻之情放过我吧,求您现在放我一死吧。”
焱儿哥听了这话,双眼噙满了泪,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贞儿也终于落了泪:“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我知道,借尸还魂外人接受不了。就算知道了,以我父亲那性子也定然让我顺水推舟,反正他本身就是想让我给您当侍妾的。
可我不想像柳美人那样死,所以求您给个痛快。求王爷大发慈悲处死我这个有辱家门、累死族中英才的祸水吧。”
贞儿跪在床上,俯身行礼,松散的领口透出浅浅的伤口和大片青紫的痕迹。焱儿哥心痛地伸出了手:“这难道是……”
贞儿起了身,整理好衣服,嘴角露出一丝嘲笑:“自己做的事情,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不是,贞儿你听我解释,我真是你焱儿个,哎呀我也不知道……”
“你不该叫我贞儿,你我也不配提他。”贞儿哀伤地摇了摇头,眼里升起浓烈的仇恨和深深的愧疚,“是你我害死的他。他魂飞魄散,身子灰飞烟灭,而我们这两个罪魁祸首却还好好的活着。”
见这阵势,焱儿哥更加慌了神。“知顺,你别哭,别哭啊。天呀,我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我真是他,不对,我真是我。唉,怎么说啊。
昨天的事儿我真的是,哎呦,我现在脑子都是断片的。可能是龙族身子酒量不好,我按之前的习惯喝的,一下子就多了。是我冒犯你了,是我的错,你随便罚我都行。”
“哼,真有意思,巧言令色。我凤凰一族天命之人怎么可能是你这个小人的样子?现在想想那小厮表情,我大概能猜到这酒里能有什么了,你还跟我狡辩。说什么鸾鸟善饮,劝我多喝,有如此龌龊的心思还敢假称凤族之人?你不放我死,我找到机会定然拉你一起给焱儿哥偿命”
“我……罢了。”焱儿哥本来还想争辩些什么,可看着贞儿决绝的样子,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丢了贞儿。与两人殉情共同丢了性命不同,这次他丢的是贞儿那颗已经破碎、冰冷的心。
虽然极不情愿,但焱儿哥第一次认了命。整理好衣服,焱儿哥下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不管你对我说的话信与不信,我知道是我错了。虽然,我真不知道酒里放了东西,但我也确实是伤了你。既然错误已经犯了,我也不敢狡辩或者求你原谅。唉,反正借尸还魂的事情我也说不清了,不如一切向前看吧。
别的我不敢奢求,今日只求知顺姑娘三件事,望姑娘仔细考虑一下。第一,小子斗胆请姑娘千万不要再提轻生之事。若如依姑娘所说,那么知顺姑娘作为鸾鸟竟然能涅槃失败后重生,这便是天赐的恩典说不定未来还有更大的机缘,请姑娘不要辜负上天的厚爱。
此外,你既然占了柳美人的屋舍,那你的生死便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如你所言柳美人的家人都盼着她能活命,她不是也让你给家人带话了吗?不论怎样,血脉上你如今已经是柳氏夫妇的女儿,她的家人你我终究要给个交代。
第二,不管你能否相信我的真实身份,至少你确实是占了王府侍妾身子的舍夺之魂,为了活命,王府里的戏咱们还得好好演下去。借尸还魂的事情,除了你我便不要再对人说了。这种事情虽然极为少见,但很多典籍上还是有记载的。
逃婚的事情,虽然现在已经暂时被我压下去了,可难保有人会借题发挥。要知道女子逃婚本就是大罪,逃皇族之婚可是死罪还要株连的。哪怕你不在意我,不在意你那个把亲生女儿推入火坑的父亲。你的亲生母亲可还在山中修行,她的命现在就在你的手里。你我二人,甚至是你家和你焱儿哥家的生死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间。还望姑娘三思。”
焱儿哥微微抬起了头,见贞儿有些许动容,心中默默长出了一口气。
“最后,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不可能让你相信我就是你的焱儿哥。经过昨天的事,我现在也真的没有脸面再求你听我解释了。但你能否把我当成一个全新的人,让我能有机会证明自己。你若有任何事情不愿意,小子绝不敢再对知顺姑娘有丝毫冒犯。
不过,贞儿我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方法向你证明我真的是你焱儿哥的。还望在这之前,你能对我不抱偏见,那怕不信我是凤恪忠,也别再当我是那荒淫无度的长逸郡王行吗?
我愿意与姑娘立心咒言灵契,只要姑娘答应这三点,小子绝不敢再冒犯姑娘并尽我所能守护好姑娘的两世家人。请知顺姑娘应允。”说完便故意低下头,只是默默地抬起了立约的手。
贞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击掌立了誓。感到誓言生效,焱儿哥叩首起身。抱起一床被子,到窗口的小塌上去睡了。
顺着窗缝,焱儿哥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满月被吃掉了一弦,想想之前经历的大起大落,不自觉地念叨了起来。
“贞儿,经历了生死我们还是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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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可以乱喝,喝完更不能开车。看到手的媳妇没了吧。
拒绝酒驾从我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