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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了?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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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归位子牛放歌,星斗履职酣羽忘情】
“伐阳。”一股温暖涌上了逐乌君的心疼。
御斗收回了手中的虚影:“他们的身子已经化成了飞灰,这点时间我可无法从天地中聚出来。这神魂因为我自己本身也是刚刚复生的,只是勉强聚好。所以,这神子的魂多少还有些散。放心我在玉璧和外界之间建了个灵气充沛的良玉境,我将他们留在那里自己修养便是,你也可以隔三差五去看看他们。”
“可以留他们在这里陪我吗?”逐乌君恳求道,“我真的……”
“你可想好。”御斗郑重地提醒着,“神魂修补是要灵力的,这里天地日月都只是我造的幻景。等他们能聚成鬼,你怕是也要殒命了。”
“没关系,我本就是鬼。”逐乌君笑得仿佛一个大男孩,“能与孩子多一刻相聚,也便值了。”
“由你吧,反正说好,我若不亲自施法,这玉璧里的一切除非有两心在意的人从外面解救,都是出不去的,你也别诳孩子。”
“知道了,神女大人。”逐乌君倒像是主人赶客的样子。
御斗有些犹豫地将魂给了逐乌君:“还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你做的吗?”
“我知御斗司命,不敢有过多奢望,只求神女能让我和这仨孩子永远在一起,一日不分离。”
“那他们还不能自己成个家啊?”
“哈哈神女说笑,这当然不算,只求从现在到我们投胎、走到来生的结局在这世上都不要经历分别。”
“成,当清了你我的前缘。你还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反正你的命运也不被天命所限,怎么安排都无所谓。”
“这样啊,那太好了。”逐乌君瞬间进入了状态,“我还想要保留现在的神通,我想要长生的底子来修炼,最好能有成仙的大机缘。家里嘛,我要双亲和睦,生活富足,从小以麒麟为友,以天狐为邻,以蛟龙为亲,以凤凰为师,以国医为伴。将来夫妻恩爱,儿孙贤孝,仕途通达,良友常遇……”
逐乌君还在滔滔不绝地幻想着,御斗惊得眉毛高高的:“大哥,你是不是也读人界的话本子啊。世上要是真有这么好的去处,我估计天上的神仙早就全体思凡下界了。”
“有麻烦?”逐乌君有些吃惊,“不都说神人是万能的吗?这些东西不就是几千年来凡人想要的标配么。”
“嗯……没麻烦,”御斗突然勾起了嘴角,“我准了,你从出生到你成年的命运我都可以帮你一把,只是这婚姻、朋友、仕途还是自己争取,放心只要你有真本事,我不会限制你的。”
“那也行,这么好的出身我绝对能大展雄图。”
“好,祝你成功,只要到时候别抱怨自己选的命就好。”御斗想看三岁小孩一样看着他,“再给你个念想吧。”御斗割下一缕头发化为竹楼,而房前屋后恍惚间似是总有一个女子的倩影在翩翩起舞。
逐乌君一看便明白了:“多谢御斗神女成全。我一定将这仨小子照顾得好好的,将来去把御斗宫中的酒都喝掉。”
话音未落,神女已经消失了,只似笑非笑地留下了一句话:“你真信那巫女说的,后两个都是男孩子?”
这话可把逐乌君吓得不轻,慌忙看向手中的魂,这一看可吓坏了:“喂,能不能放回那个玉境啊,我带不了女儿家的,喂,喂……”
逐乌君在玉璧里喊得生无可恋,殊不知神女早就出来了,根本听不见。御斗的脚刚沾地,天上便撒下一道光,汇成一座仙桥正落在她的面前。
“你……要走了。”子牛嗫嚅道。
“嗯。你过来一下。”
“干什……”御斗指尖一点清明化入子牛的脑海,醍醐灌顶,子牛差点没站住。
“我和逐乌君都是天地庇佑时代的古魂,即便散了不过是逍遥天地间,没什么的。可你是天地失道后生的凡魂,死便入轮回,灭若不是我救你你也就像烟花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也行,至少亮过了,斗姐看着笑过了。”
“少贫嘴。我已传了你天书,你便先照此修行个长生不老吧,即便你我各自逍遥,天地时间也会越差越多,我可不想一眨眼就见不到你了,你可一定勤加修炼啊。”
“嗯,你的因缘我还要了呢,我一定好好的。”
“好,这玉璧中有逐乌君和我那三个孩子。大概十二年后,里面三个便是普通的鬼了。你可一定收好这玉璧,我答应过给他们转世的机缘的。若是愿意,也可以让他们拉你进良玉境聊聊。可切莫真进去,出不来的。”
“嗯,好,逐乌君我喝不过,拼个鬼还是可以的。”
看着眼前又一个三岁小孩,御斗心里真的很惆怅:“由你,反正拿着玉璧天上地下都随心而去,你就在世间好好逍遥吧。”说完踏上了桥,没走两步便又回了头,“有空就来看我,我有神职走不开。”
“好。”看着神女继续蹬着仙桥,可背影似乎是在哭,屡屡还想回头,子牛忙打着拍子为御斗唱起了歌。送神女归位,也是送别自己的这段情:
蝶儿翩跹天地间,自在寒暑度经年。阿郎有意将蝶留,我劝阿郎断此念。
且看日月明光辉,仍有盈仄满蚀亏。心若为执两相囚,不如逍遥长袖挥。
事莫悔,逝莫追。玉蝶知秋化风去,少年白发啼难聚。
身相绊,心相乱。不似初见欢情浓,哪比王母东王公。
相忘长随天地间,千秋万载意相牵。各自畅意笑浮沉,共赏春花化尘烟……
“喂,鹣鹣,别吃那么急嘛。”故事讲完了,意犹未尽的酣羽发现面前的仙果正在一把把地疯狂消失。
另一边传来一个吃得酣畅淋漓的声音:“我那里现在连个草都没有,纯靠珠子冲进来的灵力活着呢。你又把她俩分开了,可饿死我了,我先吃会儿啊。”
“唉呀,你早说啊,我明天再给你带就是了。”
“明天?”鹣鹣不屑地哼了一声,“你那里不到一天,我这里已经过去五六天了。你再不来投喂我,我就真要饿哭了。”
“没那么夸张吧。”
“当然有,来来来这个碗拿走啊,我说故事不用那么高的书钱。”鹣鹣几把抓干净了果子,嘴里也似乎是塞不下了,“你明天敲敲玉璧进来,我证明给你看。反正这故事还没讲完呢。”
酣羽一下子来了精神:“不是御斗都归位了吗?”
鹣鹣显然很满意这样的反应:“你自己看看看天,御斗星宫只有一颗星星吗?”
“嗯?!!”酣羽还没问出口,又被玉璧丢了出来。扶着腰一看,竟然是半夜,显然爹妈早就睡了。
酣羽脱了衣服在院子里轻手轻脚地洗洗涮涮,猛然一抬头,正看见御斗星格外明亮。突然想起儿时死也考不过的星象科,默默将书背了出来:
“御斗宫星君司生死、命运。宫中主辅两星各自行职,或日日相见、或经年自行。宫门阴阳两守卫可兆世事,若隐则天下大乱,经年不移则承平久现且无大狱。内宫128小星阴阳相生,护佑天下之水……”
“难不成,还有故事?”酣羽胡乱擦了两把脸便上了床,还特地把玉璧和珠子放在了一起,焦急地催着自己睡了觉。
一大早就爬了起来,乖乖地进了堂屋吃饭。依着鹣鹣吞仙果的速度,想象着另一边是什么样的窘态,酣羽不禁笑了出来。
“羽儿……”白大夫皱起了眉头。
了儿也停了筷子:“你没事儿吧。”
爹妈两句话,把酣羽叫回了现实。一低头,自己竟不自觉地学着想象中的鹣鹣把仙果、鸡蛋一股脑地往嘴里塞了不少。现在嘴里可是相当拥挤,果核、蛋壳都有不少嚼碎了的正准备咽下去呢。
“晏儿打算修行成仙,酣羽大人这是什么路数啊。世间物像都视而为一,从吃的开始?”白大夫嘴里数落着,手底下倒是给羽儿剥好了几个鸡蛋,“晏儿以自身修行供养城珠,你以一世辛劳看护城珠,皆是为国为民,爹不会拦你们。只是受了伤,别不跟家里说。我还能吃了你这位还债的祖宗不成?”
“嗯。”反正解释不清了,酣羽顺水推舟,硬着头皮把鸡蛋咽了下去。暖心的泪萦绕在心头,被砸脚的泪也哗哗哗地在心里淌。
这一切哪里逃得过了儿的眼睛:“孩子大了,自己有心事正常,由他去吧。”了儿又似是幸灾乐祸地拍着酣羽的手,“不过,你哪天要是不小心需要把这一整屉肉包子都吃下去,你爹还真有可能吃了你。没事儿,妈帮你拦住啊。”
“嗯,”酣羽吞着鸡蛋不走心地应着,忽然想了想觉得不对,“妈!”
酣羽和了儿逗着闷子陪白大夫吃完了饭。到洗盘子的时候,酣羽一溜烟回了房,偷偷揣了玉璧土遁离了家。
巡视下来一日无事,刚要回家忽然端木城的巡守发来求援的消息,称城珠与国珠的联系没来由地消弱了,几人来支援但都拿那咒术没办法。于是,一只脚已经踏上回家之路的酣羽连忙转了方向,奔赴端木城。
到地方一看,已经有三名附近的巡卫正在那里犯着头痛。见他过来,慌忙招呼着:“酣羽,你也来了。快来看看,还真是有奉圣的咒术,估计还是来仪时期的东西,这帮奉圣的家伙。要不咱们四个结阵试试。”
“嗯,我也先看看。”酣羽刚刚凑了过去,怀里的玉璧就像是见了老友一般,顶着衣服自己贴上了城珠。瞬间,国珠强大的灵力冲了过来,震碎了咒符,重新塑了与城珠的交通。几人也险些被冲下高台。
“酣羽……你这是什么法术啊,太厉害了吧。”刚刚搭话的那个赞叹地鼓着掌。
另两个也围了过来。“不会这就是参娃的绝招吧。”“还是你又弄到了什么宝贝?”……
同僚都大赞酣羽厉害,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仓惶地道了惶恐有愧,便匆匆抱着玉璧回了家。可刚要进门又退了出去。
晚上,看着卖了一大堆果子的酣羽,直接“回房睡觉”,白大夫有些心疼。了儿却露出了“慈爱”的微笑,拍拍白大夫的肩膀,将人拐回了房。开始心疼要丢白菜或者猪的爹了。
另一头酣羽还浑然不知,只是响亮地在玉桌前嚷了出来:“说故事的,这次书钱我可带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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