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一百四十章(下)
早餐结束后,三年级以上的学生都前往霍格莫德享受美好的周末去了。
我和德拉科自然也不例外。
我们牵着手,作为普普通通情侣中的一对漫步于霍格莫德的小巷中。
阿不福思依旧经营猪头酒吧,继续张罗他的山羊。
我们进去喝了杯暖和和、甜丝丝的黄油啤酒。等我们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恰好经过蜂蜜公爵糖果店。
很多学生都挤在门口。我突然很想吃点糖果,于是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德拉科。他立刻心领神会,挤进了店门。
借着等待的功夫我四处打量,发现很多人都在互相交换或是炫耀自己收集到的卡片。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巧克力蛙这么受欢迎了?
这时德拉科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牛皮纸袋。
“让我看看你买了些什么。”我把手伸进去,随后发现袋子里全是巧克力蛙。
“买这么多巧克力蛙干什么?怪腻的。”我说,“你之前还跟我抱怨这玩意甜的掉牙。”
“他们都在抢。”他耸耸肩,“或许是出了新口味之类的吧。”
而事实上巧克力蛙从来就没有第二种口味。
德拉科连拆了十几包,除了收获同等数量到处乱窜的巧克力蛙外一无所获。如果忽略里面附赠的卡片的话。
正在我们纳闷巧克力蛙为何如此热销之际,身旁一个一年级的小男生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梅林的胡子!他竟然拿到了这张!”
顺着男孩的目光,我发现德拉科手里攥着的一叠卡片中露出写有“波特”的一角。德拉科将那张卡片抽出来,霎时变了脸色。活像刚刚吞下一颗鼻屎味的糖果。
“快看!他拿到了哈利.波特的卡片!”男孩兴奋地指着德拉科,招呼身边还在拆包装的同伴。
眼看更多的新生涌过来,德拉科的脸色更难看了。
“我可以拿罗恩.韦斯莱这张和你换吗?”
“赫敏.格兰杰的怎么样?”
小孩子们嚷成一团。
“闭嘴——都送给你了!小屁孩。”德拉科恶狠狠地把卡片塞到那个小男生手上。然后头也不回地拉着我大步离开了人群。
我们穿过拐角,来到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蹲在地上任德拉科怎么拉也不站起来。
“很好笑吗?”他直起身子,瘪着嘴,表情很不自在。
“见鬼的!我竟然抽到了波特的卡片。”他嘟囔道。
“不不不,亲爱的,这一点都不好笑。但是你的脑袋……”我又不受控制发出嗤嗤的笑声。
德拉科疑惑地伸手摸了摸脑袋,然后拎起一只活蹦乱跳的巧克力蛙,郁闷地将它放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我笑眯眯地望着他和自己怄气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
德拉科咽下一口巧克力蛙后含糊不清地说道,“真遗憾上面没有你。”
“没什么好遗憾的。否则我们的麻烦会更多。”
我想起刚刚路过街角时看到赫敏被学弟学妹围观的场景,忍不住无奈地摇摇头。
“你知道的,我最怕麻烦了。低调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好吧,夫人。都听你的。”他弯起嘴角,揉了揉我的头。
“这就对了嘛。”我低头咬了口巧克力蛙,随即扬起头看向德拉科。
“还有,别在学校叫我夫人或太太。”
“我还要和年轻可爱的小男生约会呢。”我的笑容逐渐放肆。
“那可不成!”德拉科一把拉起我的左手,镶有马尔福家族徽章的戒指从袖子里露出来。
“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马尔福夫人。”说完吻了上来。用他滚烫的唇和炙热的眼神将我融化,使我沉沦。
爱情一旦公之于众会变得沉重,成为负担。
这一点我们心知肚明。
经历过令人心疲的大战,我只想过平静的校园生活。所以我们尚未公布结婚的消息。至少是在毕业前。
对此,德拉科有一点小小的意见。
他总是说我比以往更有魅力,让人移不开眼。放心不下我。于是整日跟在我屁股后面,打发走爱慕我的学生(即便其中一些不过是稍有苗头也会被他扼杀)。我有时也会调侃他不乏追求者。毕竟如今马尔福家族的地位有目共睹。
我们开始在同学面前正大光明地谈恋爱。感谢除斯莱特林外的三个学院的学生都能很好地为我保守秘密。当然,热衷于八卦的斯莱特林学生有另一套替身论。
不管如何,以上的这些只不过是我们爱情生活中的一点调味剂罢了。
我们似乎又回到最初的相处模式上。他宛如一个纯情的小男生被我迷得团团转。任我撩.拨调情,然后脸红闹别扭。不得不说,偶尔看到德拉科吃醋的模样也不错。
不过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要成为这段关系中的掌控者。只是不需要过度依赖他而已。
我在用我的“强”去爱,而不是用“弱”去爱。不是逃避自我,而是找到自我。不是自我舍弃,而是自我肯定。
这样的爱情对我和他一样。皆成为生活的源泉,而不是致命的危险。
如此,爱情以最动人的面展现在我们面前,促成爱人之间最好的状态。滋养出健康的灵魂。
婚姻的理念也是如此。
婚姻里,除了爱,还有很多其他要素——比如亲情。比如责任和习惯。
新婚的男男女女总是以他们所谓的“爱的行为”迅速消费彼此的好感,不然就很难安定下来。与之对立的则是那些宛如陌生人搭伙过日子的夫妻。
我和德拉科在两个极端之间发现了折中。这一点称不上特别。但却是种微妙的平衡。以保证我们可以过上温和的婚姻生活。
我们的婚姻中没有主宰者。平等使我们的关系更加稳固。
我们从不提诸如:你爱我是否比我爱你深这类令夫妻头疼的问题。
这些探讨爱情度量和深度、对其进行种种猜测的研究的问题,也正是它们将爱情扼杀了。
猜忌多疑其实是爱情的一部分。而信任则是婚姻的基础。因为爱情可以跌宕起伏,婚姻却需要稳定。当爱变成信任,就不会有激情冲动。
我们偶尔也会小小地挑战一下校规。比如半夜跑去黑湖附近约会。再去厨房拿些点心。
闪闪和多比一样留在霍格沃茨。她不肯接受报酬,但好在她戒了酒。不必过度担忧健康问题。
我可以非常自豪的说,即便没有哈利的活点地图,在整个学期的夜游经历中,我从来没有被费尔奇抓到过。德拉科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总是因为大半夜抱着一只狐狸到处游荡而被扣分。
战后第二年(1999),在新魔法部长金斯莱·沙克尔允许下,没有N.E.W.Ts成绩但参与过大战的学生也可以正式入职成为傲罗(伏地魔虽然被消灭了,但不代表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做坏事的黑巫师了)。
格里莫广场12号举办了一场小型聚会。目的是庆祝哈利等人当上傲罗。
宅子经过翻修焕然一新。宽敞明亮的客厅被到来的老朋友们挤的满满的。作为主人的小天狼星最后才登场。还是以一种极为炫酷的方式——韦斯莱先生修好了他的爱车。他是骑着摩托车飞进来的。
许久不见,大家都急于讲述发生在自己身上或是身边人的新奇事儿。哈利、罗恩和纳威三位新晋傲罗自然是我们当中的焦点。
哈利讲述他们抓捕食死徒残余势力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并且坦言他失去了与蛇对话的能力(当体内的魂器被毁)。幸运的是,他的伤疤再也没有疼过。
罗恩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倒没什么变化。用他的话来说,除了不能无时无刻看到他的小甜心赫敏(听到这个称呼,他的双胞胎哥哥作呕吐状),一切都好。
尽管他有那么多值得骄傲的事,但在他眼里,他的辉煌时刻就是他和哈利、赫敏一起登上了巧克力蛙的卡片的时候。
说到这儿,罗恩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沓卡片,兴奋地展示给我们轮流看。
幸好德拉科不在,否则他一定会轻蔑地高昂起头,不屑地哼一声。
不带他来果然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我悄悄松了口气,看向身边的汉娜.艾博(她是被我拉来凑数的)。然后发现她用惊讶的眼神盯着纳威看。隐隐约约还有一丝崇拜。他们明明认识了很久,却好像第一次见面似的。
或许是纳威变化太大的缘故。
我想。
纳威告诉我们,在普罗的帮助下,他的父母在去年年末近乎康复,已经搬离了圣芒戈医院。只要不要特意接触具有刺激性的信息,他们的余生都会平稳度过。
显然,父母病情的好转对纳威的影响非常大。他变得更为健谈,精神十足。和之前唯诺的害羞模样判若两人。
至于普罗……据说他结束纳威父母的课题后就前往德国进行深入的研究。再度看到他是在多年后的报纸上。那个时候他已经治愈了近百例因钻心咒而精神失常的巫师。因此获得了梅林一等功勋。
至于感情方面的消息(我发誓自己不是故意关注的),丽塔的专栏里暂时还没有定论。
接受采访的时候,普罗说他在等一位特殊的女士。他说那是他见过最富有魅力的女人,很抱歉自己曾伤害过她。他还说,如果她能看到这篇采访,希望她能原谅他说过的话。
对于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我自然不会自作多情往自己身上安。也只能衷心祝福他早日找到心仪的姑娘。
门铃声再度响起,小天狼星起身开门。卢平一家三口走了进来。
“抱歉来晚了,泰迪刚刚吐奶。”卢平无奈地笑笑,眉眼间满是温柔。唐克斯则低头轻声哄着怀里的泰迪。
“不碍事!”
“没关系——”
大家叫嚷着,招呼他们快坐下。金妮从唐克斯手上接过泰迪,大家围上来纷纷逗弄可爱的孩子。
泰迪也不怕生。望着周围一圈人咯咯的笑个不停。头发和瞳孔不停地变幻颜色。
不一会,克利切端来了丰盛的菜肴。刀叉碰撞声中,大家依旧有说不完的话。一罐罐黄油啤酒被搬上桌,谈笑间被一饮而光。
渐渐地,很多人都醉了。聊天的话题也开始五花八门,天马行空。
亚瑟先生和卢平在谈论魔法部的新zheng策:金斯莱成为魔法部部长,经过他的改革,阿兹卡班不再使用摄魂怪,它们是魔法部曾经的内部腐败的象征,虽然无法彻底根除,但是只要限制它们的繁殖条件——腐败和绝望的存在,就能控制数量。
小天狼星兴奋地扯着嗓子给我们讲他和詹姆斯(哈利父亲)曾经卷入和麻瓜警察的摩托车追逐中的“辉煌”冒险。他醉的厉害,喊着哈利的名字一把搂住站在一旁的克利切。后者一脸嫌弃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烟。然后毫不意外,在小天狼星又又又被大家催婚了。
这么好玩的场面自然少不了韦斯莱双胞胎。弗雷德酒后吐真言,承认他5岁时,因为罗恩弄坏了他的玩具扫帚,转而把罗恩的泰迪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蜘蛛。
我们这才得知造成罗恩的博格特是蜘蛛的罪魁祸首是谁。
“你真逊,”乔治得意洋洋道,“我还让罗恩立下过牢不可破誓言呢。差一点就成功了。”
“你怎么不提被老妈揍了一顿。”
双胞胎开始攀比谁整的他们的小弟更惨。两人互相拆台,抖落出对方的糗事,惹得大家笑成一团。
这时一只猫头鹰闯了进来。将一份报刊放在桌上。独具特色的封面不难认出是《唱唱反调》。上面的内容又回到那种疯疯癫癫的东西了。当然,人们还是因为其幽默而喜欢它。
“卢娜呢?”不知是谁嚷了一句。哈利和罗恩不约而同地望向纳威。所有人都停止了谈话。
“我们分手了。”在众人的注视下,纳威闷声说。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好在一阵狗吠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不知什么时候一条黑狗站在桌子上,疯狂地舔哈利的脸。这次他终于舔对了人。
赫敏不得不暂时放弃和罗恩的温存,转身连拖带拉拽走了黑狗。
我悄悄推了汉娜一把。示意她过去安慰一下这位老朋友。毕竟这里只有她尚且单身。而且两人关系还不错。
她在纳威身边坐下,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汉娜说她现在拥有破釜酒吧。如果纳威愿意,随时欢迎他来住上一段时间。楼上的客房任他挑选。
“酷。”纳威说,脸上总算浮现出一丝笑意。
我环顾四周,看到哈利站在窗边给猫头鹰喂食。于是走到他身边。
“劳尔还乖吗?”我伸手摸了摸猫头鹰的毛。
“非常好。”他转向我微笑道,“谢谢你的新婚礼物。有他在,我的信件都能按时送到手上。”
“要不是背着太沉,我差一点就送你本新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那上面可有你的大头照呢。”我打趣道。
正好聊到这儿,我突然很好奇德拉科送的新婚礼物是什么。哈利面色一僵,似乎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他送的是副画像。”
“噢,听上去还不错。”
“是斯内普的画像。”哈利一字一顿地说。随即换了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而且背部被施了永久粘粘咒,根本摘不下来。谁想在卧室里摆那玩意啊!”
虽然德拉科送的那副并没有注入斯内普独特的思想(换言之,只是副普通的麻瓜肖像画),但一想到无论哈利和金妮在房间里做什么,都会被迫接受来自“斯内普”的注视,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夜深了,大家玩累了便坐成一圈。继续各种各样的话题。
男士们大都在聊工作,即将毕业的女士则聚在一块畅想未来。
赫敏表示她毕业后准备进入魔法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继续完成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的事业,为所有的非人类生物的权益奋斗。
金妮的理想职业是去霍利黑德哈比队打魁地奇球。
汉娜会经营她的酒吧。我则继续开发美容魔药产品。
我们甚至聊到了孩子。韦斯莱双胞胎怂恿我们下注,打赌泰迪会去哪个学院。而事件的主人公——泰迪正躺在母亲怀里兴致勃勃地吮吸着棒棒糖。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他会同他父亲一样成为一名英勇的格兰芬多。
“为什么不来我们学院呢?”我随口调侃道,“泰迪,来赫奇帕奇,那里有很多很多棒棒糖。”
听到棒棒糖的单词,泰迪扭头看向我。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眼里写满了不解。或许对他这个年纪来说,学院还是个陌生的概念。
虽然我也认为他会进入格兰芬多,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是在双胞胎笑嘻嘻的注视下在赫奇帕奇上押注了两加隆。大家也纷纷在自认为泰迪会去的学院上下了注。
乔治和韦斯莱觉得不过瘾。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吆喝。
“女士们先生们——”
“不如猜猜看哈利和我们小妹未来孩子的性别。”
两人一唱一和。
“请下注——”
大家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讨论起来。连酒醒的小天狼星也挤了过来煞有介事地和卢平研究半天。
哈利和金妮被围在中间。皆是羞红了脸。两人急于表明不急着要孩子的态度,但还是拗不过大家的热情。最后在起哄声中被迫接吻了三次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没人会计较那点赌资。完全是图个开心。而罗恩才是本次赌局最大的赢家。他们说好的,无论男孩女孩,他都会是哈利孩子的教父。
“好了,朋友们。在此之前我们得先通过终级巫师等级考试。”
赫敏的话成功引得在场学生的一片哀嚎。
狂欢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当晨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洒入宅院,大家这才如梦方醒。醉醺醺地互相搀扶着,笑着离开了格里莫广场12号。
小小的假期结束后我们回到学校。临近毕业,几乎每个人都变得忙碌起来。我也不例外。
卢平教授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露面便由我代课。当然,我这回学聪明多了。不是一味地自己授课,而是拉来一些成绩相当不错的同学给低年级辅导。偶尔邀请哈利回来给大家上几节黑魔法防御实训课。他本人也很乐意如此。
因为卢平的身体无法承受太大的工作量。于是大部分作业都由我私下批改。直到N.E.W.T.考试前一天我还在为五年级学生的O.W.L.论文忙的焦头烂额。
最后一门考试如约而至。因为人数限制,不同学院的考试时间也不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分在上午的时间段。我们学院和拉文克劳的考试则是下午进行。
我一大早就不得不从松软的床上爬起来。批改了一夜的论文,我只觉得头晕脑胀,完全打不起精神。洗漱一番后我穿好校服走出休息室的大门。
德拉科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看样子他已经等我有一段时间了。见我出现,他大步朝我走来。牵起我的手带我来到礼堂。
自大战以来,学院之间的关系都变得更为紧密。麦格当了校长后便不再要求我们按照学院的长桌坐,而是可以选择和自己的好友或是喜欢的人进餐。这对不同学院的小情侣来说实在不失为一项仁慈的校规。
由于昨天睡的太晚,我没什么胃口。为了不让德拉科扫兴,还是硬往嘴里塞了两片面包。趁着他扭头和扎比尼说话的功夫偷偷打了个瞌睡。
没办法,我们说好的。他考试我会陪他。事实上,我完全拗不过他。虽说他在外人面前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了。但私底下只要他稍稍示弱,撒个娇之类的我完全没有抵抗力。很多无伤大雅的小事就按照他的意思办好了。
早餐结束后我把他送到三楼的考场门口。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格兰芬多的学生。他们看到我都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有几个还半开玩笑地问我能否透露几道考题。
“噢,卢平教授可不会放过我的。”我笑着摇摇头,随即送上自己真挚的祝福。
德拉科把我拉到一旁,撇撇嘴。面露不满之色。
“你还没祝我好运呢。”
“你会通过的。我相信你。”我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恰好这时考场的门开了。身边的学生纷纷涌进去。我推了德拉科一把然后微笑着注视他步入那扇大门。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回到房间。一觉醒来已是中午。
从考场出来的德拉科神清气爽。这从他午餐时和同学对答案时眉飞色舞的表情可以看出。看来他的N.E.W.T.多半是稳了。
我坐在他身边默不作声,边吃饭边回忆一些书面的概念。德拉科讲到激动处高高兴兴地将手覆在我的手上。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蹙眉。复又舒展开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带着些许揶揄的笑意。在我耳边轻声问。
“你该不会是紧张了吧?”
“怎么会呢?”我报以虚伪的假笑。
说不紧张是假的。为了弥补少的可怜的睡眠,我完全没来得及复习。不过考试对我而言也没那么重要。
毕竟我的黑魔法防御、魔药学、变形术、麻瓜研究学和古代如尼文的论文都已通过。这样一来就有五个“O”。再加上的飞行课的“B”,拿到推荐信完全不成问题。
等等!我要那玩意做什么!
我又不去魔法部当傲罗。
我在考场门口来回徘徊。德拉科看出了我的心神不宁。他故作神秘地低声问我需不需要福灵剂。我垂眸瞥了眼他插.在兜里的手。开始认真思考是否要稍稍服用一点福灵剂。
“或许我需要。一点点就好。”我抬起手比划了一下,把手伸进他的兜里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乱摸什么呢?”德拉科反握住我的手,在我毫无防备之际凑过来当着考场外学生的面吻了我。
我回过神,只看见周围人不自然的神情。有几个还特意别过头,咳嗽声响成一片。
我顿觉窘迫,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德拉科则露出狡黠的笑。
“福灵剂呢?”我耐着性子问。
“我就是你的福灵剂呀。”他冲我调皮地眨眨眼。
“混蛋。”我咬牙切齿道,却又无可奈何。
不得不承认,经德拉科这么一闹,倒是轻松了几分。更令人开心的是,魔法部派来的监考老师临时换成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但由于紧张,我忘了一个简单的概念。好在斯拉格霍恩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隐晦提示了我。
在他的帮助下,我顺利完成了笔试部分。
N.E.W.T.考试结束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不管结果如何,在此之前我们都可以好好享受在学校最后的日子。
我和德拉科去了霍格莫德,尽情地玩乐。当然,我也抽空去对角巷的店里转转。关心一下不同产品的销量。剩下的时间就是耐心等待成绩。
一周后,成绩出来了。德拉科是接近满分的两者之一(另一个是赫敏)。显然他进魔法部完全不成问题。我比他稍稍差一点。不过看在自己完全没复习的份上,相对而言还是很满意。
最重要的是我拿到了梦寐以求的毕业证书。我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毕业晚宴如约而至。
经过卢平的不懈努力和各种莫名其妙的加分理由,我们学院终于如愿以偿拿下了学院杯。久违的赫奇帕奇旗帜装饰了礼堂。
欢呼、掌声和雀跃过后,麦格敲了下杯子。礼堂瞬间安静下来。
“恭喜在座的你们毕业了。”她说,环顾四周。发表了一番简短的致辞。然后话锋一转,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麦格抿起嘴,表情变得严肃而庄重,“但也请各位不要忘记在大战中牺牲的五十位勇士。”
她铿锵有力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气氛徒然变得沉闷起来。同学们纷纷垂下头,没了刚才的生气。
“抬起头来!我们是胜利者!”麦格大声道,然后举起杯子。眼镜片后,她的眼里噙满泪水。
“敬大家,敬英雄!”
教工席上的教授也都起身。同我们一起高举酒杯。
“敬自己!”
“敬英雄!”
气氛重新回归热烈。小精灵烹制的食物出现在长桌上,给我们带来了美味的快乐。欢声笑语响彻礼堂。
一番风卷残云之后,麦格一挥魔杖,桌上的刀叉碗碟都消失不见了。
“最后让我用一句邓布利多教授的话来结束今天的晚宴吧。”麦格说。
“决定我们一生的,不是我们的能力,而是我们的选择。”
“祝愿大家在今后的人生道理上都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模样。”
掌声经久不息。麦格几次抬手示意,同学们都不肯停下。大家皆是热泪盈眶,拍红了手。
晚宴后,格兰芬多的科林用他新买的相机给我们这群即将离校的学生拍照。
教授们站在中间,我们围在两边。身旁都是穿着不同学院服的人。德拉科十分自然地挤到我的身边。
“查尔娅——”
斯拉格霍恩拼命朝我挥手。
“快过来!”
因为他的召唤,同学纷纷朝我这边看。无奈之下,我只好松开德拉科的手走到斯拉格霍恩身边。站在他右侧的卢平温和地拍拍我的肩膀,把中间的位置腾给我。
我受宠若惊。慌忙叫住卢平示意他回来。就在我和卢平互相推让的功夫,斯拉格霍恩又拉来了赫敏。
最后的结果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一手揽着我,一手搭在赫敏的肩膀上,对着镜头笑的一脸灿烂。
闪光灯过后,我悄悄探头望向我原本站的位置。那里,德拉科正郁闷地、一脸怨念地盯着罪魁祸首霍拉斯看。而后者浑然不觉,拖着他那矮胖的身子走向别的学生。开始新一轮寒暄。
结束了大合影,大家都默契地回到各自学院的休息室继续聚会。即便费尔奇承诺今晚不抓任何在城堡里游荡的七年级学生。
我们围坐在沙发旁,有着说不完的话。这场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间或有人偷偷溜去旁边的厨房拿来些饼干和别的吃的。
直到在困意的驱使下,我们才回了寝室。一想到即将离开这生活了多年的地方,难免有些伤感。汉娜和其他几个姑娘抱着我哭成一团。我只好挨个哄。结果她们的情绪感染了我。我索性不再隐藏自己的真实感觉,加入她们哭了个痛快。可当谈论起未来的时候,姑娘们又笑的满脸憧憬。
这一晚我们又哭又笑。尽情地释放内心的幸福与悲伤。
现在想来,即便一生中有那么多难忘的片段,如此经历也不可多得。
然后,我们毕业了。
毕业后的第二年,我和德拉科举行了婚礼。
好像遵循通常的礼貌,他走到我跟前,向我微笑,半是慵懒,半是温存。轻轻地亲吻我的手背。
亲人、朋友立于两侧,一齐向我们投来热切的目光。
我把多年的揪心和呼喊以及所有无眠的夜晚一齐织入了一句庄重的誓言,说道:“我愿意。”
他牵起我的手,我心里又重新变得既踏实又明亮。
我们迎着热烈且至死不渝的爱情走去。我们不寻求什么教训,也不寻求人们向伟人所要求的那种苦涩的哲学。阳光之外,亲吻之外,原野的香气之外,一切对我们来说都微不足道。
此时,阳光满溢,盛夏在即。
婚后,我们的爱恋一如新婚燕尔。
时光带来了平静,也带来了尊敬。德拉科一直遵守着他向我求婚时的诺言。他爱我是出于至诚。且从来不干预我出的主意。一切他都放心,对我完全信任。我们和谐美满,抗争的回忆既辛酸又甜蜜。平静的幸福端坐于家门口,仿佛一位哨兵。
偶有争吵。当我们逃脱种种激情的威胁,投身于理智宁静的大旗之下,当激情的烈火终于熄灭。任性也罢,冲动也罢,抑或是分歧和不同的理念对我们来说都变得滑稽而荒唐。
我们总算是做到了温顺沉静。可是我们间或也喜欢听听别人在激情中的胡言乱语。这些话也会打动我们的心。恰似一位退伍的残废老兵,被世人遗忘在他的茅草屋里,喜欢倾听年轻人翘着小胡子大谈自己驰骋疆场的故事。
然而,那烈火一般的青春无论什么事都隐藏不住。悲伤、欢乐、仇恨、爱情。它都准备要一一倾吐。
我们的孩子出生后,德拉科喜欢给她讲我们共同经历过的种种磨难来当做睡前故事(虽然我猜她那个年龄可能还没法完全理解,但德拉科对此乐此不彼)。他满怀柔情蜜意倾吐爱意。为爱情吃的苦都变得难能可贵。他也忏悔内心的隐秘。把过去的自己未曾消逝的良知和愚蠢的天真表露无遗。
这样一来,阿穆轻易地便已知悉她父母的幼稚的恋爱故事。这故事虽然讲述得充满情感,但是对我们却早已不再新鲜。
插入书签
*改编引用自《反与正·婚礼集·夏天集》作者 加缪
《叶甫盖尼·奥涅金》普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