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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纳吉尼愤怒地冲我吐着信子,但还是在距离我头部不到两英寸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悄悄松了口气。
“噢?”神秘人不置可否地挑起眉,“你怀孕了?”
“是的……”
“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轻笑了一声,“纳吉尼,你的运气不错。就当是给你加餐了。”
纳吉尼兴奋地发出嘶嘶的声音,沿着我的脑袋朝我的上身爬去。她粗壮的尾巴缠上脖子,勒的我几乎要窒息了。
“可……孩子是……”我挣扎着大口喘着气,“是……马尔福的……”
这话一出,在场的食死徒纷纷转头看向马尔福夫妇。
卢修斯猛地抬起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可真是件喜事啊,卢修斯。”神秘人用讥讽的口吻说道,“看看你的儿子做了什么。让一个低劣的混血污染了你们马尔福家族高贵的纯血血统。”
长桌周围忽然有人发出一声低笑,随即像一种可怕的传染病毒般蔓延开来。食死徒互相交换着眼神,小声讨论揶揄着。
卢修斯自觉受到羞辱,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难看极了。
纳西莎在桌子下面抓住了他的手。卢修斯偏头看了她一眼,后者几乎不易察觉地摇摇头。然而卢修斯却愤怒地甩开了她的手。
“主人!这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词!没人能证明孩子就一定是德拉科的!”
“卢修斯!”贝拉特里克斯突然尖叫道,“你这个懦夫!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别忘了——”
“好了,贝拉。”神秘人微微皱眉,抬手示意她安静下来。
“卢修斯,”他的声音很轻,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的儿子和她是什么关系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是的,主人。”卢修斯垂下他高贵的头颅,却依旧试图辩解。
“可那是利用……”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从未认可过他们的关系。德拉科不过是暂时被她迷了心智……”
“好了,卢修斯。”神秘人的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卢修斯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他挥了一下魔杖,无形的束缚消失了,我一下子摔在桌面上。
神秘人环顾一周,最后把目光落到了在场唯一一位有过生育经验的纳西莎身上。
“纳西莎,你去检验一下她是否真的怀孕了。”
纳西莎站起身朝我走来。
她长长的金黄色头发披散在背后,面色苍白。
她用细长而冰冷的手指轻轻握住我的手腕,另一手抽出魔杖。
一条银色的光线从里面射出,缠绕在我的手腕上,随即没入了皮肤。
大厅里的气氛几乎凝固了。
只能听见纳西莎小声念咒语的声音和纳吉尼发出的嘶嘶声。
这两种声音交融在一起莫名的诡异。
我不知道这个不知名的咒语能判断出什么,但我心里很清楚。
我并没有怀孕。
可是就目前的处境而言,我别无选择。
就算神秘人再看不起卢修斯,但马尔福家族的财富和庄园都是他寻求成功路上的基石。
他还要德拉科为他卖命。
他还要统治整个魔法界。
他的野心不止于此。
我决定赌一把。
我偷偷抬眼用期盼的眼神看向纳西莎,她的动作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的心倏地凉了半截。
我知道自己是做了件错事——对于一位母亲而言。
我利用了德拉科,利用了我和他的关系,也利用了整个马尔福家族。
一旦纳西莎承认我怀孕,这件子虚乌有的事很有可能会引起神秘人的暴怒从而伤害到她唯一的儿子。
而我恰恰触碰了她的底线。
“纳西莎。”神秘人冷酷的声音传来。
“她怀孕了吗?”
桌旁的食死徒停止了议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纳西莎身上。
“西茜!”卢修斯小声喊了她的名字。
神秘人侧过头冷冷地看了卢修斯一眼,后者慌忙闭上了嘴巴。
“纳西莎,她说的是真的吗?”
这个瘦削的金发女人缓缓点了一下头。
“是的,”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她的声音很平静。
“她怀孕了。”
大厅内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骚动。
“马尔福家的下一代竟然是混血!”
“真**晦气!几百年的纯血血统竟然……”
“可惜个屁!还不是因为那小子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有惊叹,有惋惜,但绝大多数都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
贝拉特里克斯表现的尤为兴奋。她跨过纳西莎的空座,绕到卢修斯身后。伸出拿魔杖的那只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说了些什么。
看着卢修斯的面色更加苍白,她露出了狰狞而得意的表情。
神秘人注视着周围发生的一切,脸上挂着淡淡的、颇具嘲讽的笑容。他没有阻止任何人,而是任由在座的食死徒肆意嘲讽戏谑。
马尔福一家受到羞辱,他们开心极了。
我没有想到纳西莎竟然会愿意帮我欺骗神秘人——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其实就算她不这么做我也不会有丝毫怨言。她给予我的温暖已经够多了。
我勉强抬起头发现纳西莎已经分开了贝拉特里克斯和卢修斯,面无表情地端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欢笑声渐渐弱了下来。
神秘人再度开口。
“卢修斯,对于这个混血的孩子你有什么想法?”
他特意咬重了“混血”这个词,几个食死徒也“恰巧”发出嗤笑。
卢修斯踌躇了一会才答道。
“您是我的主人。一切自然都听您吩咐。只不过……”他偏过头看了一眼纳西莎的方向,仿佛受到什么人的威胁一般不情愿地从嘴里挤出剩下的话。
“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马尔福家的血脉。即便他是个肮脏低贱的——”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神秘人打断了他的话,若有所思地抚摸着手里的老魔杖。
“那你呢?纳西莎。”他又看向纳西莎。
“这是德拉科的孩子,自然得由他自己决定。”
“也好。”神秘人略思片刻然后用蛇佬腔将纳吉尼召唤回他的身边。
“贝拉。”他喊道。
贝拉特里克斯起身快步走到神秘人的身边,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去通知德拉科。斯内普也一并叫来。”
“还有,”他示意贝拉特里克斯凑近些,后者立刻弯下腰。
神秘人对她轻声耳语了什么,可惜即便我竖起耳朵也完全听不见。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见贝拉特里克斯冲着大门的鞋尖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铮亮。
“主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办。”贝拉特里克斯直起身子毕恭毕敬地说道,瞥了我一眼转身朝客厅外走去。
伏地魔低下头用细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巨蛇。
“抱歉了,纳吉尼。今天的晚餐暂时不能享用。不过地牢里的那些俘虏应该也能勉强填饱肚子,不是吗?”
纳吉尼发出嘶嘶的声音,在神秘人面前扭动了几下身子(好似在撒娇一般)便温顺地滑下桌子爬出了客厅。
长桌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极其细微。大家屏息凝神,都在静静等待着主人的指令。
“就先这样吧。”神秘人挥了一下手,神态间似乎有了一丝倦意。
“卢修斯留下。”他补充道。
卢修斯的身子明显颤了一下。纳西莎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拍了拍他的腿。
在座的食死徒纷纷起身,其中两个朝我走来,将我从桌上拖下来,架起了我的胳膊。
他们抬着我走上楼梯,打开了房间的门。然后毫不客气地把我扔在还算厚实的地毯上便离开了。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关上了。
我浑身脱力,喘息了有一会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自己酸疼的身体移到床边躺下,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是忍不住发抖。
神秘人一向自大而固执。他认定的事很难有所改观。我的死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么此刻的苟延残喘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就快死了。
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我悲观的想着,躺在床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我的折磨。
早知道还不如乖乖成为纳吉尼的晚餐比较好。等待死亡降临的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
更糟糕的是,精神高度紧张的后遗症开始发作。
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头部的不适感尤为强烈,手心和额头不停地出汗——和我当初的症状一模一样。
我大口喘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去,情绪却再次失控。
面前的事物变得模糊起来,快速地旋转。
我伸出手企图抓住床角的栏杆来保持平衡,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这一刻,我宛如一个被卷入汪洋洪水中的人,连根浮木都抓不到。
梅林啊!救救我!
我挣扎着爬下床,打开了柜子,拿出还剩小半瓶的安眠剂。
我需要它。
暂时的麻痹也好。
至少能睡上几个小时,逃避这即将到来的恐怖现实。
然而我的手抖的厉害,一个不小心,安眠剂摔在地上。
看着玻璃瓶破碎的模样,我的心中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快丨感。
这种事物在眼前破碎的感觉让人意外的上瘾。
于是我想都没想直接拿过离我最近的一本书,颤抖着将里面的扉页撕了下来。这种特有的嘶拉声让人感到满足。
我疯狂地将所有的书页撕下然后狠狠地将它们撕得粉碎。并一发不可收拾。
我也不知自己哪来残余的力气,只是单纯地想要宣泄心中的烦躁和绝望。
直到屋子里的地毯被白色的碎纸覆盖。只剩几本硬皮书的封面被我随意掰折丢在一旁。
我颓废地瘫坐在其中,盯着脚边的一片碎纸上的文字发呆。
“咔嗒。”门口传来声音,我
木然地抬起头望去,纳西莎出现在那儿。
她看着满屋的碎纸眼里掠过一抹愕然,不过掩饰的很好。
“晚餐我放这了。”她轻声说道,将手里的盘子放到了桌上。
我这才犹如大梦方醒,看着被自己弄的一团糟的房间,感到异常羞赫。
“抱歉,我……”我试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夹着哭腔。
我痛苦地将脸埋进了手掌。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如此的愚蠢且毫无意义。
纳西莎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掏出了魔杖。
“清理一新。”
地上的碎纸全部消失了。连带着被安眠剂染上的污渍。
地毯上干干净净,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对不起。”我垂着头坐在床边,不安地绞着双手。
“我很抱歉利用了德拉科,也让你们难堪。”
“那不算什么。”纳西莎在我身边坐下。她的语气淡淡的。“而且我们受到的羞辱已经够多了。”
“你没有必要道歉。”她说,“有求生欲不是坏事。严格意义上讲,这还谈不上利用。”
无论这话是否出于真心,它确实让我舒服了很多。
“你很聪明。”她继续说道,“虽然怀孕并不是个完美的谎言,但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可我后悔了……我不该把德拉科牵扯进来……”我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我简直不敢想象明天德拉科回来后神秘人会怎么对他。
神秘人就是个疯子。他已经失去了理智,面对反抗者只会一味的杀戮,而对于自己的手下则毫不客气地施暴打压。
“别哭了,柏妮丝。”纳西莎抬手拍了拍我的背,“不要为做过的而后悔,也不必为明天担忧。毕竟明天的事谁又能预料呢?”
她说完后似乎轻轻叹了口气。
“我会尽可能保住你的。只是,如果事情超出掌控的话……”
或许是怕刺激到我脆弱的神经,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
“我说过的,我的立场是我的儿子。”
纳西莎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一旦出现二选一的局面,她会优先保证德拉科的安全——这也是一个母亲的本能。
“我知道。”我使劲点点头。
“无论如何还是感谢您对我这么长时间的照顾。”
纳西莎扯出一个微笑,但整个面部却又过于僵硬。这让她的表情看上去很不自然。
“吃完就早点休息。”她说,然后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蔬菜沙拉的颜色看上去很有食欲。可惜恐惧已经填饱了我的肚子。
我没有碰晚餐一口而是朝床上倒去。
不知躺了多久,倦意袭上心头。可我却睡不着。
我并不是因为考虑问题才睡不着。我什么也没考虑,也考虑不下去。我太累了却又无法入睡。我身心的几乎所有部分都渴望入睡,惟独脑袋的一小部分僵固不化,执著地拒绝睡眠,致使神经异常亢奋、焦躁不安。
回忆、恐慌和幻想在大脑里组建了一座复杂的迷宫。我迷失其中,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我浑浑噩噩地躺着、想着;重复经历着,好的、坏的。
天渐渐亮了,我没有做梦也没有死去。
我醒着的时候,天是睡的。等天醒来,我仍是醒的。
突然门被人推开,我被吓的一激灵。
两个食死徒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将我从床上拎起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我试着挣扎但力气却小的可怜。
“安分点!”其中一个不耐烦地呵斥道,用魔杖变出绳子捆住了我的双手。
他们拖着我穿过走廊一路下了楼梯。我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大厅内灯火通明,水晶吊亮的几乎要晃瞎人的双眼。
神秘人坐在最中间的椅子上,纳吉尼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盘踞在他的脚边。他们总是同时出现,好似一刻也不能分离。
神秘人的身后是两个熟悉的面孔。
意想不到却又合乎情理。
我没有想到德拉科和斯内普会如此迅速地连夜赶回来。
纳西莎也在。她穿着酒红色的睡袍站在德拉科身边,神态间是淡淡的倦意。
不知是身后哪个食死徒为了故意在主人面前显摆自己,一脚踹在我的腘窝,
我猝不及防直接跪在地上。
这未免也太狼狈了些。
尤其是在德拉科面前。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奈何越着急越事与愿违。
德拉科再也按捺不住朝我冲了过来,在我身边蹲下动手解我手上的绳子。
我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神秘人。他偏了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德拉科。
“快回去!”我急得小声喊,“我自己能起来!”
然而他却坚持将我了扶起来。
“我让你动了吗?德拉科。嗯?”神秘人轻声说,却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可她怀孕了。”
“噢,”神秘人不置可否地挑起眉,“那你告诉我,你想要这个孩子吗?”他说着和之前几乎无差的纯血理论。
“它可是个混血,它会污染你们家族引以为傲的纯血血统,成为无法抹去的耻辱。这样低劣的孩子,你还想要吗?”
德拉科看向我,嚅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对上他担忧的目光,我赶紧错开视线。
“是时候做决定了。”神秘人催促道。他的语气并非不耐烦反而颇为悠闲,仿佛是在观赏一出好戏。
“我……我想要留下。”
“你说什么?”神秘人徒然变了语气。
“我要留下我的孩子。”德拉科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态度却很坚决。
“你确定吗?德拉科。”神秘人静静地盯着他看。
显然德拉科的回答并没有令他感到满意。而此刻他无疑是在给后者施加压力。
“是的,主人。”德拉科硬着头皮答道,“我很确定。”
“呵。”神秘人轻笑一声,嘴角弯起一个近乎不可见的弧度,“很好,很好。”
他连说了两个“很好”,可脸上的轻蔑却表明他对这个结果并不称心。
“西弗勒斯,”神秘人回头看向身后沉默的黑袍男人。
“我要的东西呢?”
“在这儿呢,主人。”斯内普薄削的嘴唇动了动,从宽大的袖口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了过去。
“看来我让你一并回来并没有错。”神秘人从他手里接过瓶子,用他那双白的发青的手将它打开。低头嗅了嗅。
“不错,西弗勒斯。”他说,“我很怀念这个味道。它让皮尔斯·辛克尼斯永久保持沉默。这种魔药可是帮了我不少大忙。”
我来不及思考他话里的含义,神秘人再度看向德拉科。
“过来。”
德拉科迟疑了一下,僵着身子走了过去。
“把这个给她喝下去。”
“这是什么”德拉科接过瓶子低头打量着。
“能让她乖乖闭嘴的魔药而已。”神秘人说,“她知道的太多了,我必须采取一定的措施。”
“可是……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又不是粗鲁卑贱的麻瓜,否则你现在就得用刀割下她的舌头。”神秘人冷冷地说。
“不,主人!”德拉科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求你!不要这么做!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神秘人打断了他的哀求。
“我并没有让你选择。这是命令,德拉科。”他说,“看来你在学校里并没有学到什么有用的知识。我对你很失望。”
德拉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他的母亲,又把目光移到斯内普身上。
“去吧。”纳西莎轻声说。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站到了斯内普的身边,将手插进了睡袍的口袋里。
“好了,快点结束吧。”神秘人伸手抚摸着纳吉尼的脑袋,显得有些不耐烦。
德拉科在原地磨蹭了一会最终还是朝我走了过来,还踉跄了一下。
我注意到他拿着瓶子的手在微微抖动着。
“给我吧,德拉科。”我朝他伸出了手。
“你知道喝下它意味着什么”他的声音因为打而颤变了调。
“当然。”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我再也不能说话了。
“不过这不算什么,至少我还活着。”我小声说。
这话既是在安慰德拉科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我想起自己之前谎称在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工作。这回倒好,恐怕是真的要成为缄默人了。
德拉科的内心似乎动摇了。他慢慢抬起了手臂,我看见那瓶可怕的药剂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
我伸手想要接下,他却紧握着瓶身不放。
“给我吧。”我轻声说,“不要再犹豫了。”
神秘人能做出如此让步已实属不易。见好就收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然而德拉科依旧没有松手——他还在犹豫。
“不!我做不到!”他突然喊道,垂下了手臂。
“我真的做不到……”他不住的摇头,几乎濒临崩溃。
“你真让我失望,德拉科。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神秘人说着举起了魔杖。
“钻心剜骨!”
一道绿光迅速没入了他的身体,德拉科晃了晃,倒在地上。他勉强撑起身子,单薄而紧抿着的嘴唇中溢出几声低沉的呻丨吟。
我看着他强忍痛苦的模样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心疼的时候连身体都会感到强烈的疼痛。就好像被施了钻心咒的人是我一样。
“不要这样……我、我现在就喝……”我语无伦次地蹲下身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德拉科,生怕神秘人再对他使用折磨人的咒语。
“给我吧,快给我……”我用力去掰他的手指。
我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还能说话,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这可不行……”德拉科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不能……会后悔……一辈子的。”
“交给我吧,德拉科。”头顶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
我抬起头,纳西莎正站在我们的身后。
她绕到德拉科面前弯下腰用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妈……”德拉科似乎还有些迟疑。
“我会处理好的,我保证。”纳西莎说着伸出右手从他手里抽走了瓶子。
“卡尔小姐。”她朝我走了过来,双手垂在身体两侧。药瓶隐藏在她宽大的袖口里,随着她走动的幅度若隐若现。
“不要让我为难。”纳西莎在我面前停止,轻声说。
“还有,不要怨我。”
她抬起左臂,宽大的袖子滑落,瓶子露了出来。
纳西莎迅速拔出瓶塞,将瓶口塞进了我的嘴里。
不知名的液体滑过喉咙流入胃部,灼烧感异常强烈。
连带着吞咽都变得极为困难。
我感觉自己的血管在收缩,全身的血液都不再流动。咽下最后一口已经几乎感受不到嗓子的存在。
我大口喘着气,呼吸是冷的,辛辣却直冲大脑。
德拉科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柏妮丝!”
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站起直奔我而来。
“你还好吗?你怎么样?”
我下意识想要开口安抚他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很难发出声音。
“妈!你怎么能——”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纳西莎。
纳西莎却做了一个大胆而奇怪的举动。她将空了的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立刻碎了一地。
神秘人也被她的过激行为吓了一跳。
“纳西莎,你是在表达对我不满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很生气。”她恢复了沉稳的模样,和刚才的举动完全不相符。
“德拉科违抗了您的意志,我很生气。”
“他今天确实很令我失望。不过纳西莎,我很高兴你要比他们明事理的多。”
“德拉科还不够成熟,很多事情考虑的不周到。还请您不要和他计较。”
我的视线变得模糊,全身的力气一下子消失了。他们的对话也变得虚无缥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般。
我捂着嗓子倒在了地上。
德拉科焦急呼唤着我名字。越过他宽厚的肩膀,斯内普模糊的身影立在不远处。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面无表情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即便是用尽力气想睁却仍睁不开。意识从身体里抽离,最终陷入了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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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疯狂摇人):老婆你说句话啊!
PS 有个细节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
提示:纳西莎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