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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经过柏近月的观察和店员提供的信息,侦破常来胧月楼定制衣裳且由长姐制作的人,乃是当今状元榜首谢煦。谢煦年级稍比柏瑶大,今年二十有三,但已是隶朝最年轻的状元爷,且尚未婚配,因此各家有待字闺中小姐的官员大户们都盯谢煦得紧。
柏知道后常常打趣柏瑶,让她赶紧些,柏瑶羞归羞,却一直未曾表明态度,谢煦也未有动静,让柏十分着急。
今天照例是调侃姐姐的美好的一天。
“姐姐,上次谢…”柏瑶转头看柏,“些许家的公子小姐定制的衣裳做好了吗?”
“姐姐,谢~~血色的布料还有没有?”
“红色,弟弟莫要再讲偏了”,柏瑶抽出一卷布递给柏。
“姐姐,这回真的是谢~”柏瑶听闻一下站起来,“谢各位客人们了,姐姐的嫁妆又丰厚了不少”,看着柏瑶慌乱的模样,柏差点捧腹大笑,没有捧腹是因为出门在外名声重要,只得忍着,好生辛苦。
“你快回家去吧”,不知青年人哪里来的活力,一直叽喳不停。
“姐姐,说来今日是我当值。”
“不知今日姐姐来是会~有什么事呢?”
柏瑶的脸迅速染上红晕,像是用光了今年份的胭脂。
“柏琅回来了,你去城门口接他去,莫要在这里了”,柏瑶将一封信塞入柏怀中,推搡他出门。
“好呀,哥哥练武壮得很,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抢姐夫。哈哈哈”,柏瑶用力将他推出门,把笑声关在门外。
柏上了轿打开信件才发现,原来哥哥是大致明日午时到,有些大家闺秀为了男人还学会骗人了,这样很不好,罢了还是回府吧。
柏醒来时发现已快到晌午,赶紧穿上衣裳往城门口赶去,到时还未见柏琅的一点影子。
云压得很低,风越发大了,城门口并无多余遮挡之物,柏只能将披风裹紧一些,又带上帽兜,只露出圆圆的眼睛。
几絮冰晶夹着凛风飘落,接着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京都岁末迎来了初雪。
“二公子来了!”随从指着远处的车队。
柏定眼望去,“不是,那些人瞧着像是护卫”
“二公子在那护卫的旁边,骑着红色的马呢”
柏又顺着随从的手看去,“你眼力真的是,那人这么黑怎么会...”话还没说完
“三弟!”骑在红色大马上的那个男人,声如钟磬,使劲朝柏挥手,让人无法否认。
“你眼力真的是好,这么黑的怎么会不是我哥哥呢”柏讪讪道。
柏琅策马快速奔来,衣袂翩飞,到柏跟前翻身下马,抄起柏旋了个圈。
“三弟今年长高了不少,却清瘦了,好似院里的翠竹,亭亭而立。”柏咧着嘴心想:三弟瘦得像竹竿。
“二哥,许久未见,看你孔武有力的臂膀和魁梧奇伟的身躯,定是受了不少历练,方才奔来仿若旋风”,二哥像黑色的旋风,而且巨大。
“哥哥,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好久好久,都要冻僵了”柏可怜兮兮搓搓小手。
“真是辛苦弟弟了,为兄很是感动。”说着又用力的真诚的抱了一把柏,丝毫没有想到弟弟瘦弱的小身板。
“那想必哥哥一定给我带了礼物吧?”柏挣扎着从哥哥的怀中脱出,瞥见柏琅手中的宝剑,“礼物便是这把剑吗?此剑细而薄,玄铁镂饰,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柏伸手想拿,柏琅旋转剑身将之隐于身后。
“礼物,自然是有礼物的,改日哥哥给你一个更好的礼物啊”柏琅心虚说道。
柏注意到随同柏琅而来的车队快到了眼前,道:“哥哥这次回来怎的这么气派,竟带了这么多人马?”
“嗨,又被师傅摆了一道,银两马匹都被小老儿顺走了,此次幸得遇见王爷,便随同一道回来。”柏心想:老师傅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为老不尊。
萧扈黎早就被柏琅大吼震地精神,不知用了多少内力,又大老远听见柏家兄弟的言语,叽叽喳喳,心烦得很。既然已有人前来迎接,就想直接回府去,但又听见兄弟二人提及,出于礼数,还得交谈几句。
护卫掀开车帘,车内的暖流与露天寒气交融,勾起一片氤氲。
萧扈黎抬眸,在朦胧中看见魂牵梦萦的人,锦丝绒毛滚边的披风将他裹得掩饰,露出的双眼却蕴含无尽风情,灵动得好像散落人间的珠玉,让他胸膛险些包不住跳动的心脏。
他的至宝匿在灯火中,又从雪光里来。
柏与柏琅见王爷要从车上下来,赶忙拱手行礼。须时,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托起柏的手臂,“无需多礼。”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
柏抬头,望进了王爷深邃看不见底的眼里,映着星星点点雪景,闪耀又沉沦。
王爷只是默默的看着柏,面上却漾开微微笑意,让柏觉得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十分……古怪,让人捉摸不透。于是又赶忙行礼:“此番承蒙王爷关照,捎兄长一程,在下与兄长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罢了,雪愈发大了,本王送你们回府吧。”真是面冷心热的王爷,柏琅在旁沉思。
“家中已派有马车,便不再叨扰王爷,现下没有备礼,改日一定登门道谢,还望王爷不要嫌弃。”虽然极少交际,但场面话还是学了些的,应该无不妥之处吧?。
萧扈黎回道:“那是自然,只是柏公子莫要忘记了。”
“那便告辞了”柏与哥哥走向柏府马车,但心里总觉得王爷奇奇怪怪,话中有话,一时吃不准,便悄悄回头,看见萧扈黎还立在萧瑟的风雪之中,也正望着他。柏赶忙又回一礼,急急拉着兄长上车了。
“哥哥,我觉得王爷好像狐狸。”柏琅瞬间捂住柏的嘴巴,让他险些缓不过气。
“小声点,莫要如此无礼。”柏琅放开他的手,小声凑在柏耳边说:“他就是萧扈黎。”
“真的是狐狸!?”柏大吃一惊,难道真的有精怪吗?他还只在戏文中听过。竟还是皇亲国戚!那圣上,皇后也岂不是....
“嗯,他就是权倾朝野的三王爷萧扈黎。”柏琅摊在车上散漫的回答打断了柏的联想。
噢噢,是三王爷萧扈黎,有点印象,经过提醒柏才恍然想起来,差点又闹笑话,这就是宅的代价。
柏坐着晃晃悠悠朝柏府去,殊不知他此后的人生已拐向另一个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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