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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2
说起神荼,自发丘山回来后,便被解渊千叮万嘱,在其他人面前什么都不要说,保持失忆的状态即可,故而虽恢复了记忆,神荼依旧以小雪自称。
这人倒也是有一个好演技,明明恢复了记忆,却与失忆时别无二致,解渊对此甚是满意。
解渊考虑许久,沈郁,神荼的身份,他还是不想叫其他人知道。
除夕之夜,万家灯火。
四男三女围着一张并不宽敞的餐桌,喝得东倒西歪,原形毕露。
论起酒量,几人中最差的当属何梓言,每每两杯下肚,便是满脸红潮,连连摆手说不喝了不喝了,手上却握着酒杯怎么不肯撒手。
其次,就是关翰,这人此时放出了请灵牌里的楚将军,声泪俱下也不知在说点什么,一缕孤魂的大将军正襟危坐,被迫听着关翰的胡言乱语。
解渊自小便酒量极佳,鲜少有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只是每每喝得多些,一双桃花眼便似蒙上一层薄雾,慵懒迷蒙,似有绵绵情意,极爱没骨头似的靠在哪处。
此时,这没骨头的人倚着椅子,目光甚是放肆地在沈郁身上逡巡。
沈郁毫不在意,被盯得紧了,便有些无奈地抬头看过去。解渊便挑眉一笑,也不说话。
陶歆不喝酒,每年这个时候总爱翻出手机,收集一番黑历史。只不过今年,有些意想不到。
比如小雪意外的酒量很大,喝倒了何梓言,自己却脸不红心不跳。比如解渊和沈郁意外的…
不,陶歆在心里默默更正一下,并不意外的“眉来眼去”
至于喝了几口酒便藏不住狐狸尾巴的夏璃却是意料之中了。
新年的钟声敲响,陶歆叹了口气,举起装着橙汁的杯子道:“新年快乐,各位”
一众东倒西歪,原形毕露的人纷纷或是举起手,或是举起杯,这年便算是跨了。
白衣苍狗,逝者如斯,无论怎样,管你不甘不愿不想,时间的车轮也只能隆隆向前。
方才说了,不过是几杯酒,自是醉不倒解渊,只是近日来诸事繁多,没有答案的问题也太多,总让人觉得有风雨欲来的味道,叫解渊实在疲倦,便索性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只是,被沈郁一把抱起来,着实是意料之外了。解渊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装睡!
抱着他的人十分小心翼翼,像是担心吵醒了他,就连被放在柔软床榻上的动作都很是轻柔。
解渊一时间从装睡变成真想睡了,于是一把拉住打算离开的沈郁,猛地用力,沈郁不知怎么,全无防备,就这么轻易被他抱在了怀里。
“沈郁”
他在耳边低声轻唤,怀里的人微微一僵,解渊便一下一下地轻轻抚着人腰侧,有几分安抚的意味,接着酒劲,解渊道:“我有很多话想要问你”
沈郁沉默许久,微微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开,直到屋外,陶歆收拾碗筷的声音消失,他才低声道:“你问。”
这回,轮到解渊不说话了。
他皱着眉整理自己的思路,好像有许多问题要问,又好像其实没什么,半响,解渊迷迷糊糊地开口道:“你那天为什么不推开我?”
话一出口,别说沈郁,就连解渊都是一怔,那么多未解之谜,他干什么要问这个?可话说出口,也没有再吞回去的道理,只是稍稍地,解渊屏住了呼吸。
夜,安静极了。
沈郁一直没有开口,解渊的眼皮打架似的,又是不甘心就此睡去,又想听一听沈郁如何回答,半睡半醒间,一个声音清清淡淡地传过来:“真的需要我回答吗?”
真的需要我回答吗?
解渊霎那间清醒过来,竟有些不太确定是真实的还是他半睡半醒间的梦…
沈郁真的有说这句话吗?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
他琢磨着,直到陷入沉沉梦中,抱着沈郁的手臂却不肯松开。
对于许许多多的上班族而言,过年这几日实在是最难得清闲的日子,只是太短,好像走几家亲戚,打几宿麻将,便又要为生计奔波了。
正月初七,小书店正式开门,营业半日。
夏璃早早复了工,大明星一忙起来便见不到影了。解渊等人也陆陆续续有了活儿干,不过也只是些无足轻重的小鬼,连缚仙索也能对付得了那种。
转眼,就到了元宵佳节。这一天倒是热闹非凡,为了弥补城市里不可燃放烟花爆竹的遗憾,政府特地在一处空地准备了上万元的烟火表演。
本是个极热闹极令人期待的事,解渊却有些心不在焉,就连何梓言叫他几声也没有听见,直到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解渊吃痛,猛地转头,狠狠瞪向何梓言。
后者耸耸肩膀:“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你半天”
“干嘛?”解渊没好气道。
何梓言道:“美女啊!你看那个”他指向书店柜台旁的一个白色羽绒服的女人。
谁知解渊全无兴趣,目光反而不经意落向坐在沙发里垂头看书的沈郁身上,然后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不太耐烦地看着第五个假装自拍,实际在偷拍沈郁的姑娘。
何梓言将他的眼神尽收眼底,一屁股坐在人对面,挡住了解渊一言难尽的目光:“收收,收收,你快给人家吃了!我还忘了问你,你俩怎么样了?我怎么觉得,你俩回来后反而远了?”
闻言,解渊顿时泄了气,心道:可不是远了,谜题太多,态度不明。这么一想,解渊又想起了除夕那夜,直到现在,他也没法确定沈郁是不是回答他了的话来。
真的需要回答吗?就是不需要?为什么不需要?因为显而易见啊!所以!难道沈郁喜欢他?等等,是喜欢他还是喜欢前世的他?高高在上的神…真的会动情?
解渊心乱如麻,恍恍惚惚又想,喜欢为什么还要杀了他?身不由己还是有难言之隐?
卧槽,该不会是心中愧疚,所以由着他乱来吧??
何梓言瞧见他脸色越来越差,微微皱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跟着脸色一变:“不是我说…解渊,你该不会对人家做了什么吧?”
解渊依旧不语。
何梓言也不知脑补了什么,大惊道:“卧槽,你这个禽兽!只得到身的爱情,它不长久啊!”
解渊被他说得脑仁疼,怒骂道:“滚蛋!”
正月十五,小书店开始全日正常营业。夜幕降临,吃过了一顿简单的晚饭,几人锁了店门,放弃了车,慢慢往燃放烟花的空地走。
霓虹闪烁,即便已是夜晚,仍灯火通明。
街上行人众多,耳边不时有爆竹声传来,途径哪处店铺小区,还有着烟花能看。
几人自是闲不住,何梓言不知什么时候买了点“小金鱼”走两步就往地上一扔,一来二去,就不小心扔到了陶歆脚下,小丫头被吓了一跳,愤怒地追着人打,追不上就拉着神荼也加入“战线”。
临到目的地,人也越多了。沈郁似是不太喜欢,微微拧眉,冬日的冷风吹得他面颊愈加白了,不知怎么,眼前忽地一黑,霎那间天旋地转。
解渊第一时间发现了沈郁的异样,他上前几步,一把抱住对方劲瘦的腰:“沈郁?”
沈郁却很快恢复正常,转头看了他一眼,便站直了身子:“谢谢”
解渊皱眉:“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沈郁依旧道:“无碍。”
又是无碍?无碍会莫名其妙地险些摔倒?
解渊微微抿起唇角,实在不想再被搪塞过去,便在沈郁转身的那刻猛地扣住人手腕,沈郁只得回头看他,一颗绚烂的烟花恰在此刻在空中炸响。
缤纷的色彩满莹莹的铺满整个天空,解渊在那双浅色的冷眸中看见自己和满天烟花。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再一次狂跳起来。
然而下一刻,心动的韵味尚未过去,沈郁便在他眼前双眸忽然涣散,身子轻晃两下,竟直挺挺地朝他倒下来。解渊一惊,扑上去将人抱了个满怀,冰凉的身躯就这么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
“沈郁?”他轻唤,怀中人却没有回应。
何梓言等人皆是吃惊,一时间手足无措。待解渊一把将人抱起,方才纷纷叫身边人让出路来。
燃放烟花的地方太偏了,为了安全,早早拉了警戒线,车辆禁止通行。解渊只得抱着昏迷的沈郁,加快脚步往线外走。
好不容易来到了警戒线外,却是一辆车都没有,不是停靠在路边没有司机,便是已经有了预约,不再载客。
解渊心急如焚:怎么办?他下意识地抱紧怀中人,恍然想起在发丘山上的蓝悬来,沉吟片刻,唤道:“小雪!”
神荼立刻应了一声,借着炸开的烟花掩护,低声询问:“主子吩咐”
解渊道:“能不能给他渡一下灵力法力之类的,我看上一次蓝悬是这样做的”
神荼却摇了头,仍旧放低了声音:“帝君是神躯,属下却是…却是魔族,神魔相克,若是帝君清醒着,属下倒可一试,帝君自会将魔气吸收转化,但现在…属下万万不敢,只怕会伤及帝君。”
解渊一时无言,如此情况,竟自神荼口中确认了其身份,也实在叫人啼笑皆非。
如此一来,便没法了。解渊不禁抱紧了人,试图将对方冰冷的身躯捂热一些。正一筹莫展,忽地,一阵金光闪过,神荼猛地站起身,神色戒备,他们周身,竟不知被谁落下了一道淡金色的结界。
瞬间,隔绝了震耳欲聋的烟花声。
“魔头,放开我师尊!”
清喝传来,话音未落,一道身影缓缓自虚空中显出形来,金鞭环绕,长身玉立,眉目清冷,正是蓝悬。
除却解渊与神荼,何梓言等人皆是第一次见到蓝悬,一时间被他身上那股子冷气贵气惊得无言。
蓝悬放下一句,便是目光一凛,金鞭掠出,直奔解渊而去。神荼自是不能再藏锋,手在虚空一握,双刀毕现,挡在解渊身前,红影绰绰,与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金鞭转眼对上几招。
“神荼!?谁许你从冥界出来的!”只消一击,蓝悬瞬间便认出了神荼,不由地怒喝一声。
神荼道:“废话少说!”
红刀金鞭,杀气猎猎。一时难分高低上下,蓝悬却显然不想与神荼有过多纠缠,一鞭挥去,趁着人躲避的工夫,手臂一甩,惊鸿鞭发出一声长鸣,卷住沈郁的身体,带进蓝悬怀中。
何梓言等人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蓝悬将沈郁带走,只听一声轻喝“缚仙索!”红绸应声而出,与一道将军虚影齐齐攻向蓝悬。
蓝悬先是一怔,随即唇角挑起冷笑,惊鸿只一扫,便轻而易举击溃了楚将军的魂灵虚影,转而化成腕间镂空束腕。
飞掠而去的缚仙索更是不知为何,忽然温顺下来,软绵绵地缠在蓝悬的束腕上。
蓝悬微一抬手,细细打量着那条缠在他束腕上的红绸,忽地冷哼一声,目光转而落在何梓言身上,不屑于掩藏眸中轻蔑道:“何轮的儿子?掠影竟叫你用成这个样子”话落,略一翻腕,缚仙索便自其腕间脱落,仿佛被人丢弃一般,飘然落在地上。
“真是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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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师控小徒弟的出现,我们的两位主角终于不能再闪瞎人眼,分开了!!
夏璃:这次一定要把解渊拐上床!
何梓言:咳,谁知道那个什么蓝悬的联系方式?
关翰:楚将军…我们方才说到哪了?
神荼:杀人凶手终于离我主子远远的了!
陶歆:…你喝奶茶吗?新配方,保证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