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不是云

　　每月的1号，总是叫人心生希望，即便是下着大雪，也会让人们为其安上个“瑞雪”的名头。

　　白领们穿着正装，裹上厚厚地羽绒服，日子一成不变，乘着拥挤的地铁或是公交车，前往昨日还加了半宿班的公司。精致妆容下难掩疲惫，薄弱的工资尚可支撑他们奋进。

　　所有赶着上班的人中，却有一个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陈娟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小儿子正上高一，成绩一般。大女儿已经工作，正是眼前这座高厦中的一员。算起来，女儿已有三年不曾回家了，思念女儿的心，令她瞒着闺女，应聘了天宝公司保洁员一职。

　　入职两个月来，她看尽了女儿的辛苦和忙碌，心中甚为心疼。便起早包了女儿最爱吃的饺子，打算给她一向温柔听话的大女儿送去。尽管她的女儿最近似乎并不待见她。

　　捧着尚还烫手的饺子，陈娟敲了敲女儿的办公室门。

　　一声，两声，三声......

　　却久久未听女儿叫她进去的声音。陈娟皱起眉，难免想到会不会是女儿不愿意见她？联想到近几日女儿莫名的变化，她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陈娟一直是个胆小甚微的女人，出身农村令她多少有几分自卑，好在大女儿孝顺不已，并不在意她的出身，若不是她自以为是的应聘天宝公司的保洁员，她孝顺温和的大女儿也不会突然对她冷眼相待。陈娟想自己还是令女儿感到丢人了吧？

　　枯瘦的手再次犹豫地抬起，陈娟暗暗对自己说，如果女儿再不开门，就走吧。只是这一次，办公室的门却被她轻轻推开了。原来这间办公室并没有锁门。

　　陈娟朝里望了望，隐约瞧见女人趴在办公桌上似乎睡去了。身上是单薄的西服正装，也不知道会不会冻到。怕是昨晚工作太晚便直接睡着了吧。陈娟想着，不由地心疼，左右看着没人，便推门进了女儿的办公室。

　　清淡的香气里莫名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味道。陈娟轻手轻脚的，将手里的饺子放在一边，犹豫再三，终决定只在远处看看，不要打扰女儿的休息。

　　她的大女儿似乎瘦了，以前合身的西服正装也看起来不那么合称了。头发也不似往日有光泽了。原本漆黑的发丝中竟也掺杂着几丝白发，简直跟她一样了。

　　不，等等......

　　陈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她皱着眉头，终于迈开脚步，走过去，只是越走心跳越快，直到她看清了趴在桌子上的那个人！

　　那个人！哪里是她的女儿！？

　　虽然穿着女儿常穿的正装，虽然戴着女儿常戴的耳饰，但那张脸分明是一张老人的脸！皱纹横生，双颊凹陷，布满了老年斑，放在桌子上的手虽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也画上了精致的美甲，但干瘪枯瘦，丝毫觉不出美感，诡异极了。西服正装下的身子像被抽干了水分的苹果，血肉尽失，好像仅剩一副骨架。

　　陈娟猛地跌坐在地上，紧紧地盯着桌子上那个人空洞无神的双眸，办公桌上的茶杯被她不小心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有人应声而来。

　　“你干什么的？怎么在李总的办公室里？”

　　小秘书一语毕，却未听到回答，没耐心地又问道“说你呢，李总的办公室怎么能随意进，快出去”说着，便去拉扯那老妇人的手臂，却见那老妇人瞪着眼睛毫无反应，一时好奇起来。

　　她顺着老妇人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一愣。

　　“啊——————”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