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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
虽然这个说辞有点离谱，郑父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但这并不妨碍他同意。
顾允还带了礼物过来。
郑西西看到了放在郑父前面的盒子，刚刚下车的时候，顾允没有和她一起进来，想必就是去拿礼物了。
顾允是认真的，尽管还是这样轻佻甚至不正经的语气，但他是真的打算把她从郑家带走。
顾允还在等着她的答案。
郑西西突然觉得有些紧张，心脏跳得很快。
就连当初被郑家接回来，她也没有这样紧张过。
除了紧张，似乎还有其他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我同意。“郑西西说道，努力让自己显得冷静自持。
郑父似乎松了口气：“既然西西没有意见，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
他过了一会后站起来，找了个理由把郑西西叫到了书房。
这是郑西西第一次来这里。
书房明亮宽敞，里面有不少藏书，最前面是郑父的办公桌。
“西西，你回来这么久，爸爸还没和你聊过，本来是想让你适应一阵子的。”郑父和蔼地看着她说道，“你对顾允的印象怎么样？”
“挺好的。”郑西西说道，“帅，人好。”
“顾允这孩子，是我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郑父说道，“他和你哥哥从幼稚园开始就是同学，一直到高中。”
“男孩子嘛，打球、游泳、玩游戏……什么都在一起。”
郑父怀念了一会，这才说道，“你也不小了，成年了，可以谈恋爱了。”
郑西西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就听郑父说道，“顾允就很不错。”
“你要把握机会，最好能嫁给顾允。”
顾家是华国的顶级豪门，而顾允是顾家独子。
郑家虽然也有钱，但和顾家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这一大截，不光是财力，还有人脉、关系、权势，方方面面。
要不是郑淮和顾允关系好，郑家这样的门户根本攀不上顾家。
有顾允时不时在眼前晃，郑父少不了要生点心思。
他本来是想撮合顾允和郑宜，但顾允一看就对郑宜没有兴趣，而郑宜到了顾允面前连句话都不敢说，郑父也只能放弃了。
谁知道峰回路转，郑西西竟然有了这样的机会。而且看样子，顾允对郑西西印象应该是非常不错的。
郑父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他从第一次见到郑西西开始想到的就比自己的夫人更多。相比长相只算清秀的郑宜，他对郑西西寄予了更高的期望。
“你现在近水楼台，只要……”
“爸。”郑西西打断他。
“其实……顾允哥喜欢男的。”郑西西扭扭捏捏地说道，“他突然对我亲近就是因为、因为被我发现了秘密。”
郑西西说完就低下了头，一副难于启齿的模样。
郑父抬头，锐利的眼神直逼郑西西。
郑西西恍若未觉，又抬头补充道， “我是无意中知道的，我答应了顾允哥不会说出去，爸你要替我保密。”
郑西西看向郑父，眼神清澈，面对郑父的打量也并没有闪避。
郑父被噎了一下，有些摸不准郑西西说的是真是假。仔细论起来，顾允确实很少和女生亲近，反而和男生走得更近一些。
圈子里并不是没有好男风的，虽然藏着掖着，但总有消息露出来。顾允又向来是个没人能管的，郑父竟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郑父上楼，郑淮也终于找到机会问顾允：“你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你听到的这样。”顾允靠在沙发上，散漫地说，“以后西西就是我的救命稻草了，你敢欺负她我就揍你。”
顾允的语气半真半假，郑淮一时也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南灵寺有个会算卦的一居大师倒是真的，传得挺神，但郑淮不信这个。
不过顾允的脑回路向来不好懂，而且想一出是一出，郑淮也没打算追根究底。主要是他追根究底也没用，顾允随性惯了，谁也管不了，他自然也没这个本事去管顾允。
郑西西没呆多久就从书房里出来了。
郑父似乎受了打击，挥挥手让她出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郑西西从楼上下来。
顾允和郑淮正在一起下围棋。郑西西搬了条凳子过去，坐在旁边观战。
两人的下棋风格完全不同，郑淮走一步看几步，每一颗棋子都走得小心谨慎。顾允则跟玩儿似的，落子很快，几乎是郑淮刚落子，顾允这边就落子了。
毫无疑问，这一局顾允输了，但输得并不惨。可见他要是认真起来，输赢还真不好说。
郑淮还想再来，顾允问郑西西：“妹妹会吗？要不要玩。”
“好啊。”
郑西西以前在手机上玩过，玩得不算好，但基本规则还是懂一点的。
两人商量完，一齐望向了郑淮。
郑淮突然对上一男一女两双漂亮的眸子，后知后觉，这是要他让位？
好吧，郑大少爷被迫从座位上起身，将位置让给了郑西西。
“顾允哥，我玩得不好，你得让着我一点。”
“叫哥就行。”顾允道，“顾允哥有三个字，叫起来不累？”
他说完正好对上对面郑淮的视线，想了想，现场有两个哥哥，叫哥的话不好区分，于是很双标地补充道：“以后叫我哥哥，叫他——郑淮哥。”
他瞥向郑淮：“你不介意吧，反正你妹妹多。”
郑淮：“……”
郑西西咳了咳，“开始了。”
郑西西嘴上说着不会，要顾允让她，落子却落得毫不含糊，顾允都差点被她迷惑，不过很快翻转局面，赢了她一局。
顾允：“再来？”
郑西西：“再来。”
郑淮在旁边观战，时不时指点郑西西几句，顾允也认真了不少，第二局2V1，郑西西还是输了。
顾允退位让贤：“郑淮，你来。”
郑淮坐过去，顾允自己将凳子搬到了郑西西旁边：“郑淮教得不好，哥哥教你。”
郑淮：“……”
第三局2V1，郑淮输了。
郑宜窝在郑夫人旁边撒娇聊天，眼睛却一直往郑西西那边看。
眼看郑西西跟顾允和郑淮都打得火热，郑宜坐不住了，也搬了条凳子过去观战。
从小受到郑家的精英教育，郑宜也是个才女，不过她的才能大部分都点在了艺术上，对这种需要动脑子的棋类实在不感兴趣。
她努力看了一会，实在无聊，自个又搬着凳子走了。
顾允在郑家呆了一上午，中午被郑夫人极力留下来吃饭。
郑淮和顾允经常玩在一起，落座的时候，很自然地坐在了顾允旁边。
郑父在上首的位置看到了，眉心蹙了下，把郑淮叫到了自己旁边，和他讨论工作上的事。
郑西西是最后过来的，刚好看到了郑父把郑淮叫走的一幕，不由想到了自己在书房撒的那个谎，看向顾允的时候，眼神心虚地闪了闪。
郑西西在顾允旁边坐下，因为心虚的缘故，不敢和他对视，说话的时候目光也避着他，顾允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干了亏心事的样子。”
郑西西坐直：“吃完饭和你说。”
“还真干了亏心事。”顾允一笑，“没事，晚上我给你在门上贴个符，管他什么鬼来敲门，都能镇住。”
顿了顿，继续道，“上次去南灵寺算卦的时候顺便买的，很灵。”
郑西西：“……”
别看你现在笑得欢，一会你就笑不出来了。
吃完午饭，郑西西立刻被顾允提遛去了院子里：“说吧，刚刚怎么了？”
郑西西往四周扫了眼，确定没人偷听后说道：“先说好，你听了不准打我。”
“哥哥本来就不打女人。”
郑西西放心了。
“这件事情确实怪我，怪我长得太漂亮了。”郑西西忧心忡忡地说，“我爸担心你垂涎我的美色。但我知道哥哥的为人，自然不肯让他污蔑你，就算是揣测也不行，所以我就说……”
“我就说，其实顾允哥喜欢男的。”
“……”
郑西西小心地抬头，被顾允敲了一下脑袋：“妹妹，你胆子肥了，连哥哥的谣言都敢造。”
郑西西连忙说道：“你放心，为了我哥的名声，我爸不敢说出去的。”
“他现在应该比较担心我哥的清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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