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有个黑月光

作者:恪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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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问行被这十分露骨的字眼一下整懵在原地,好半晌才呆愣地把目光锁在赵如意身上。

      赵如意芒刺在背,从贵妃榻上爬起来,有些羞赫,然而却十分利索地把陆问行手里的书给夺了过去。

      “陆小四...不,陆公公!你听我说。”赵如意舔了舔略显干涸的唇,绞尽脑汁准备把陆小四给糊弄过去,可没想到当一看到陆问行湿润漆黑的眼眸时,就一下哽住。

      陆问行当下冷笑两声,拍开她按在书本上的手,朝她上下打量,没个好气儿:“看不出啊,赵娘娘,您对奴才还有这种难以启齿的嗜好啊?”

      赵如意被他说得很是郁闷,小声顶嘴道:“这书又不是我想看的,是你身边的小太监们故意拿给我的!”越说,赵如意越觉得把这口黑锅按在陆小四身上格外合适,还怨怼地瞥了他一眼:“我没怪是你故意把书给我看,就已经很不错了!”

      “赵如意!”陆问行被她气笑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感激你?”

      赵如意砸吧了一下:“也行吧!”

      “你...!”

      即使他发再大的脾气,赵如意却已经知道他就是一只纸糊的老虎,看似凶猛可怕,实则乖巧粘人,就和小猫闹脾气一样。于是十分无赖,又十分乖巧地跪坐在贵妃榻上,笑眯眯道:“陆公公,如意听着呢!”

      陆问行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郁结得要命,可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撒娇耍泼,心里又有不为人知的窃喜。

      起码,自己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不然一向尖牙利嘴的她也不会这般说这么软和的话。可陆问行又想到,当年她在先帝身边,说不定也是如此这般邀宠讨好,心里就如同针扎一样疼。

      心肠里软又疼又涩,最终别扭地转身:“赵娘娘可别想就这么把咱家给糊弄过去,既然如今有空看这些闲书,自然也有空研习一下女德、女戒,赵娘娘,你说是吗?”

      赵如意“啊”地一声立马哭丧着脸,连跪带爬地揪住他袖子,扯了扯:“陆公公,陆大善人,陆神仙,咱们打个商量呗...我以后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你也甭让我读那什么女戒什么的?”

      见陆问行不吱声,赵如意更是撒欢道:“真的,陆神仙,陆菩萨、陆佛祖!我是说真的,我的眼睛啊,只要一碰到女德的字眼,就开始闹飞蚊,你说这时间久了,我要是瞎了...可怎么伺候陆公公啊!”

      陆问行眼见着她越叫越离谱,想捂住她嘴,却没想到她竟然有那么大的劲儿牢牢地揪住他的袖子,挣脱不得。

      于是,说话一下没过大脑,她话音刚落,陆问行就立马接道:“瞎了怕什么?大不了咱家养你一辈子!”

      他一说完,赵如意愣在原地,抬着下巴张着嘴,微翘的杏仁眼瞪得极大。陆问行也一下怔住,十分不自然地甩开自己的袖子,还有些不满地瞅了眼她。

      惊讶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去别的地儿?

      这么想着,也没有刚才的那般的好语气了:“怎么,娘娘吓着了啊,咱家一个禀笔大太监养的人还少?这凌波殿里的小太监、小宫女谁不是靠我养着的?养你一个还多了不成?”

      赵如意一听,不知为何雀跃的心猛然被他泼了一盆冷水。

      她明明知道,先才他想说的话并不是这些,可他却故意想误导她。

      陆问行瞧着她适才欣喜的面容骤然如昙花般凋谢,心尖如被人狠掐了一下,疼的很,可刚想对他说什么,屋外却传来焦急的喊声:“公公,皇上派人到宫外去请您入宫来商议事情了!”

      陆问行陡然回过神,让人将赵如意屋里杂七杂八的书都收干净了,这才出门:“咱家待会儿来瞧你,别给咱家惹事。”

      过了会,又顿住步子,语气十分不自然道:“也不要随意离开凌波殿,如今宫里也不大安分,你小心别受伤。”

      赵如意乖巧地点头:“公公我会的。”说完,又补充道:“陆小四,谢谢你的关心!”

      陆问行得了她的感谢,瞬间像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口是心非炸毛道:“咱家什么时候关心你?咱家...咱家只是担心你受伤了,既要用药又要请御医,这得浪费多少钱!”越说越上劲儿:“你也不看看,自打你进了咱家的凌波殿,每天开支多了多少?”

      赵如意看破不说破:“恩,我省得的!”

      陆问行这才冷哼一声出了门。

      而这边的金銮殿上,皇上看着吴三思呈上来的账簿,脸色如墨一般难看。

      吴三思一见有戏,立马谄媚跪磕在地上说道:“皇上,您仔细瞧瞧,这陆问行自打当上禀笔太监后,贪污受贿、搜剐民脂民膏不说,还竟然敢在太岁爷上动土,那金龙玉尊岂是他这般腌臜人能动心思的?”

      皇上低头不语,杜海昌直觉这里面定有什么弯绕,可还没来得及扯住吴三思,便见他三言两语,把陆问行的罪行尽数数落了出来,而皇上的脸色在他激烈的言辞中也越来越差。

      待吴三思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后,金銮殿只剩一片寂静,就在这时,小太监抱着浮尘从屋外跑进来:“皇上,陆公公从宫外回来了!”

      皇上不耐的神色中终于浮现出一丝不为人知的欣喜,他撑膝握着那本账簿:“还不快让他进来?”

      只见陆问行提着天青色袍曳,跨过门槛,走了进来。时近晌午,夏日的阳光从窗棂纸投射进来,陆问行鸦黑的皂靴踩碎一地的暖黄,欲下跪请安,却被皇上抚手止住:“问行,我不是说了嘛,你我君臣二人用不上那些俗礼。”

      吴三思在听到皇上对陆问行自称“我”的时候,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他强稳住心态,就算皇上再偏袒他又如何?吴三思是看着皇上和自己兄弟斗了那么多年,才登上龙椅,对皇权这种东西更是异常敏感。若皇上发现他一向信任的陆问行私藏龙袍,还能如现在一般毫无保留的相信他吗?

      这么想定,吴三思心里也慢慢有了底气,绷直了脊背,准备迎接下面的恶战。

      陆问行的目光从吴三思、杜海昌身上掠过,这才同皇上说道:“奴才来晚了,黄河改道滋事体大,一时忘记时辰和豫州来的大人们多聊了几句...不知皇上派人急宣我入宫,可有何要紧事?”

      皇上让身边的小太监把账簿递给他,佯作愠怒:“问行,吴三思检举你贪污受贿,你可认罪?”

      陆问行适时惊慌失措地退了一步:“奴才...奴才。”

      还没说完,皇上就仁慈地摆手:“是你做的就认下,朕不喜欢撒谎的人。”

      杜海昌眼见着皇上和陆问行做戏,百思不得其解,继而想到账簿中的那金龙玉尊,霎时灵光一闪,把所有的事儿都想个明白!

      糟糕!他们真的被陆问行给摆了一道!瞧皇上这模样,八成知道这本账簿的存在,杜海昌有个荒唐的想法...这账簿的东西与其说是陆问行搜刮上来的,倒不如说是皇上借着陆问行的名声中饱私囊!

      而如今,他们当着皇上的面把这等隐私给扒了出来,皇上明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岂能不恼怒责怪他们?

      吴三思也在瞬间想明白了,面如金纸,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他竟然又被陆问行给算计!
      他的眼睛愤怒地充血,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咬掉那人的脖颈肉!
      而陆问行这边的惩罚也下来了,罚一年的奉酬,除此之外不痛不痒、毫发无伤。

      待这事过去,陆问行故作元气大伤,假意叹了口气,而后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吴三思身上,仿佛在说,就这些?你的算计布局也不怎么样吗,?气的吴三思差点儿吐血。

      而后才慢悠悠地开口:“吴公公,咱家当真不知道你我之间有何恩怨,竟然要在这儿争得你死我活?不过...皇上,奴才这儿也有一件有关吴公公的事儿,本来这等事上不了台面,怕脏了皇上的眼。只是那人已经求到了奴才这儿,奴才一时心软便答应了他,奈何没有吴公公首肯,奴才也不敢擅做主张。”

      皇上本来看着吴三思不上台面的样子心里便憋了一股火气,偏生他出师有名,自己也奈何他补的。如今见陆问行手上也有他的把柄,立马来了兴趣:“哦?什么?”

      陆问行对着门外候着的锦衣卫说道:“把人带进来吧!”

      随着一个瘦弱女人慢慢走进来,哆哆嗦嗦地扑跪在地上,吴三思定睛一看,发现这人竟是他向来轻视的夏青,当下有一种自家养的不起眼的狗竟然敢反咬他一口的愤懑,怒不可遏道:“好啊,夏青,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你竟然也敢背叛本公公!?”

      陆问行适时开口,递出一块干净的帕子让她拭泪:“夏姑娘,别怕,皇上在这儿,你有什么委屈都朝他说出来,皇上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夏青看到锦帕上绣的粉润荷花,突然来了勇气,跪在地上凄声哭泣:“求...求皇上做主。”第一句话说出来后,下面的话便越来越顺畅:“奴婢本是尚衣局的绣娘,一年前偶然遇,遇见了吴公公,他看我在宫里孤身一人,无人依靠,便逼我、逼我与他对食!”

      说完,生怕皇上和周围的人不信,慌乱焦急地刷起自己的衣袖:“皇上,奴婢,奴婢不敢骗人,您瞧瞧,奴婢胳膊上,还有身上尽是他折辱的痕迹。奴婢本来想忍的,可皇上您也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奴婢、奴婢实在是忍不了了,与其被他如此羞辱而死,不如求皇可怜可怜奴婢,给奴婢一个痛快!”

      从她刚刷起袖子露出那些难堪的淤痕时,陆问行便挡在她身前,免得皇上被这些腌臜东西脏了眼。可皇上透过缝隙,仍影影绰绰看到一些,当下骇然大怒:“吴三思,在宫里如此折辱宫女,你好大的胆子!”

      吴三思自她说完后,就知陆问行这次有备而来!可他死便死了,怎么说也要将陆问行咬下一块肉!他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皇上,奴才还有事要禀!陆问行胆大包天、恃宠而骄!在自己的宫里竟藏着金绣龙袍,妄想造反!皇上,若是不信,就在他宫里搜上一搜!”

      陆问行脸色忽变,心神一下也乱了起来。若是搜查,龙袍什么的先不提,他宫里藏着的赵如意该如何是好?到时候若把她押送到这儿来,被皇上认出来,他便是私通前朝嫔妃的大罪!

      皇上本来不信这等无稽之谈,可眼见着陆问行方寸大乱,心里也起了狐疑,沉默半晌,招了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李德正派人搜查凌波殿。

      李德正是宫里的老人了,向来公道,如今年纪大了,便不大插手俗物,和太后一道吃斋念佛,颐养天年,让他去查,皇上自是放心不过。

      而这时,正在看话本子的赵如意瞄到书上写的黄寡妇的肚兜,不由惦记起自己的那一箱肚兜亵裤。

      当年她制那些衣服也是花费了不少银钱呢。更何况,陆小四又是个睁眼瞎,让人给她送的肚兜小了两个号,每日箍得她有些闷,是以她丢开话本,趁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不注意,爬窗溜了出去。

      凌波殿花枝袅娜、锦绣相辉,赵如意掐了一朵菡萏,慢慢跺着步子往陆问行的寝卧里走。还没过垂花门,就看到个小太监拿着个包袱蹑手捏脚地进了陆问行的寝卧。赵如意心里咯噔一下,凝声屏气远远地跟着他。

      等那小太监出门左顾右盼,飞快跑路后,赵如意这才推开陆问行寝卧的门。

      屋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那包袱想必是被小太监藏到了什么地方。

      赵如意仔细寻了一会儿,陆问行屋内空空荡荡的,家具、摆件都少得很,能藏东西的地方也少。

      于是,赵如意往床下一瞧,嘿,那檀木箱竟然还在那儿。她不禁有些恼怒地想,这陆小四也未免太懒了,连地儿都不挪一下,万一刚刚那小太监色心顿起,顺走她两件肚兜那又如何是好?
      不过她看着那糟心的箱子,又梗了一下。你说,这陆小四有事没事把这么一箱肚兜藏在自己床下作甚?除了摸摸、看看难不成还想弄脏它们吗?不是赵如意嘴巴毒,这陆小四他一个太监就是想弄脏那些东西怕是也不能吧?

      她想罢,蹲下身费力地将箱子给拽了出来,打开一看,那包袱果不其然就藏在其中。她解开包袱角,只看见里面金晃晃的还没看清到底是什么,便听见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奉皇上口令,搜查凌波殿,若有人敢碍事,一概先斩后奏!”

      包袱皮彻底被解开,赵如意和里面的龙袍上的绣金盘龙大眼瞪小眼!

      坏了!这陆小四夜路走多了终于撞上鬼了!瞧瞧,这次要是被搜查出来龙袍,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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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妻子致命的吐槽:
    赵如意:陆小四就算想弄脏我的衣服怕是也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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