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庶王

作者:于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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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定厥家


      纳吉之后,皇子大婚的吉期就这样被定下,皇帝命使臣颁布诏书,布告天下,朝廷的邸报还未下到地方,京中商贾所刊印的小报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南北。

      紧接着接着是纳征,由楚王府将事先准备好的聘礼送到开国公府。

      纳吉、纳征之后就是亲迎礼,在亲迎礼之前还需请期,请期过后三日,定婚人便将举行六礼的最后一项——亲迎。

      皇家婚礼除去盛大的规模与排场,其它流程都与民间一样,皆是参照《周礼》拟定流程,天子赐婚则省去了纳彩与问名,由太常寺与礼部照常操办。

      请期当天早上尚服局与礼部册封案派遣官员将大婚穿戴的冠帔、章服、旌节等亲王夫人仪仗用具,一品花钗冠、翟衣等送去了隆德开国公府。

      亲王开府置属便如同外朝臣子,亲王妃便是外命妇,谓之亲王夫人。

      “一品花钗冠一顶,花钗九株,饰宝钿九颗,翟衣一件,绣翟九等…”

      “这是催妆的冠帔与花粉,此外还有昭华阁贵妃娘子送来的玉如意、玉镯等首饰,王妃,您点点。”

      “幼清还未受册,可担不起中贵人这一声王妃。”萧幼清提醒道。

      “太常寺已将册文交吏部司封,礼部刻印已成,娘子便是雷打不动的楚王元妃,不然小人又怎敢胡乱言语呢?”

      到底是内侍省掌事的内臣,说话做事都透露着机灵,内侍屏退左右,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贵妃娘子还有话要小人带给王妃。”

      “哦?”

      “娘子说,王妃今后入了楚王府便是一家人了,楚王不成器,日后还要仰仗王妃教导以及庇佑,若是楚王有做错以及不对之地,也希望王妃能够宽恕。”内侍道。

      内侍的转述,让萧幼清在心中起了疑,一桩而已,为何内廷会这般重视,还要特地派人前来叮嘱,“劳烦中贵人替我回禀贵妃娘子,幼清嫁入王府便是六王的结发妻子,今后自当事事以六王为先,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替六王打理好楚王府。”

      内侍点头,“那小人就先回去回禀贵妃娘子了。”

      宫里的人离开后,萧云泽才从屏风后头走出来,他看着满屋子的宝贝,眼里泛起了光,“这么多东西…这得多少钱啊,用得到吗?”

      “都是摆着看的,所谓天家颜面。”萧幼清道。

      “明日我随爹爹去新郎家铺房,”萧云泽盯上了檀盒中的玉饰,“顺便帮三娘你探探楚王府的底。”旋即看着檀木盒子中间贴的红色金字条子上面还有礼部的章,萧云泽摸了摸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差点忘了,明日要去的是楚王府,那我还是不要去好了。”

      “哥哥刚还说要替三娘前去探探底,怎又不愿去了?”萧幼清问道。

      “三娘忘了我上次说的吗,”萧云泽摸了摸脑袋,一番挣扎后又道:“算了,明日我还是去一趟好了,那天夜里我得罪了他,他又是亲王,他要是因此记恨对你不好怎么办,你马上就要嫁过去了,不能因为我的一时鲁莽而害了你。”

      她本想说不用,随即又低头想了想,抬头问道:“所以哥哥是想去向他赔罪吗?”

      萧云泽点头,“大丈夫能屈能伸。”

      ——————————

      翌日

      大宋婚制,在亲行礼大婚的前一日,新妇的本家人都要前往新郎家中,铺设婚房、搭帐。

      生冠婚丧,为每一个人一生之中最为重要的事,天子赐婚,开国公府的人不敢懈怠,于是早早提前准备好,等天一亮便坐车赶往了楚王府。

      隆德开国公萧怀德仍在西南戍边,来的是他的嫡长子与嫡孙,也就是楚王妃的父兄。

      “不愧是王府,就像进了宫一样,好气派。”萧云泽跟着父亲来到王府。

      三进门的院落,有内院与外院,中间的廊道还有宫人与内侍往来。

      新妇父兄入府后,前来迎接的是楚王府的都监,并未见到楚王。

      ——内院——

      “阿郎,今日是铺房,王妃家里来人了,您快醒醒。”小六子站在床头呼唤,床榻有帘帐相隔。

      卫桓听到后将被子蒙到头上,“萧家的人,不见。”

      “可这是官家赐的婚,阿郎如此态度,就不怕官家责怪吗?”

      卫桓思索了一会儿,探出头皱眉道:“萧家人就怎么迫不及待吗?”

      “小人在门外等您,”六子叉手退出,“漱口的茶水也已准备好,都在外边侯着。”

      卫桓睡的是书房,平日里不睡书房也会睡在东院侧院,而东院的北侧的主房则是用来做婚房的。

      开国公府送来了一些简单的家具,仔细的铺陈好新房后,又在床上搭起了红帐,剩余的家具会在明日随嫁妆一起带过来。

      当朝奢华之风极盛,嫁娶铺张胜过前朝,尤其是士大夫嫁女,不惜倾尽家产也要准备极厚的嫁妆。

      有些随嫁的红妆能沿着街道铺十里之长,为的便是争这一口风光。

      除奢华外,等级之分也十分严格,士庶不仅穿衣有别,就连建室与装修也都有着严格的规定。

      “这王府的后院,都快赶得上半个坊那么大了。”

      两鬓斑白的内侍在一边听着,知道他们姓萧,也明白萧家在朝的势力,恐日后的楚王妃压到主君头上,于是思索一番轻轻咳嗽道:“这里是皇子宫,亲王府,是当年将作监奉官家之命敕建,其规模参照了大内的殿阁布局,恐怕赵王府都不及。”

      “李都监,阿郎起了现在在中堂用膳。”

      萧显荣听后,“我去向六王请…”

      “爹爹,”萧云泽拦道:“让儿去吧。”

      “你?”

      “儿先前因事得罪了妹夫,三娘明日就要过门,我不想她因为我的事在王府受委屈。”萧云泽道。

      萧显荣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却不以为然,即便楚王是亲王,但他萧家是勋爵之家,有开国之功,就连天子也要礼让萧氏三分。

      ————————

      中堂内,楚王卫桓坐在一张小桌案旁用膳。

      萧云泽轻呼了一口气,走上前行礼道:“刑部尚书萧显荣之子云泽,拜见楚王。”

      正在用膳的卫桓撇了一眼后,便似没看见一般置之不理。

      萧云泽便朝其屈膝跪道:“那日是云泽有眼不识泰山,因醉酒而冲撞了六王,还请六王责罚,莫要迁怒于三娘。”

      为了妹妹,萧云泽收起了高傲与跋扈,卫桓自然也知道萧云泽这一跪为的是什么。

      她放下筷子起身,走至萧云泽身侧,露着笑容道:“哎呀,原来是萧衙内来了,我正用膳,未曾注意。”旋即亲自将其扶起,“这些个内侍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人来了也不提醒我,萧衙内快快请起,那日的事我也有错,还望衙内不要计较。”

      “六王,云泽是真心…”萧云泽抓着楚王。

      楚王拍了拍他的胳膊打断道:“如今你我即将成为一家人,你是王妃的同胞兄长,自然也是我的兄长,这从前的事嘛,当既往不咎。”

      “六王宽宏大量,云泽深感惭愧。”萧云泽拱手,“三娘的选择,也是云泽的选择,云泽会参加今年的武举,有六王这番话,日后得中必定誓死效忠六王。”

      卫桓忽然冷下了脸,“衙内若得中,那么你我今后便是同朝之臣,这相互帮忙理所当然,但这效忠二字,应说与陛下和太子殿下听。”

      萧云泽惊道,连忙改口,“云泽失言。”

      卫桓又转过身背起双手,“今日衙内的诚意小王心领了,有些话,明日我会亲自跟她说的。”

      ——————————

      ——隆德开国公府——

      “他当真是这般跟你说的?”宅内,萧幼清诧异的看着哥哥。

      萧云泽点点头,“我看他那模样,分明还是个稚气未脱的毛头小子,就与世人说的那般,软弱可欺,什么温文尔雅的君子,左右不过是懦弱二字,一听要与太子争,便吓得连色都变了。”

      “恐怕并非如此,他应是看穿了我让兄长的试探,否则又怎会喜怒无常,他让你跪,也是在试探你的态度,试萧家的态度。”萧幼清低眉深思,“能屈能伸…看来这个六王并非表面那般简单,心思远比我想的还要深。”

      “按三娘的话,他今日所为都是装的?”萧云泽看着妹妹,“那这个楚王岂不是不好对付,以后你…”

      “哥哥不用担心,说不定并不是坏事。”兄长带回来的消息勾起了萧幼清的好奇,好奇这个楚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是夜。

      “六大王呢?”楚王府都监见楚王不在书房,于是问道看守的内侍。

      “日落前就带着小六子出府了。”

      “这都已经天黑了,派人去找。”都监怒道。

      “找过了,只怕是不在内城。”内侍低头道。

      “明日就要大婚了,怎么还往外边跑。”都监紧张道。

      “内城不见人,大王恐是…恐是去了外城的妓院。”有内侍提醒道。

      都监挑眉,他不明白楚王的行为,“大宋官员不许狎妓,小祖宗这是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开封府的妓馆内,酒客在栀子灯下搂着年轻女子欢笑不断,馆中客房,亦有帐内的春光。

      翌日清晨,柳氏推门入内,将榻上之人喊醒,“六郎,该醒了。”

      “今日是亲迎的日子。”

      听到亲迎两个字,犹如套上了枷锁一般,他睁开眼,眼里满是复杂,“没有了安宁,便只能向死而生。”

      说罢,她便从榻上坐起,穿好衣裳后从荷包中拿出一块玉,“今夜一过,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能来此见你,日后若有事,可先找妈妈,若无法解决,便拿着这块玉到楚王府来,他们见了不敢拦的。”

      咚咚!——

      “阿郎,马车到后门了。”六子敲门提醒道。

      “女子到陌生人家难免心生恐惧,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六郎的结发妻子,六郎今夜也需好好待人家。”柳氏提醒道。

      卫桓出门前轻笑了一声,随后目光一转,“那是自然。”

      回到王府后,李翁着急的走到卫桓跟前,“大王昨夜去哪儿了,可让小人好找。”

      “亲迎不是昏时吗,现在时辰还早,急什么?”卫桓有些不耐烦道。

      “今儿一早贵妃娘子就派人来了,送了好一些东西。”李翁说道。

      “嗯。”卫桓点头。

      “陛下还赐了九盏宴。”李翁又道。

      “亲迎的流程我都已经了解,你们要楚王娶妻,娶便是,但时辰未到之前,我只是我,”卫桓说道,“现在我要去歇息一会儿。”

      “是,”李翁看着楚王,“亲迎礼过后。会有王公大臣前来赴宴…”

      “届时本王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你无须担心。”楚王摊了摊手,“陛下的赐婚,我不会违背的。”

      “是。”李翁这才停了跟随的脚步,他看着楚王的贴身内侍,“大王最近这是怎么了?”

      小六子摇摇头,“李都监就别问了,这婚事来的突然,阿郎心里没有准备,刚一回京就平白多了一位管家娘子,自然烦了,李都监应该比我们懂才是。”

      “哎,成家了,”李翁叹了一口气,“也该长大了。”

      临近黄昏时分,内城的百姓纷纷出门挤在城西的大街上观看皇子娶妃。

      楚王府内,日暮的霞光透过窗户斜进房中,金黄的流光打在朱色的履鞋上,青色的祭服上衣画着降龙,朱色下赏,配以蔽膝,腰间系玉带,饰金涂银装的玉佩与有天下乐晕图案的锦绶,换上亲王青色祭服与犀簪九旒冕,披上白罗中单站在房中的霞光下,光影斑驳,人像换了一个人。

      小六子也换上了一身新的朝服,合着双手缓步入内,叉手道:“大王,翟车、仪队、卫士及乐队都在门外候着了。”

      侍卫队伍沿途开出一条宽阔的道路,整个一路都不允行人走动,两旁的百姓纷纷踮起脚翘首以盼。

      “厌翟车哟,我记得十年前太子殿下大婚迎接太子妃时,用的就是这种制式的车。”

      迎亲的马车通体为红色,上顶设有紫色的团盖,四柱都有帐幕遮挡,四边垂下宽大的带子。

      车箱上则以翟羽及各种颜色的丝帛做装饰,横辕上还有香柜,柜上设有香炉、香匮、香宝,以龙螭装饰。

      由四匹赤色的马架车,每匹马上的脸上都装有金色的面罩,头上插翟羽,胸前系彩带结挂着胸铃,每走动一下都牵动着声响。

      开国公府张灯结彩,宾客满棚较楚王府都要为之更甚。

      嫁妆摆满了西边的一个院子,院外的挑夫与车夫也都换了偏红色短竭。

      “国公府这次嫁女儿,怕是把半个家产都赔进去了吧。”

      “萧相公就这么一个女儿,儿子又不成器,留着家产也无用啊。”

      萧幼清的闺房内,女使小心翼翼的打理着婚服,若非在萧府,自家姑娘又嫁了皇子,她们怕是此生都不会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这种规格的命妇礼服。

      翟衣用青色衣料织成,饰以九行青底五彩摇翟纹,内衬素纱中单。

      中单的衣领缘为朱红色绣有黼纹,袖缘也为朱红,布料皆为罗彀。

      大带与服装同色,蔽膝则与下裳同色,青袜舄,所带配饰的佩、绶与亲王同级别。

      最后戴上花钗冠,女使睁着惊艳的眸子,“姑娘真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萧幼清看着铜镜里的青红相间的翟衣,“你们只觉得这衣冠好看,却不知道它有多重。”

      “衣服再好看,也只有姑娘这样的人才能衬托起来。”女使又道。

      忽然忙碌的人群中,有女使小声抽泣。

      “姑娘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

      “我是替姑娘高兴,若大娘子在,看到姑娘成人出嫁时这般漂亮该有多开心啊。”

      “姑娘,她…”

      萧幼清愣坐在铜镜前,她看着身穿礼服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

      咚咚!——

      “亲迎的队伍到了,请王妃上轿出府。”

      女使推门入内,“姑娘,楚王府来人催妆了。”

      萧幼清抬起手,女使便将其搀扶起,“该去祠堂了。”

      “是。”

      萧家的祠堂内,父亲萧显荣已等候女儿许久。

      “这礼服穿在三娘身上简直太合身了,比娘当年获封诰命时所穿的还要好看。”

      萧显荣瞪了儿子一眼,这才使得萧云泽闭了嘴。

      女使们搀扶着萧幼清朝牌位拜下,萧幼清看着灵台上供奉的牌位,湿红了双眼。

      【“母亲,儿成人了,能懂得分辨人心了,可儿作为萧家的女儿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将所有最坏的剔除,却赌上了一个我一无所知的人,希望母亲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女儿,保佑萧家。”】

      萧显符站在灵位下缓缓道:“今尔持掌中馈,戒之勉之,夙夜无违命。”

      女使搀扶萧幼清从祠堂出来,乘坐轿子至国公府的大门前等候,亲王夫人仪仗队位于身后,两名掌扇宫人合扇。

      此前卫桓与开国公府并无交集,这是她第一次登门。

      亲迎队伍里有宗亲以及楚王府的僚属,在刚抵达门口时就被开国公府的人拉去热情招待了。

      卫桓随礼直官到进到国公府,站定在双扇前。

      听见脚步声停,萧幼清攒紧了端在胸前的双手。

      卫桓的双眸盯着孔雀羽扇一动不动,因为她也在期待。

      只待礼直官唤道:“开扇。”

      掌扇同时撤开扇子,楚王妃的容貌就这样呈现于眼前,原本漫不经心的楚王却愣了神,透彻的眸中,闪过万千思绪,然而这样绝世的容貌却又让她挑起了眉头【怪不得赵王会这般痴心…】

      “六大王,六大王!”见人不动,礼直官忙的提醒。

      卫桓这才犹豫的将右手从端着的袖子中拿出。

      隔着冠冕上的九旒,楚王面容清秀,眉头刻着有犹豫,犹豫即不情愿,眸中虽有惊讶但无动容,她便猜应该是个聪明而不是贪图色貌之人。

      萧幼清将手轻轻搭上,轻轻触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了楚王手指上因常年握笔而起的茧。

      楚王看她时的目光就如这深秋的寒风一样冷,但手掌传来的温度却很温暖。

      温度不会随态度而改变,心思也不会随不重要的人而不同,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身旁这个人,思考着该如何应对他。

      王府门口,宾客们目瞪口呆,“国公府真是金屋藏娇啊,难怪今日三大王一直苦着张脸。”

      “赵王长的威武,而楚王太过于秀气,楚王妃是将门之女,虽有些清冷,但不配赵王,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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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会着重写大婚礼仪,毕竟这是两个女主很重要的日子,值得纪念~
    纳彩:即男方家请媒人去女方家提亲,女方家答应议婚后,男方家备礼前去求婚。(赐婚就不需要这个了,但是一般宗室都会走个过程,可以理解为仪式感~)
    问名:即男方家请媒人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
    名有两种,一为名字之名即女子出生三月时所命之名。二为名号之名,即以姓氏为名之类。至于男子之问名,在纳采时先已通报,故问名只问女名而不及男者。问名礼物仍用雁。问名的目的是防止同姓近亲婚姻,还有就是利用问名得来的生辰年月日,占卜当事人之婚姻是否适宜。(赐婚也不需要,但是要交八字给太史局定吉日)
    纳吉:即男方将女子的名字、八字取回后,在祖庙进行占卜,卜得吉兆后,备礼通知女方家,决定缔结婚姻。
    纳征:亦称纳币,即男方家以聘礼送给女方家。
    请期:男方家择定婚期,备礼告知女方家,求其同意。
    亲迎:新郎亲至女家迎娶。
    翟衣是后妃命妇最高礼服,皇后是内命妇最高,最高级的是祎衣。翟,指的是长尾雉鸡,形状上类似于凤,翟纹是仅次于凤纹的高级别纹样。花钗冠可以理解为凤冠。
    黼是黑白两色绘制的斧形的纹样,(就是口字取上下一半相连,各位看明代皇帝的圆领袍内穿的中单领子就有这种纹绣)在领子上绣黑白为斧形,取其能决断之意。
    至于感情发展,一定要看到很后面很后面,否则你会有很多质疑,若是真的看不懂就当她们两都是颜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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