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志1

作者:张景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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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江奈生休


      “嗯,那你有讨厌的人吗?我真的好奇,你这样的人应该没有讨厌的人吧?”
      休斯曼见文提斯正和牧江奈生说着,一个她讨厌至极的人时,寻缝插了进来,而且是对着牧江奈生说的。
      牧江奈生并不希望别人误会或者定义他似的,回望休斯曼问道。
      “我这样的人?”
      然后没等休斯曼回答,他自顾自地低头一笑,复又抬眸。
      “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非常讨厌的人,只能说是观点不同所导致的理念不同而已。我小时候排队时走得慢,挡住别人了,就被一个同学推了出去出了大洋相,我该讨厌他吗?是,我那时是很讨厌他,可那种讨厌只是我以为的讨厌,因为我的羞耻,所以让我忽略了这件事的起因本来就在我的身上——而且,事实上那只是当时的一种强烈情绪而已,过了两三天后,我根本就并不怎么讨厌他了……”
      牧江奈生耸了耸肩,这话并不像是反驳休斯曼的话,但也算是另外一种反驳。
      由此可见人的不同:因为这要是别人,牧江奈生准不会和人如此计较地反驳,虽然他天性中有善辩的本能与思维,不过不让人感到接不上话,那才是一向有的礼仪。
      这只能证明,牧江奈生可能是觉得在休斯曼面前和他辩论不会失去礼仪,而且也不怕休斯曼生气、多想,这才敢这样的亲信;而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太想成全自己的礼仪了,因为配合休斯曼和文提斯的说话方式和思维文化等等方面,所以他才如此改变自己的形象,做出一些贴合他们言语的决断。
      一种是亲然博好,一种是生疏精明。
      休斯曼不确定牧江奈生是哪种,所以只能试探性地随意张扬了一句。
      “所以说你这种人就是虚伪,说话也从来都没说满过对吧?明明讨厌,却还非要找个那么好听的说法……”
      休斯曼没想停顿,不过实在是文提斯手指掐他得太用力了,所以才不得不住了嘴。
      休斯曼看着牧江奈生,果真他白皙的脸一下子赦然,眼神也躲闪了一下,唇抿了抿讷言,似是不开心的那种,然后他垂丧地开口,一句低低不好意思地“你说的是”,就让休斯曼知道他是前面一种。
      也是,如果这种突如其来的这么大指责一压,牧江奈生也能做到忍气吞声,眼里仍能掩饰不满的话,那还真是精明至极。
      这种人以后肯定会成功,能成为很好地泛泛之交,也能拥有很好地资源,却不受休斯曼喜欢。
      而牧江奈生这样的个性,虽然现在是有些表里不一的尴尬,但却才真正证明了他的本心——就如同他那突兀的长发一般,虽然突兀但却是孝心的见证,如今又有谁会真的这样做来感念父母呢?
      大概不是说心意到了就好,就是会想尽办法把长发藏起来才对。
      而牧江奈生每次这样的行走,每一步的步伐,可能都带着千钧的重量,却还是在默默承受着。就算他心有不满,休斯曼也未曾看见过,所以疑罪从无,总不能就此断定他的不良。
      休斯曼至此露出一个虚幻的笑容,并不应答。

      与诺·文提斯的晚餐和饭后饮品也终了,牧江奈生终于抢先在文提斯兴致勃勃地打算提出下一个行程之前提出了告辞。
      牧江奈生本想说不用休斯曼送的,因为文提斯一个女子明显更加单薄,休斯曼倒是无所谓地憷眉。
      “文提斯的家很近的,我可以先送她回去,再送你……你没有那么急吧?!别跟我说你叫十分钟都等不及了”
      休斯曼此话一出,牧江奈生自然无话可说,却没想到两个男人在这里商量怎么回去的最后,倒是文提斯自己一甩包包。
      “我说,我才不是什么不懂享乐的人和没有社交的学生呢!现在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好吗?谁要回去啊,你们要回去,那我要去那边找我的闺蜜了,拜啦!”
      文提斯一甩头,边拿出手机打电话就朝街心深处走去,害得休斯曼想说什么的话也来不及说出口,就顿了一下,目光看着她和两个同样打扮的女生会合,直送她到街角看不见的地方才算收了回来。
      原来文提斯早有打算见过牧江奈生后就撤退的。
      难道是给自己机会么?休斯曼心想,却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蓦地一笑,摇了摇头,余光瞥到在一旁安之若素如玉一般站着的牧江奈生,就立刻又收敛了自己可能暴露心意的笑容,一个眼神过去。
      “怎样,那我送你回去……走吧?”
      休斯曼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当地语言说的不太熟练的缘故,这句话有些错乱,牧江奈生一笑,点头应允。

      夜宸点点,星光在秋月的天总是更加闪耀。
      其实若不是叔叔家的位置实在有些偏僻,差点都快要成郊区了,牧江奈生说什么也不会这么麻烦休斯曼的,这在他的世界里是根本不允许的。
      可能有人会觉得他这样的人很难相处,也很生疏又爱多想,可这就是生活啊,如果生活都是整齐划一的思维,那么这世界上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定义和区别了。就是因为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同,所浇灌出来的生命也有所不同,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去要求别人如何如何的。
      牧江奈生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在休斯曼表现出一副很“迫切”想要进屋喝杯茶的样子的时候,他并没有选择忽视,直觉告诉他,休斯曼好像野心勃勃地有什么打算,而且还好像和自己有关,所以才显得如此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你要进屋喝杯茶吗?”
      下车后的牧江奈生随意地问了一句,虽然心里自有心思,不过关心于上,笑容却是真诚着。
      风从一色纯澈的黑蓝中划过,树顶的枝桠和树冠舞动,休斯曼因为那笑容,打破最后一丝地犹豫,跟着牧江奈生走进了庭院里的深深。

      休斯曼跟着牧江奈生进了客厅,才要跟着进厨房,牧江奈生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急转身。
      幸而休斯曼没有跟得太紧,所以堪堪地收住了脚,没有撞在一起。
      休斯曼眼神疑惑地询问,牧江奈生还带着莽撞转身后尴尬,有些不好意思地骚了下头。
      “不好意思,我忘了叔叔家没有茶叶……”
      休斯曼还以为什么事呢!刚要说没关系,可又想到自己进来就是借着这个由头进来的,就没再说话。
      牧江奈生走近厨房,拉开冰箱门时边回头一句,“果汁可以吗?”
      然后很利落地从橱柜里一手夹出两个杯子放在柜台上,冲了下杯子,然后就要拧开盖子倒果汁。
      休斯曼一开始没说话,也就只是静静地等着,只是没过一会,他抬头,就看见牧江奈生在那里一直打不开瓶盖的皱眉用力呢!
      休斯曼觉得牧江奈生估计自己都会觉得搞笑,他可能一下子没有想到那是因为他刚刚才湿了手,滑滑的才打不开瓶盖,而是会以为怎么这次的瓶盖怎么会这么打不开呢,难道自己力气那么小么?
      休斯曼好笑地上前接过,打开了瓶盖,正想说些什么呢,就听见门外的一声栅栏脆响,似乎有人急匆匆地进来了。
      休斯曼个人正想着这是谁,还以为是陌生人闯入,倒是一下子愣住,忘记了自己打算循序渐进的意图所在,几乎是下意识地眼神往外看去,径直要走了出去。
      而身旁身体一侧倚靠在柜台上的牧江奈生则是微微憷起眉毛,从头顶上的灯光下走了出去,“哥?”
      “哦,哥哥,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和叔叔他们在野游吗?”
      牧江奈生走到榻榻米的门口,想要确认下的人,待真的看见了,不免惊奇了一声。
      门口的灯没有亮起,而在那一片昏暗中,休斯曼明显看见那个人的动作有些粗鲁地拥抱了牧江奈生一下,似乎有满腔地情感涌流,激动得不知该如何自处。
      那人貌似想要对牧江奈生说些什么,却是然后似乎看到自己,有些茫然地放开了牧江奈生,皱起了眉头。
      “你是?”
      休斯曼也不好怎么说,因为那人明显带着一种敌意似的语气,近乎质问,所以休斯曼只是下颌一紧的,选择闭口不言。
      牧江奈生并没有一丝察觉到这些细微的情感的样子,很是和煦柔润地为两人介绍道。
      “休斯曼先生,这是我堂哥牧江久盛”
      “哥哥,这是……我的朋友休斯曼先生”
      牧江奈生至始至终都是淡淡地笑着,如沐春风,只是在介绍到“朋友”这个词的时候,笑容越发盛烈,他的眼角弯起,看向休斯曼微一点头的同时,也很注意看他的表情。
      而且似乎休斯曼只要有一丝的不认同,或者对自己介绍他为自己新朋友的说辞不屑一顾,他便不会这样冒犯休斯曼,而是换一种说法圆回来,然后注意一点。
      只是不好不坏,休斯曼的眼神并没有看牧江奈生,牧江奈生也无从判断休斯曼的情绪所在,眼神只好笑着顺势一侧头转向牧江久盛。

      几乎是牧江奈生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休斯曼和牧江久盛就立时升起了不满的念头。
      一个想着,“我不是叫他称呼我雷了吗,怎么却还是叫我休斯曼?而且,他为什么要先介绍我啊?好像我就是个喜欢闯到你叔叔家的人,而你并不欢迎我地向你哥哥表明你自己的“清白”……”
      另一个则想着,“我是你的哥哥,是你最亲近的人,你怎么能不先向我介绍你的“朋友”呢?难不成你们两个极其要好小孩子在一起玩,结果我这个扫兴的人一出现,你就和那个人自成一派地学会维护起他了吗……虽然你看起来没有任何一丝慌张,而且很正常的样子”
      说老实话,其实事情可能并没有像他们想象得这么复杂,有可能只是牧江奈生的无心所为而已。只是他们很不擅长,像牧江奈生擅长的那种忽略别人针对、和自己关心则乱的本领。
      这一方面可以说牧江奈生很大度,但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显示出了他的自私冷漠:因为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些,在以后看来都很幼稚的行为。
      他也学会不活得那么累地,就只是在自己该做什么的时间内,做自己该做的事就好了的那种令人羡慕的单纯——即使他之前也如同他们现在这样,庸人自扰得战战兢兢一样可笑。
      在经历过如此短暂,却又不知为什么莫名气氛怪异的初次见面后,休斯曼和牧江久盛这两个在社会上都有一定度量和情商的人,诡异地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和对方直接交谈的欲望,而且在接下来的对话中也只是单独和牧江奈生交流的。
      “哥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和叔叔他们去野游了么?怎么不……”
      牧江奈生像个孺白的小男孩一样,一直都是心情透彻宽愉地走进厨房给牧江久盛倒了一杯果汁,递给他的时候问了一句。
      大概任何看到这样纯澈的人心情都会美好,所以牧江久盛隐笑了下,半开玩笑似的。
      “因为你一个人,我回来陪你啊!”
      牧江奈生眼睛笑眯眯地没有说什么话,不过就算他没有出声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礼貌,但也令人生厌不起来,所以牧江久盛摸了摸他的头,才在休斯曼对面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休斯曼其实这时候理应离去的,按照他看到他们兄弟间的亲密和为人为客的基本礼仪来说,他实在不太适合打扰他们兄弟“情深”。
      不过,不知为什么,休斯曼心里总觉得有那个地方不太对劲,只不过他暂时没有想出来而已。
      而当他在他们两之前就坐下来、牧江奈生才倒了果汁来的时候,牧江久盛暗暗瞥了他的那一眼,那似是打量,但却有些暗含抗争因素的敌对的眼神,让休斯曼一下子福至心灵,有些弄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了。
      他绝对有什么隐晦!
      他绝对对牧江奈生有什么隐晦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会特地从野游开始没几天就这样跑回来。
      不过,到底是怎样的隐晦呢?休斯曼还没有头绪。
      因为如果是关系不好的暗地警告,牧江久盛刚开始又和牧江奈生很亲密的拥抱了,而如果要是和自己一样龌蹉的心思,自己和牧江奈生说话,只除了一开始的那些似是非是的情绪以外,那他现在也太没有一丝痕迹了……还是说他平时就是这样隐藏自己的心绪的?
      如果是的话,那也太厉害了,因为就连自己也不一定笃定能做到这么完美无缺——当然这也只能说明牧江久盛的能力和心智非凡,即使就比常人胜出一节,依照他和牧江奈生的关系,那也会是自己对牧江奈生企图的远大阻碍。
      前路漫漫,就算这些只是他个人暂时的多虑,但生活不就是有这样多想吗?
      每个人都会多想的,即使有一些说话的空闲,你的脑袋也会因为接受到各种信息而有一个思考的过程,而这过程很难说你有没有过多思考,也就是多想。
      休斯曼直直地坐在那里,也没打算走地,就那么和牧江奈生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而牧江久盛大部分的时候是没说话的,这也意味着在互相观察战役中休斯曼有些落了下风。
      要怎么说他们现在的状况,简而言之就是两块正负极的磁石,本来应该远远弹开了的,却诡异地被牧江奈生这个神奇力量给暂时牵制住了,而且还很和谐地坐在了一起。

      传说,通过一个人的眼睛可以看得出他的富有程度。
      如果他贫穷,那么因而导致的羞惭、自卑,会让他习惯性地对高光精致的东西或人无法直视;而如果富有的、从小生活足够让他自信(当然跋扈的人自然不能算入),那么他的眼神几乎从来都是堂然直视的。
      这期间自然也有很多事情的影响,但大抵也不过这些。
      都说人最基本的七个生命需求,由温饱最低,到安全感,正常情感等,加上精神享受为最高标准来算,牧江奈生就像是个才刚满足了基本温饱的人,却有了自己独特的精神富足,这很矛盾,也很难得。
      他看谁的眼神都是坦然,即使有时也会闪过自卑或是凌厉,可大抵上都是没有偏差的,他向来把自己的生活管理地很好。
      牧江久盛回来,还带着一袋收拾过的衣服过来,对牧江奈生说是他不穿了的衣服,要给牧江奈生,边说着还拿了出来让牧江奈生试试。
      他的眼睛还不时地瞥了一眼休斯曼再看牧江奈生,不知是为了让休斯曼照顾牧江奈生现在的心理自己离开,还是为了让牧江奈生自己不好意思、开口令休斯曼离开。
      只是还没个博弈的结果,倒是牧江久盛率先接了个电话出去门廊那边了。
      休斯曼在木质镂空灯罩显影下堪堪地看了几眼,本来还以为会有些“温情的惊喜”出现,比如说其中夹杂着一两件新衣服之类的,牧江久盛借口说是不要了的——毕竟牧江奈生的叔叔家里自己还有那么多孩子,就算他想买给牧江奈生,依照牧江奈生的性情,估计也不好意思要的。
      却没想到那里面还真是没有一件新衣,大抵都是半新不旧,也真是不适合牧江久盛穿的衣服,有没有其他的隐情休斯曼不知道,但说实在,休斯曼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期望本来就是在强人所求。
      休斯曼倒真如同牧江久盛期待的,挺不好意思的,因为见到牧江奈生这么大了还在捡哥哥的衣服穿,看着就有些让人心疼。
      不过牧江奈生很有远见的眼光,看出了休斯曼的心情,粲然一笑。
      “我觉得以后我有钱,我也不太会去买新衣服的,因为那样我穿的会不舒服……”
      说完,牧江奈生就起身走进一楼的洗漱间,试了下牧江久盛拿给他的那套衣服,坦然而又自然。
      而当牧江奈生就在刚去洗漱间的时候,接完电话的牧江久盛就挂了电话走了进来。
      “他没有朋友的。也没有人会懂他……”
      牧江久盛和休斯曼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休斯曼不明其义,只是唇动了动刚想说什么,牧江奈生就从里面出来了,所以他只好压下惊奇,装作淡然。
      原本休斯曼以为牧江久盛如此“气势汹汹”,肯定会长久留下,即使自己在这也要达成他的目的,却没想到当牧江奈生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他却是连停留都没有停留很久地,只是急促说了一句,“我有事要先回……”,然后自顾自地顿住,似乎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牧江奈生果真是个温润如玉的人,听言也没怎么令他尴尬,而是笑着一句。
      “是未来嫂嫂的电话么?”
      牧江久盛嗯了一句,下颌骨不由地紧了一下,只抬头看了一眼看着自己的牧江奈生,就又从门廊下离开了。
      黑色的风刮过黑色的夜里,因为换衣而导致的微凉让牧江奈生很是咳嗽了一下,有些虚弱的怔忡了一会,牧江奈生这才转过头来对上休斯曼直看着自己的眼神。
      “怎么?”
      牧江奈生疑惑。
      “你喜欢你哥哥吗?”,休斯曼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话来。
      “嗯,什么?”,不巧的是,休斯曼说这话的时候,牧江奈生又剧烈咳嗽了一下,实在难以分辨他是否有听清这句话。
      不过这句话换成两种意思来解释那个喜欢都是对的,反倒引人深思。
      如果牧江奈生不是故意咳嗽的话,那么休斯曼一下子就觉得牧江奈生的咳嗽来的刚刚好,毕竟他那样问的隐晦含义有可能太明显了。
      所以他立刻说了一句,“没什么”
      牧江奈生笑笑,不置可否,只是低头思考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绽着星眸问了一句,“哦,那你结婚了吗……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不过我的哥哥——就是刚刚才走的那位,都已经有两个小宝宝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不过休斯曼却避而不答,只是抿了下细薄的红唇,眸光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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