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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重伤
“尹……尹轩……”吴堃刹那间结巴了，曾经这个怀抱她渴望了多年，可是如今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吴堃挣扎着从他怀抱里起身，可是却被抱得死死地，任由她怎么偷偷使力都无可奈何。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尹轩紧紧地抱着吴堃，轻轻地笑了起来，一张风华绝代的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有如春风拂过。
“你……我呼吸不过来了。”吴堃尴尬地推搡着尹轩。
尹轩这才微微松开了一些，笑着看着她。
“尹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吴堃警惕地盯着尹轩，眼里闪过一抹戒备。
“阿堃，我们都三年不见了。”尹轩答非所问。
吴堃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三年了，咱们是不是该好好聊聊？”尹轩轻轻揽住她的腰，压根儿不给她任何思考和回绝的空间。
“喂喂喂！”吴堃终于是忍不住，使出了看家本领，一个漂亮的反击迫使尹轩放开了她，有些恼怒地开口：“尹轩，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目光只会随着你转的吴堃，我不管你的目的是怎样的，我不会答应嫁给你的。”
尹轩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笑：“我知道，可是我依然喜欢你。你不是三年前的吴堃，我却是三年前那个依旧挂念着你的尹轩。这次，换成我来追寻你的心，可好？”
吴堃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尹轩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这个人怎么能说转性儿就转了呢？以前浪迹风月场所花天酒地也不愿意娶她。如今却死缠烂打深情款款地跟着她。尹轩啊尹轩，你到底要做什么？吴堃有些头疼地想着。
“以前我负了你，我用一生陪给你好不好？”尹轩他那温柔而又宠溺的轻笑带着淡淡的忧伤，令人竟是一句犀利的话也反驳不出，
“尹轩……”吴堃看着那张她曾经那般迷恋的面孔，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全。是啊。十六岁前的她，是那样的喜欢他，目光和笑容总是围绕着他，哪怕他一直不曾在乎。如果他当时说出这样的话，她应该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是如今……真的是物是人非了。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吴堃鼓足勇气，望着尹轩深不见底的眸子，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尹轩，我喜欢别人了。”
尹轩闪过一丝受伤和失落，却仍是微笑着：“没关系，我会重新追回你，阿堃，阿堃……”他如同呼唤着恋人的名字一般轻柔地叫着她的名字，那样柔情似水。
吴堃心里隐隐作痛，毕竟是那么多年的爱恋了，毕竟是自己少女情怀初初萌芽的对象，人们都说初恋是最难忘的……
“我……”吴堃脑中却闪过了那张坚毅的面孔，突然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又恢复了正常，她不羁地一笑，灿若春花：“尹轩，错过的就是错过了，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但是对于我来说你已经是回忆了。”
“阿堃……”尹轩一向风流倜傥的笑容渐渐隐去，只有没落。
看着那个气呼呼地离开的背影，尹轩目光游离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刚才佳人身上的余温还没有散去，隐隐还有她身上特有的干净清爽不带脂粉的味道。为什么……他以为她会在原地等他……原来他……错了吗？那个总是倔强而又执著的望着他的阿堃……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
“阿堃呢？”谢晋涵听说吴堃从宫里回来了，找了一圈却见不到人，只得抓了一个园子里伺候的嬷嬷询问。
“三小姐去了暗房。”
暗房是吴堃发泄的去处。平时府里的武师偶尔去那里练练拳，后来自从吴堃掉水被救病好之后便突然喜欢去那里。开始那些武师还不敢和吴堃动手，可是当吴堃露了几招本事之后，那些个武师对她也是刮目相看，后来吴堃便与这些个武师打成一片，再到后来，每每吴堃心情不好便去暗房和武师们打一架。
谢晋涵一愣，叹口气。
“大公子，老爷找您。”谢晋涵刚要去暗房，便被谢承身边的小厮叫住了。
谢晋涵只得转身去了东厢。
“爹，您找我？”谢晋涵眯了眯眼，盯着坐在太师椅惬意地看着报纸的谢承，心下有些警惕。
“坐吧。”谢承抬眼扫了一眼谢晋涵，又低头看报：“我听说你和三丫头在商量怎么取消婚约？嗯？”
谢晋涵一愣，嘴角一勾，心底却腹谤‘果然是一只老狐狸’。他们的一举一动看样子谢承都清清楚楚。
“爹都知道了？”
“你们两个打得什么如意算盘我能不知道？”谢承冷哼一声，一拂袖，沉默了一会儿，转而又开口：“我听说是尹轩亲自去请圣上不要取消婚约？”
“是。”
“这尹家打得什么主意？”谢承沉思起来。
谢晋涵坐在一旁不语，思绪却早已飘至远处。
“三丫头当真不想嫁？”谢承叹口气，合上报纸，微微有些疲惫：“她以前不是一直喜欢尹轩吗？”
“三丫头她长大了，心思也不一样了。”谢晋涵含糊其辞。
谢承站起来，在书桌前踱来踱去，良久才说：“这门亲事也不是不可以取消……”
谢晋涵一愣，眸子危险地眯起，他知道，谢承这么说便是已经松口可以取消婚事了，可是必然不会这么容易。
“要想镇得住尹家，除非能够搬出比尹家更大的势力。尹家虽是效忠皇上，可是如今的尹家今非昔比，他们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谁又知道。如果能够镇得住尹家的人出现，这么婚事倒是有回环的可能。”
“爹是说？”
“我倒是有一个绝佳的人选，这人文武双全，是条汉子！咱们三丫头若是嫁给他，倒是也不会吃亏。”谢承冷哼一声：“当年尹轩让咱们谢家颜面尽失，如今倒是反悔了，可惜我们三丫头不稀罕了。”
谢晋涵心底咯噔一下，依稀有些不安。
“过几天你去把齐子靖齐将军请到府上来吧。”谢承老谋深算地一笑。
谢晋涵把谢承的想法对吴堃全盘托出，惊得吴堃从椅子上跳起来哇哇大叫：“这怎么可以！？我……”
“如今看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事儿就是你想要拖也拖不住了。”谢晋涵微微勾唇轻笑起来。
吴堃沉默了，良久无比认真地抬头看着谢晋涵：“大哥，我只问你一句，你……和爹……是不是想要……”吴堃咬着下唇，似乎用尽了力气才开口：“想要那个位置！”
谢晋涵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知道是震惊她怎么会知道还是震惊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吴堃看着谢晋涵的沉默，突然笑了起来，隐隐有些绝望。
“三丫头……”
“大哥，你别说了，我都懂了。”吴堃摇摇头，其实一早就猜到的答案，也没有什么可以惊讶恐惧的了。只是……这才是她不愿意对齐子靖吐露身份的症结所在啊！
齐子靖……或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就不该去招惹那个人。可是如何能不招惹，这兜兜转转一圈，仿佛就是命运无形的手总会将两个人凑到一处，她不是没有躲过，不是没有试过，可是，情情爱爱却半点由不得她。
可是，她是谢三小姐，是谢首相的千金，她的父兄想要的不仅仅是首相不仅仅是北方。而他，却是大殷的将军，是皇帝的心腹，想要守住的是天下江山……千头万绪任她百般玲珑心窍，面对这样的纠葛，却也无可奈何。
“大哥，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吴堃揉着已经快要彻底废掉的脑袋，长长地叹气。如今这局面，到底要如何收场？
“爹爹那头我也只能给你拖两三日。”谢晋涵揉揉吴堃的一头乱发，摇摇头，合上门优雅地走了出去。
“你要去见他？”谢晋涵看着已经跨出一步的吴堃，微微眯眼。
“是。”吴堃朗然一笑：“我想通了，迟早要面对，两个人一起想办法总比一个人抓破了脑袋好。”
“我听说齐子靖的人在南方到处找你。”
吴堃打了个哆嗦。她先是和齐子靖闹别扭不肯来盛都，如今却单身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要是让齐子靖见了，准不给好脸色。吴堃耸耸肩，一脸的心虚。
谢晋涵轻笑起来，摸了摸吴堃的脑袋：“快去吧。至于爹派出去跟着你的人我来想办法。”
“阿堃何德何能有你这样的好大哥！”吴堃感动的一脸感激涕零，就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忘谢晋涵身上招呼。
谢晋涵退后一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还是快去吧。”
吴堃银铃般的轻笑声想起，人已翩然走远。
齐子靖在盛都自然也有一处僻静的院子，虽是比不上南方的齐府府邸那般奢华，却也是个方方正正干干净净的院落。
只是这院子也过于僻静了些。吴堃站在门口，有些不安，如何连半个人影都瞅不见？
吴堃迟疑了片刻，上前敲门。过了一会儿，方才有个老仆人过来开门，见了吴堃，一愣，许是见她衣着光鲜华丽，但这一头的短发又实属不似是女子该有的模样，一时摸不清来头，也不敢含糊，笑着开口：“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我……”吴堃挠挠头，咧嘴一笑：“我是来找将军的。”
“将军不在。”老仆人回了一句，脸色一变，便是要关门。
吴堃忙得推住门：“将军何时回来？”
“不知道。”不知为何，老仆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怪异，带着几分警惕和防备。
“我真是有急事要找将军！”吴堃暗自急得跺脚，可是那老仆人却仿佛看见敌人了一般，脸色阴沉地看着她。
“天天找我家将军的姑娘多的去了，您回去吧。将军不在。”老仆人没好气地瞪了吴堃一眼，颇为不满。
吴堃突然明白老仆人的意思，一时按捺不住噗笑出来。
“您误会了。”吴堃又好笑又着急地拉着老门房：“我和将军在南方就是旧识，不信你去给将军说，阿堃想要见他。”
老仆人冷哼一声，神情却丝毫没有松懈的迹象，扯回袖子，淡淡开口：“将军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见。”说罢，猛地关上门。
吴堃一怔，自己竟是吃了闭门羹？
泄气地回了府里，吴堃一脸不悦和郁闷，刚要敲谢晋涵的门，却听见屋里传来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她摒住了呼吸。
“你是说齐子靖遇刺了？”
吴堃瞪大了眼，紧紧捂住嘴，方才没有惊叫出来。心里却乱做一团，齐子靖遇刺了？怎么会这样……
“是，探子说齐子靖受了伤，具体情况怎么样谁也不知道，齐府也封锁了所有消息。”
谢晋涵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开口：“这个节骨眼儿上，谁会突然想要动齐子靖？”
“恕奴才直言，虽然南方与齐子靖不合或者忌讳齐子靖的人不少，可是应该还没有人敢在北方对他动手。”
谢晋涵冷笑一声：“没错。敢在北方动他的人，恐怕也就北方内阁这边的人了。”
“公子要不要……”
“嗯，你们去查就行了，不要露出马脚，暗地里查查。”谢晋涵轻轻敲击着桌子，蓦地微微叹息：“还有，千万别让阿堃知道这事儿。”
吴堃握紧拳头，突然意识到今天齐府的奇怪气氛的缘由了。她紧靠着墙壁，脸色却苍白的吓人，齐子靖若非受伤严重，怎么可能如今息事宁人，还是说他已经……吴堃不敢再往下想了……
齐子靖生死未卜，如今齐府里面恐怕是早已乱做一团。究竟是谁会如此心狠手辣，暗地里想要除掉齐子靖呢？
无论如何，她也要闯一趟齐子靖的府邸，至少要亲眼看着齐子靖无事方能放心。
吴堃出了谢府便翻身上马，顾不得谢府家丁惊诧的目光，拍马而去。路人也纷纷躲闪，怒骂着横冲直撞的吴堃。可吴堃哪里还顾得上许多，早已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往日的聪明伶俐也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
“开门！”吴堃用力地拍打着门。
那老仆人开门，见到又是她，有些恼怒和不耐烦：“不是已经给你说……”
“让开！”吴堃此时已然失去了理智，狠狠地推开了老仆人，不管不顾地冲进了园子。
“拦住她。”老仆人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大喝了一声。
便见着几个护院将吴堃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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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考虑开始蘑菇番外。。。。还是有些需要解释的。。。。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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