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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征
庆乾元年,冷幽夜朝中宣布要北征北漠,被一众朝臣阻拦。
“陛下,万万不可!自十年前那场战事起,北漠就已经臣服我朝。如今我朝无故征讨北漠,于情理不合呀!”
“哼!十年前对方攻打我们的时候,可曾有什么因由?我们打他还要找理由,这是什么道理?”
“陛下,那北漠乃是蛮荒之地,北漠人未经教化,茹毛饮血。而我冷幽朝乃礼仪之邦,行事怎么能和北漠相提并论?”
“无故?好一个无故!”冷幽夜很想把先帝的死因公诸于世,但是想了想幻羽将军,还是忍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
“今日孤就是要讨伐北漠,如今不管你们答不答应,孤都主意已定!”
冷幽夜最后排除众意将北伐之事定了下来。
“三日后,孤会御驾亲征,势必取得北漠部落首领的首级!”
冷幽夜下了朝之后就往凤梧殿,而此时的东天紫早就得到了消息,在庭院等着呢。
“陛下,早上可是定了北伐之事?”
冷幽夜第一次对着自己的心上人皱了皱眉,“天紫,你也要劝孤?”
东天紫摇了摇头,“这其中前因后果,我是了解的,自然不会相劝。只是陛下,北伐之事很是凶险。若陛下执意前往,天紫愿随驾保护陛下。”
冷幽夜见对方确实没有劝阻之意,瞬间放松了下来,她解释道:“天紫,我,刚刚我,天紫,母皇走后,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别站在我对面,我会难受!我。。。。”
东天紫看着这样脆弱的冷幽夜,安慰道:“陛下,我在呢!我不会离开你的,也不会阻止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只求你将我带上,我们共同进退!”
冷夜听着这话,看到冷幽夜那执拗的神情,冷夜心里瞬间有了不详的猜想。但是还没有等冷夜理清楚思路,就听见冷幽夜对着东天紫说到:“好,我们共同进退,给母皇报仇!”
三日后,在冷幽夜和东家的促成下,北伐之事终于成型。随军伴驾的有东天紫,许安然,东夷,东梦颖和东幻羽。东梦欣被滞留在京镇守京师。原本东天紫没打算带着东夷和许安然,但是东夷闹着离不开公子。而许安然想着如果东夷离开,他的处境想必会更糟,所以也央求东夷带着他。而冷幽夜考虑着东天紫边上不能没有人伺候,所以最后还是带上了两人。
冷夜跟在大军边上,看着冷幽夜身着红色战袍极为肆意张狂,这件战袍冷夜不知一次在她的记忆里见过。看来她记忆中刻骨铭心的战争就是此刻。而东天紫身着白衣跟在一旁,这样的天紫,冷夜没有全程参与南郡之役,所以是没有见过的。这时的她看着这个人想着还在等着她回去的另一个人,又是一阵感慨万千。
这场战役是冷夜全程跟下来的,不提那些血肉横飞的细节,她就只是感觉这场战役完结得太快了。这场战虽然是北漠意料之中的战争,但是对于北漠而言是断然想不到在冷幽莫洐尸骨未寒之际,冷幽夜就以迅雷之势攻打北漠。而此时的北漠根本毫无准备,就被攻占了大半领土。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冷幽朝的军队都打到家门口了。而北漠首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抓了。
“你们无故攻打北漠,是想引起他国的忌惮嘛?”北漠首领厉内荏的吼道。
冷幽夜无视东幻羽的警告,只留下东天紫,让其它人都出去了。然后才说到:“孤无故攻打你们北漠,你也不想想你们北漠做了什么?”
北漠首领喊道:“我们做了什么?我怎么知道?”
冷幽夜恨恨得用鞭子抽打对方,“做了什么?你们毒杀了孤的母皇,还想狡辩嘛?”
被鞭子抽痛的北漠首领,哎呦的叫唤了一声,然后神情躲闪着说到:“你冷幽攻打我们北漠还想找借口?什么毒杀?我不知道!”
“不知道!”冷幽夜又抽了一鞭,“那你好好想想,十年前到底做了什么?!想不出来,那就不要活了!”
东天紫明白虐待战俘,如果传出去对冷幽夜的声誉不好。但是也明白先帝在冷幽夜心中的地位,所以也没有阻止,只是闭上眼等着最后的结果。
“我,我说,我说还不行?你别抽了!”北漠首领最终还是耐不住疼痛,供了出来,“毒杀你母皇的不是我北漠。那时掳走东幻羽的是你冷幽南郡的人,毒杀你母皇的也是他们的人做的。我北漠从来都是光明正大,背了黑锅!”
“南郡?”冷幽夜气急,“前朝归降以后,我朝化南郡于他们自己治理。我朝自认对遗民已经足够优待?南郡怎么会暗中和你们勾结?你要撒谎也找个好的理由!”
“既然是南郡做的,你又为什么会知道?而且北漠对此事从来没有解释?那个下毒之人也是北漠的。”东天紫冷静的指出话里的漏洞。
“真的是南郡!哎呦!”北漠首领又被抽了一鞭,实在疼得受不了了,“那会北漠战败,已无一战之力。而贵朝南郡的人是自己找上门的,说是趁着战事,掳走了东幻羽。如今朝中有传言,冷幽莫洐为了找东幻羽,出了皇城。所以南郡的人给了虚假的线索让冷幽莫洐去了那里,然后伺机刺杀。这毒也确实是北漠所出,但是毒也不是我让下的呀!”
“南郡谁找你们的?”
“南郡王!”
南郡王?冷夜想起了那个永远像个背景板想不起名字的女人。那个女人年岁不大,大概就三十上下。那么如果北漠首领没有说谎的话,按时间推断,给冷幽莫洐下毒的应该是她的母亲?这,如果真相是这样的,那那会帮着东天紫的南郡就可能想借此除去冷幽皇室?还是这个女子是真的不赞同母亲的所为,真心跟随东天紫?冷夜不由后怕,如果不是走了这么一遭,听闻了这些旧事。恐怕她怎么也想不到南郡那里可能存在问题!只是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多好,毕竟她回不去。
“陛下!”
冷夜还没来及的想清楚,就被东天紫的声音打断了。她回神一看,此时的北漠首领已经身首异处了!而冷幽夜手上的剑正滴滴的留下血迹,而她的身上被溅上了血迹。
东天紫见此,取下冷幽夜手上的剑,扔在一旁,然后用衣袖抹了抹冷幽夜的脸。
“陛下息怒,保住龙体!”
冷幽夜转向东天紫,呆呆说到:“天紫!南郡王竟然如此!他们怎么能这样?母皇一直怀柔,对他们甚好。但是他们怎么能不知感恩,毒杀母皇!他们怎能如此!”
东天紫一边擦着冷幽夜的脸,一边劝道:“南郡之事难以证明,北漠可能想祸水东引,引起我朝内部分歧。所以这事急不来,还需从长计议。”
冷幽夜按停了东天紫的手,满眼执拗的问道:“天紫,你是不是不信南郡会这样对母皇?”
其实冷夜旁观者清,目前的冷幽夜已经有些执念了。或许因为母亲的死,或许因为她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懊恼。如今的冷幽夜在问的根本不再是是否对错的问题,而是自己是否还能找到一个替罪羔羊来发泄怒火。
当然这些东天紫不会看出来,他知道冷幽夜难受,但是他也明白如果一直陷入执念,她的小青梅可能成为复仇的机器。他只能安慰道:“我不是相不相信,母皇的仇我们一定要报。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我们不查清整件事情,就对南郡下手,反而会引起冷幽朝内部的恐慌。我想母皇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景。”
“天紫,我,”冷幽夜话还没有说完,就晕倒在东天紫的怀里。
“陛下!”东天紫紧紧抱着怀中的妻主,喊着军医。
而冷夜在看到这些后,也悄悄退出了这个房间。
冷幽夜从冷幽莫洐离世后,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连日来,攻打北漠为母报仇就是她的执念。如今北漠已经攻打下来,但是真凶却还没有就地正法。冷幽夜再是铁打的也经受不住。这一昏迷就是三日,而东天紫和东幻羽商量了一下,觉得陛下晕倒一事不宜宣扬。所以大军就驻扎在北漠部落外不远的地方。北漠部落内部出现传言,说是冷幽朝要屠城,一时间人心惶惶。而此时的许安然却在一片混乱中偷偷离开了军营。
这几日冷夜都跟在东天紫身边,看着冷幽夜的情况,也没有特别注意到许安然已经离开了。等到冷幽夜醒过来,东天紫叫人来服侍的时候,才发现许安然早已不在营中。虽然许安然是凤君的侍从,不用遵守军规,但是这明晃晃的偷跑行径还是让东幻羽愤怒了。虽然东夷一直保证许安然绝对不是偷跑的人,但是东幻羽还是想把许安然抓回来治罪。反而是冷幽夜看在东天紫的份上,接纳了东夷的想法,认为许安然一定是被谁带走了。而且冷幽夜对着北漠没有好感,就想着以先找到许安然再回京为借口给北漠添点乱子,所以大军就这样驻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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