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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唐照看柳扶风脸上的红晕渐渐消下去，精神也渐渐好起来，插空问了一句：“这是醒了？”
柳扶风拍了拍自己的脸，“大概醒了。”
“喝了多少？”
“也就两杯…”
“两杯什么？”
“Whisky。”
“……”
柳扶风拉了拉她的袖子，“继续说方才的吧。”
唐照用眼神警告了她一记，“下次，不许喝成这样醉了。”
柳扶风看了看手表，很无力地自辨道：“我去的时候想着慢点喝，喝到清晨左右回来。”
唐照知道这次她深夜买醉的原因大抵是那几张明信片，一半错在自己，便没再说些什么责备的话，只是劝谏道：“以后一个人不要去今宵了，想喝酒就在这里点。”
柳扶风同她对视后，因她关切的目光心中一动，把已至唇边的那句“为何”吞了下去，承诺道：“之后不会去了。”
虽然她没问，但是唐照还是给出了她眼神中渴求过的答案：“今宵，不是一个安全的酒吧。”
柳扶风脑海中闪过那些成双成对拥搂在一处的人们，立刻明白过来，“我是看着推荐人数多才去的…”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是…不是那个…不是为了深夜寻欢作乐。”
唐照道：“我知道你不会。”
这话虽然简短，却很有力量，抚平了柳扶风心中的所有不安。
唐照见她平静下来，便又接着之前没讲完的继续讲：“他们没有发生什么。当时高徉喝醉了，据她所说，她为了解酒，便一路晃晃悠悠地走着，就这样到了海滩边的凉亭中，没成想刚好遇上了楼望书。他当时不知是太累了还是不舒服，总之伏在桌上休息。”
“不会就在此时，他们被家长撞见了吧？”
“是。虽然很戏剧化，但确实如此。”
柳扶风骤起眉，“然后呢？”
“然后楼先生自然问她为何和楼望书单独在此。她回答说，她见楼望书不舒服，特意来照顾他。”
“特意来？她不是…”
“她对楼先生说谎了。”
柳扶风有些无语，轻轻地“嘶”了一声：“那在那种情况下，极大可能性会被误会成楼望书刻意约高徉在凉亭见面，还把人灌醉了。见家长过来，趴在那装病，高徉自然是在给他打圆场。”
唐照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楼先生真的这样想的？”
“楼先生对他要求一向严格。”
“什么都没问清楚的情况下，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就责罚他了？”
“或许吧。”唐照确实不知道最后这件事是怎么了结的，只是自那之后，楼望书同高徉基本形同陌路。她毕竟未涉身其中，问起此事，高徉说的过多，楼望书又不怎么说，以至于她了解的很多事情，都是非常表面甚至片面的。
要不是柳扶风已经想多，她本不打算提这些。
她叹了口气，道出了这么多年来心中的所想：“责罚与否、怎样责罚其实是次要的。楼先生的打击式教育再加上一次又一次不信任的累积，才是致命的。”
柳扶风深以为然：“总是以打击的方式进行教育，从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确实是很摧毁性的。”
唐照闻言看向她，想起她之前不清醒的时候说的那些话，眼神中带了几分心疼。
柳扶风一直低着头，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自顾自地抱歉道：“对不起啊，怪我多想，还害你回忆伤心事。”
“那现在知道前因后果了，还生气吗？”
“就…从来没生气过。”
唐照一笑：“是吗？刚刚说‘不要乖’的人是谁？”
“不知道。”柳扶风轻咳一声，她以前没在人前喝醉过，哪里知道自己醉了之后会那样，“那楼望书现在在哪里？”
“我们三个后来分开了。”
“没有音讯吗？”
唐照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如实道：“有。”
柳扶风揉着被子角，纠结了很久后方道：“明信片，是寄给他的吗？”
“是。”
****
二人昨夜聊到凌晨四点多，柳扶风毕竟借酒消愁一番又闹了一会儿，虽然心中还是有个疙瘩，却也没精力再总纠结着不放。唐照离开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恰逢唐照踩着点喊她吃饭。
“今天如何安排？”柳扶风咬了口鸡排，她总觉得小岛上的时间与外界不同。
明明这才登岛第三天，她却觉得仿若过了许久。
“暂时保密。”唐照想了想，觉得还是给点提示有意思，便又补充了一句：“总之你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柳扶风眨巴了一下眼睛，心中初步构想，是环岛自行车。运动过量之后，她绝对倒头就睡。
****
确实是骑自行车不假，但是等柳扶风跟着骑了一路，踩下刹车的时候才发现，不是什么环岛，唐照的目的地一直都很明确，压根不是回到最初的起点。
四周略显荒凉，只是这种“荒凉”是相对岛上其他地方而言。此处人烟稀少，没有什么建筑物，地形平坦，气氛肃穆。
柳扶风想起唐照说自己今晚能够睡个好觉，又想起高徉和楼望书的故事来，略为惊讶道：“这难道是…”
“嗯。”唐照将明信片从随行的背包中拿出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标题都是“游记”。
“你说你们分开了，竟然是这样。”柳扶风觉得自己这是窥见了别人极为深处的隐私，又想到这个隐私是因为自己半发酒疯半无理取闹得来的，心中不由得愧疚起来。
“我说过，你们早晚会认识的。”唐照拉住她的手腕，“走吧。他是很好的人。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他曾陪伴在我身边安慰过我，我想你们应该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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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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