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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趣事
林溪涧把手中的书看完了,边走边听也在王平低沉的声音中结束了。她也没什么事可做,感到有些无聊。她突然想到那个因《醉清风》和她结缘的家伙,好多天没上网了,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
林溪涧打开书桌上的台式电脑,她的笔记本放在宿舍没有往家带。她是个稍懒,有点怕麻烦的人。
林溪涧刚把□□登录上,就看到冯悠然的留言,在她没上线的这几天里,几乎每天都有他的留言。大多数都是在问她,这几天是不是很忙,什么时候有时间之类的。
林溪涧看着冯悠然的头像灰着,出于礼貌回复到:这几天专业课和选修课比较多,再加上她平时没有上网的习惯,所以他的留言,她一直到现在才看到。林溪涧刚把信息发过去,对方头很快亮了起来,发了个大大的笑脸表情。
林溪涧:你好!
冯悠然:不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林溪涧:最近工作忙不忙?
冯悠然:忙的要死,全厂一连加了好几个通宵在赶订单。
林溪涧:忙点好,忙证明你们的效益不错。
冯悠然:好累,好想找个肩膀靠一靠。
林溪涧:……
冯悠然:方便视频吗?
林溪涧:?
冯悠然:不知道你长得什么样子呢,想看看你。
林溪涧内心想,和冯悠然总共才交流过两次,虽然上次他毫无保留的对自己讲了那么多他的过往,但毕竟两人之间还没熟悉到那个份上。林溪涧骨子里还是有些保守的。
冯悠然看林溪涧沉默了好久都没回复,想想自己的要求是不是太直接了。毕竟人一年轻女孩家家的,不能和他们这群步入社会已久的人比。冯悠然转移了个话题: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林溪涧:当然可以,林溪涧。
冯悠然:你的名字很好听,很有诗意!
林溪涧打了个笑脸:我自己取的,你叫什么啊?
冯悠然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复:冯
悠
然
林溪涧: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冯悠然恭维到:真不愧是位大才女啊!
林溪涧发了个害羞的表情。
冯悠然:对了,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林溪涧:请讲。
冯悠然:林夕是你笔名?
林溪涧:嗯。
冯悠然:在你的生活中应该有这么个人吧?他是你什么人?你一直在寻找他?
林溪涧对于这一连串的疑问有些排斥,住在她心底这么多年,对于她来说有着特殊记忆的林夕,她是不愿跟任何人提及的。
冯悠然看到林溪涧再次沉默,感觉到林夕对她来说,关系肯定非同一般,但他很识趣的懂得不要强人所难,应适可而止。他想了想说: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么多。
林溪涧:也没什么。她想了想说:他是我小时候对门的大哥哥,我们两家从爷爷辈起就是世交。
冯悠然:能发张你的照片看看吗?
林溪涧:我没有电子版的。
冯悠然发了个失望的表情。
这样一来二去,聊天在一个轻松的氛围中进行着。聊着聊着林溪涧一时兴起,想起她儿时的一件趣事,便开了语音给冯悠然讲了起来。
有一年暑假,林溪涧和哥哥到镇上的爷爷奶奶家去玩,叔叔家的小堂弟也在,堂弟当时只有四五岁,还在上幼儿园。哥哥比林溪涧大两岁,已经能分清是非观念。
爷爷奶奶家是自己盖的两层小楼,二楼面南有一排长走廊,走廊前有一排水泥护栏,护栏最上方是一排宽约三十厘米的水泥平台。奶奶家喂了条狗,院子里的狗窝旁有个喂狗的碗,碗里剩了些狗没有吃完的食。
这天爷爷奶奶不在家,狗也不在家。林溪涧和哥哥、堂弟在院子里玩。从大铁门底下的缝隙里钻了只鸡跑到家里,鸡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看到狗碗里有吃的,它低头开始啄狗食。
林溪涧看到正在啄食的母鸡,吩咐堂弟把它赶走,堂弟听话的跑去把鸡赶走了。
林溪涧和他们接着玩,可没过多久,母鸡又跑来偷吃狗食。林溪涧让堂弟反反复复赶走鸡三四次之后,那只鸡过不了多久仍会跑回来。那只鸡用它执着的意志力告诉了人,什么叫人为财死,鸡为食亡。
林溪涧有些不耐烦了,心里闪出了一个鬼主意。她叫哥哥和弟弟和她一起抓鸡。这是只别人抓它,不会跑,只会原地缩头收翅膀跪着的大笨鸡。逮到鸡后,林溪涧抓着鸡翅膀问他俩,“你们说这只鸡会不会飞?”
哥哥说:“应该会飞吧。”
堂弟却说:“应该不会飞吧。”
林溪涧:“要不,我们做个实验。”
哥哥问:“怎么实验?”
林溪涧提着鸡,和哥弟俩跑到二楼。她把鸡放在平台上,对着一楼的院子。“咱们把它从这放下去,不就知道它会不会飞啦。”
哥弟俩表现的异常兴奋。林溪涧看看受到极度惊吓的鸡,并没有理会它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口中还嘟囔着,谁叫你三番五次的跑来偷吃食。她喊了声一、二、三,一松手把鸡丢了下去。鸡在半空中扑腾了几下翅膀,没有飞起来,重重的落到了地上,落到地上后,母鸡迅速爬起来,朝院子的出口跑去。
林溪涧兴奋的对哥弟俩说:“赶快下去逮住它,别让它跑了。”
哥弟俩飞快的跑下楼,捉住这只本来跑的就不快,又被摔了一次的鸡。林溪涧在二楼朝他俩招手,“快拿上来,我们再试一次。”
林溪涧拿着他们捉上来的鸡,同上次一样,又一次让它“飞”下去。鸡又一次重重的落到了地上。这次它慢慢地,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林溪涧和哥弟俩趴在楼上看了一会,跑下楼。母鸡朝前走了没几步,一头栽到了地上。林溪涧走到它跟前提起它,看着它扑腾了几下,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哥弟俩看到鸡死掉了,两个家伙傻傻的站在那里发愣。林溪涧这才意识到闯祸了,她嘟囔了句:“这鸡身体素质真差,真不撑摔!”她问堂弟知不知道这鸡是谁家的。堂弟告诉她是邻家开商店的。
林溪涧边思索着怎样处理鸡的尸体,边交代哥弟俩,这件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哥哥使劲地点点头,说了句,“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林溪涧又看了看堂弟,他一脸呆傻的表情。林溪涧厉声吓唬他,“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会打你的!”堂弟愣愣的点点头。
接下来,林溪涧让堂弟先出门看看,外面有没有人。虽然鸡死了,也不能把它扔了,这样做不太道德,她得把它还给主人,但又不能直接送,免得人家知道是她把鸡弄死的。
堂弟看门外没人,给林溪涧招了下手,林溪涧提着鸡跑到奶奶家东墙外和邻居家之间的巷口里。巷口里有邻家自建的简陋茅厕,茅厕周围都是用干玉米杆和叶子围着的。林溪涧把鸡放在玉米杆上固定好,觉得邻居只要上厕所,一眼便能看到。
讲到此处,林溪涧从耳麦里听到网络那端传来冯悠然的笑声,她接着讲下去。
这件事发生在下午,做完这一切后,哥哥和弟弟跑出去玩了,林溪涧一个人在院子里有点做贼心虚,不敢出去。没过多久,林溪涧就听到邻居嚷嚷着,提着鸡骂骂咧咧的朝奶奶家走来?她迅速把大铁门从里面反锁上。
邻居家的嫂子开始把大铁门砸的嘭嘭响,“二奶奶(邻居对奶奶的称呼)在家吗?”
林溪涧在院子里吼了一声,“不在,什么事?”
嫂子一看到林溪涧便来气,“我正找你呢,你怎么把我们家鸡摔死了!”
林溪涧嘴硬的狡辩道:“你别瞎赖我,你哪只眼看到我摔死你家鸡了。”
嫂子火冒三丈的说:“你堂弟说的。”
林溪涧听到这句话时,恨不得马上把堂弟抓过来暴打一顿。可想归这么想,但林溪涧口中仍是死活不愿承认。后来林溪涧才知道,堂弟是被邻居用一包方便面和一瓶哇哈哈给收买了,才出卖了她。
吵了很久,吵累了,林溪涧本来就理亏,还不依不饶的对骂了对方很多难听你话。嫂子也火了,叫自己家儿子来打她。她儿子走到门边看门反锁着,任林溪涧骂的再凶,也拿她没办法。
吵累了之后,林溪涧便不再理会他们,她躺在院子里的平板车上睡着了。
林溪涧听这会冯悠然没太有反映,以为网络断线了,便问他有没有在听?
冯悠然回复了几个字:在听,继续啊!
林溪涧感觉有点隐隐的不太对劲,他怎么不说话,改打字了?
冯悠然听到了林溪涧停止了说话,又打了句:你讲的很好笑,接着说啊,我一直在听呢。
林溪涧接着讲到,第二天早上,当林溪涧还在睡梦中时,隐约听到爷爷奶奶和邻家两口子吵架了。嫂子要给个说法或教训教训林溪涧。爷爷平日里最疼的就是林溪涧,哪里舍得责骂。嫂子胡搅蛮缠说,自己得去街道办事处评评理。爷爷最终出于无奈,只好气哄哄的走到屋里,抱起半睡半醒的林溪涧走出去,把她朝嫂子面前的地上一放,“你随便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林溪涧坐在地上,用手揉着双眼,半眯着眼看着唾沫横飞的嫂子,但是过了好久,嫂子多次举起的巴掌始终都没有落到林溪涧的身上。
时至今日林溪涧已记不清那天因她而起的争吵,是以怎么的一个方式结束的了,她只记得孙叶桐听说了这件事后,把林溪涧接回了家,以免不知道她又会惹出什么乱子。
因为这件事,爷爷奶奶和邻居的关系一直僵硬了好多年。
林溪涧讲完后笑笑说:“怎么样,我小时候淘气吧?”她看对方没有反应,不知怎么回事。她突然听到冯悠然办公室里传来一声老年人严厉的声音,“你在干嘛?和谁说话这么高兴?”
网络那端语音突然中断了,林溪涧发了个?过去,等了几分钟后仍然没有任何回复。她感到莫名其妙,还有些不耐烦,她下了□□,关闭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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