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桌是学神

　　一楼到二楼的折角区，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很多小女生会特意从那边绕远上楼。
　　也有不少耍帅的男生也会从那边过，路过的时候，不经意地那么一瞥，头发有没有乱，衣服够不够好看，腿长不长。女生没那么矫情，就站镜子前理理刘海儿，看看化的淡妆有没有花。
　　学校会查女生在校有没有把头发披散下来，年级主任经常去那边拐角处逮人，一逮一个准儿。有时候冯学业自己都会笑:“你们什么时候不让我一猜一个准，老老实实遵守校规校纪呢？”

　　这几天游邺一直很忙，于笙又恢复了每天早上给他带饭。一笼小笼包，两个酥肉饼，一份皮蛋瘦肉粥，吃得比他多，动得比他少，脑子比他好用，长得比他瘦。
　　于笙恶狠狠地吸杯子里的核桃奶。
　　好不容易逮到游邺一次。
　　“是做元旦表演的准备吗？”于笙问。
　　“嗯。有些沙子不好搞，学校也不提供这个，我从外面弄来的。”游邺捏起一个小笼包塞嘴里，汁水四溢，满足地眯起眼睛，“舒姨做的”
　　于笙冷笑一声，缓缓张口，“是啊！我妈天天提醒我别让我忘了给你带饭。也就是中午我回不去，不然连午饭晚饭都给你包了。”
　　“替我谢谢阿姨，很好吃。”游邺说着吃完了最后一个。
　　于笙往椅子里一靠，眯缝了下眼睛，“不谢。”
　　游邺看着他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突然凑过去，小声说，“笙哥，是不是只有在床上比较乖啊！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嗯”
　　轻慢沙哑的声音从他耳朵划过全身，带起电流，浑身酥麻。
　　于笙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啧了一声。
　　程璧在旁边看了半天，突然转头问乔晓溪“班长，你闻出什么味道了吗？”
　　“什么”乔晓溪茫然。
　　“男生晨起兴致勃勃地味儿。嘿嘿”程璧猥琐地笑道。
　　“我靠!程璧你想死是不是用不用我把小火龙的水桶拿来给你清醒清醒。”乔晓溪掐住他的脖子拼命摇摆。
　　“乔哥，乔哥我错了。笙哥，救救我啊！”程璧扭动身子想拽于笙。
　　于笙把椅子往孟昭那边挪了挪，女人总有那么几天精力爆棚，惹不起。

　　乔晓溪松开手，一脸兴奋的问:“听说了吗？图书馆的古书屋里闹鬼。”
　　“闹什么鬼，胆小鬼吗？”孟昭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儿一向不怎么感兴趣，“九年义务教育就是教你怎么搞封建迷信的吗？”
　　“你滚。”乔晓溪指着孟昭示意他闭嘴，不过也被他的话题勾起了兴趣，“你说，世上如果真有鬼的话，会不会有胆小鬼啊！”
　　“胆小鬼是怎么死的。”太无聊了，游邺对这个问题也来了兴趣。
　　“吓死的呗！有次我去二姑家，晚上出来尿尿，就刚从楼梯上下去，楼道口站着位姐姐，穿着白色连衣裙，披着长头发，低着头，手里也没东西，嘴里还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妈呀，整个一恐怖片片头，吓得我离地面三个台阶的时候，一个骨碌滑下去。回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后来实在不敢上去，就用手机给我堂哥打了电话，让他把我接上去的。”程璧说。
　　“那时候你多大？”孟昭问程璧。
　　“十二吧！好像我到现在都不敢自己去鬼屋玩。”程璧回答说。
　　“中心广场那边有个解密的鬼屋，我带你耍耍”孟昭对密室逃脱类的特别好奇。
　　“不了不了，我就好奇。”程璧摆了摆手，转头问游邺，“邺哥，你一个人住不害怕吗？”
　　“家里没有鬼。”游邺拿出下节课要用的课本，一边回答。
　　“你是坚信家里没有鬼呢？还是相信没有鬼呢？”于笙侧坐在椅子上。
　　“有区别吗？”游邺说。
　　于笙笑笑不说话。
　　“好吧，我也怕鬼。”游邺回答。
　　“哎，我小时候连《唐老鸭和米老鼠》都不敢看。”乔晓溪插嘴说。
　　“敢看《海绵宝宝》”游邺笑着问。
　　“这个还是看的。”乔晓溪拍拍桌子，面向他们，问，“哎，各位，问个问题。你们能想到的闹鬼的地方都有哪里啊？”
　　“大的地方有学校医院荒村孤岛。”纪沛然想了想说。
　　“小的地点，宿舍厕所楼梯间。”孟昭接上。
　　“电梯床底太平间。”于笙回复。
　　“马桶里，电视机里，镜子里，从那里面爬出来，也超恐怖的。”徐绪在后面喊。
　　“贞子吗？”程璧问徐绪。
　　徐绪点了点头。
　　“我当时看《盗墓笔记》，被里面的禁婆快吓哭了。”程璧一脸生无可恋。
　　“我看过一个讲僵尸的，他们都是从马路井盖里，把人拽下去。到今天，我也不敢从井盖上面走。”徐绪讲自己看过的一个僵尸电影。
　　“周末，我们一起去孟昭说的那个解密逃脱室吧！耍耍去”乔晓溪笑得眯起眼睛，像只小狐狸，贼兮兮的。
　　“卧槽，乔晓溪你是不是女生怎么恐怖的想法也想得出来，活着不好吗？”程璧往后跳了两步，一脸惊恐。
　　“老魏教导我们要迎难而上，难道你不想治治胆小怕鬼的毛病。”乔晓溪问他。
　　“不想。”程璧说。
　　“不太想。”徐绪接上。
　　“大家一起去，有事一起扛。怕个屁啊，是不是男人！”乔晓溪不屑。
　　一言不合就使激将法，偏偏对他们还挺适用的。“去去去。再不去你又要质疑我们性别了。”程璧不经激。
　　“好嘞！大家都去，别到时候再找借口，不去不是七班人。”乔晓溪拍手定夺。

　　是后，于笙问游邺:“就这么决定了”
　　“去吧！很害怕吗？”
　　“还成。”
　　那就是不行。游邺明白了。

　　周末几个人去中心广场。
　　过来排队玩的人不少，其中以小情侣居多。像他们这种团体出没的特别少见。代表他们去排队买票的事儿，程璧自告奋勇地代劳了，本来乔晓溪还想发挥下自己班长的职能，但被程璧以“排队不能让女生去”这个强大的理由说服了。
　　半途而废的人不少，八个出入口，前面很快排到了他们。
　　孟昭和徐绪在前面打头阵，然后是乔晓溪一个女生，再是游邺于笙，最后程璧纪沛然断后。
　　进去后，于笙开始后悔了。虽说人多力量大，但人多产生的惊恐值也多。
　　几个人顾不上脸面问题，手拉着手进去。
　　乔晓溪胆子是真的大。她想到前面去探路，反被孟昭拽回去。
　　于笙推着游邺的肩膀往前走。
　　密室里黑，于笙与游邺十指相扣，笑得眯起眼睛来。
　　往前走，走廊里一直有清幽的女人在哭，不时有孩子咯咯地笑声穿插在里面。
　　风声起。走廊的壁灯突然亮起来。
　　于笙猛得抓紧了游邺的手。
　　几人一商量，走进第一个屋子。
　　刚进去，身后的门突然关上。
　　屋子里阴暗，只有烛火一晃一晃。墙上涂了大片的血迹，还有腐臭味和碎肉末。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程璧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轻声问:“这就开始了？”
　　孟昭见此，顿时兴奋不已:“大家分头去找找有什么线索”
　　游邺牵着于笙去西墙角看，那里放着一架钢琴。
　　就在他们刚准备动的时候，屋子里响起钢琴声，原本合上的钢琴盖重新打开。
　　他们越往钢琴那边走，琴声越激烈，两人对视一眼，都懂了双方的意思，过去。
　　游邺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撕开抽出一张给于笙，自己也拿出一张。
　　钢琴上面血迹斑斑，琴键上也被溅上了血点。游邺用纸擦拭上面的血，拿到鼻子下一闻，还带着腥味儿，全部擦干净后，他们注意到琴键缝里一张纸。
　　于笙从里面抽出来，展开一看，是个残缺的五线谱。
　　“《神之领域》”孟昭凑过来。
　　“有什么寓意吗？”于笙问他。
　　“再往后看看吧！”孟昭摇摇头。
　　“啊！”乔晓溪一声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程璧过去。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也跟了过去。
　　乔晓溪面前是一个被打开的衣柜门，里面吊着一个半跪着的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长发覆面，看不清脸。
　　程璧壮着胆子想去撩一下他的头发，手刚到她脸前，女人的头直起来。在一瞬间，有百万种可能。
　　程璧全身僵硬。
　　孟昭凑到于笙耳边，小声说:“猜一下，这是工作人员还是假人”
　　“工作人员吧！”于笙随便给出一个答案。
　　“一顿烤肉。”孟昭打赌。
　　“看看去。”游邺替他应下了赌注。
　　孟昭胆子大，过去上手直接把人头发撩起来，女人面上的笑容逐渐变大，“卧槽。”又抓了抓她的手臂，柔软的仿真胶手感，孟昭扭头朝于笙解释，“摸着像假人，但她脸上也太仿真了吧！”
　　“她她她……眼睛在动，孟昭!”乔晓溪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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