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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于哥,厉害啊!”纪沛然拿到成绩册后,转身跟他说。
“还行。”于笙忍不住摇摇尾巴。
“进步七十多名,语文生物政治单科第一,数学第四。老天爷,你们初中是不是学过高中课本啊!”乔晓溪凑过去看成绩册。
“老魏找你干嘛?”游邺敲敲他椅子背儿,问道。
“没事,就夸夸我进步挺快,让把成绩册拿回来。”
“没了”
“没了啊!”于笙扭头猛的刮对方鼻子一下。立刻转回去,嘴里小声咕哝“一天到晚不盼我点好。”
哟!鼻子真挺。
游邺俯身过去,一手卡住前桌的脖子,没掌握好距离,从对方的前胸滑上去,“然后呢?”
“别这么卡我脖子,难受。”于笙晃晃上半身接着说,“老魏在办公室打游戏呢?你们玩吧!”
可能是因为脖子被勒住的缘故,最后一句于笙说的很大声。
教室里的气氛有些说不上来的尴尬。
寂静的很。
怎么了?于笙从对方桎梏里挣脱出来,看见站在教室门口的老魏,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准确的说,是看他一个人。右手里拿着最近经常用的教学三角板,在左手心轻轻敲几下,轻生问:“说什么呢?”
游邺趴在于笙的椅背上,埋头闷笑,动作幅度有点大,震得椅背儿上的于笙从脊椎处传来酥麻感。
“别笑了。”于笙右手肘关节往后一顶,把后面那位弄下去。当时,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老魏见全班都安静下来,继续说:“成绩册已经让于笙带回来了,怎么,都看完了办公室那边打开门,都能听到你们这边的声音。我去八班上课,整个走廊就数咱班乱。下节课生物,把卷子拿出来等老师。生物课代表呢,去找你们邢老师问问”
“好的,老师。”生物课代表乖巧点头。
徐绪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赶紧把成绩册抢回来。
“看见你们这群狗东西,我气得心肝疼。”邢总手里握着被卷成长条的生物课,气势汹汹地好像拿着个长剑的战士。
“老师!我们看见卷子头疼——”声音拖长。
于笙刻意的往后仰了一下。
“于大爷,你又怎么了?”邢琳把矛头指向于笙。
“邢总,我胃疼。”于笙那一刻的求生欲达到高潮,他顿了顿解释说,“这次是真的。”
“你上次在我办公室要假条的时候,说的什么?”
咦
“什么”这能承认吗?于笙摇摇头说,“……忘了”
“看看你们生物第一大题,送分题,谁写对了就那节我没讲,让你们自己背背。被你们吃了”邢琳从多媒体上打开ppt,找到那一道大题答案,“单糖,多糖,就差把答案写你们脑门上了,一个个的看不到吗?”
谁能看见自己脑门但大家都知道现在不是顶嘴的时候。
当然也有大傻子往枪口撞。
“老师——就那么小的框,谁知道会考”程璧从后面站起来,用食指和中指比划知识窗有多小。
“你坐下!”气得邢琳把炮火转向他的好兄弟,“于笙,你给我说说,什么叫单元糖,单糖单糖,你考试的时候自己造出来的单元糖。”
于笙站起来听训。
邢琳猛喘一口气,继续开火:“考试时间写作文,你是嫌自己考太好怎么得生物年级第一很厉害吗?把目光放长远点,下次考满分啊,有点出息行不行能不能上点心,全班就你填上了,还多写了个字。你让我说你们什么好,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行了,坐吧!”
底下人想笑不敢笑。
单糖写成了单元糖。
考试写日记。
于哥厉害大发了。
于笙闷头坐下,现在他只想睡觉。
从后面传过来一张小纸条:“爸爸,咱俩还真是难兄难弟。”末了还画了个巨丑的笑脸。
嘶,辣眼睛。
这复杂的父子兄弟情。
晚上回去,于笙把“单糖”抄了二百遍。然后锁到书桌下面的小柜子里,里面都是他罚自己写的东西,检讨,日记,错字名词等等。
十一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
窗外的凉风吹来,吹乱了书桌上摆放的学习资料。
于笙在灯下复习。
把所有卷子上的错题记到错题本上。一本厚厚的空白本被平均分成九份,用学校外面文具超市里卖的荧光色彩色贴纸分开,上面写上各科的名字。
夜色已深,睡意昏沉。最后于笙意识不清地趴在书桌前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时,浑身酸痛。
加上昨天晚上没有关窗户,鼻塞头晕恶心,感冒了。
想吃冰激凌。
游邺来校的路上买了两袋雪滋,也有人叫它糯米团子,比如于笙。
为了绕远,到教室有点晚了。
于笙趴在桌子上补觉。
游邺把包装袋放到于笙脸上,他被冻得一激灵。
醒了。
看上去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脸色潮红。
“感冒了?”游邺问。
“需要我夸你聪明吗?”于笙低下头,嗓子疼,不想说话,但还是说了句废话。
“吃药了”游邺又问。
“没。家里没人。我不知道药放哪了——”于笙揉揉额头,胀得难受。
这两天舒姨她儿媳妇生孩子,请假回去伺候月子去。于笙都是自己买着吃的,哦,昨天晚上还忘吃饭了。
“我想吃凉的东西,你就送来了。”于笙作势要接雪滋糕。被游邺一倒手,错过去了。
“别吃了,没收。我带你去校医室看看。”游邺想把他拉起来。
于笙不动。
“不要。我想睡觉。睡一觉就好了,我有经验。”
“屁经验丰富。我去拿药,等我回来。”一向文雅的优等生难得爆粗口。
“谢谢邺哥。”于笙又埋下头去。
游邺把手里的冰激凌递给孟昭吃,免得他看见再惦记。
“邺哥,要上课了。”孟昭撕开一个,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讲话。
“帮我给老魏说声,顺便把他水杯给我。”游邺指指于笙包里侧兜露出来的水杯头儿,“让他睡会儿。”
“得嘞。给您。”
没一会儿,于笙耳边清静多了。
第一堂课是爱芳儿的课,地理。
芳儿姐一进来就看见一张张求贤若渴的脸下面那个特例独行的学生。她扭头看了眼黑板上面的时间,8:00。
上课了?
“课代表,怎么回事啊!”芳姐儿找了一遍,也没看见她的课代表。
“老师,于笙生病,游邺去给他拿药了。”乔晓溪举手站起来说。
“我课代表还是个热心肠”芳姐儿有点懵,平时让他帮忙批个作业,他还要推三阻四。
“老师”他声音沙哑地厉害。于笙能听见周围发生的事儿,但就是醒不来。好不容易挣扎着醒来,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
“要不你再眯会儿”芳姐儿跟他商量着来。
“谢谢李老师。”于笙从善如流地又趴会去。
走廊里响起一阵跑步的声音。
“报告。”门口传来游邺地敲门声。
“进。”芳姐儿拉开教室门,让他进来。
游邺跑得额头有些汗,前面的头发被汗湿透,努力平息因剧烈跑步加速的心跳。手里的塑料袋坠得哗啦啦响。
他走到自己位置上,拉开椅子坐下。从塑料袋里找出药。看着上面的药品说明书,把该吃的剂量拨到一张纸巾上。敲敲孟昭的后背,连同水杯一起递给他:“让他吃了睡。”
“收到。”
孟昭动作很轻的把于笙碰醒,把药和水推过去,凑过去小声说,“邺哥刚买的,赶紧吃。”
“谢谢。”于笙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就这么把药一口吞了,再喝口水咽下。
游邺看着前面又重新趴下去的背影,小声地喘着粗气,刚才跑的有点急,现在还没缓过来。
“邺哥,没事吧!”徐绪看他脸上特别难看,扒过来问。
“没事。跑的急了点。”游邺垂眼,拿出地理书,找到芳姐儿讲的那一节,开始听课。
连着睡了两节课,于笙终于睡醒了。
刚醒过来,就被后桌连人带椅子的一起转了个圈,固定好正好面对他。
“来,讲讲。你昨天怎么把自己作病的,给我解解闷儿。”游邺拿尺子敲敲桌子。
砰砰。
听得于笙心颤一下,好像敲到自己身上一样。
“忘关窗户了。”于笙不愿多说。
“然后。”
“在书桌前睡得。”于笙一点点挤牙膏。
“然后。”
“穿的短袖。”
很好。
“然后。”游邺顿了顿,加一句,“一口气交代完。”
“我昨天还开了空调。”于笙闭上眼,不敢看对方的眼神。
“行。挺厉害。再来两天你就可以永远不浪费粮食了。”游邺最后总结。
“诶,哥哥。不带您这么聊天的啊!”于笙睁开眼,看他。
“伸胳膊,或者张嘴。量体温。”游邺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个体温计。
“水银的老古董啊,说吧,这是你从哪个旧货市场收来的”于笙不当回事儿。
“殡仪馆,还是火葬场给死人用的玩意儿,从哪拿出来的吧?”游邺坚持,捏住体温计的一头冲他嘴一指,“好。那就塞嘴里吧!”
说完塞他还没闭上的嘴里了。
游邺,你大爷的!
于笙呜呜咽咽,奈何嘴里还塞着个体温计。
只能用眼神威胁他。
“于哥,居然有人能治得住你”程璧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热闹,过来闹他。
对程璧于笙就没那么客气了。拿起游邺的课本朝程璧砸了过去。
“滚。”说地含糊不清。
“邺哥,给。”程璧捡起砸在身上后又反弹掉地下的书,从另一边递给游邺。
“谢谢。”游邺接过书,反手打了一下于笙的额头,“淘气。”
妈耶!程璧抖抖刚起来的鸡皮疙瘩,赶紧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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