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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失清风，落明月
“父皇，我想去看看清风明月可以吗？”天逸看着身后抱着自己读书的羽皇，弱弱地询问道。
今天是不见清风，明月和雪晴的第三天，虽然父皇这几天不处理朝政，一直陪着自己，是这么多年最开心的时候，但是自己还是隐隐担心清风明月的安危。
“这是你这两天，第三次给父皇说的了，父皇不是说耐心等五日，等训鹰成功了，就让你见它们吗？”
“可是，父皇，这训鹰，是要怎么训鹰啊，清风明月会不会受苦？雪晴也是的，怎么不来看看我和他的鹰。”风天逸一边抱怨，一边往父亲的怀里缩了一缩，父亲的怀抱，自己已经多年没有感受到了。
羽皇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笑了笑，不说话，捏了捏左手雪凛呈上来的奏折，在天逸看不到的地方，冷下了脸。
——
而太子殿下抱怨的雪晴，现在还在未央宫内被软禁呢。
重落侍立左右，已经被软禁两天了，看着面前斜靠在床位上，这个仅仅十一岁的少年，不免有些吃惊。孩子年级，遇到这种事竟然如此冷静，虽然雪家身份尊贵，又有兄长在外。但是不知这雪家二公子是真的不知危险，还是临危不惧。
雪晴不知道旁边的人在想什么，别看面子上冷静的紧，实际上他的心里和脑子里在高速运转羽皇这么做的目的和意义。
虽然平时看着像个大人，但是实际上就是个孩子。在多番思索无果之后，雪晴选择放弃。坐正身子，对着重落说
“我饿了，想吃东西。还有，我给太子准备那些好玩的东西取一些来。”
“是，重落这就吩咐人去准备。”重落笑了笑。
“不知清风明月如何了，太子也不知道来看看我。兄长也没有动静……”雪晴一边嘟囔，一边拿起枕头朝着空气打了两下，作为发泄。
重落本来已经走出门外了，听到了雪家二公子这般言语，停住了脚步，看到了用枕头发泄的幼稚举动。有裂开嘴笑了笑。
“再聪明也不过是十一岁的孩子。”
看到重落走出门外，雪晴停止了他的举动。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应该是哥哥通过宫里的眼线传进来的，但是因为重落一直在自己身边，还没能看到内容。
打开纸条，上写着简短的几个字。“无事，自定，随心即可。师”
“竟然是师傅的信。自己决定，自己决定。”雪晴看着师傅寥寥数字，陷入沉思。忽然，听见房外传来的脚步声。看着手里的纸条不知道如何处理好，便一把塞进自己的嘴里，嚼了两下，咽了进去。
“有机会，一定要让天逸尝尝这个味道，真是(~_~;)”雪晴吞咽的表情十分难看，然后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
“二公子，您要的糕点。”重落身后的一个小厮将糕点摆放在桌子上。雪晴走到桌前看到重落带了一身衣裳，身后还有一些梳洗用具。
“这是？”
“重落怕公子要用，便先预备着。”重落端着衣裳，脸上略显恭敬。“公子是先更衣，还是先用糕点。”
“更什么衣呀，我又回不了家。”
“君上说，公子在房内这么久，可以在宫内逛逛，又怕华服不方便，便让重落带一身便装来。”
雪晴看着身上，还是太子生日宴上的华服，觉得如今君上，虽然有些多疑，但是还是有些人情味。
“那，先更衣吧。”雪晴张开胳膊，任凭重落服侍更衣。
重落等人忙活起来，将华服脱下，便衣换上，在背后为雪晴整理衣服时，重落趴到雪晴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陛下还让重落告诉公子，清风可能快不行。”说完，便不再言语，向后退一步，双手交叉侍立一旁。
雪晴大惊，转过头，盯着重落，“他们在哪里？”
“谁们？”
“太子殿下，或者是清风明月。”雪晴着急，紧紧抓住重落，等着他说出重要消息。
“重落不知太子殿下消息，清风和明月在校场。”重落被抓的生疼，表情有些不自然。
“去校场。”
——
这边的风天逸也得到了清风的消息。
“父皇，让我去看看清风，我就去看看他。”风天逸抱住现在这个冷面如霜的父亲，哭着向他哀求。
“好叭，父皇带你去看看他。”羽皇看着身边这个哭成一团的孩子，有些心软，便同意了这个请求。
风天逸听罢，也不顾尊卑礼义，直接从这里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向门外跑去。门外的侍卫不敢阻拦，也不敢搀扶，只能任凭着太子冲去了校场。
“跟上他吧”身后的羽皇，脸色有些发白，和蔼的眼神变得坚定。
风天逸和雪晴，分别从自己的地方，向着训鹰的地方飞奔而去。
“父皇，你不是说要让清风成为雄鹰吗？他为什么会不行？为什么？”风天逸泪流满面的跑着，恨着这个瞒着自己的父皇。他如今已经不知道如何思考，只知道自己的清风，陪伴自己长大的雏鹰，不，家人，马上就要不行了。
两人几乎同时到达了这个地方
“太子殿下”
“雪晴，清风，先看清风。”
两人看到对方先是惊诧，然后不约而同的朝向训鹰房，因为他们都听见了明月几声哀鸣，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明月的声音小而没有力量。
透过门口，两人看到清风明月蔫巴巴的呆在鹰架上，清风半睁着眼睛，生命仿佛奄奄一息，就要从鹰架上掉了下去。明月精神还好，可能因为年岁大的缘故，现在还能发出声音。
“让本宫进去。”风天逸看着外边的守卫，大声嘶吼，仿佛要吃了他们一样。“本宫要看清风！”
旁边的雪晴比风天逸要冷静上许多，但是依旧红着眼睛，大声训斥道“张开你们的眼睛看看这是谁，还想不想要命了。”
“太子殿下，君上有令，不得放任何人进入。”
“本宫不信，父皇他会这么做，那你们，你们对清风明月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不行了！”风天逸已经失去理智，现在只想找到清风，救他。
“太子殿下，雏鹰连续几天不吃不喝不眠，本就凶多吉少，我等皆是按照命令行事，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不吃……不喝……不眠……”旁边的雪晴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红着眼睛“君上让你们训鹰，不是让你们折磨他，你们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做。是谁，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是本皇”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出，羽皇从两人身后走了过来。“是本皇命令，不许给他们吃东西，不许给他们喝水，更不能让他们睡觉！”
“儿臣，求父皇放过清风，儿臣不要雄鹰，那怕他以后离儿臣而去，儿臣也不后悔，求父皇救救清风。”风天逸直挺挺的跪了下来，朝着羽皇猛磕了一个头，流着眼泪。
“不许流泪，你是未来南羽都的皇，如此这般，是要让你未来的子民看笑话吗？”羽皇一脸恨铁不成钢看着风天逸。
“这清风也看了，来人送太子殿下，回宫”
“不，儿臣今日，一定要救下清风，带清风一起回家。”风天逸已经急红了眼晴，如今的他脑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只剩下救清风这一个念头。他站起身子，从袖中抽出玉鞭。
“父皇，你那日说，只有手中有武器，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如今，儿臣还用着玉鞭，护住清风。”然后反身一抽将侍卫抽倒在地。
雪晴见状，立马往屋子里跑，但是刚跑到门口，就被身后的重落拦了下来，万般无奈，只能和他纠缠在一起。
这边的侍卫也反应过来，开始和太子缠斗在一起。风天逸一条玉鞭摆动，岁时日不长，但也有些模样。
“花架子，速战速决”羽皇看着自己的儿子和雪晴，不屑地说了句。
还没说完，雪晴就被身边的重落打倒在地，然后被旁边的人摁住。
“跪下，一会儿再处理你。”羽皇看到雪晴被抓，漠然的对着他身边的侍卫下令。
这边的风天逸，一是众人不敢伤他，二是鞭法虽是花架子，也比雪晴赤手空拳好得多。但是十岁的孩子，终究是抵不过这么多侍卫。最后也被打落玉鞭，打倒在地。
“送太子回宫。”
“不，父皇，父皇，求你放了清风。”
羽皇捡起失落在地的玉鞭，放回天逸的身上“连武器都掉了，还想救它。痴人说梦，带走。”
众人将太子架走时，清风终于撑不住了，他发出最后一声哀鸣，直愣愣的从鹰架摔了下来，但是这次没有像平时一样飞起，而是最后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再飞起。
“不，清风，清风”看到清风如此，风天逸不知道哪里来的巨大的力量，竟然挣脱开两个大人的束缚，向清风奔去。
旁边的雪晴在听到那一身哀鸣的时候，转过头。正好看到了清风坠落的那一刻，在那一刻，他便有了决断。有了那个影响他一生的决断。
发现太子挣脱的众人，急忙上前阻拦太子，风天逸终究只能看着清风坠落，却无可奈何，再次被束缚。
“君上，清风死了”里面的训鹰师最后一句话，将风天逸最后的希望打落在地。
“父皇，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风天逸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经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太子，太子，天逸，风天逸”雪晴听到这个消息，然后看到晕过去风天逸，开始奋力挣脱自己的束缚，想要过去看看他，奈何身后的力量太过强大，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风天逸在羽皇的命令下，被抱走，在“找太医”的呼喊声中，消失在眼前。
如此，心中的念头，已经愈加明显，那个念头一旦出现，便会愈演愈烈，也不能停止。
“明月如何了？”羽皇看着风天逸离开，冲着房间里的人询问道。
“回陛下，剩下的这只，极有可能成功”
“好”说完好字，羽皇看着跪在地上的雪晴，“现在本皇让你自己选，你当时说明月是为伴清风而来，如今清风已经死了，如何选择，本皇交给你。”
“本皇知道，你不怕，你雪家不怕，也知道你兄长背后的小动作，但是，不要忘了，本皇姓风。”
雪晴听到这话，抬起头，抬起眼睛，盯着羽皇。“陛下，臣在清风坠落时，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一字一句，咬着牙，仿佛在立下什么誓言一样。
“清风不在，明月天涯何求生”
——
“家主，郡主，宫里传来消息，清风，明月都没能熬过去。”
“什么，那天逸和哥哥，不行，我要进宫，探望他们”飞霜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坐不住了，要飞奔进宫。
旁边的雪凛，听着这个消息，看着手里宫里传来的密信。
“二弟，苦了你了。”
当事人现在正晕睡在未央宫偏殿的床上。重落在旁边细心为雪晴擦拭着额头。
外边的羽皇看着未央宫偏殿的大门，若有所思。
“清风不在，明月天涯何求生，这究竟是肺腑，还是……”
——
南羽都今夜，无风，无月，只有两头待风的雄鹰，只不过他们的路依旧漫长遥远，这段熬鹰的路，究竟谁能上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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