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黎峮1
B市有一场规模宏大的葬礼,听人说是某个明星死了,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一阵唏嘘,不过是一个男明星的死而已,天下人多得是死的人,葬礼举办得如此铺张浪费实在是天道不公!
葬礼过了快两个月依旧有人在谈论着死去的人。
“殷麂自杀死的,被人发现的抬出来的时候身体都僵硬了,看样子死了好几天了。”
“是的,发现的人是莫舟,据说莫舟去找殷麂,敲门没人应,才找人开门……”八卦者压低声音,咽了咽口水继续道:“我还听说,莫舟在殷麂房里发现殷麂的时候,殷麂床上还躺着一个活人。”
“谁啊?”略微稚嫩的声音凑近那人,一股子的好奇心,跟勾起贪吃虫的小懒虫一样。
“XX公司大总裁蔚傅文呀!”那人继续压低声音,带着一股得意劲儿,好像现场是他发现的似的。
“当时莫舟被吓了一跳,以为是殷麂在床上躺着,结果掀开被子发现是两个人,那场景,就跟现场捉奸似的。”
贺章白:“……”这说的什么跟什么?越来越扯。
贺章白刚结束上一个任务,结果下一个任务就火急火燎的布置下来,贺章白没接,要他不得休息就去工作的缺德又伤身体的事他是不做的。
贺章白养了两个月的身体,刚把那该死的药的后遗症给弄好了,就被人催着消了记忆灌了药醒来就成了黎峮,快得他还没来得及抱怨沐卿为什么还没换掉那粉红色该死的豆蔻草!
黎峮的资料他趁着药效快睡着的时候大致看了一眼,就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父亲酗酒赌博,家庭欠了一大笔债,母亲劳累成疾,家庭靠黎峮打工赚钱养家,黎峮只是个孩子,才满16岁,读高一,一边读书一边打工,生活太苦,又支撑不起父亲的挥霍,受不了母亲被病痛折磨,选择跳湖自杀了。
前排的人还在继续聊天,时不时转过头来似乎看看贺章白注意到他们没有,他们说什么贺章白并不感兴趣,只是殷麂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我听说,当时蔚傅文好像还抱着殷麂,见人来了一点反应也没有,直到有人要将他们两人分开,蔚傅文死活不干。”
“啊!”那人吃惊,转头看了看身后,把声音再压了一压吞吞吐吐的道:“想不到蔚、蔚傅文居然还有恋尸癖?”
“谁知道呢,”前排很不屑,“嗳,你真觉得殷麂是自杀的?”
“难道、难道不是?”
“之前殷麂和莫舟、蔚傅文闹绯闻,殷麂发公布说他不喜欢男人,在之后的采访中,殷麂又说同性恋恶心,蔚傅文又一直追求殷麂,殷麂的死,准是因为殷麂不同意蔚傅文的追求,导致他恼羞成怒,把殷麂给弄死了,以蔚傅文的手段和财力,说人自杀洗清自己杀人的嫌疑又并不难……”
“你放屁!”
身边的人突然砸响桌子,一直闭目养神的贺章白被这猛地动静给吓了一跳。他转过头来,就看见一个模样较好的男孩一脸愤怒的看着前排两人。
前排两人估计也被吓得不轻,寸头剑眉的男孩反应过来,直接一个横眉冷对,“怎的,敢做还怕别人说?”
“你TM胡说!”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胡说的?老子最瞧不起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人!蔚傅文要是倒了,你看我不拖着打你一顿小白脸!”
被称为小白脸的人更加愤怒了,直接上手就要动手揍人“来啊,谁怕你?谁揍谁还不一定!”
“老子怕你!”寸头剑眉的人一撸袖子,踹了贺章白桌子腿一脚,拧着拳头揍上去,情况非常激烈。
教室里的一些同学非常有眼力见的离开教室去办公室找老师帮忙。
贺章白低着头打算躲远一点,免得伤及无辜,谁料跟前的两人不知道是谁一个发力,直接往贺章白小腿上踹了一脚,贺章白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膝盖又摔在了隔壁桌的凳子上,那是一条铁凳子,疼痛感可想而知。
“TM的,给老子滚远点弱鸡!”
贺章白:……弱鸡是在叫我吗?
贺章白本来没打算计较,谁知他还没撤多远,一阵带着寒风的拳头甩在他的脸上,贺章白没法冷眼旁观了,事情硬是要扯到他那他就给这两个人一个教训,特别是那个寸头剑眉的人!
等他不受控制的拳头再一次袭来,贺章白毫不留情的抓住了那人的拳头,一个借力把人往地上甩,另外瞄准了把他的膝盖磕到椅子上,那人一阵痛呼,还没爬起来,贺章白又一脚踢到他的肚子上。这一下更是将人疼的直冒冷汗!这点疼痛都受不了,弱鸡这称谓还给你!
贺章白转头看向那个“小白脸”,还没来得及伸手教训他,就听一声大吼,是老师来了,想不到这群人来得挺快的。
“住手!你们干什么!”老师飞快的上前,将人从地上扶起,阻止了贺章白接下来的动作,他一脸愤怒的看着贺章白,“黎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殴打同学等着被记大过开除学籍吧!”
贺章白:“……我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我只看见你单方面殴打同学!”
贺章白皱眉,平常人深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刚才确实被老师看见他殴打同学这一幕,贺章白无话可说。
三人被叫去了办公室,给了一顿说教,贺章白这才知道那个寸头剑眉的男孩叫刘斌,是教育局局长的儿子,那个“小白脸”叫蔚珃,是商业巨贾蔚傅文的侄子。怪不得蔚珃会因为刘斌的话大打出手。
一个是局长的儿子,一个是巨贾的侄子,校方两边都得罪不起,背锅受伤的只有一个贫困潦倒毫无背景的黎峮。
黎峮被记大过。
贺章白对这结果偏袒当然不服,奈何身上毫无手段,只好暂时忍了下来。晚上下课他是不上晚自习的,回家的路上因为膝盖疼痛,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被他拖成了两个半小时。
贺章白脸上毫无表情,一推开门就看见他那个酗酒又赌博的父亲对着柜子箱子一阵翻箱倒柜,嘴里时不时念念有词,原本躺在床上的母亲被他拉到地上乱七八糟的躺着。
贺章白:“找什么?”
听到声音的黎父愣了一下,转身看见贺章白站在门口,一脸狰狞的逮着贺章白问:“钱呢?你前几天发的工资呢?”
贺章白看着黎父可恶的嘴脸,冷着声音道:“没有。”
“没有?”黎父显然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然后猛地往贺章白脸上扇了一巴掌,“才发的工资你就花玩了?老子养你这个败家子有什么用,老子今天要2000块钱,你赶紧拿出来。”
贺章白:“没有。”
黎父拎着贺章白的手臂,把他往门外扯,完全不把贺章白当人看,“没关系,没钱老子还有你。”他摸了摸贺章白的脸,看见他嘴角上的新伤,略微有点惋惜,用一种在市场估摸牛羊价钱的语气喃喃自语,“就是脸上这伤不太好,照小子你这长相,帝色会收,应该能值个一两万快钱。”
贺章白:这人是打算把自己卖了还债呀!
贺章白在黎峮的资料里不知道黎父居然病得这么重,为了钱连自己孩子也舍得糟蹋,帝色是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但听那个名字和交易价钱,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哪个地方会做人口买卖?!
贺章白不愿意跟着黎父去那什么帝色,所以他想都没想就用力挣开黎父的桎梏一个人逃跑了。
“TM狗娘养的,”黎父被贺章白这一动作弄得措不及防,他久在赌场酒水里泡着,体力自然比不上年轻的贺章白,黎父停下脚步看着贺章白逃跑的背影喘了几口气,冲着他吼道:“狗崽子,你要是敢跑,老子立刻回去弄死那个臭婆娘!”
贺章白停下了脚步。
黎母是黎峮的软肋,黎峮能一直坚守着全靠黎母,黎母是黎峮的精神支柱,没了黎母黎峮也活不下去,结尾黎峮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医生告诉黎峮黎母如果好好用药养着也只剩下三个月可活,药一旦停了,一个月也活不下去!
凭贺章白双手的努力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得到一大笔钱支付黎母昂贵的医药费的。况且有钱黎母能活三个月,没钱黎母只有一个月,说到底都是死,死才是黎母最痛快的解脱,但偏偏黎峮的愿望里有让黎母活下去的愿望。
贺章白:该死的,真够能耐的,自己做不到的事还指望着别人!贺章白鄙视黎峮。
身后的黎父趁贺章白停下的时间,趁机抓住了贺章白,贺章白本能的想挣脱开来,谁想到黎父另一只手猛的捂住贺章白的口鼻。一股怪异的味道散开来,贺章白措不及防的吸了一口,反应过来脑袋已经开始晕乎乎的了。
“李哥给的东西果然是好东西……”
倒下的瞬间,贺章白听到黎父这样说道。
世界上居然有人为了几个钱把自己的孩子卖掉,贺章白之前没遇到过,现在倒是见识到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