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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格
夜已深,街道上的行人渐少,路灯下的树荫在凉风中摇晃出沙沙声,忽然呼啸而过的轿车惊起了酣睡的黑猫,绿幽幽的眸子从高处一跃而下蹿进了漆黑的巷道,随即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哐当——
赵默懒懒地正瞥去窗外,突然一闪而过的影子让她眉头紧蹙而起,隐隐约约的不安感涌上心头,半晌之间看去玩的开心的人们后走到窗边,地上只有晃动的树影。
“怎么了?”
“没事。”
跟随过来的竹姐看着倒在地上的木牌,抬起头随意的一望,此时的街头空无一人,疑惑地扶起木牌后顺手关上了店门口的灯,她扭头看向赵默手里已点燃的烟丝,等那烟雾萦绕开来才缓声说着:“暖暖的美术馆下个月剪彩。”
赵默双手摊开耸耸肩表示自己可能会去,毕竟那是她们分公司承建的,从礼仪上来讲民暖暖甚至会郑重其事发来邀请函通知她前往。
手里的烟很快就抽到只剩一点,直接掐灭那烟头看向马路对面候着的保镖,残余的烟丝在手里来回撵着,她确认没有任何火星后才丢到了垃圾桶里,直接说道:“我姐这些月没给你添麻烦吧。”
竹姐偏头看向厅内抱着稚祈儿玩的短发女人,赵甯找到这里的时候她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居然带着浑身酒气在她店里只点了一杯清爽微醺的莫吉托,坐在吧台上既不打扰她也不与搭讪的人聊天,与以前的样子全然不同。
印象里,十年前的赵甯还是个会找她斗嘴侃大山,并将此当成消遣的人。
而她也乐此不疲,有一个打击对象何乐而不为。
但不知道是时间改变了赵甯,还是那件事改变了她,再见面,言语间没有针锋相对,只是淡淡的对话。
你来了。
恩,我来了。
“没有添麻烦。”
“这样。”
“竹禅不在,你姐才会来坐上一两个小时。”
再次点燃新抽出的烟支,陷入沉默中不再言语,赵默理解姐姐这样的做法,因为以前她也是如此,只不过民暖暖不知道。无论是姐姐,还是妹妹,她们都习惯了执着的找和固执的等,除了她以外,她不喜欢等,那样太累。
“听你姐说,你和暖暖还在一起?”
“没有。”
竹姐不再看着赵甯,转而看向了民暖暖。
“分手了。”
烟雾从肺里走了一圈,清香的味道却呛的赵默连连咳嗽,被扼住的心脏有瞬间像是被针扎透了。
“为什么?”
赵默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她做不到倾诉,这件事因在她,错在她,民暖暖是受害者。
“不为什么。”
竹姐想劝赵默,可又无从开口,仿佛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于是用着过来人的经历叹气说着:“只要人在,什么时候说爱都不晚。”
赵默掸掉袖子上的烟灰,手腕上的绳结因为时间的原因颜色变的暗淡,她将袖口往前拉了拉,挡住这绳结后淡然说着:“没资格。”
竹姐缓缓扭过头看向黯然的的赵默,还想劝起的她只好抬起手拍了拍赵默的肩膀,“该打烊了。”
赵默听后抬头看着清吧的招牌,上面只有单独的英文:Mojito。手朝对面的车做着招手的姿势,随即四辆车便都停在了店门口。
“啊~怎么能走呢,竹姐姐,说好了我们要睡这!”民暖暖撒娇似的揽着竹姐的腰,撅着嘴指了指桌上的那些酒,“都没喝完,不尽兴。”
“好了好了,我这床才两张,不够你们一大帮人睡,下次来再尽兴。”
“说话不算话,哼。”民暖暖说完话立马松开手,想也不想直接攀上了赵甯的肩膀,“甯姐姐我们不来了!”
赵甯笑着拍拍民暖暖的头,她看向竹姐只是微微点头就回身对赵宓说着:“回家?”
“她回她回。”
竹禅赶紧替赵宓回答,这没说喜欢之前,她可以坦然跟赵宓睡在一张床上,但今晚两人不仅拉钩约定了,还小亲了下,虽然那只是在额角浅浅的一吻,可这就足以让她心肝都在颤栗,所以无论无何今晚都不能让赵宓留下来,她有些害怕那件事。
“恩,回。”
“啧,回什么回,小宓宓你啊就该留下来~你看小田田和周......”
田祈然赶紧上手去捂住民暖暖那张即将把不住的嘴,咬着牙狠狠地说着:“当着竹姐瞎说什么,你一箩筐的事情小心我也当众抖出来。”
看着田祈然和民暖暖的互斗,竹姐若有所思地问向浅笑着的赵甯,“还住家里?”
“不住了。”
“也是,你都这个年纪了,明天还来吗?”
“你在我就来。”
“行,快回去吧。”
深夜里,担忧总会增多,竹姐不厌其烦地又对她们说着安全到家后记得发信息报平安,话语间大家看向了站在稍远的周念,她大概是怕怀里的祈儿会被吵醒,还哼着童谣,看起来就像是合格的母亲。
“欸,小田田,你说你,白捡一贤妻良母式学生,还瞎给人定规矩的。”
“民暖暖,你是不是想我给你的嘴缝个十字绣!”
竹姐听到贤妻良母这个词先是一愣,而后再看去恰好被那束路灯照耀的周念,那浑身散发出的气息让她不禁想起小艾抱着竹禅时的样子,大概是年纪越来越大,她总时常会想起以前的美好。在小声的吵闹中缓缓看回已经长大成人的竹禅,眉眼间的灵动神色与小艾毫无差别,就连那颗痣长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酒醉,会看到小艾,酒醒她就能看到竹禅。
沉溺于酒精麻痹的那些年,竹姐在梦里问小艾,你希望竹禅成为什么样的人。
梦里的人只告诉她,勇敢的人。
“老妈.....”
被盯的发毛的竹禅在脑海里匆匆搜寻着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最后她可怜巴巴的说道:“妈啊......别这么看我。”
竹姐的走神也被赵甯看见了,她清楚竹姐是想到了谁,顺着那视线看向赵宓身边的竹禅,这细看的确是很像小艾姐,但气质却更像竹姐。
被竹禅拍醒的竹姐恍然回过神,周念也已经在眼前,她浅笑的赶紧摇手催促大家都赶紧上车。
就在车启动的瞬间,周念歪头看去马路对面。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这边散步吗。
周念眯起眼睛仔细看去那黑漆漆的身影,却只能大致看出是个女性的身材。
“在想什么?”
那人影渐渐消失在黑夜里,周念才扭头看着醉意浓浓的田祈然,她抽出手抚了上去,“在想今晚能不能抱着教授您睡。”
“你啊......又在瞎说什么。”田祈然低头看去稚祈儿,明明以前她怎么哄,这孩子都是越哭越大声,怎么如今到了周念怀里却能睡的这么香,这要是给稚优知道,估计会醋海翻波的。
“认真说的。”
今日的周念与往日不太相同,嗓音里没有之前的软温感,而是变得略微成熟,还夹杂些撒娇的意欲。
明明就在跟前,却好像是偷偷长大了,田祈然静静的看着周念这双眼,胶着的视线缠在一起变成了酒精灯芯,只差了点火星子,可田祈然当着孩子面她仍然不敢去亲吻周念。
“回去的日期定了么?”
周念垂下视线注视稚祈儿的睡脸,按计划暖暖姐明天会上门说要组织去旅行,所以只需要回答没有就行了,这时的她突然改变了原定的话,“教授有安排?”
“原先有,但想想你要回去跟父母过春节。”
“原先计划?”
田祈然靠回到椅子上,看向前方的目光变得有些犹豫起来,若是开口说,周念就会留下来或是陪着她去别处,这变的点像是在占有对方了,“原先是想着去留尼汪岛去看看,但是现在好像不是季节。”
“季节什么时候。”
“七八九月份这样。”
“那就等这些月了再去。
周念的话刚说完,车就停稳了。田祈然摇摇头想着还有过年呢,周念有父母有家,怎么想都不太可能会留下跟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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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导演:感觉这个疫情闭关下的日子有点奇怪。。先是腰出问题,接着是膝盖半月板出问题。。。这两天去针灸,嗷的我直哭,再次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哈哈,说好的日更,我大条又回来了。
竹禅:我到底要不要把赵宓留下来......
周念:她都到家了,你在想什么?
竹禅:我我我我什么都没想!
周念:哦,那脸红紧张个什么。
赵宓:害羞?
竹禅:我才没紧张才没害羞......
田祈然:很明显。
民暖暖:太明显了。
赵宓:恩。
竹禅:你不害羞的吗......
赵宓:不知道。
竹禅:????
(众人一脸困惑)
周念:我替她两翻译下,意思就是,赵宓说知不知道都要先做了才知道,竹禅的意思是你居然一点都害臊。
(众人一脸诧异)
田祈然:终于知道读心术是什么样的了。
所以叮咚,你们觉得周念会留下跟教授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