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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苍龙
说要下南面，九戈就租了游船的两间，水路而下。
初冬的气候太冷，靠岸的地方都凝了冰，游船生意做的很是艰难，花费也要比着往常时候更贵，但贵也有贵的好处和缘故。一是要备足够多的暖炭供暖，二是船客更好肉食和热酒暖身，三是要供给客人们玩乐。
九戈坐在船的二楼，一手是酒壶，一手是筷子。
她坐着这头，另一头是几个女子翩翩起舞。
舞女们婀娜多姿，身影动人引得爱怜，坐下的男子饮酒作乐。虽然没有实际作为，但目光总带着几分欣赏和流连。
乐曲清歌，众人心中荡漾。
九戈享受的跟着哼了哼，眉眼带笑，“那个唱曲的姑娘最好看。”
多尔衮附和点头，“就是瘦了点。”
“那弹琴的呢？”
“皮相好，但人太娇了。”
“坦白说，你家福晋其实和你感情一般吧？”
“很好。”
“一般吧？”
“真的很好，若不是常常在外，可能都有孩子了。”
九戈看着自己还是孩子的人，竟然大言不惭的说有孩子，她啾了一声，“别想了，你命里的子孙缘薄。”
“掌门，弟子并没有怪你。”
“我说真的，不然你们兄弟那么多，怎么就选中你了？”
“……”当然是我天资高啊！
但是想想九戈的话，多尔衮心塞不已，“掌门说真的？”
“不信？那要咱们回去的时候把你福晋再接回来？”
事实胜于雄辩，说什么都没有用，等他辛苦耕耘个几十年无果，自然就明白了真假了。但是那样的打击太大，九戈想想很好心道，“不过这个建议不提倡，你会伤心的。”
“……”
多尔衮无语的干了一杯酒，“她已经是我的弟妹，不用了。”
明明是少年郎，却有一种困于男女之情可怜人的味道，大方又痛苦。但怎么说呢，也确实是自己耽误了对方的姻缘。就算没有子孙大福，但他命里不错，至少也有一个不错的家庭，还有貌美妻妾们。
按照他的天资根骨，多的几十年丝毫不沾确实是亏了。
也不太可能。
九戈有些理亏，灵机一动，“那这船上的有没有你喜欢的？”
“掌门好意，但她们都是精心养出来的娇花，不合适。”
说是和福晋好，其实也都是表面好而已，若不然转给多铎的时候他估计会更舍不得。多尔衮没尝过所谓情爱，自然也不愿意拖着看起来就不能吃苦的小姐回去。
让他伺候掌门，那好歹是家父所托，还有师徒关系。
伺候外面的女子？
疯了都不可能。
多尔衮有独属于自己的骄傲，九戈也不勉强，她信誓旦旦道，“后面你要是有看上的，尽管和我说。”
“谢掌门。”
两人听了曲，看了美人，各自回到下面的小隔间里歇息。船上底层是暖和的，还有小二捧来小炉子烧着，九戈躺在小床上睡得安逸舒适。她不怕冷，但是好的环境有助于她好心情入眠。
游船在水面上一路飘着，顺着风向走了半个月。
船上的小二叹道，“往年都有些磕碰，这回走的真是难得顺畅。”
因为地势环境缘故，想要完全水路南下是不可能的。而且光在船上，所闻所见到底有限。下船的时候还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九戈带着多尔衮从码头出发，将就近的街头步行逛了个遍。
之后两天也是这样。
多尔衮不明就里，但看九戈认真的样子，他自然听话的跟着，就当是也跟着修行好了。
说出行南下时，九戈就和他说了基本的心法口诀。不是很玄妙或是神功，但有助于心性上的巩固，从长而言更有无限的好处。
就这么兜兜转转几天，九戈站在大街某算命先生的摊位前，“小多，给钱。”
多尔衮抿着唇打开钱袋。
算命先生笑眯眯，“这位姑娘要算什么？”
“再给多点。”
九戈让多尔衮给多一点，然后在算命先生惊喜的目光下道，“买你这些家当几天。”
算命先生有些不高兴，但他年迈心软，很快就被九戈的诚意打动答应，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九戈坐下，她很有江湖经验的告诉多尔衮，“我跟你说，这真正的算命先生可是县城里的宝贝。像刚才那个，就是没什么本事的。”
多尔衮把钱袋收回来，他没明白九戈话语里的得意，“掌门会算命？”
“那是，我说第二，天下六界敢说第三！”
“第一是谁？”
“第一是我哥。”
九戈有些不肯定，但是面子上要够强硬。反正族里就他们两条活的，彼此就是最亲的家人了，四舍五入不就是哥哥吗？
多尔衮习惯性的附和，看起来没有半点不信任的样子。他心想，掌门看起来年幼天真，既然爱闹爱玩，那他就担待点。
怎么也比回去被那两只欺负强，虽然这样的心态很不好，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可惜实力不允许，也只能这样老实做人，也正好给他时间修炼。
本着这样的心态，九戈坐的自信满满，多尔衮也是淡定自若，这也使得路人频频看来。
街上摆摊多是熟人，冷不丁多了两个生面孔，本来就招人眼。更不要说那面孔年轻，女子更是生的出众俏丽，装扮也不是缺了银钱之人，以至于路过的多数都发现不妥。有人好奇，也有人摇头，出来营生都不知道乔装打扮，谁敢找这样没有职业素养的算命先生？
多是觉得富家子女出来玩耍过瘾，路过也不多留步。但也有人不这么想，来回走了两回走近，扯了扯腰带，顺便让手上的玉指也显摆之后坐下。
来者是一富人装扮的男子，他抬手抚了抚鬓角，风流倜傥的挑了挑眉头，“请姑娘为小生算一卦。”
九戈腰背挺直，露出待客的标准笑容，“算什么？”
“小生前些日子吃睡不好，梦里总看见有一女子在耳边说话，模样也是隐隐约约的，叫小生魂牵梦萦日不能忘，求她真容相见。”
“然后呢？”
“小生诚心相求，那女子道今日东街一叙，还请姑娘为小生算一卦，情在何处？”
男子也有几分秀气，看着是富足人家养出来的模样，一身细皮嫩肉的，装模作样几下很有招女子的本钱。
多尔衮竖眉相对，手自然的摸到了匕首，只等九戈一声令下。
这种色胆包天的货色，不阉了都可惜。
多尔衮神色太凶，男子很难忽略，但他完全不将其放在眼里。一双眼睛只有眼前盈盈笑着的姑娘，星眸红唇的道，“公子人相贵重，算卦很伤根本，一卦十两，先付后算。”
男子有钱，咬咬牙就给了。
九戈双手接过，笑得愈发秀气好看，“公子这是女鬼缠身了，去了就要命丧黄泉。至于情，你这一生都是情场浪子，至死也不知道情在何处，所以你不必问了。”
“你耍我！”
男子恼怒起身，拍着桌子怒极反笑，“我看你就是那个女子，与其在外面招摇撞骗，不如跟着我回去过好日子？”
九戈弯着眉眼，“乖，你想要继续过好日子，就快点滚吧。”
“不然呢？”
“不然？”
旁边人不由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下一句。心想是那些什么知错求饶，还是说什么神秘莫测的算命言语。
九戈不负众望的抬手，白嫩芊芊玉指一动，意气风发的下达指令，“小多上！”
抓着匕首的多尔衮直接拔剑，“拿命来！”
那剑是吻过伤口见过血的，人更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一照面寒光摄人，男子吓得屁滚尿流。半句狠话来不及说，丢下的银钱也被九戈顺势收入囊中。
再跟着露出待客的标准笑容。
九戈这行事风格太有差异，看过来的人更多了，但也有几个老人家心善，竟然走过来劝她。每个地方都有地头蛇，权利没什么，却也是当地官府都不好解决的。她一个小姑娘行走在外，更要小心谨慎自保。
老人家说的是真心话，九戈投桃报李免费给他们算了一卦。
有人在旁边听着，发现她说的头头是道颇有章法，比以前的老算命先生还要自如自信，不由得聚拢过来甚至排起了队来算。
面相让人误解，但真正有本事的人，怎么都会崭露头角。
多尔衮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九戈崭露头角，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来者放下钱就能快速得到答案。
九戈不忌讳其他，算的时候能说就说，当事人不高兴，却也让旁人更觉得可靠。
这不，来了个家中儿子充军三年未归的。
九戈看他满面愁苦，轻声安慰，“你儿子都能化险为夷，全须全尾回来的。”
“当真？”
“自然，这都是天道安排，我这是逆天窥看，怎么敢乱说话？”
“谢谢先生！劳您辛苦了！”
老人不会说好听话，言语干巴巴的。九戈并不挑剔，只是怅然的嘀咕，“其实死得多，先弄地府也挺好的。”
‘咔’
一道雷直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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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天尊:不知道乖徒儿怎么样了？
西王母:挺好的。
天尊:得道要回来了？
西王母:不，她在用独有天赋给凡人算卦筹盘缠
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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