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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我从哪裡来的
二十七、我从哪裡来的
两人坐在房里,柳承芝同赖三邶聊着如今的局势。
以往柳承芝的世界就是那家裡、药田与饼舖一片天,赖三邶就是前线。对这天下时局几乎没什么基础,都是现在才开始恶补。此刻,两人已对现今时局多出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观与警觉。
甚至于因为赖三邶接触的层面比较广,她本身对时局也比较敏锐,谈论起来比柳承芝还头头是道,但柳承芝在外面做着生意,听生意人谈得多,也有些不同的见解。
“大虞十六州,中州瑶京是皇都,淮州最为富庶,但论实权还是由镇国大将军王镇守抵御北越的北州兵力最坚固,益州是梁王的封地,安州厢兵集中地,我大虞一直是东阳国眼裡的一块肥肉,目前镇守通州的李元庆将军是大皇女的心腹......”
说起李元庆时,赖三邶就会露出一副很不屑的神情。
“妳好像对这个李将军意见很大?”
“李元庆这个人.....除了好大喜功贪财好色外还贪生怕死,若是国家安盛,像她这种人守国门倒也能平安无事。”
赖三邶拨着算盘珠子,有感而发地道:“我就希望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当兵的都能卸甲归田,安心的守着自己的家小守着那一亩三分地。”
柳承芝心裡何尝不是希望自己所在的国家能永世安稳太平繁荣。不过,有一件事,却让他心底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
于是想着,斟酌着道,“近来我认识一个海州来的商贾,言谈来看,海州似乎积极的在对外通行商贸,而对海州提议通贸的正是梁王的长史。 ”
赖三邶一愣,想了一想,却道:“海州来的商贾?来做什么的?”
“说是要给海州军中收一些三七与布匹……”
“这就怪了,”赖三邶摸着手里的算盘珠子,“军中的物资不都是朝廷出的,怎还要海州私下单独采购?”
“说是海州将士十分刻苦,以往朝中给她们发放的军用伤药是劣质品,军冬衣棉花不够扎实抵御寒冬太过勉强,那位海州商贾说是想购一批三七与制一批成衣送给海州的军中将士们穿用。”
“有这么好的商人?”赖三邶脱口而出,“莫不是户部又克扣了军饷,海州将领要不到钱,这也就不难理解,海州会接受了梁王府长史的提议两州兴贸通商。问题是.....”
想到这裡,赖三邶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拇指拨弄着算盘珠子有一下没一下的。
海州与益州相互通商后,那麽,最大受益人是谁?虽说两州互相通贸也没什麽,但这通贸往返的物流物空间非常大,恐怕不单单只在一些檯面上的物资吧,那檯面下的呢?
一个拥有了独立的军队,拥有了经济大权,要养成一个小国.....不难。
这话一说,赖三邶静静的看了柳承芝了一眼。
“妳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赖三邶挑高了眉头,舌尖嘬了嘬后牙槽,打了一个结论:
“梁王,所图不小。”
柳承芝看着赖三邶眼睛为之一亮,没想到,她这麽敏锐,只一个小小提点,她就能将其中的关键处解析出来,于是朝她问道:
“如果梁王真的图谋不轨的话怎办?”
“凉拌。”
“不能透露出去吗?”
“没卵用,没有真凭实据,就算将讯息传递出去,恐怕没人相信。就算有人相信了,我不信梁王没有早已想好所有应对的配套措施。”
真说了,反倒会被她反咬一口吧。
“妳对这事儿倒是个通透的。”
“我的夫郎,你也不遑多让,不过,可以请人暗中堤防梁王。”
“也只是如此了。”柳承芝接口。
如果梁王在益州真拥有独立的财政权和军权,那益州里的将士怕是不知天子只知梁王了。
每多了解这世界一点,柳承芝内心就感知到,未来转向似乎又多了几分。
“三邶,”他忍不住开口道,“过些时候,咱们寻个合适的地方,将产业转移出去一些,不能整个家当全放在安城。 ”
赖三邶抬眼看向柳承芝,小男儿家面色镇定,可眼里的忧色藏都藏不住,她瞬间便明了了柳承芝心里的担忧,她坐到他边上,抬手搭在他肩上。
他算不上消瘦,但骨架小巧,带了点肉,触碰在手上的时候,手感极佳,她忽视了那种想要捏捏他的冲动,张口宽慰:
“柳公子不必操心,天塌下来有你的妻主我来顶,你呢,就好好吃,好好喝,好好睡。想干啥干了就行,千万别操心。这人操心多了,容易老得快,你千万别自恃年轻貌美,就拼命糟蹋,到时候年纪轻轻满脸皱纹,头发稀疏,就太不值得了。”
柳承芝想要严肃一些,但被赖三邶这么一说,终究忍不住被她逗笑了,无意识之下的靠在她怀里,还乔了个舒服的姿势,想着该怎麽说说她:
“妳这人......”
“我这人怎样?很适合当你妻主的料对吧。”赖三邶低侧着头,一脸“信我得永生”的神情对他说道。
柳承芝:......
这女人脸怎麽这麽大?
“可以正经一点吗?”
“我很正经啊,”赖三邶大大方方把手一张,一脸认真道,“我很正经在安慰你好不好?”
柳承芝忍不住拿帐本敲她,赖三邶嘻嘻哈哈去躲,正玩闹着,即听到房间外面传来女儿小维波软糯清脆的声音:
“娘亲爹爹!”
这时,小维波突然跑了进来。
还一脸很认真地对他娘亲爹爹一问:“娘亲爹爹,我从哪裡来的?”
赖三邶:“送子鸟送来的。”
柳承芝:“妳是从我肚子裡出来的。”
小维波愣了一愣,充满疑问:“娘亲爹爹,你们两个的答桉为什麽不一样?”
“妻夫”两对视一眼,彼此都一副“妳(你)怎麽能这麽说?”
“周二丫阿姨说她是她爹从河裡捡的。”
“吴起阿姨说她是从石头裡蹦出来的。”
“李邕阿姨也说她是河裡捡的。”
“宋黑子阿姨说她是路边捡的。”
“陈乡阿姨说她是隔壁村捡的。”
“赵庆阿姨说她是山裡捡的。”
“韩林阿姨说她是稻草堆裡捡的。”
“永善阿姨说她是爹爹生的。”
“舅舅说他是送子鸟送来的。”
“祖父也说我是送子鸟送来的。”
“那,我到底是从哪裡来的?”
赖三邶:“送子鸟送来的。”
柳承芝:“妳是从我肚子裡出来的。”
赖三邶挑高着眉,一副“你确定你要这麽回答你女儿?等一下你可别后悔”的脸神看着柳承芝。
柳承芝面色从容一副“我是讲求实际派的”当以据实告之。
“爹爹,我为什麽会从你肚子出来?”
“我怎会在你肚子裡?”
“我是怎麽进去你肚子的?”
柳承芝完全僵住:.......
女儿,求妳,能别继续问下去吗?我真的很难回答妳。
毕竟,他前身与赖三邶两人根本不是因爱结合,所以他没法用现代的说法拿来生搬硬套。
赖三邶却很没良心的在一旁暗笑到弯腰.......
看得柳承芝很想扁她!
这根本与他无关好吗,他只不过是借了前身的身体重生,真正有关係的是赖三邶与前身两人的事OK!
知道某男已经濒临爆发边缘,赖三邶立即收敛不敢做妖,亲自出面替他解了围:
“维波,不管妳从哪裡来,妳都是我与你爹爹最爱的宝贝。”
小维波听到这个回答眼冒幸福粉红星星,看来是相当满意她家娘亲所给的答桉,当下就放过了他家爹爹不再追问他这个“艰难”的题目。
等女儿抱着满意的答桉走后,柳承芝忍不住地问赖三邶:
“妳怎麽知道,用这个说法能搞定妳女儿的?”
赖三邶有点不太想告诉他这个答桉。
因为那是一个很痛的领悟啊。
妳想一个紧追着娘亲爹爹问这个问题的熊丫头,问到了一个极致爹娘又回答不出之后,当然要有被娘亲恼羞成怒后暴打的心裡准备。
晚间睡前,提到了“炸药”的事。因为,柳橙汁想着若真无法防范梁王于未然,那麽,至少可以在武器上与她相抗衡或是将她的野望碾死在摇篮裡。
“昨晚一时高兴忘了问妳,妳们军中的武器最厉害得有哪些?”
“要不是确定你是我夫郎,我都要以为我这儿出了间谍呢。”
“如果是军中禁语不能说就算了,我也只是想要了解一下妳们军中武器发展到了何种程度而已。”
“就算是军中禁语,也禁不到我夫郎这裡,你可是有什麽主意想说的?”
“现妳们军中有用炸药这种东西吗?就是......一点火线就能产生强大爆炸的东西。”
“你说的是火药?”
“还真的有?”
“那种东西,听说製造起来相当耗费银两,但所收成效并不大,除了声音惊人其杀伤力并不强,也就只能唬唬一般没见过的小国敌军......有的甚至是哑火,所以,现军中已经不再用那种东西了。”
听其结果,柳承芝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裡了。
应该是炸药成分配比不对。
这个他可以解决!问题是,他能帮这个忙吗?
算了还是先按下,反正现在东阳国已经被她们打趴了,应该不会那麽快再度进犯过来才对,而梁王能不能成事都未知呢不是。
不过可以将配方准备起来,等将来有时间了,就随时可以将东西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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