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继承遗产之后

　　对付一个和对付一群有差别吗？

　　——有差别。

　　放倒一个和放倒一群的差别：）

　　......

　　酒吧里一片混乱，有人颤颤巍巍的求饶，女人的尖叫声急促而惊恐，又因为匪徒的一个眼神强行戛然而止。

　　也有人强装镇定的表示可以接受赎金，不论如何只要放他们离开。

　　更有人在心里大骂这家号称安全系数绝对到位的隐秘地下酒吧，今天怎么就招惹了双面人这个疯子！

　　“你们想要什么？”衣冠楚楚的绅士强打起精神迈出一步质询，如果不是狼狈的领口和下巴上没抹干净的口红印，可能真会被他这副模样给骗过去。

　　蒙面的恐怖分子不屑的啐了一口，木仓口恶劣的往前怼怼，直到满意的感受到对方因为恐惧的噤声和颤抖，他才偷偷恶劣的咧咧嘴。

　　看这些该死的有钱的蛀虫露出这副模样真是让人身心舒畅，他们既然敢拿着他们这些普通人缴纳的钱款去挥霍，就活该承担这样的后果。

　　他无比认同他们老大双面人的理念，既然宣扬人人平等，那就该平等的让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去决定生死。

　　这才是真正的“人人平等”！

　　越是有钱有权的人越怕死，这条规则是不是普遍的真理没人知道，但至少它在哥谭市的高层人员身上普遍适用。

　　“别害怕，我们什么都不想要，你们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

　　双面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踱步到这边，先是一只转着硬币的手，然后是仿佛打在心口鼓点一样靠近的脚步声，作为前·检察官的哈维登特认识这位敢于发言的“勇士”。

　　——他的前同事，一个在人前总是道貌岸然，背后却和那些臭水沟的蛀虫没什么差别的税务局长，达蒙·西斯。

　　作为“最有油水”的“洗.钱部门”负责人，在各种性质的大大小小聚会里，西斯永远是最受欢迎的客人，没有之一。

　　“真不巧啊，我的老朋友。”双面人咯咯笑着。

　　达蒙·西斯假装没听见这句不合时宜的叙旧。

　　当初哈维登特成为检察官，哥谭大名鼎鼎的白骑士，他是反对最激烈的人之一。

　　现在身份转换，他们哪有什么“旧”可叙？有也只能是来者不善！

　　所以他只能满脸冷汗的保持缄默。

　　“想离开很简单，只需要一点小小的运气就能毫发无损，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决定别人的生死，这句话太对了，所以我奉行的是应该把一切都交给命运！”

　　双面人被毁掉的那半张魔鬼一样的脸上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让他显得更加狰狞，正常面孔的半边脸也没好上多少。

　　他把手里的硬币抬高，金属制品反射着亮光显得熠熠生辉。

　　他在聚光灯下来回踱步，把玩着手里的硬币，时不时凑到人群前，带起一阵阵压抑在嗓子眼的尖叫。

　　他走走停停，也许只是几分钟——但这几分钟在不少人看来比一年还漫长，双面人走到吧台前站定。

　　菲奥娜看到一双靴子停在面前。

　　指甲和硬币轻轻碰撞，小小的金属圆片和空气摩擦出簌簌声。

　　在所有人都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的情况下，一个虽然动作不明显，但确实是在慢悠悠擦杯子的吧台服务员，就像被扔在放大镜或者几千瓦的大灯泡下一样闪闪发光。

　　一瞬间双面人带来的不少手下纷纷调转木仓口，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到这边。

　　伴随着整齐的咔嗒声，是被黑洞洞的木仓口包围的菲奥娜。

　　擦杯子的手终于停了。

　　“好主意，够公平。”菲奥娜轻笑，“开始之前要先来一杯吗？”

　　她扬起手里擦干净的酒杯，笑着对双面人说。

　　这情形有点诡异，周围的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层层木仓口中心的人却面色如常，

　　不合时宜的平静让气氛多了几分诡谲，没人会把一个小酒保和前一段时间直播里强大如金色神邸的女战神联系到一起。

　　“你为什么会不害怕呢？嗯？还是说你对警察局的那些废物有指望？”

　　双面人前一秒还是一副好哥俩的模样，下一秒伴随着砰的一声瞬间变脸，硬币被一双血管清晰皮肤扭曲纠集的手拍在柜台上。

　　“come on！我在市政厅干过，他们什么水平我会不知道吗？劝你趁早打消这个主意。”

　　“或者你是对这些人的身价有信心？相信我，他们联系不到外援。”双面人伸手指了周围大腹便便的政客富商们一圈，被他视线扫过的人无不立刻低头。

　　这似乎取悦到他，于是他毫不掩饰的笑出声，似乎是得意，又带着不屑和嘲笑。

　　就在他最得意的时刻，一双白皙的手轻轻压在他被火烧过而显得坑坑洼洼的手臂上。

　　周围有几道压抑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并不明显，但也足够落到菲奥娜耳朵里。

　　起初双面人没有任何反应，却能从他那更加狰狞的脸上发现他积累的愤怒。

　　对于一场盛大的表演来说没什么比观众不买账更糟糕的情况，现在就是如此，小酒保的毫无恐惧为这一场行动添上不完美的阴影。

　　怎么会有人毫无恐惧？

　　怎么可能？！

　　他似乎想一把甩掉菲奥娜的手，却在真正行动的那一刻笑容凝固在脸上。

　　因为他竟然无法撼动那只纤细的手臂……

　　这怎么可能？！

　　“既然有人这么迫不及待的参与游戏，不如让我们这位胆大的小酒保来抛出硬币。”
　　他面色如常，看不出手臂被钳制的状况。

　　如果她运气不好，这酒保是位超能力者也没有关系，经过一会儿的“游戏”，她势必要做出选择，不论最终作出怎样的选择，那都必将是一场有趣的表演。

　　他爱选择、他爱表演：）

　　“规则很简单，如果是正面，这里的所有人都能活下去，我们不伤害任何人的离开，而如果是背面……这里就要变成属于我的狂欢，聚会怎么能没有鲜血呢？这里可是哥谭！我爱哥谭！”

　　他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笑声里却饱含怨恨。

　　菲奥娜玩味的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双面人的惨剧即便是她也早有耳闻，在场的不少人直接就是曾经哈维登特的同事，此时大部分满面惊恐，更有人因为心里有鬼而缩成一团。

　　双面人这地方选的好，任凭蝙蝠侠到场也真是说不好该帮现在对峙的双方哪一边，怎么看都是半斤八两臭味相投。

　　更何况蝙蝠侠可没这么快到场，没准她的那些前·八爪鱼手下能超常发挥，以致今天这场大戏落幕蝙蝠侠也无法到场。

　　菲奥娜挑眉，抓住双面人肩膀像铁钳一样的手大大方方的松开，假装没看到某人那张狠狠扭曲了一下的脸。

　　把她当成新晋的超级英雄将是双面人最大的败笔，也许蝙蝠侠会因为这种选择而加大心理压力，但她可不会——也许反而比较期待在场的渣滓能死那么一两个？

　　所以她毫无心理负担的开口：“既然是游戏，如果有人总是置身事外似乎不太美妙？不如稍微修改规则你也加入游戏。依旧是一局定胜负，但约束只在我们两个之间，正面你死我活，背面与之相反，这才公平。”

　　“还是说有人总是扮演上帝上了瘾，不敢体验你自己空中的‘公平’？”

　　不少人都悄悄松了一口气，如果赌局跟他们无关，有些人还是很爱看一场血腥表演的。

　　但是蠢货们根本想不到问题的本质——没有赌局的约束，一旦赌局分出胜负，在场的匪徒手里的木仓可就没了把门，还有什么理由留下你们的性命？

　　一声悠扬的口哨声不合时宜的突然插入，视线齐刷刷的投到狭窄偏僻的走廊入口，金发女人一路拖着晕过去的男人走走停停，一根藤蔓承担了男人大部分重量，让女人这个“拎”象征意味大于实际意义。

　　“游戏？有游戏？我能加入吗？”
　　金发女人一开口就暴露了本质，夸张的笑脸是如此熟悉，只需要音调的略微变化，一个问句就能够表现的足够疯疯癫癫。

　　没人会会错意，虽然粉蓝色不在，但小丑女的声名是如此的如雷贯耳，人群里压抑的吸气声在一片死寂中格外明显。

　　十分钟之前还围观并迷恋过她的男人们脸上像被刷了一层蜡，好像下一秒就会被一把火点燃烧的渣渣都不剩。

　　“喏，你要的人。”

　　哐当一声重物落地，脑壳撞到地板上的闷响让听到的人都觉得疼，平时被养殖者宠成小公主的藤蔓可不知道轻拿轻放的道理，扔下一百来斤的“重物”，甩甩被压麻的藤蔓尖尖，一秒钟都不留恋的返回养殖者身边。

　　毒藤女姗姗来迟，对砸在地上那一大坨毫无怜惜，甚至还有点怪罪他那么胖都压疼了她的宝贝。

　　“......”
　　菲奥娜看着直接把人拎过来砸在地板上的先行官，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计划什么的在这个家伙面前毫无意义。

　　会按照计划行事，那就不是哈莉了：）

　　于是她只能一口干掉那杯假兮兮倒给双面人其实是自己有点口渴的酒，从吧台后走出来，蹲在地上的男人面前检查一下确定这个关键安然无恙，无奈的叹口气：“如果没记错，我是让你阻止他被杀，没让你直接把人劫过来吧？”

　　“所以亲爱的哈琳，你能告诉我神盾局的诸位还好吗？”

　　“谁知道。”哈莉耸肩摊手，一脸概不负责的模样，简直能生生把人气死。

　　“只是一点能让人昏睡的花粉，醒了就没事。”还是毒藤女给出答案，“虽然我想当遗憾没能收获一批高质量的花费，但为了我亲爱的哈莉，那都值得。”

　　哈莉抛过去一枚飞吻：“谢谢，亲爱的。”

　　好一口新鲜的狗粮：）

　　菲奥娜啧的一声表示不爽。

　　三个女人在双面人带来的手下那一排排的木仓口下悠闲的聊天，这样的事要是都能忍，双面人还当什么反派，直接下海当王八去算了。

　　一声木仓响，菲奥娜身后的酒杯炸裂，玻璃碎片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四散，扎在木质的桌椅上，还有零星几片飞去菲奥娜的背后。

　　这像一个糟糕的下课铃，让正聊天的人齐刷刷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某个幕后掌控一切毫无紧张感的女人丧心病狂到一定程度，她露出呲牙咧嘴的表情，这落在双面人眼里就是后背扎入玻璃渣的疼痛，还不等他露出得意的微笑，就听见小酒保的一声压低的哀嚎：“我的衣服！”

　　是了，那玻璃渣想伤害她还不够格，也就是划破几件衣服的事。

　　说起来她的衣服似乎总是严重损耗，严重到再这么下去，下一批衣服阿福可能直接去批发市场买。

　　又便宜又多：）

　　双面人阴沉的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能举起木仓在某个女人背后来一下。

　　“你的脾气可真差劲，绅士风度呢？被你自己吃了吗？”哈莉非常嫌弃的说，“我家布鲁斯都比你懂事。”

　　菲奥娜挑眉：“你家布鲁斯？”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布鲁斯吧？

　　“我的狗，一个非常贴心的小宝贝。”哈莉冲她眨眨眼，眼底充满笑意，非常明白这个名字让她想到了什么。

　　其实她也不介意养那个布鲁斯。

　　毒藤女有点不耐烦：“嘿，你们又跑题了，快点解决这里的事。结束之后我要带亲爱的去喝一杯。”

　　“这得看我老板的意思，如果她不放人我也没办法。”

　　哈莉可怜兮兮的看着菲奥娜，看到菲奥娜无动于衷的眼神后干脆耍泼蹦蹦跳跳的凑到她身边，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大半个人的重量都挂到她身上，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抱着她那只胳膊轻轻摇晃。

　　回答她的不是菲奥娜，而是不想再忍下去的双面人。木仓声再次响起，这回不再是小打小闹，彻底陷入混乱。

　　高亢的尖叫声比歌剧里最优秀的女高音音调还要高，突兀的响起，非但让双面人的手一抖差点儿没抓稳硬币，更是差点让菲奥娜不堪忍受的捂住耳朵。

　　有的时候超级听力也不见得是好事。

　　就在她双手都被占据，停在原地的这一秒，几枚子.弹叮叮当当的砸在她身上。

　　双面人咧开嘴，眼看就要露出胜利的微笑：“这就是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下场。”

　　笑意凝固在脸上，眼前的情况超出想象。

　　子.弹砸在菲奥娜身上——撞扁了：）

　　可能同时仅有几秒钟或者更短，所有人手里的木仓全部折断。

　　钢铁被掰弯让人牙酸的动静汇聚在一起，双面人被一只纤细的手按在墙壁上，那只手甚至连青筋都没露出半根，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双面人那张半面天使半面魔鬼的脸，菲奥娜充满挑衅意味的反问：“下场？有什么下场吗？”

　　这换来围观的两位女士，重点是哈莉，夸张的掌声。

　　耳机里也响起一声口哨，远程围观的迪克发出无意识的感叹，手指打在键盘上的声音响了一阵，迪克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这回有点凝重。

　　“后门又有人靠近，是企鹅人的势力，你之前说的对，这不对菲奥娜，有人在背后控制这一切，把这些人汇聚在一起。”

　　“即便这个研究员是神盾局的诱饵，但仅凭神盾局的力量不足以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他身上的信息也不足以弄出这样的阵仗，背后的人想要什么？”

　　菲奥娜像扔掉破布一样甩开手里的双面人，低声回答：“这个套路其实我还挺熟悉的。”

　　那双黑眼睛突然变得无比锐利，再没有一丁点笑意：“有的人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毁灭。即使连带毁灭的还有脚下这片他们自己生活的土地，也在所不惜。”

　　“我怀疑那位不知名的对手目的就在于此。”

　　这种疯子一般都是哥谭特产但也不好说，至少目前为止她没在哥谭发现那么大的势力隐藏的痕迹。

　　不论如何，不难猜出那背后的人会通过某些手段看着这一切。

　　她抬头看向监控摄像头，眼神充满挑衅意味，最后一句话仅仅是无声的嘴形：“你说我分析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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