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继承遗产之后

　　我们得到我们想要的，你也也将得到你想要的。

　　菲奥娜展开手心被攥的发皱的纸团，勾起一个既不可查的满意微笑。

　　警察总是姗姗来迟，马戏团老板、资助人、负责道具的后台人员......争吵声乱汇聚到一起，乱糟糟的像有一百只鸭子在耳边不停地叫。

　　惊慌失措的男孩拒绝离开菲奥娜身边，即便布鲁斯拿出最温柔可靠的模样也无法做到。

　　布鲁斯的脸上再没了平素那轻佻的表情，好像被揭开伤口，暗沉沉的眼神让人看不透。

　　他曾以为自己像吸足了水的海绵，已经足够绝望，即使大海从上面流过，也不能再增添一滴水。

　　但事情发生后立刻浮现在眼前的画面告诉他，他是错的。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他好像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

　　菲奥娜被小男孩那受伤的小兽般无措的眼神打败，她伸手万分不熟练的摸摸男孩柔顺的黑发。

　　在宇宙里游历，本身就难以见到幼崽，那些早早离开星球的庇护在宇宙漂流的孩子也早已被生存磨掉该有的天真，菲奥娜从没有和像男孩这样的幼崽相处的经验。

　　她手足无措，并且行为笨拙，好像眼前的男孩是什么易碎物品，生疏的连布鲁斯看了都露出一个几不可察的微笑。

　　小Q难得的没有嘲笑她，沉默一会儿，老老实实的指导菲奥娜该怎么说怎么做。

　　迪克是个很坚强的孩子，除了最初的惶惶无措，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他看着菲奥娜，几次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男孩？”菲奥娜好笑的揉乱他的头发，问到。

　　“表演之前绳索都是特别检查过的，当时没有任何问题！”

　　迪克攥紧拳头，看向远处忙碌在救护车周围的医护人员，只能隐约看见他父母的担架被推入车内。

　　深吸一口气确定自己情绪没问题，迪克往救护车那边走。

　　“等等！你是想说......这不是一场意外？”菲奥娜挑眉跟上他的脚步。

　　这孩子的表现太让人意外，如果扫过先前是出于那点同情心，现在是真的有点欣赏。

　　“不，我不知道，但绳索绝对不会出现无缘无故断裂的问题。”

　　菲奥娜选择自动解读，努力回忆事发之前听到的绳索发出的不同寻常的咯吱声，点头：“好的，这不是一场意外，剩下的事该交给警察，他们会调查清楚。”

　　警车停在不远处，警察去了事发现场，也有人去后台问话，菲奥娜和布鲁斯陪着迪克·格雷森呆在舞台上显得非常显眼。

　　一个在众目睽睽之下充分展现超能力的外星人、一个资产遍布大半个哥谭的韦恩、还有一个差点变成受害者的迪克，他们仨这边，怎么看怎么是大麻烦。

　　事情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且布鲁斯也在现场，戈登亲自带人过来。

　　戈登顶着背后那一片充满敬佩的目光主动接手这最难搞的三个人的问询工作，感觉后背被插满箭头，差点左脚绊右脚一个踉跄。

　　他得承认自己是强撑，尤其在哥谭这地方竟然有出手救援的“热心群众”本身就是难得一见，更要命的是这位“热心群众”还他妈是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毫不掩饰的外星人。

　　“你们好，方便我问几个问题吗？”非常公事公办的开场，菲奥娜不用说话，她的存在就让人浑身僵硬。

　　旁边的女警飞快把毯子披到迪克身上，又拽出一张迟疑的看向布鲁斯，直到他摇头回应。

　　至于菲奥娜？

　　不，没有毯子，因为女警根本不敢靠近：）

　　“你问吧，男孩你没问题吧？把刚刚跟我说的东西说给这些警察听。”
　　菲奥娜注意到迪克虽然表情镇定下来，但死死攥住毯子边缘的那只手，用力到手指甲都发白。

　　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伸手握住男孩的冰凉的手，菲奥娜的视线转向詹姆斯·戈登，这位曾远远的有过一面之缘的警察局局长。

　　漆黑的瞳孔明明是包容万象的平静，却让人莫名的心底发寒。

　　“他们一定会调查出事情真相的，不论是谋杀还是意外，戈登局长你说是吧？”

　　一句毫不掩饰的威胁和警告。

　　好帅！

　　迪克握拳的手攥的更紧了，激动的眼睛都亮晶晶的，他盯着浑身都散发着强烈压迫感的菲奥娜，简直要忍不住激动的情绪。

　　那边还在继续。

　　菲奥娜轻笑：“我没叫错名字吧？我听到你刚下车的时候他们就这么叫你，这环境有点嘈杂，希望我没听错。”

　　下车的时候？

　　下车的地方距离舞台至少有一百米！

　　听？

　　您听力真好。

　　不少警察表情僵硬。

　　迪克注意到这一点，这样一来这些警察必定尽心尽力。

　　哥谭的警察是个什么德行没人比在哥谭出生长大的迪克更清楚，他本来都做好被敷衍了事自己调查的准备，但现在，这帮庸碌却惜命的草包必定认真调查。

　　是什么带来这样的结果？

　　是菲奥娜，是菲奥娜的力量！

　　菲奥娜没有意识到她无意识的行为让布鲁斯看了绷紧神经，同样没意识到她在无意间收获了一位忠实的小迷弟，她还在继续自己的震慑行为。

　　她眼珠一转，视线停在戈登身后那几个目光闪烁的警察身上，手腕翻转，把玩着一团空气，把它变成半透明的彩色胶状物质，再压缩凝固成各种形状，最后停留在圆润的地球模型上。

　　收拢手掌，就好像整个地球都落在菲奥娜的掌心，收紧、再收紧，模型粉碎，粉末从指缝滑落，又被重新分解成空气消失不见。

　　那几个警员被她漫不经心的动作弄的头皮发麻，想到那边的要求，顿时脸色发白。

　　调查还是不调查？

　　是今天被外星人干掉，还是明天被□□暗杀，这是个好问题。

　　他们选择能活一天是一天。

　　“我们当然会调查出真相，这是我们的责任。”戈登无比认真，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因为菲奥娜的震慑而心虚的警员。

　　也是这些警察里菲奥娜唯一一个认同和信任的。

　　‘哥谭这地方真是烂到根字里，连执法机构都变成了筛子，它是怎么存在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大乱的？’

　　【谁说没有？只是乱后重建的很快，可能是因为他们业务太熟练了。】

　　‘？？’

　　【全国对外承包的建楼工程，房地产老板们都愿意找哥谭的公司，这里的建筑队全国闻名，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身边那位，一般都是他出钱。”

　　‘......’

　　迪克回答问话的这会儿菲奥娜走神儿和小Q聊天，等她回神戈登刚好问到她。

　　“当时你会冲上去，是因为事发之前你注意到什么地方有问题吗？”

　　“不，我是事发之后才跑过去的，绳索断裂，我再起身，只是速度比较快。不过当时我确实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但由于对这种表演的完全陌生，后台同样也有非常多的机器噪音，那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戈登抓住重点：“什么奇怪的声音？你能描述出来吗？”

　　菲奥娜闭上眼睛回忆，那种奇怪的、不该存在的微弱声音在耳边不停回放，她一一把自己能想到的声源与其对应。

　　以期最终能得到一个答案。

　　“......腐蚀声。”

　　一双带着杀意的眼睛隐藏在角落里，白色的口罩把他的脸捂的严严实实，那种视线迅速扫过正被问询的菲奥娜、迪克和布鲁斯，还有正和他们对话的戈登，飞速移开然后停留在即将出发的救护车上。

　　正和别人对话的菲奥娜没有感觉到异样，而无所事事只需要站在一边当壁花的布鲁斯却在第一时间感受到那股寒意。

　　他锐利的视线在第一时间射向那个隐蔽的角落，又顺着角落看向所有那里可见的方向，直到目光重新回到那里，一片白色的衣摆让他面色大变。

　　“菲奥娜！”

　　他突然喊出来的这一嗓子让问询被迫终止，菲奥娜反应非常迅速，顺着布鲁斯的目光看过去，在那片衣角和救护车二者之间来回切换。

　　她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那眼神的含义，同样面色巨变。

　　眼看救护车已经发动，针对所有车轮能力瞬发，改变并不起眼，但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那细微的颜色改变，外观改变不大，但本质已经截然不同。

　　一把扯开繁杂碍事的裙摆，飞速冲向其中一辆救护车，直接伸手扯断门板，将病床扯下车用力推远，正要冲向第二辆救护车，突然的爆.炸让人措手不及，在爆.炸中心的菲奥娜被逼退，身上的礼服经过撕扯和爆.炸，显得万分狼狈。

　　“不———！！！”

　　迪克呆滞的看着爆.炸的救护车，突然发疯般的冲过来，被布鲁斯拦腰抱住，他对紧紧箍住自己的手又打又踢，疯狂挣扎。

　　重新点燃的明亮火焰被硬生生掐灭，眼底的希望在一点点破碎。

　　她的狼狈在眼前的惨状面前不值一提。

　　菲奥娜面对燃烧的火光，妄想吞没她的火焰被空气构成的格网隔绝，同样的隔绝网除了她身上的这个之外还有两个，她在第一时间重新冲进火海。

　　其实这层空气网格对她来说仅仅是护住衣服的作用而已，但她能抵挡火焰，里面的人类呢？她只来得及给两张病床加上空气格网，那些医护人员呢？

　　她把两张被空气格网保护着的病床推出来，那对安然无恙幸存的夫妇泣不成声，慌乱的感谢之言不停的在耳边响起。

　　菲奥娜感觉到离开火焰燃烧的范围后，一个小炮.弹冲过来，紧紧抱住自己的腰。

　　明亮的橘黄色火焰中，葬送了十数位医生护士乃至前排开车的司机，燃烧的火焰倒映在黑色镜面般的眼底，来自宇宙的疯狂因子在这座城市能够找到共鸣，那些被压抑的久了的东西像被储藏的酒越来越浓，深吸一口带着火焰气息的空气，她突然笑了。

　　“呵，哥谭，果真是个好地方。”

　　一个地球上最“宇宙化”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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