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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
“这世间狐妖分为有苏，青丘，涂山和纯狐，吾乃青丘九尾妖王嫡子。”
千万京都的路上又废了些时日，哪怕羽衣狐与他是同族，白狐也未有半分不忍的意思，这和室内的妖怪众多，他的尾巴又长又多，皮毛乱了又得花好些时间去梳理，便是细细的收着。
鎏金色的竖眸变回属于人类温润的紫罗兰色，尾巴和耳朵都收了起来，看上去人畜无害。
从外面看了，就像是白发美人被一群妖怪挟持了一般。
樱姬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美丽的姬君惊叫一声，引起妖怪注意点姬君后知后觉的捂住嘴，她小心的看了眼滑头鬼和妖怪群中的白发美人，心中不住对妖怪大人多了些许误会。
竟，竟然这么花心的吗？
奴良滑瓢倒也没注意到这些，他一手揽着樱姬，堵在地上的妖怪自觉点给自家总大将让出一条路，他们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被大将带回来的美人。
哦呀哦呀，这么看来还是白狐大人更胜一筹呢……
但这位美人也是别有风味呢～
很可爱稚嫩呢～
两位美人各有千秋啊……
是呀是呀～
一位狐族少主，一位人类姬君，总大将真是艳福不浅呢～
樱姬听着小妖怪们的窃窃私语，有些害羞的捂住发热的脸，却也是顺着奴良滑瓢的力道来到空出来的矮桌前，抬起头就和那白发美人面对面对视。
好，好美……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
白衣美人留着银白的发，规规矩矩的垂在腰间，剪水般的紫眸为白色的美人添了一丝惊艳的颜色，与其用妖艳一字，倒不如说是在冬日里让人眼前一亮的红梅，芬芳的花香让人不住沉迷。
宛若月光般的美人。
倾城之人，不过如此。
“这么说美人还是一族之首？”
奴良滑瓢倒也是第一次看到望舒人类的模样，毕竟平日里看到的都是那位宛若嫡仙的白狐贵公子，着实也被美人这多了几丝人气的模样惊艳了一把。
美人不管怎样都是美人。
“谬赞了，家父正值壮年，吾倒也有的时间快活。”
望舒对放在他手边的酒看也不看一眼，沏了杯茶交给有些束手无策的黑发姬君，不善饮酒的黑发姬君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原，原来是男人吗？
樱姬有些失落。
此等美人，竟是个蓝颜。
“青丘多为六尾，大妖少有子嗣，千年前魔族大战，人界，妖界，神界损失惨重，我青丘现在也不过百余人。”
言罢，望舒的脸上就浮现出几缕暗红的妖纹，本就出色的容貌添几分魅/惑，让看着的人和妖怪有些发愣。
当初，青丘千余人，却因与魔族大战一场，堪堪剩下百人，宛若仙境的青丘，偌大的领地再也不复往日的热闹。
“涂山狐妖因祖上嫁于禹，获得天界庇佑，哪怕如今天界衰败，也能与我青丘一较高下，不过我狐族团结一致，到不会让其余人与妖族看笑话。”
“青丘白狐辟邪，涂山狐妖牵红线，有苏一族因羽衣狐一事灭族，些许幼子归顺青丘涂山，或沦为山精野怪。”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有些重了，望舒皱着眉，紫罗兰色的眸中不知道藏了多少不愿说出的情绪，像是在遗憾。
“纯狐多为一尾，与山间小妖无异，不过……顶着同源的名号罢了。”
说来也奇怪，同为狐族，纯狐却大多爱上人类，成了那一个个亡国祸水。
有苏之女苏妲己奉创世女神女娲之命让商朝灭亡，因着有女娲在，所以天界不能多说什么，却又在苏妲己逃往东瀛死性不改后派出龙族绞杀有苏狐族。
只余几只小狐崽青丘和涂山的庇护下苟且偷生，其余的，不是死亡便是侥幸活命，断了尾巴留了自己一条命，安安分分的在山间当自己的小妖怪。
望舒闭上眼，许久，他站起身子。
“我乏了，先行告退，各位随意。”
他穿着一身白衣，银白的长发仿佛与月华融为一体，雪白的狐尾温顺的垂下，支愣起的狐耳毛绒绒的。
对啊，狐狸本来就是毛绒绒的。
樱姬低头捏了捏手心，美人竟然也是妖怪让她有些惊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话说起来，美人我同行至今，似乎都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名字？
望舒停下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和室内依旧吵吵闹闹的，滑头鬼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金色的眸中带着乞求。
对，乞求。
奴良组总大将，未来的百鬼之主，眼中带着乞求，对着他。
奴良滑瓢知道，他知道的。
美人并非东瀛之人。
美人乃青丘嫡子。
美人此行只为妹妹复仇，为狐族铲除丑事祸害。
美人不会停留于此。
不为何人。
哪怕那个人是奴良组总大将。
哪怕是滑头鬼。
“你若是想，可唤我'夜'。”
这也算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哪怕是在百年后，哪怕无人知晓。
“晴夜遥相似，秋堂对望舒。”
白狐自嘲的笑了笑，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能为妹妹报仇的机会，却又一头撞上了已经断掉了的红线。
红线已断，哪怕爱的再刻骨，也只能好聚好散，又或是以死而终。
仿佛心中空了一块，奴良滑瓢猛地抬头望去，却发现美人的眼中从未有过如何一丝包容，只有深不见底的寒冰。
一瞬间，心好像落入冰窟，就连周围热火朝天都不能溶解一丝。
“夜……吗？”
奴良滑瓢的声音苦涩，坐在他身边的樱姬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女孩子的直觉告诉她妖怪大人此时此刻很伤心，于是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手心。
连名字都不肯告诉他吗？
白色的身影像是挥了挥手，在黑暗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樱姬抿了口茶，回味中带着一丝涩味，明明夜和妖怪大人看上去很熟悉的样子，却到现在才互通名字吗？
难道说夜，从来没有想和妖怪大人熟悉的意思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美丽的姬君抬起头，清楚的看到了滑头鬼眼中的落寂。
妖怪大人，是求人而不得…吗？
***
'你叫夜了，那我是什么？'
嘴上说是乏了，但望舒却没有回房休息，而是走在京都的夜市，晚上的人和摊子不多，远没有白日的生气。
“你是我，我是你。”
串在流苏上的墨色珠子微不可见的闪了闪，最终回归平静。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喧嚣逐渐变得平静，眼前的掠过建筑诡异的一致，就连街道上都弥漫起了一股模糊不清的雾气，夜里的凉风吹动丝绸的衣角。
诡异。
望舒停下脚步，抬起手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刘海，眸中染上了金色。
“羽衣狐没告诉过你们，九尾，乃是世间少有的天狐。”
白发妖怪'刷'的一下打开扇子，九条尾巴朝着天空舒展开来，庞大的妖力直接震碎了由妖力组建的结界，直冲天际，将躲在雾气里的妖怪尽数扇飞。
从他出生到现在，倒是头一次有妖怪在他面前使这些小手段。
凌厉的妖力宛若箭矢，将袭来的妖怪尽数击退，鬼童丸堪堪躲过漫天袭来的箭矢，就连握刀的手都有些颤抖。
“你以为我还会毫无察觉的中你的小手段吗，鬼童丸？”
什么？！！！
鬼童丸努力抬起头，撞进了一双在黑夜中闪着妖治光芒的金眸。
“不要轻举妄动哦，鬼。”
三日月宗近眼中的月牙带着些许冷意，手中的太刀不知何时架在了鬼童丸的脖子上，再看周围，他带来的妖怪已经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制住了。
该死——！
“那只妖怪，是你的手笔吧？”
白发狐妖嘴角带着一抹轻笑，他拔出随身携带的长剑，不轻不重的抵在鬼童丸的鬼角之上，带出一丝血迹。
“怎么，不记得了？”
狐轻笑着，仿佛不小心似的割下他的一只鬼角。
“大江山的那只妖怪，没猜错的话，是你的手笔吧？”
“？！源赖光——”
“嘘——”
月光下的白狐轻笑着抵住唇，眼中却无一丝笑意。
“告诉羽衣狐，'月亮'来找她了。”
“去吧，忠心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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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望舒：我来薅她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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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写出小狐狸十分之一的帅气
网课要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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