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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罗伊斯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嗅着泥土和草叶的气息醒来,就是满眼的苍翠,而他的头顶是高远的天空,一行大雁乘着同行的云絮消失在蔚蓝的天际。
微风吹拂,半人高的草叶如摩西分海般低俯,隐藏在背后波光随之一跃而出闪烁着阳光的倒影,一条长河蜿蜒着拥簇着一座庄严肃穆的古堡,直入云霄的高山覆雪又像是双臂膀拢住了天地间唯一的建筑。
“啾——”
罗伊斯猛地挣开眼前奇幻电影一样的场景,一只灰腹褐羽的麻雀蹦跳在草地上时不时歪头,他也歪了歪头。
“啾!——”
麻雀轻扇羽翼落到他的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他,然后振开羽翼盘旋在半空中,明亮的光翩跹而过顺着轻薄的羽尾落进双眼中,罗伊斯眨了眨眼睛。
“你要带我去吗?”
“啾啾——”
麻雀昂首高鸣,只听草浪中细细簌簌直响,啼鸣婉转自四方交相呼应,穿梭在越演越烈的振翅声里。
罗伊斯蓝绿色的眼睛缓缓睁大,遮天蔽日的灰羽坠入视野,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轻。
微风忽烈、日光透亮,他不由透过羽翼的间隙下瞥,澄澈晶亮的长河越来越小,连绵的雪色山脉化成了一条线,他不禁伸出手,聚拢的云彩蓦然化作浮絮消失在他的掌心。
耳边的振翅声忽地消失了,他的脚下是草地柔软的触感,眼前白色的雪松笔直挺拔、一字排开,他不知不觉地踏上了灰白平整的石面,穿过凌冽的松香,罗伊斯忽地怔愣。
他突然想起来,在哪里闻过这样的气息。
凛冽淡薄,清远悠长。
平稳的心跳倏尔急促,他走着走着迈开双腿奔跑起来,不顾一切地撞进刺目的白茫里。
“啾——!”
婉转莺啼击碎了寂静的苍白,馥郁馨香骤然夺走嗅觉。
罗伊斯听着自己剧烈的喘息声,抬起头。
白色的雏菊、绀色的紫罗兰、亮丽的矢车菊还有数不清叫不上名字的花卉层层叠叠拥簇着中央书籍掩面休憩的青年。
宝蓝色的稠衣领口敞开,衬得青年的肤色如新雪洁白,皮肤边缘却泛着健康的玫瑰色晕染,被亮光照的通透,灿金色的发丝缠绕在修长的脖颈上,伴随着绵长的呼吸声起起伏伏。
罗伊斯蹑手蹑脚地跨过花卉和灌木,他注视着眼前身形修长匀称的青年,悄悄地俯身。
白皙的指尖缓缓地搭上书籍的黑色封皮,罗伊斯屏住呼吸却不避不让。
轮廓精致的下半张脸上,浅色的唇角轻扬,书籍的投下的阴影一寸一寸地离开了高挺的鼻子、浅金色的长睫,一丝透亮的眸光从其中坠入罗伊斯的波澜起伏的心湖。
“叮铃铃——”
罗伊斯直挺挺的坐起身,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茫然的扫视,模糊的视野渐渐明晰。
这是他的房间。
花丛中的青年一遍又一遍地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他蓦地嚎叫了一声埋进柔软的床铺里,一阵猛锤。
“哐——”
房门发出一声粗暴的巨响。
“马尔科你再不起来就迟到了!”
二姐的声音像把电锯框框作响地撕裂了残留的绮丝,罗伊斯闷在被子里应了一声,他郁闷地抬起头,满脸都是艳丽的红晕,水光浅浅地窝在眼睛里,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惆怅地叹了口气。
他肯定,那个青年肯定是弗洛,但是他为什么会梦到成年的弗洛?
罗伊斯百思不得其解地收拾完下楼,游弋的视线蓦地一凝。
餐桌前的父亲手上拿着每日的报纸,财经的板块上是耸人听闻的标题。
——月海智能管家疑似隐私泄露
罗伊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父亲问他怎么了。
罗伊斯迟疑了一下,指了指报纸:“我可以看看吗?”
他一目十行的囫囵看了一遍,注意到报道里的时间差,算起来竟然是从上周末开始的,月海竟然一直没有出来澄清,于是舆论嚣然尘上,还好月海却不是一家上市公司,不然股市动荡就是一壶。
“你对智能管家感兴趣?”父亲问。
罗伊斯‘呃’了一声,接着他就看到一张黑底烫金的请柬被推了过来,他的视线描摹着金色的字母一遍又一遍,梦游似地挠了挠脸颊。
“施芬陶格......”
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惊讶的重复了一遍。
“施芬陶格?!”
父亲责怪地看了他一眼:“马尔科,你不是孩子了,不要总是大惊小怪的。”
“可,可是——”罗伊斯回过神,不禁皱起眉“父亲你为什么会有施芬陶格的请柬?”
父亲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他敲了敲请柬,说“月海的创始人是施芬陶格的继承人,晚宴一定会出席,你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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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描写,丝滑顺畅一点也不卡,这可太快乐,一写剧情就卡成ppt。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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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补充:梦境是现实的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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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麻雀是意大利的国鸟。
雏菊是国花,矢车菊是德国的国花。
ps,这两老哥都是菊花,同样是罗马的法国却是鸢尾。日本也是菊花,唔,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战术后仰)
小可爱们评论区见 o(* ̄▽ ̄*)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