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别开玩笑了

　　容翩翩还不够解恨，一顿拳打脚踢，把苏国荃往死里揍。
　　当苏国荃被打得翻白眼的时候，云氏终于回过神来，大喊大叫：“杀人啦杀人啦！永乐郡主杀人了！”

　　容从玖把准备好的洗脚水泼到苏国荃脸上，苏国荃睁大双眼，鼻息是一股难喂的臭味，他嘴里塞了布条，想把胃里翻滚的脏东西呕吐出来都没办法，难受得很。

　　容翩翩的手有点儿酸，她微笑地看着二皇子：“二殿下，弱女子的手好累啊，能不能使用武器。”

　　二皇子现在看容翩翩的眼神带了点敬畏，原来他年少偷溜进容翩翩的闺房放小蛇，被发现后只被她打黑了眼圈，只是小意思。容翩翩对他手下留情了。
　　二皇子心里涌出一点感激之情。
　　他挥了挥手，侍卫把一个剑鞘递给容翩翩。

　　容翩翩拿好看的丝帕擦了擦额头香汗，对侍卫点了点头，把剑鞘当刀使用。如果她拿的是刀，苏国荃一定被她砍成肉泥了。

　　在苏国荃被砍了几十刀后，云氏扑过来抱住她大腿：“永乐郡主，我们苏家跟你无冤无仇，你要手下留情呀！”

　　容翩翩停下踹气，满脸愕然：“无冤无仇？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云氏脸色难看，她当然知道她的蠢夫君干了什么傻事，竟然听从怀阳公主的挑拨去安禄伯府强抢永乐郡主。京城谁不知道永乐郡主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外甥女，他不想活，他们全家还想活呢！
　　幸好，醉醺醺的夫君错把一个平民之女当成永乐郡主，事情还有转弯的余地。

　　“他跑到安禄伯府辱骂我爹爹和我死去的娘亲。”容翩翩不等她废话，直接定他侮辱朝廷命官和安国大长公主的罪名。

　　云氏懵了，稀里糊涂看着夫君，嘴型在问：你骂了？
　　苏国荃的脸被打肿了，眼睛像镶嵌在猪头肉里，看不清楚，嘴巴也被堵住，不能说话。他那日虽然喝醉，可他很清楚，他没有骂。奈何他们夫妻俩不能心有灵犀，他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就像做贼心虚。

　　云氏心头憋着一口气，但还是硬着头皮求容翩翩：“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他酒后失言，他再也不敢了。”

　　“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失言’就能算的。我安禄伯府绝不能让人轻易作践。”
　　容翩翩微微一笑，看起来纯良又无辜：“你是希望我向陛下告状，让陛下派人来收拾他，还是现在配合我揍他一顿，此事就此打住呢！”

　　云氏今日丢人丢到姥姥家的，狠狠瞪了一眼苏国荃，不再管他。

　　容翩翩再次对苏国荃进行惨绝人寰的摧残。

　　一顿毒打又被泼了一盆洗脚水，整整四轮后，苏国荃瘫软在地上，直翻白眼。现在别说泼他洗脚水，就是把他丢进河里，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容翩翩见打得差不多，也就收手了。
　　丫鬟端来热水给她净手，又替她理了理长发，容翩翩姐弟带着一众仆从丫鬟向二皇子辞别。

　　二皇子低头看了眼半死不活的苏国荃，心中对他无限同情。

　　云氏抱着气若游丝的苏国荃，恶狠狠盯着容翩翩：“永乐郡主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将来就不怕找不到好的夫家吗？”

　　“这个你就放心吧，他死不了的，本郡主并不会因为他而担上杀人的恶名，也算不上歹毒二字。”
　　容翩翩抬了抬下巴，安禄伯府的大夫走上前，替苏国荃把脉，再替他擦一些外伤药，保证苏国荃绝对死不了。

　　“永乐郡主以为没闹出人命就万事大吉了吗？”看着夫君被打成这样，就算是错的，云氏的心也偏得厉害，她冷笑一声：“女子德容何其重要，郡主就一点儿也不在乎。”
　　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家男人打成猪头，除了容翩翩，京城哪个姑娘敢干出这种事情。
　　荒唐！

　　容翩翩怜悯地看着她，犹如在看一条可怜虫。女人被世俗约束，一旦嫁人后就被要求侍奉公婆，照顾小叔小姑，可男人花天酒地，夜夜不归家，还得让女人宽容，一旦不宽容就是女人善妒，被大众耻笑，何其可笑。
　　她向来只求活得顺心，什么名誉德容女子礼仪，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要是她如云氏般嫁了个人渣，不能恩断义绝，只好守寡了。
　　还理会什么德容。

　　+++

　　“郡主大义，真是让人佩服。”
　　司马蕴拱了拱手：“郡主今日惩罚了欺负女子的恶人，不仅为京城无辜女子讨回了公道，也做出了表率，相信京城的女子看到郡主今日的英勇，定会在心中发出感触。她们会明白礼仪是书本的东西，是束缚女子自由的东西，一旦有恶人伤害到自己，礼仪廉耻并不能保护她们，唯有勇敢往前走一步，才能称之为女子。”

　　容翩翩和容从玖目瞪口呆。
　　这就是读书人，看到女人为报私仇打架，而讲出一堆大道理的读书人。短短几句话，就让容翩翩从一个不占理的刁蛮泼妇变成一个京城女子的表率。
　　读书的好处，就是这么多。

　　容翩翩向来被夸赞的只有美貌，今日被司马蕴夸了内在美，被夸得好不意思了，她拿帕子捂在嘴角，轻轻咳了咳，难得谦虚：“司马世子过奖了。”
　　司马萱看容翩翩的目光从惊艳转为崇拜，发自内心赞美，道：“郡主居然这么会打人，真是太厉害了。”

　　会打人算一门好技能吗？
　　对于别的大家闺秀来说恐怕是耻辱，但容翩翩欣然接受，并引以为豪，她抬了抬下巴道：“那个姓苏的太弱了，我只用了五成功力，要是用十成，苏家只能给他收尸了。”
　　要不是在京城闹出人命很严重，容翩翩一定宰了她。

　　司马蕴星星眼：“姐姐得空可得教我。”
　　“没问题。”

　　四人聊天愉快，一起相约去天福楼用午膳。

　　身后一辆马车因为人群的散开，可以驱使了。丫鬟放下车帘，不解地道：“司马公子怎么会跟永乐郡主姐弟关系这么好。”
　　司马家的儿女和容家的儿女像世界的两种极端，一个南，一个北。南北不碰撞，人也不可能会有交集。

　　云怀露眉头微蹙，她看着容翩翩的背影，心里头堵得厉害。

　　高调的永乐郡主在京城贵女圈的名声很差，无论是皇家公主还是贵族姑娘都特别讨厌她，可她非但不收敛脾气，反思自己的不当举止，还变本加厉。
　　今日容翩翩亲自动手把苏国荃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她可以不管自己的名声，可也不怕会影响安禄伯府的声誉，实在让人费解。
　　云怀露更不懂的是，像司马世子这般的才华出众的翩翩男儿，为何会跟永乐郡主姐弟这种人聊得这么开心。
　　她压下心头千万思绪，淡淡道：“回府吧！”

　　+++

　　“我听说了你的壮举。”
　　明珠郡主一大早就上门拜访，把睡懒觉的容翩翩从被窝里挖出来，满脸兴奋：“那个苏国荃真是讨厌死了，上次在酒楼偶然碰见，竟敢色眯眯地盯着我的脸看，把我看得隔夜饭都想吐出来了。”
　　“翩翩，你真是好样的。”

　　容翩翩背靠躺椅，任由丫鬟摆弄她的发丝，她有起床气，白了小姐妹一眼，哼了哼，不理人。

　　明珠郡主并没有因为她的臭脸而不开心，反而更加兴奋了，拽起她的胳膊，特别解气。
　　“上次因为顾及他是苏贵妃的娘家人，没有让护卫收拾他，现在你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把他打成猪头，让他面子里子都丢尽了，苏贵妃和二皇子也不会因此找你麻烦，真是太好了。可惜我昨日不在场，不能一定给你一把真刀，让你把他的眼睛给挖出来。”

　　容翩翩继续哼了哼，还是不搭理人。明珠郡主挽住她胳膊，蹭了蹭她的脸，把容翩翩好不容易化好的妆容都给蹭花了。
　　容翩翩推开她，忙拿起胭脂补妆。
　　这下子什么瞌睡虫都被吓跑了。

　　明珠郡主得意地看着她，嘻嘻笑道：“你还是这臭毛病。”

　　“美丽是我活着的唯一追求。”
　　容翩翩补好妆容，觉得整个人都重获新生，她带上喜欢的红鸽子玉暖镯，又带上漂亮的珍珠耳环。望着琳琅满目的金头饰，她选了一支带有金丝流苏的蝴蝶簪，配上她今日的蝴蝶襦裙，像一个漂亮的蝴蝶小仙女。
　　她看着铜镜中美人儿，被自己的美丽给陶醉了：“如果不美，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是很美。”
　　明珠郡主也从铜镜中看到小姐妹出色的容颜，只是她性子太过随性，婚事一直都很不顺。她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笑眯眯跟她挤在一张椅子上，放柔嗓音，娇滴滴的道：“翩翩呀！”

　　“首饰在箱子里，喜欢哪个拿哪个。”
　　容翩翩给自己画了一双好看的黛眉，她本来就长得很美，添了妆容更是美得惊魂动魄，捧着自己的脸颊，被自己给迷倒了。

　　“这般大方又漂亮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会便宜哪家郎君。”
　　明珠郡主熟门熟路，翻出她的宝贝首饰匣。两个小姑娘年龄相近，首饰经常换着戴，明珠郡主挑了一串珊瑚项链，带在脖颈上，又环住了容翩翩的胳膊，欲言又止。

　　容翩翩看了她一眼：“怎么？有大事？”
　　小姐妹很少摆出这个表情，容翩翩琢磨着她今日上门不简单，但谁敢给皇家郡主找难题，她想了想，只能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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