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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赵泠，林固水还有白琼三人进了休息室后，四季基地派人，送了很多好吃的。
白琼看着桌上一排精致的菜肴，在看到林固水的点头后，她拿起筷子扎了一块肉吃了。
林固水给白琼倒了杯水，“慢点吃，别噎着。”
赵泠透过落地窗户，观察到了四季基地的真实情况。异能者的五感本来就比普通人更敏锐些，而赵泠的视力却比一般的异能者还要好些。
此刻，在基地的最角落之处，似乎在建设，从高处望过去，那群奴隶像是成群结队的蚂蚁，一个个麻木的人如同傀儡一般，日日夜夜不停地搬运。
奴隶死掉了，就会被一旁监视的百夫长喂下腐化药剂，用不了几分钟，尸体化为一滩血水，连埋尸都不用抬出去埋。
这种药水四季基地研发的，用于奴役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
这群罪犯本该死的，四季基地的人，给这群罪犯注射遗忘药剂，让他们失去记忆，再让精神系的异能者给他们洗脑，让他们彻底沦为傀儡，为四季基地做点最后贡献。
赵泠极佳的视力，观测到了这些，他想到四季基地，或许某方面并不是那么美好，不过，他也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等林固水的病一好，他们就走。
……
守卫长坐电梯，上了十八楼，找了四季基地的副首领。
进入了办公室后，宽敞办公室的东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采光非常好，副首领坐在转椅上，正背对着守卫长。
守卫长刚刚在楼下和副首领的秘书孟修淮通讯后，大致说了情况，这才被批准上来报备情况。
那个男人转过身子，显露出了真容。
副首领名叫孔绚，是个四十五岁的男人，因为保养的很好，又是娃娃脸，样貌看上去起码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他一身贴身裁剪定制的西装穿在身上，显得非常华贵优雅。
也是因为孔绚容貌的优越，十七年前才得以娶了基地首领的女儿梁安碧，婚后他和梁安碧还生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叫孔雅真。
孔绚靠在椅子上，他慵懒道：“很久没来贵客了，他要的就给他安排。只是要他先交出一半提供的物资。等他亲人手术完成后，再交上另外一半。”
旁边的秘书孟修淮颔首道：“好的，孔老板，我这就去办。”
赵泠见到了副首领的秘书。
孟修淮是孔绚的秘书，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身挺括修身的西装，模样十分斯文，态度也非常好。
孟修淮直接说道：“这是我拟的协议，赵先生可以先看看，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可以立刻修改，协议您也认为妥当签署的话，令慈今天便可住进我们基地最好的病房，并且安排我们基地最好的医生来医治。”
赵泠大致看了看协议，疑问道：“先交一半物资？”
孟修淮开口问道：“如果您是觉得协议太霸道，先交三分之一也是可以的。”
这次赵泠提供的能源晶体，是末世极度稀缺资源。
曾经多少异能者为此厮杀，异能者为了提高一阶异能，疯狂地寻找能源晶体。
孟修淮想着，要是赵泠觉得条件太过分，他退一步也是可以的。
“不，先交物资可以，只是希望你们可以尽快治好我亲人的病。”
“原来如此。”孟修淮太阳穴冒出了冷汗，同时松了口气，他没想到这赵泠这么好说话，便问道：“令慈得的什么病？治病的话，还是要联系这方面最好的医生。”
“妇科方面的。”赵泠没有遮掩。
那是末世刚来临落下的病根，逃难过程中，林固水一直没有很好的休养，身体才会这样的。
“妇科？”孟修淮抬起手腕，用通讯手表查了查医院的联系方式。接着说道：“好，我来安排。”
赵泠接过笔，签了协议，接着手一挥，一半的物资，出现在了谈判桌上。
“你清点吧。”赵泠态度十分爽快。
看到桌上出现的物资，孟修淮很讶异，有些没缓过神来。那可是能源晶体！他居然就这样给了！
不过孟修淮很满意这次的交谈，本以为交换这么贵重的东西，会被人刻意刁难，或者会出现些许波折，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也让他松了口气。
清点完后，他走去往十八楼准备向孔绚报备情况，只是在见孔绚之前，他还得和另外一个上级联系。
……
当天，林固水住进了四季基地最尊贵的病房。
白琼陪在病床边，“水姨，你的病是不是很难受？”她皱着小脸，心疼着林固水。
林固水靠在病床上，摸了摸白琼的脑袋，“其实不难受，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习惯了。”
赵泠洗了个苹果，削干净了皮，耐心地切成了一小块，装在盘子里。
接着，他亲力亲为地喂给林固水吃。
林固水吃了一块，咀嚼地很慢，“够了，我吃不下了。”
赵泠把剩下的苹果递给白琼，“小琼，你吃吧。”
白琼欢快地接过了苹果，“谢谢你，赵哥。”
白琼在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病房陪着林固水，晚上赵泠要替水姨收拾这那儿的，她就一个人出来，在四季基地随便溜达。
四季基地今天晚上放了一场绚烂的烟花，这也是白琼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东西，只是转瞬即逝，看着烟花绽放过的漆黑天空，她还意犹未尽的。
“今天是副首领孔绚和首领女儿梁安碧结婚十七周年纪念日，所以基地才放这么盛大的烟花。”
“他们真恩爱，说起来孔绚孔老板，四十多岁还那么帅。”
“那是，他和一般老男人不一样，他据说在末世前是娱乐圈的大明星，我妈好像还看过他演过的偶像剧。”
“现在孔老板和他妻子在四季餐厅庆祝，发礼品，我们也去凑个热闹，说不定，可以抢到点好吃的。”
白琼看着周围的路人，他们急忙往四季餐厅赶了过去。
她呆愣在原地，她没听错的话，四季基地的副首领叫孔绚没错吧，他和他妻子？这是什么意思？
白琼失神了，她心烦意乱，却又想求证，就跟着那群路人去了四季餐厅。
只是他们是平民，没资格进去，只能守在门口，看看热闹。
四季餐厅富丽堂皇，门外的阶梯铺了一条长长的红地毯。
门口有无数保安守着，还拉了条警戒线。
白琼一路小跑，钻进了拥挤的人潮。
她看到一道金光打在红毯上，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牵着一个红色礼服的女人，他们从铺着红毯的阶梯上，缓缓走下来。
孔绚似乎很高兴，他从旁边服务员的托盘抓了一把糖果撒在了人群中，无数人伸出手臂，去接住那渺小的糖果。
白琼个子很小，她被人潮推挤着，意外地看到了孔绚的正脸。
白琼震惊着，苦涩地笑着，自己的样貌，居然有五分长得像那个男人。
只是那个人抛弃妻女，有个新的妻子。似乎过得挺不错的。
白琼浑浑噩噩地回去后，第二天去打探消息，才知道到孔绚早已娶妻，妻子叫梁安碧，他们共育一个女儿叫孔雅真。
据说是一个漂亮的小公主。
白琼想那个小公主，在这样的基地出生，一定从小就有红烧肉罐头吃吧。
白琼认为没有认亲的必要，甚至有些疑问，她都不想探究了，在这个地方，看到那个男人，让她作呕。
如果不是水姨的病，还需要治疗，她根本不想呆在这里一天。
……
林固水做了几天的检查，为手术做准备，今天她有些累了，就睡得很早。
半夜她听到了一阵哭声，她睁开眼，是一个扎着小马尾的脑袋趴在病床边哭泣。
林固水摸了摸白琼的脑袋，“小琼，怎么了？”
白琼抬起头，泪眼朦胧，“水姨，我虽然知道了我本来就没爸爸，但是知道他有了新的家庭，我还是很难受，怎么办呢？”
水姨不清楚事情的缘由，花了半分钟消化这段话，给出安慰：“如果是这样，那他是个不称职的爸爸，他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他认你吗？”
白琼摇了摇头，“我不想和他相认，就当没来过这回。”
“那就当做没来过这回，回去继续过你的幸福日子，不要和他们牵扯。”林固水捧着白琼的圆脸，替她摸了摸眼泪，“小琼，水姨疼你，水姨做你干妈，怎么样？”
白琼有些不可置信，犯起了迷糊，“可以吗？水姨？”
林固水莞尔一笑，“可以啊，其实水姨很喜欢你，总觉得我的女儿还在的话，会和你一样可爱的。”
白琼盯着林固水的脸，虽然水姨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脸上有了不少的细纹，可白琼还是觉得她很美，只是水姨给她的感觉很脆弱，就像晚上看到的烟花。
撒起娇来的白琼轻柔地抱住了林固水，“抱抱，水姨。”
她轻靠在林固水胸口，抬眼疑惑地问：“水姨也有女儿吗？那她现在在哪里？和我一样大吗？我可以和她一起玩。”
林固水眼含一丝泪哽咽道：“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她就去了很远地方，永远回不来了。”
有些情感是永远割舍不掉的，尽管每次想起来都伴随着心痛，她也不愿遗忘，她将其永远存放在心里，至少让鸯鸯知道，她这个做母亲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女儿。
白琼虽然不通人情世故，但懂这是什么含义。
“很远的地方吗？”白琼呢喃道。
“我妈妈似乎也去了很远地方，那小琼和水姨一直在一起好吗？”白琼靠在林固水怀里，攥着她的病号服问道。
“好呀。”林固水轻抚白琼的脑袋。
往后每次，当白琼想到林固水，都对这段温馨的时刻，记忆犹新。没有血缘的母女关系，却治愈白琼内心的无数空缺。
赵泠刚刚去洗了林固水的衣物，他其实早就在门口了，只是听到了林固水和白琼的对话，他不愿进去打扰。
尽管他知道那件事给他的小水很大的伤害，同时他作为丈夫和父亲，都失责了。
他无助地靠在门口，咬着牙隐忍。
这辈子后悔事情太多了，赵泠他对林固水有太多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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