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COMPASS

　　“谁喊的‘打’？”米霍克如鹰隼般锐利的眼冷冷地扫着下面的学生，道，“艾斯？”
　　上课铃敲响，米霍克进了班就大发雷霆，而原因永远只有一个——路飞又没写作业。而今天，他刚点了路飞的名，底下就此起彼伏地喊起了“打”，其中声音最大的，非艾斯莫属。
　　路飞正站在讲台上，米霍克点起了艾斯，把教棍扔给他，道：“来，你来。”
　　他知道二人亲如兄弟，故意如此。
　　艾斯是个刺头，待人接物看似彬彬有礼，实则经常语带讽刺，哪怕是在米霍克的课上也毫不收敛，而路飞不仅常不写作业，课上更是和艾斯一唱一和，煞是和谐。
　　香克斯坐在后排，笑着望着台上的两个小伙，和那个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家伙，忆起了一段似曾相识的场景。
　　“米霍克，你来打！”白胡子看着即使被罚站在了讲台上仍然嬉皮笑脸的香克斯，怒发冲冠，偏偏自己又被几个医生牢牢盯着，无法发作，便点了自己得意门生的名“代劳”。
　　香克斯脸色一变，暗道不好。白胡子虽然常冲他发怒，但真正上手打的次数屈指可数，叫别人打也还好，他香克斯人脉广、人缘好，那人多半也不会下狠手。但这米霍克……算是他唯一一个没打通路子的，而且此人在校的言谈举止，向来一板一眼、毫不徇私。
　　香克斯看上米霍克的眼神充满了哀求，甚至带着几分绝望——虽然他年级名人红发香克斯平时天天插科打诨，也常常闹得年级鸡飞狗跳，但他见过这如雄鹰般锐利的双眸发起狠来的样子，并且最后的场面往往是——惨绝人寰。
　　在他的目光中，米霍克缓缓起身，接过了教棍，看了看讲台上的红发少年，若有所思地走上前。
　　香克斯毫无希望了，索性也不再看他，目光扫过天花板，也不知在看什么，唇边弯起了一抹无可奈何的弧度，仿佛在说：“来吧，你打吧，我受着。”看着别有风味，我见犹怜。
　　不可思议的是，米霍克来到他身边，却转头对白胡子开了口：“爱德华老师，虽然他有错，但还不至于打……”
　　恍然一片。
　　思绪飘回现在，现在的他是闻名遐迩、首屈一指的年轻班主任，讲台上那位眼神凌厉不减分毫的也是年级组乃至全香波地群岛数一数二的学者。他仿佛也想到了什么，目光不动声色地移向了听课的香克斯。后者嘴角上扬，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米霍克忙移开了目光，香克斯明白那是他害怕自己的表情失了严肃，不恼，继续托腮看着。
　　艾斯仿佛在放慢动作般极缓起身，磨磨蹭蹭地接过米霍克手中的教棍，道：“哎呀，乔拉可儿老师，这就不太妥当了吧……”
　　可惜，米霍克比起白胡子，心不是一般的狠，他一言不发，眼神更冷，艾斯的话戛然而止。
　　也只有路飞对他的气场毫不畏惧，可怜巴巴地盯着艾斯：“艾斯……”
　　这让我怎么下手啊？！艾斯在心中狂吼，奈何所面对的强权太强，惹事时一向出拳如火的他也不得不屈服，扭扭捏捏中，极轻地敲了路飞两下。班里一片哄然大笑，笑得最大声的居然是他们的亲班主任，艾斯一阵无语。
　　还来不及无语完，想起了某个不好糊弄的老师，抬眼小心望去，却见他的目光从后排某处收回。还不等他顺过去看，就听见那人毫无感情的声音：“下去。”
　　二人大喜，便顾不得他。最后一眼也没有对视，两人就默契地擦身而过回了座位。
　　香克斯笑容更深，面对米霍克再次投来的目光，无声地比了个口型：“下课见。”
　　之后便起身从后门离开，米霍克的目光不自觉地变得柔和。
　　下课铃响，米霍克照常教材一合转身就走，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克比被他带起的风掠到，喃喃道：“鹰眼这节课很急呀……”
　　正奇怪着，那边艾斯的声音便打断了他的思路：“喂，路飞，你还好吗？喂喂，不会因为我怕了鹰眼委屈你了你就生气了吧？我打得也不疼啊……”
　　“哼，谁理你……喂——娜美！”路飞翻他一个白眼，向他的绯闻对象喊道。
　　艾斯正蹲在路飞桌边，见他如此，抬手压了压自己的牛仔帽，不语。萨博经过他身边，看到这一幕，道：“还是这么孩子气呀，路飞！艾斯，你……喂喂，下手轻点啊。”
　　艾斯周身围绕着数以万计的暗黑粒子，只听他幽幽地道：“啊，我会的。”
　　……
　　香克斯正在天台边上吹着风，浏览着本已尘封的回忆。米霍克来到他身后，伸手环在他腰间，头搁在了他的颈窝处，低声道：“想什么呢？”
　　香克斯蹭了蹭他，笑道：“艾斯和路飞那一幕多熟悉啊！可惜现在的孩子心态太差了……还是说你太可怕了，米霍克？”
　　米霍克的手已不安分地探入了他衣内，但还是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波特卡斯那小子承受能力太弱，爱德华老……校长心太宽，不够狠。”
　　他的手游走在香克斯身上，已解开他衬衫上的几颗扣子。香克斯扶住栏杆，长叹口气，道：“喂，我下节还有课。”
　　“这是你点的火，红发。”
　　……
　　“啊——”路飞大喊着跳过一排椅子，夺路而逃，艾斯在其后紧追不舍，两人开始围着教室绕圈。
　　“路飞！你是猴子吗？！”乌索普瞪着面前第三次被路飞跑动时带起的风刮乱的书桌桌面，气急败坏地大吼，可惜永远只能得到对方毫无诚意的一句道歉：“啊，抱歉啊，乌索普！”
　　任凭他再吹胡子瞪眼，也只能又一次俯身整理。
　　“嘭！”
　　艾斯趁着路飞道歉分神的瞬间拉住了他的衣摆，后者一个踉跄跌入了他怀里，两人同时失衡，而路飞，实实在在地被他拦腰抱住，坐在了他大腿上。
　　“艾斯！你没事吧！”路飞浑然不觉，捧起艾斯的脸端详。
　　“路飞……”艾斯嘴角一勾，道，“可别告诉我你是故意的啊！”
　　“！！！”
　　……
　　阳光洒向大地，经过天台上那衣衫不整的两人，悄然落进了教室里。
　　班里起哄声刚消，那头戴草帽的年级第一大刺头正满脸通红着，拉下了帽子，看不清表情，但想来应是十分精彩。
　　巴基走进教室，把教案往桌上一扔，不耐烦道：“上课！”
　　“喂，巴基老师，这节不是红发老师的课吗？”萨博问道。
　　“哈？你说那家伙？”巴基不满极了，没好气道，“谁知道那家伙！身体不好！鹰……米霍克看着呢！”
　　“噢——”起哄声又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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