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进三门访清华（上）

　　如果说五六点的北京是映衬着八月骄阳撒向大地的一抹金色，那当我举着太阳伞踏进清华门的时候所留下的却只有喧嚣中的一个影子。
　　这是第一次走进被许多人渲染成神圣的地方，其实它只是一个大学，也许更多人所羡慕的是那里美丽的景色与古典的建筑。但却少有人关注最值得人们景仰亦只只可用心去体味的清华精神。“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其实这本与同济人所景仰的同济精神有几分神似。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尤其是在1912年的中国，担负起中华脊梁的中华青年最需要的就是自强。自强则民强，民强则国强，或许正是这个逻辑造就了清华成为90年中国实干家的摇篮。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按理说清华不是最正宗的中国文化集大成之所。道是隔壁的北大仿佛说起来似模似样。君子这个含义一直被当作中国人的品格与气节，不知较西方所闭帚自珍的腐朽绅士胜之几倍，但是作人可以作到大地般的气势厚实和顺，增厚美德，容载万物的份上却是累死那些假洋鬼子也望尘莫及了。
　　若走进清华，一个似乎可说是赝品的校门便须经过。看着那新刷的白墙就知道是修饰了。不过听说清华二校门却也是如此一般模样。进入林荫或许是走入大学最佳的选择，如果再伴着曲折的河水，读诗书，名事理在此就可以称一翻享受了。清华的人很多，不过大抵都是一些过客，也可以说是把它当作一个景点的游客。最多有个人指点着里面道一句：“好好学。将来考清华。”可是在五年或十年后这些人基本不会重返这里。二十或三十年后却会有一个相似的身影出现在这里，只是两鬓多了些班白，额头多了些沟壑。唯一不变的是再次指点着里面对身边的孩子说：“好好学。将来考清华。”
　　伴着渐入黄昏的天色，身旁总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潺潺不断，贯穿着整个清华校园，无论你在什么地方，或是在某个角落独享清幽，只要你细心去听，都会感受到那一丝丝水的清凉。水，是灵的骨肉，水边的人或许都会感染一点水温婉。在我看来一个大学里水是必不可少的，无论是北大的未名湖，亦或是同济的三好坞，再或是浙大的华家池。尤其作为一个文人，最喜欢的就是在有意境的地方挥毫泼墨。在天下诸般自然景物里，一数天然之水，二数人工之园林。都说江南风物最美，或许正是由于那结合了最美的水，最美的园林，加之最养人的气候才造就出天堂的美誉。话既如此，在曲折回环的小经引领下便走到了据说是清华最美的近春园。曲径通幽——只因通往近春园和水木清华的道路狭窄而起伏，尤其已至夏季，道路两边的古树枝繁叶茂，垂柳更是低垂下自己的手臂，轻抚着每一个来往行人的肩头。
　　提到近春园不能不提到一个人，一篇文章：“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
　　不错，这便是《荷塘月色》。称这里近春园不如直呼荷塘月色。旧日帝王的皇家园林早已在咸丰十年殒命与西方列强的战火中，昔日的荒岛，不如今日的荷塘月色。
　　其实夜晚才是荷塘月色的沉醉，每当夏日的夜晚，月亮映在平滑的小径上，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湖水之中，湖边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琴弦上的音符一样起舞。
　　但是我必须说，这两个地方的名气和我在读过朱自清先生的文章所作猜想要比今天亲眼所见之景美丽得多。或者说现实所见却有些不美。不知是谁走位飘忽将水中的荷花一扫而空；也不知是谁何方高人公然拿着莲藕在校园里叫卖；更不知水木清华自何时起变得大门紧闭，只留下一副毫无半点情怀的大琐在用绣迹斑驳来诉说着这里的过去与现实。但即使是这样，有一种情味是带不走也锁不住的，那便是意境。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坐在这里，你就会情不自禁的与河塘月色和水木清华所散播出来的意味水乳交融，你便会情不自禁的吟起诗作起赋来，仿佛每一个谦恭到这里入定的人都变成了文墨加身的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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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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