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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课
叶子舆说他倦了,想要歇歇了。方庆阳马上劝说他不要离开,方庆贤开始没完没了的唠叨他的武功还没学完,方庆洲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两位皇兄太能说,他完全插不上话。
只有作为皇帝的方庆裕眉头深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子舆无所谓的笑笑,伸手从口袋取出一把一两一个的小银锭子,哗啦啦的扔在桌上:“我这里有十七个银锭,不许割碎,不许熔炼,把它们分成三份。第一份是这些银锭的二分之一,第二份三分之一,第三份九分之一。”
姐姐十岁时给他出的一道题,今天派上了大用场。当年只有八岁的他足足想了半个月,姐姐才把答案告诉他。而这问题背后的意义,正是他这几个徒弟需要学习的。
叶子舆话音刚落,四个徒弟便低头沉思起来。
“师傅,这根本没可能。”方庆贤将问题在脑子中转了一圈,最先叫道。
方庆贤是四个人中最急躁的,什么事情都喜欢最简单的途径。他不是没有心计,而是不喜欢麻烦。和叶子舆相处的久了,自然知道他不会拿一道没有答案的题目考他们,既然师傅最终总会说出答案,何必浪费精神想那伤脑子的问题?
“这道题你们师傅我研究了半个月,本来和你们的想法一样,以为没有可能。然而,真的有答案。”
只有姐姐那种灵慧人才能想出这种问题。唉,姐姐,姐姐。
“恕徒儿愚钝,这——真的——还望师傅不吝赐教。”皇帝就是不一样,方庆裕说话比他家三弟讲究多了。
“我也想不出来。”方庆洲挠挠头道。
“我不信,你分给我们看看。”方庆贤明知道激将法不管用,还是忍不住。
叶子舆白了方庆贤一眼,伸出手:“谁有这样的银子借一个用用。”
“师傅,你见过皇帝亲王逛街带银子的吗?”方庆阳不高兴的说。
“你们——唉,天生的皇子。”叶子舆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没有给我去借,借不来不告诉你们。”
有压力才会有建树,在叶子舆的威胁下,方庆洲出门借了一锭银子,和其他的十七锭放在一起。
叶子舆低眉摆弄起桌上的十八锭银子:“一共是十七,加上庆洲借的这个是十八。二分之一是九,三分之一是六,九分之一是二,剩下的一个,还给庆洲。”
“啊?师傅,就这样啊。”方庆贤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师傅,你太有才了,这也想得出?”方庆阳也给予了高度评价。
“这本是一个老汉临终前留个三个儿子的一道题,十七个银锭原本是十七匹马。谁能告诉我,老汉想要告诉儿子们什么道理?”
“老汉是不想让儿子们分家。”方庆洲最先说道。
“不分家?为什么?”叶子舆继续问。
“因为人多力量大喽。”方庆裕接道。
“明白了?你们是兄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连一个农民老汉尚且知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作为接受过良好教育的皇子,你们是不是也该好好想想?”叶子舆趁机教育说。
皇家的孩子啊,自由生活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中,这么简单的道理也要他教。希望雨萌那边比他顺利吧。女人和女人之间,总是容易说话的。
“师傅,徒儿受教了。”四个徒弟一同说道。
“庆裕,你是皇帝了,不必对我行礼。”叶子舆疲惫的说,眼神更加飘渺。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师傅永远是庆裕的师傅。”方庆裕真诚的说。
他好像从来不了解这个师傅,他有着惊世之才,却没有一丝半豪的野心。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有欲望,有着想要握紧不肯放弃的东西。这些东西,无非是权力、金钱、美色,然而叶子舆,他似乎超然于世人之上,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我能更早的认识你们,也许你们会比今天更加杰出。可是——你们年幼的时候,我还不在这世界上。”叶子舆自嘲道:“自幼的宫廷生活已经将你们的爱心、真心、信心、良心磨得所剩无几。我遇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剩下的只有野心。”
“师傅,我们那不是年幼无知嘛,这世界上有几个人像师傅你一样,什么欲望都没有。”方庆贤撇撇嘴,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喝起来。
叶子舆瞪了他一眼,抢过茶壶一一倒满:“我不是说有野心不好,而是说一年前的你们全部冲着皇位使劲。我带你们去过收容所,下过农田,去过商铺,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希望你们能够理解百姓们的辛苦,继而反思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师傅教诲,徒儿永远记在心上。”方庆洲说。
“你们兄弟四人,庆裕是天生的帝王,这是太上皇也同意的观点。庆贤生性闲散,你很适合做一个像你皇叔那样的闲王。到民间走走看看,帮百姓做些实事,同时做皇上的眼睛。庆阳则适合拉拢臣子,结党营私,将各个有贼心的人放到自己眼皮底下监视着,做皇帝的宝剑。”
“那——庆洲呢?”方庆裕问。
人们都说知子莫若父,想来连父皇也不如师傅了解我们兄弟。师傅,国政一职,非你莫属。
“庆裕啊,还记得有关镜子的那三句话吗?”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方庆裕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庆洲就是你的人镜。他是个稳重的人,聪明却不圆滑,正直却不呆板,最适合做辅佐皇上的良臣。”
P.S:应该还有两三章吧,女主又要回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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