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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
天渐渐黑了下来,吃过晚饭,秦世博和父亲还有大爷秦万洪一起守灵。说不清楚为什么,秦世博总感觉家里的长辈们怪怪的,尤其是太爷爷他们,他们还特意请来了大神儿。似乎小叔叔秦万光的死不是溺水那么简单,还有今天白天的时候小姑奶说的那些话,到现在想起秦美华的神情都让秦世博直打冷战。
秦万光和于佩芬的尸体都已经放在了棺材里,棺材用的是他太爷爷秦福贵和二太爷秦福勇的,老一辈的人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棺材,没想到他们还没用上呢,却等来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秦世博看着灵棚里两具漆黑的棺材,总觉得里面的两具尸体随时都会跳出来似的,他偷偷瞄了父亲秦万志一眼,却见他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秦世博害怕的神情。大爷秦万洪自己喝着壶酒,不知是为了驱散恐惧还是麻木自己的神经。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着他秦家藏着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秦玉直愣愣地看着天棚,毫无睡意,她知道父亲和哥哥在给三奶奶和小叔叔守灵,他们的尸体要在家里放三天,她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秦万光紫青的脸和于佩芬淌满鲜血圆睁着的眼睛。身边的母亲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什么,秦玉知道母亲又在说梦话了,她真的很佩服母亲,发生了这么多事都丝毫不能影响到母亲的睡眠。秦玉看了看熟睡中的母亲,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瞄到了墙角,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到墙角站着一个人,看身高像是个八九岁大的孩子,秦玉哆嗦了一下,按说还没到秦万光的头七啊,他不应该出现的吧?奇怪的是她明明能看到那个孩子却看不清那孩子的脸,就好像是那孩子的身体是顺光的脸却是逆光的,外面的月亮明明那么大却怎么也照不清那孩子的脸,他到底是不是秦万光?秦玉紧紧地盯着墙角的那个孩子,生怕他会朝自己走过来,如果他真的走过来她该怎么办?秦玉摸索着抓住母亲的胳膊,却感觉手碰到的仿佛冰一样冷,她疑惑地朝母亲的方向看去,躺在那里的哪里还是她的母亲,竟是满脸鲜血双目圆睁的于佩芬,于佩芬的脸离她是那样的近,近到她几乎能闻到于佩芬脸上的血腥味儿。秦玉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快要跳出来了,她想喊,她知道哥哥他们就在外面,却无法发出声音来;她想逃,却发现整个身体都动弹不了。秦玉紧紧地闭上眼睛,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忽然一种窒息的感觉袭击了她,仿佛有人拿着她的头将她向水里按,明明她是躺着自己家的炕上,却有一种溺水的感觉,她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张开口想呼吸,却感到一股水涌入她的肺里,肺针扎般地疼,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小玉……小玉……醒醒……”秦世博进屋想喝口水,发现秦玉一只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胳膊,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捂在自己的嘴和鼻子上,被秦玉抓疼的母亲正试图叫醒秦玉。
“妈,小玉怎么了?”秦世博上前帮母亲一起推秦玉。
“不知道啊!这孩子使劲儿地抠我,我醒了就看她捂着自己的嘴和鼻子。”
“小玉……”秦世博抓住秦玉捂着自己的手,试图将她的手从她的嘴上拉开,再这样下去秦玉早晚会被自己捂死,可任凭他的力气再大却都无法把秦玉的手拉开。
忽然,秦世博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向上一拉,秦玉的手随着他的手被从嘴上拉开,秦世博回头看去,拉着他的手的人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风梓霓。“风姐姐?”
“让开……”风梓霓推开秦世博,将手放在秦玉的额头上。
秦玉感到一股暖流包裹住自己,那种窒息的感觉渐渐消失了,鼻子里也没有了那股血腥味儿,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头红发的风梓霓,“风姐姐,你怎么来了?”秦玉坐起身。
“小玉……你醒了就好了!”秦玉的母亲一把抱住秦玉呜呜哭起来。
“我怎么了?”秦玉莫名其妙的看着风梓霓和哥哥秦世博,她只记得自己看到了三奶奶于佩芬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之后便产生了一种溺水的感觉。
“你刚才被控制了,差点儿……”风梓霓不想吓坏秦玉。
“被控制了?被谁控制了?”秦玉问道,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别问那么多了。”风梓霓没有回答秦玉的问题,转向秦世博说:“告诉你家里人赶快把小光和他妈妈的尸体烧了。”
“可是……”
“如果你不想你家里人出事的话就照我说的做!”风梓霓打断秦世博的话,厉声说。
“风姐姐,太爷爷他们不会同意的!”秦世博认真地说。
“那就说到他们同意为止,带我去找他们。”风梓霓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也去!”秦玉推开母亲从炕上跳下来。
“这位姓风的小姐,我们老秦家的事你最好还是不要管!”秦福贵不满地扫了一眼把他从睡梦中叫醒的曾孙子秦世博,还有跟着他一起胡闹的秦万志。
“秦老爷子,小光和他妈妈的尸体必须马上火化!否则秦家还会有人出事的!”
“胡说八道!我们老秦家的人还会害自己家人?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就别怪我们把你赶出去!”秦福贵气的声音都哆嗦了。
“太爷爷,你相信风姐姐吧!刚才我真的看到了小叔叔和三奶奶的鬼魂,还差点儿被他们杀了呢!”秦玉上前拉着秦福贵的胳膊哀求道。
“小玉,你也跟着胡说八道!小光和小芬怎么会回来害你呢?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啊!”秦福贵还是很疼秦玉的,跟她说话的语气也好了许多。
“可是……”秦玉正想继续说却被一阵笑声打断了。
“哈哈……”秦美华忽然闯进来,跑到秦福贵面前指着他说:“你知道吗?你会死的!”不等秦福贵说什么,秦美华又挨个指着屋里的人说:“你、你、你、还有你,你们都要死!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要死!”
“万洪,万志,还不快把她拉出去!”秦福贵气急败坏地说。
秦万洪和秦万志闻言离开上前想把秦美华拉出去,“老姑……快别瞎说了,回去吧!”
不想,秦美华竟力气大到把他们都推到在地,指着秦福贵说:“你们老秦家欠下的债是要还的,躲是躲不掉的!杀人偿命!要你们老秦家所有人偿命!”
“你到底是谁?”风梓霓冷冷地看着秦美华。
秦美华忽然神秘地一笑,“你那么厉害,你猜啊!”
风梓霓右手中红光闪烁,她一掌打在秦美华肩膀上,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秦美华身体里飞出来钻进墙角里消失不见了。
秦美华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咋了?出啥事儿了?”
秦福贵看了看秦美华,又看了看风梓霓,叹了口气,说:“万洪,万志,你们就听这位姓风的小姐的吧!把他们烧了吧!”
“爷?太奶那边……”秦万志犹豫地问。
“娘那边你别管了,赶紧去办吧!”秦福贵仿佛很疲惫的样子。
“恩。”秦万志点点头,示意秦世博和秦玉出去。
秦万洪和秦万志带着秦世博和秦万洪的小儿子秦世明把秦万光和于佩芬的尸体抬到一片偏僻空旷的地方,又准备了一个火把打算就地将两具尸体火化。
两人把各自的儿子打发回家之后便准备把尸体点着,风梓霓制止了他们,“把火把给我!”
秦万志看了看风梓霓,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了她。
风梓霓接过火把,一道红光顺着她的右手钻到火中,那火立刻明亮了许多,“小光,带着你妈妈投胎去吧!人间不是你们该留下的地方。”说完便一把火点燃了秦万光的尸体。
尸体发出嗞嗞的声音,一股恶臭散发出来,秦万洪和秦万志急忙将风梓霓早就交给他们的毛巾捂在口鼻上,一条薄薄的毛巾却很神奇地挡住了那股恶臭味儿。秦万志看向一直紧盯着着火的两具尸体的风梓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似乎比大神儿还厉害。有了她,他们秦家是不是就有救了?虽然长辈们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们的神情中是可以看出来的,秦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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