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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
次日清晨,就在大家都还没睡醒时,提督府就闹开了。过得甚至下令在城门处设了关卡,缉拿倪昭莹和就走她的人——宋旻炘!龚德牧坐在案前,脸上一片阴霾,腮帮子气得一股一股的,而一旁看好戏的孟昊天却乐开了怀。他就知道宋旻炘不会丢下伤重的倪昭莹不管!
“岂有此理!那小子竟敢背叛我,吃里爬外,我就让他吃不完兜着走!”他猛一拍桌子,嚯地站起来,并不知道孟昊天身份的他就毫不客气地下令道:“孟昊天,你立即带人去捉拿他们,就是将海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他们!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知道了吗?”
“是。”他也急于知道他们的下落,便暂且宽恕龚德牧的无礼,领命下去。
如火的夕阳印得天边的晚霞一片血红,海面也也浅浅的紫色。宁萱儿坐在海边,望着浩渺的大海,皱起了秀美。不知道海的那边,他们怎样了呢?殷永康坐在她旁边,把玩着沙子,经过表白事件,他都不怎敢和宁萱儿主动说话了,怕她觉得讨厌。
宁萱儿侧过头,看着他,问:“永康,为什么你不担心昭莹呢?”
殷永康的心咯噔儿一下,尽量保持平静,他笑道:“我为何要担心她?她从小就是个鬼精灵,她不惹人就阿弥陀佛了,谁还敢招惹她?”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来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
宁萱儿轻叹一声:“哎,亏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呢,你居然这么想。我听寨里的人说府衙来了一个姓龚的京官,我猜 他即使宋大哥的老师了。帧希望昭莹别碰上他,否则,我只怕她凶多吉少。”
“什么?他这么厉害?宋旻炘不会保护她吗?”听她这么说,他才有些担心起来。
宁萱儿摇头:“听爹说,他这个人心胸狭窄,又十分记仇,而且手段狠辣,但鉴于他的父亲是开国功臣,家中又有先皇御赐的免死金牌,因此朝中大臣都畏他三分,皇上也不能拿他怎样。”
什么?!殷永康急了:“那万一她真碰上了他,不就是死定了么?”
“是啊,所以我才担心嘛。恐怕倒是宋大哥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昭莹受罪。”
“这……”他发觉自己手有些发抖,“那我还是去看一下,万一真的那么巧遇到了那个瘟神,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语毕他就站起来,急冲冲地去找船。
宁萱儿突然拉住他的衣角,急急道:“不行啊!太危险了!”
殷永康回过头,怔愣地看着宁萱儿的一脸焦急,又看向她抓住自己的手,心中又讶异,也有惊喜。而宁萱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羞红了脸,忙收回手去,低下头,不敢看他。
“你担心我?”听得出来他有些心花怒放。
宁萱儿却结巴了,吱吱唔唔地说:“我、我只是、只是担心你非但、非但救不了昭莹,反、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你、你不要乱想,我没别的意思。”
“不会的不会的!你关系我呢!太好了!放心吧,只要知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就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而且还会把昭莹也带回来!不会让你失望!”他失踪太高兴了,甚至有些飘飘然,觉得有些不真实。他一边跑一边欢呼,最后消失在宁萱儿视线中。
终于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宁萱儿坐下来,紧紧抱着膝盖,看着天空,脸上红晕不减,连那唯美的晚霞也比不上她。今天的天气真是好呢!她看着看着,“呲”地笑出声,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角度,“真是傻呢!”
疼!这是倪昭莹唯一的感觉。身上每一处都没有感觉了,连骨头都疼得不像话,头也晕晕沉沉的,嗓子干得厉害,像有把火在烧,眼皮也很沉。她艰难地眨眨眼,终于看见了一丝亮光,眼前却是很模糊,她只是叫道:“水……水……”
宋旻炘坐在床边睡着了,突然听见声音,他被惊醒,惊喜地看着床上于是仍旧模糊的人:“昭莹!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水?哦,我马上拿!”他赶紧倒了一杯水,送到她嘴边。
嘴唇接触到冰凉的东西,就像是出自于本能,她很快就喝完了。喉咙送算是好受一些了,意识也有些清楚,可眼前仍旧模糊。
“你……你是谁?”
“我是宋旻炘呀!你知道吗?你已经昏迷三天了!老师下手太重,你又悲愤交加,心中郁结积聚,所以导致了严重的内伤,还发了两天的高烧,昨夜才退烧。你要好好休息,快些好起来,这里我们不能久留,等你能行动了,我们就走。”宋旻炘细心地为她掖掖被角。
“这是哪里?”
“客栈,我们还没有出城。现在他们正在搜捕我们,外面检查的很严,我们还不能出去。不过这个客栈已经搜查过,还算安全。好好休息吧。”
听他这么说,倪昭莹便安心地闭上眼,心想,也许宋旻炘的心中真的有她吧,要不他怎么会与师父作对也要救她性命呢?这么想着,西庄也就甜丝丝的,很快又睡了过去。
宋旻炘见她已经睡熟,便来到桌前,对着镜子往自己脸上贴了一些胡子,又改变了一下容貌,换上一件粗布衣服裹住身上没一个地方,现在的人看上去失足就是一个老者。他戴上斗笠,出了门,直奔药铺。为了不引人怀疑,他都是每个药铺里抓一两种药。走在街上,他刻意回避所有的人。街上官兵来来回回,随处都可以看见他和倪昭莹的缉捕通告。突然,宋旻炘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孟昊天正向这边来!他压低了斗笠,侧过身,与孟昊天正面错过。孟昊天无意间瞥了他一眼,但没有多留心。
回到客栈,宋旻炘关上门,取下斗笠,走到床前,见她仍旧睡得很香,满足地笑了。摸摸她的额头,看来没有再发烧呢!他想,要是能与她漂泊一生,似乎也挺不错的,只怕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他,因为……他老脸微红,咳嗽一声,没敢往下想。
次日清晨,阳光冲破层宵,透过窗户,照在倪昭莹脸上,暖暖的,很舒服。她幽幽醒来,看见宋旻炘正趴在床边睡着了。她动了一下,仍觉得身体痛楚难耐,但这细微的动作却惊醒了宋旻炘。
“你醒了?饿了吗?我去拿粥。”宋旻炘在她额头上温柔地拂过,确定她没有发烧,才起身拿来早就让小二准备好的粥,一口一口地喂她吃。
大病中的人都是没有多大胃口的,倪昭莹吃了几口便不想吃了,宋旻炘也没硬逼着她吃下。他放了碗,坐到床边,替她掖好被子,“感觉如何?好些了么?”
“嗯,可是身体还是好痛。”她又动了一下,可这一动,她便感觉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激动,她嚯地伸出手来,发现自己白皙的手臂竟然光溜溜的!她另一只手在被下一摸,又惊然发现自己竟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一条裤衩!!!她怒目圆瞪,身体也管不了伤口而严重地颤抖,“宋、旻、炘!!!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个伪君子!小人!”
“不不不不!你别激动!你误会了,因为你全身都是伤口,所以我只能脱了你外面的衣服帮你上药。不过我保证,除了上药一事,我什么也没做过!也没多看一眼(虽然还是看见了),就怕你醒来会掐死我!”宋旻炘心虚地后退,真怕她不顾自己的伤势窜起来掐死自己。
“你……你无耻!”倪昭莹被气得坏了,“我还没嫁人呢,怎么可以被你看光了?呜呜呜~~~~”说着还在很哭了起来。
见她哭了,宋旻炘就慌了手脚,“好了啦!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啦,比别哭,也别叫,让别人听见了我们就完了!他们还在外面搜索我们呢!”
“不行!本姑娘一定要杀了你方能泄恨!”
“杀我也行,不过你要先养好伤,否则免谈!”宋旻炘不怕死地轻轻一点她的鼻头,然后又退后。
这么暧昧的动作,让倪昭莹全身发麻,心也漏跳一拍,脸上发热,她张了张嘴,但已无力再吼,不过她仍旧不服输,“好,那本姑娘先记下了,等养好了伤再和你算账!哼!”
“好,好,一切等你好了再说!”宋旻炘无奈地看着她笑着,总觉得这时的她特别可爱!他又去贴上胡子,准备出门。
倪昭莹好奇地看着在哪里折腾的宋旻炘,问:“你做什么?好丑!”
丑?宋旻炘忍不住翻白眼,“我们现在可是通缉要犯,不乔装一番如何能出去?”
“通缉?哈!没想到宋大人也会有被通缉的一天呢!这是不是就叫狗咬狗呀?”
“少说风凉话!我可是为了谁才弄成现在这样的?再说我就掐死你!”他真是服了她了,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就不会说点儿好听的吗?
倪昭莹却只是不屑地嗤一声,“啧啧啧,自称是人家的救命恩人,说这话也脸不红心不跳!”
宋旻炘乔装完毕,走到她身前,说:“谁说我脸不红心不跳的?你说的那是死人!没常识!而且,见着你呀,我的心跳可要比平时快好多呢!”
呵!脸皮真厚!倪昭莹跟煮熟的虾子似的,没好气儿地道:“是,你有常识,而且还不要脸!老伯,你怎么还不走?”
“不用催,老夫这就去也!哈哈哈……”宋旻炘一转身,潇洒地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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