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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八、醉酒* * *
其实很多时候，意外都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但是这些小小的意外，却能够改变接下来许多许多。
至于这些小小的意外能够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却是每个人都难以预料的——后果是好是坏，有人知道，有人不知。
……
这天的事情很多，半年的工作总结，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小案子，展昭不得不加了班。等他晚上结束完警局的工作后回到白玉堂的公寓时已经是将近一点的时候了。
这么晚自然没有公交，好在出租车不难找。他坐车回到南区大门前下了车，和值夜的门卫打过招呼，才慢慢踱步到公寓门前。
这么晚了——白玉堂应该睡了吧？走到公寓门前，他抬头看着一片漆黑的窗子心中叹气。今天忙的过了头，甚至忘记了打个电话回来，希望那家伙不要等的火大才好。
不过看那家伙居然连盏灯都没留下，展昭对于此时可能在屋中的家伙的想法实在难以预料。
想想白玉堂可能会有的反应，展昭下意识的微笑起来。他才欲拿出钥匙开门，却听到背后一阵引擎声响起，连带着还有映亮这边白色大门的强光，在门上为他投下一道漆黑的影子。
展昭反射性的回头，目光在接触到那急速驰来的白影时顿时一缩。
白玉堂？
——那正是白玉堂的爱车保时捷360 GTC。
展昭顾不得开门，急忙转身跳下台阶走过去，但见那辆在夜色中依旧白的炫目的车子一个漂亮的甩尾急刹在自己身边，几乎是下意识的退后两步。
他心中着实吃了一惊——白玉堂平时是肆意，但是不代表他会没有缘由的胡乱开车，更何况是在这种深夜。怎么这会儿忽然……他急急忙忙来到车门前，伸手要敲车窗，门却在他伸手的那一刻打开了。
接下来，展昭瞬间皱了眉。
“你喝酒了！”
随着车门打开，浓的冲鼻的酒味顿时扑面冲出，带着几分温热感。展昭见到白玉堂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刚刚开车门的手则放在额上揉捏，就弯下腰看他。
“你怎么样？”
“唔……还好吧！”白玉堂知道门外的是谁，况且到了家，下意识便放松许多。只是脑中有些晕，有些懒得动弹。他用力按揉几下，才一手把着车门起身出来，“就是头有点晕——那家伙真TM能喝！”
展昭后退半步，伸手扶他左臂，白玉堂没拒绝，甚至放松了一半重量老实不客气靠在那人身上。展昭半撑着他侧过头去看，就感觉白玉堂口中带着浓浓酒味的气息扑在脸上。他几乎是下意识皱眉，扶着他的手臂加了两分力道。
“看样子你真的没少喝！平时极少能见到你喝醉的，什么人这么大本事竟能将你灌成这样？”
这些时间的相处让他清楚 ，白玉堂的酒量不是一般好——不仅如此，纵横商场这么久让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应酬手段，通常不会有人这么灌到他——这人可不是会吃亏的性子，照他的话说，酒桌上好谈生意，但是不代表酒桌上好相处。
做生意，要的就是个清醒的头脑。若是随便就被人灌醉了，那么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笑话，我白玉堂像是会被随便什么人灌醉的么？”白玉堂呵呵笑了两声，不若以往凌厉，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他跟着展昭的步伐踉踉跄跄往前走，上台阶时还差点绊倒。
“好好，你没喝醉。”口中说着每个遇见这种情况的人都会说的话，展昭在旁不禁摇头：这人可真是喝多了。不过——
“生意上的应酬？”
“那倒不是。”白玉堂调整了一下姿势，更将身体的重量大半压在展昭身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顺口损了句；“我说展昭啊……你实在是瘦的硌人……”
“是是。哪有你靠着舒服。”展昭顺口回了句，接着疑惑皱眉，“不是生意？聚会么？”
“算是……喝了两场酒……”白玉堂说起这句话忽然有点咬牙切齿的样子，但是接下来一个酒嗝过后，干脆连头都压在展昭身上了。
用力推开那沉的过分的脑袋，展昭哭笑不得，也知道这个时候的白玉堂恐怕什么都说不清楚，有事还不如明天等他酒醒之后再说。也就不再询问，半拖着这只沉死人的“大麻袋”向门口走去。
……
因为一手撑着白玉堂，拿钥匙显然就有点费劲了。展昭费了好大功夫才从衣兜里拿出钥匙开门，摸到玄关熟悉的地方打开客厅的灯，才关了门半拖半扶的将挂在身上的醉鬼丢到沙发上。
白玉堂真是有些醉大了，撞进松软的沙发直接蹭了蹭就闭上眼睛，口中喃喃了句什么就已经懒的不愿再动弹。
展昭瞧着他这动作好气又好笑，去泡了杯茶放在桌上后又转身去冰箱里拿了罐咖啡——事实上白玉堂冰箱里的灌装饮料也只有咖啡——回来贴到他脸上，同时在心里细数着：
“一，二，三……”
数到“三”的时候白玉堂猛然坐起来，慢半拍的瞪过来，眼中还有点茫然，“好冰！什么东西？”
“咖啡。”展昭嘴角带笑的收回手上的咖啡罐，同时将桌上装满茶水的玻璃杯塞到他手里，“喏！喝完再睡！真难得见你喝醉，明天头疼可别喊！”
“都说了没事……”白玉堂哼了一声，很有些不满的瞪了眼展昭手里那吵醒他好梦的罪魁祸首，不过确实有点口渴……他一口气将茶水喝完，杯子递回给展昭，“再来一杯！”
展昭放下咖啡罐，起身去给他添茶。身后响起一声什么金属物品落地的声音，让展昭立刻放弃了将整壶茶水拎入客厅的想法。
——茶壶毕竟是瓷的。这要落地上……他下意识的摇摇头，明智的作出决定。
再度回来时，白玉堂已经半歪着坐在沙发上，好歹没像刚才那样整个缩到里面睡觉。展昭将茶水递给他，目光自然落在地面上那可怜兮兮倒在那里的咖啡罐上，接着又看向白玉堂。
“别看了……他自己掉的，和我没关。”白玉堂丝毫不嫌画蛇添足的满脸无辜。
“是，罐子长腿了。”展昭回他一声，瞧瞧白玉堂还放在桌腿旁没挪地方的脚，以及脚上那双价值不菲的皮鞋，好险没笑出声来——白玉堂喝醉酒怎么这么像个孩子！真是难得的——可爱啊！
他也懒得再去管那罐子，看白玉堂明显又有想要直接歪在沙发上睡的意愿，忙上前推他：“喂！别睡这儿！你房间在那里！”
白玉堂抬头瞥他一眼，认命的站起身晃进自己卧室。展昭伸手揉揉额头，忙了这一晚上，说不累是假的。只不过——他叹口气，认命跟上前。
——他可不认为白玉堂就这样晃进卧室会老老实实脱衣睡觉——算了！谁叫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
……
进了屋，不出意外见到白玉堂姿势绝对没有半点雅观的整个趴在床边，双臂大张，两条腿还晃荡在床边——别说鞋了，衣服都没脱！
展昭忽然极度佩服起他凭借现在这个状态居然能够安然无恙的开车回来！也幸亏现在入夜，路上没什么危险，更幸亏……他心中莫名多了种不舒服的感觉，像是——后怕一般的情绪……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用最快的速度将脑海中所有想法清个一干二净，接着上前推推老鼠：“喂！醒醒！你就这么睡？”
白玉堂回复他的是浓重且香甜的呼吸声。
又是无奈叹气，展昭认命坐到床边开始扒老鼠皮，什么领带衣服全都胡乱堆在一旁的椅子里，又脱下那双价值不菲的皮鞋放到地板上。
睡衣他是找不到的，干脆就让这家伙穿着一条内裤躺好，拽过被子裹上就算万事大吉。整个过程白玉堂竟然一直不曾清醒过，看来睡得相当深。
展昭这个时候简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白玉堂的酒品至少好得出奇。只是醉到他这副样子的，展昭还真是第一次见——先前明明一副比谁都清醒的样子，睡倒却比谁都迅速。
都收拾完毕，展昭四下看看，确定没什么事情要处理后，才关了灯合上门。
他信步走到门外，白玉堂的车子还停在外面，总要开回车库；等下再拿两片阿司匹林放到那家伙床前，至于其他的……明天再说吧！
……
等到展昭将一切都收拾停当回到他自己的卧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左右了。好在今天是整理半年的资料，明天又是公休日，倒是可以睡个懒觉好好休息一下。展昭脱了衣服躺倒，将床前的台灯关上，慢慢合上眼。
大脑用最快的速度渐渐沉入昏睡，展昭感觉自己似乎应该睡着了。他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从隔壁响起，近乎于沉睡的脑海竟然还反射性的想着：
莫非白玉堂喝多了起夜？那家伙……
后来渐渐就睡得沉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间似乎做了什么梦，身上一阵凉，又有什么温暖的靠过来。是温和的恰到好处的什么，熨帖着皮肤的感觉……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挨了过去，贴上了什么，鼻间还有熟悉的味道……在家中习惯性懒散的脑中没响起什么警铃声，他只是无意识的磨蹭了两下，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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