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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黑暗中，流川枫实在忍受不了了，他掀开被子坐起身冲冰冷的空气说：“出来。”口气冰冷但是很平静并不是发怒的前兆。
窗帘微微晃动了一下，一个黑影鬼魅一样出现在沙发上，‘啪’打火机燃出幽蓝的火焰，Haden那张笑得有点尴尬的脸出现在流川眼前。
“有那么差吗？”不甘心的问。还是多久不实践，功力退化了？
流川转过头没有回答，但是谁都不喜欢有个人天天在窗户后面‘关注’自己吧。
Haden深吸一口烟：“你的改变真让我觉得陌生，我发誓这感觉并不好受，嗯，比起听你嚣张的说‘打扰我睡觉的人我绝不放过’然后再吃一顿你的起床拳还要糟糕无数倍。”
见流川枫没有回应的意思，haden继续道：“枫，已经好多天了，每天看着你这个样子我都快疯了。”
流川依旧没有回答，再度把自己摔进被子里。如果说以前不愿意说话是因为懒惰的话，那么现在不说话的理由就是身体本能的自保。在这里住了9天，死亡的感觉一天胜过一天。现在，每说一个字都能感觉到生命的力量在流失，甚至是每一口呼吸，也是那么的费劲和奢侈。
Haden轻轻抿了抿唇，斜眼看窗外惨淡的月光：“也对，太深刻，总是要留下伤口的。”
流川张开眼，在黑暗中找到Haden清冽的眼睛，慢慢下床走到他跟前取走他夹在指尖的香烟，送进嘴里猛吸一口。
‘咳’
Haden一脸戏谑：“要是它管用的话，我还需要满世界的找你那无情的Uncle吗？”
流川不语，继续猛抽烟。
“好了，没用的，还是出去喝两杯吧，醉了就舒坦了。”Haden站起身又准备去翻窗户，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很搞笑。冲流川歉意的笑笑：“抱歉，职业习惯。”随即走向门口。
上帝！流川枫有种想把人撕裂的冲动，在他抬头看到那显眼而诡异的‘灰调’两个字之后。
Haden诧异的拍拍怔在前面的流川，拉他进门。
上次，就是这里……我和他在这里喝多了，然后……流川径自走到吧台前站定拉开正和一个女子调情的男人……就是这个位子，他那天坐的。
男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破口大骂，几张大额面值的纸币出现在他面前。Haden玩味的脸从纸币后面侧出来：“够吗？”看了看男人那瞪大的眼睛，Haden继续道，“看来你很乐意，走吧。”
男人咽了咽口水才艰难的把实现转到Haden的脸上：“给，给我，我的？”
Haden轻佻的点头。
男人连忙伸手去抓，极度猥琐的道着谢走了，不顾那个女子破口大骂的追上去。
“要点什么？”Haden优雅的坐到流川旁边，微微把散在额前的头发拢到而后，一边扫视着全场一边询问。
“Martini，和他一样。”流川朝吧台道，声音低沉有磁性。
“呃？我想要brandy。”Haden疑惑道。
调酒师停下动作询问的看着二人，在接收到流川的视线后打了个激灵：是上次那个家伙。于是他丝毫不考虑的调了两杯Martini送到流川和Haden面前。
青色的橄榄翻滚，Haden眨眨眼睛：这是什么情况？被流川忽视也就算了，连一个服务生也藐视我？Haden眯起眼睛拉过调酒师的衣领：“我刚才说要什么？”
“你，您说要brandy。”
“噢，原来你听见了，so？”Haden全身散发着危险的因子，褐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温度。
年轻的调酒师吓得快要瘫倒了：“对不起，对不起可是他……他……”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流川枫，失策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儒雅的男子比这个家伙还要可怕。唔……倒霉。
正在调酒师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解释的时候，一旁的始作俑者又推过来空酒杯示意他还要。
Haden松开调酒师，他用惊奇的眼光打量流川枫然后把自己的酒杯推过去。
流川枫看到面前有酒就端起一饮而下，动作流利坦然可是思绪却不知道飘在何方。
那一天，你失去了她，我得到了你同时也永远失去了你。
我们的交点，那个我期盼依旧的交点在碰撞之后却成了永别的誓言。
今生，你决定和我永别吗？
寿……
看着流川呆滞的眼神，Haden把头凑到他跟前仔细的瞅了瞅，对方只是瞟了他一下就闭上眼睛把他当成了某个路人甲。
Haden无所谓的耸耸肩，抓起调酒师递过来的brandy送到鼻尖轻嗅，抿一口放下再凑近流川枫看他又灌进一杯幽绿的液体。Haden觉得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流川大帅哥今天一定会喝挂了。
“呃，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流川放下杯子但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Haden不死心的继续：“憋在心里不会很难受吗？发泄一下就好了。”见流川依旧没有反映，他笑笑，“找个人过今晚吧，这里的话，嗯，似乎可以做目标的人选很少啊。”放眼扫视四周，带着猎艳的神情。
流川微微皱眉，他讨厌喋喋不休的人，尤其是现在。
烦！敲敲桌面不耐烦的瞪了调酒师一眼，吓得那男子一个激灵赶紧拿过的他的辈子续酒。
一旁的Haden似乎找到了目标，他盯着阴暗的角落里一个正趴在卡座上的男子意味深长的笑了：“货色不错，看来今晚要有收获啊。是吧枫？”
没有回应。Haden娇嗔一声环住了流川的脖子：“baby，不要总是这么冷淡嘛，要不我把猎物让给你就是了。”
流川看他一眼没有拉开他，继续把盛满液体的杯子送到口边。
Haden自觉无趣的松开手，看到调酒师正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拉过调酒师的领结在他嘴上啄了一下随即转身而去，留下隐隐的笑声。
走到角落的男子跟前，他抬头看流川，后者还是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酒杯上不看他。Haden一手搂住男子的腰一手抬起他的脸：“长着一张多么让人沉醉的脸啊。”
男子睁开眼睛看到Haden随即厌恶的推开，他甩甩头试图清醒自己的神智。
“哦，别担心，我只是想找个酒伴顺便蹭杯好酒，我想你不会介意的，因为你是如此寂寞。”眼睛看背对着自己斜坐在吧台上的流川枫，Haden用魅惑的嗓音道。
男子晃了晃空空的酒瓶：“抱歉，没了。”
Haden修长的手指朝服务员勾了勾：“一瓶Vodka，这位帅哥付账。”
男子点点头冲haden一笑：“没错，我现在是需要一个可以陪我喝酒的人，陌生人！”
……
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酒，haden看着趴在桌子上已经人事不醒的男子扬起嘴角唤来服务员：“把他送到东京饭店1309号房间。”掏出一叠纸钞和一张磁卡，“这是小费和钥匙。从后门走，不许让别人看到知道吗？”服务员惊喜的接过，道谢之后立刻向员工区跑去。“不用换衣服，就穿制服。快去！”Haden拉住他。
服务生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乖乖的架起男子向后门走去。
看着他们离去，haden依旧挂着笑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上然后端着杯子走到流川身边。
流川正双手撑头死眼睛瞪着桌面。
这个家伙……haden问调酒师：“他喝了几杯？”
“十，十四杯。”
掏钱结账，不满的瞄流川：“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好了？喝这么多都没事？”话音刚落就看见后者以千斤压顶的气势直直的朝地板躺去。好在haden眼明手快这才不至于让流川枫摔伤。
“呼，看来我高估你了，不过……这样更方便办事嘛，嘿嘿。”一抹算计的笑，可惜已经摇摇晃晃的流川看不见。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haden微微定神然后伸手再次拽过调酒师的领口一脸暧昧道：“看好我的猎物，还有别再给他酒了。”
扶着流川趴好在吧台上，haden不动声色的从侧门走出酒吧，冲前面几个行色匆匆的彪形大汉喊道：“找人吗？”
那些人马上止住脚步盯住haden，慢慢走了过来。
haden随意的挽起袖口一边走过去一边道：“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
搞定他们haden折回‘灰调’架走了流川枫。
8，9，10…haden眯着眼睛看电梯楼层灯一格一格的上跳。13，‘叮’门开了，他环紧流川枫跨出去：“是我在占你便宜呢还是你在占我便宜？不过，感觉不赖！”说完还配上一个奸诈的笑。
“白痴。”没想到一直闭着眼睛人事不省的流川竟然开口了。
haden吓了一跳，他伸手抬起流川的脑袋又被流川挥开了。
流川径自朝前走，步伐不稳只得踉踉跄跄的扶着墙壁。1304？1306？1308？咦，1309呢？流川瞪视着1308的房门不得其解，半天才回过神转身——1309！摸门卡，手胡乱的在休闲裤口袋里摸索着。
不是因为害怕吵醒对门的ANN的话，haden发誓自己绝对不会那么‘仁慈’的过去帮助流川枫的。瞧他的动作是如此撩人！
haden不情愿的走过去转动门把把门打开，却在流川欲进去的时候拦腰抱住了他：“我好像忘记说什么了，今年。”
流川抬头，目光依旧冷淡。
haden耸耸肩：“生日快乐，枫。”
流川推开他，进房关门一气呵成。生日快乐？见鬼的生日。
没有开灯，他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耳朵里充满了嗡嗡的声音，脑袋晕得不像话，感觉整个人好像在大海里飘呀飘的，没有沉下去。
没错，醉了果然可以好受很多。就是……好想吐！
飞快跳起来冲进洗手间抱住马桶就是一阵狂呕，吐完了回到卧室借着昏暗的月光他看到一个同样虚晃的人影正借着月光跌跌撞撞的朝床摸去。
流川眉头耸了起来。他不会不知道我有讨厌别人碰我的床单这个习惯吧？在人影直挺挺的倒在床上后，流川终于忍耐不住的冲过去揪起他的衣领：“从你的窗口出去，马上。”
那人没有回应只是不满的嘟囔了一声，瞬间定格了流川的动作——
这个声音，味道，身体……是他？！
流川手颤抖起来，他想开灯却又怕一切光明了以后才发现又是幻觉。
那人不理会呆立的流川枫，又朝被子里拱了拱摆出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去。
流川大气不敢喘，他慢慢的退后走到门边，打开，果然haden那欠揍的脸还在外面。
看到流川的样子haden抬起手看看表：“hi，就知道你会亲自出来道谢的，不过，呃，比预计的迟了4分钟！”
流川的眼睛眯起来，摆出防备的表情。
haden拍拍他的头：“安啦，早灌得不省人事了，现在你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哦，嘿嘿，这个surprise怎么样？呃，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喜欢，那我弄走好了。”边说绕过流川枫就要朝里走，结果被流川飞快的勒住脖子甩了出去。‘砰’门又在他眼前合上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木门，haden笑得一脸的小人得志，突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么帮流川枫，不是害了代子？她才是那个家伙的亲妹妹啊……算了，他要有意见的话就尽快来修理我吧，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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