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总想休掉我

作者:容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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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似明月(一)


      宋一成在外胡乱游荡数日,城东转到城西又从城西跑到城东,明晃晃的站在大街上都无人问津,好似宋家人已经忘了他的存在。

      巷子角落里一群人围在一起喊得脸红脖子粗,正中间空出来的一块空地两只斗鸡正在互啄,眼看其中一只没多久就败下阵来,摊主的脸色顿时也跟着难看起来。

      赢的那只精神抖擞,旁边的人凑在站姿笔挺的宋一成面前,讨好地笑:“宋爷,还是您眼光好,这摊老板本来想坑您一把,没想到自己的那只爱将不争气,硬是被这其貌不扬的给打败了。宋少夫人不追着就是好,瞧您整个人都轻快了,好运都眷顾着您呐。”

      若是换成往常宋一成听到这话肯定要插着腰得意的大笑几声,今儿他只是凉凉地看了一眼那人,拎着赢到的钱晃晃悠悠地往前走。至于那只鸡帮他赚了不少银子,摊主又输了个底朝天,他也不想将人逼到绝路。

      现在分明再没人管着他,自由捏在自己手心里,哪怕是他真做什么混账事也是他的本事,妇道人家就该好好的待在家中相夫教子,不能将手伸的过长。

      去魏老板那里买了只叫声清脆动听的画眉鸟儿,提着鸟笼子越走心里越觉得空落落的,往后看一眼再不见那道娇俏且又气呼呼瞪着他的人,狭长好看的桃花眼低垂,突然觉得在鸟笼子里蹦跶不停的鸟十分吵,一气之下塞给在他身边打转的乞儿。

      那乞丐原想着讨些银子好买热乎包子吃,冷不丁地被塞了只鸟,张大嘴还没道谢,人已经快步走开。

      宋公子手里的玩物定是价值不菲的,这鸟指不定是花多少银子弄来的,他转手卖了肯定能干得不少银子。就算鸟没人要,这个编制精巧的笼子很讨喜应该也能卖些银子,大不了他把这鸟烤了吃,哪怕是些肉末也能解解馋。

      宋一成这一天转遍了往日里最爱去的地方,依旧是那些见到他便万分欢喜的脸,可他却浑身不得劲。

      客栈已经住够了,再不想回去,扭捏了半天到底还是打算回家去,他得好好的问问程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为何不管他的死活?男人是家里的天,程璐莫不是真不要他这片天了?

      夕阳西斜,街上的行人都匆匆往家赶,连做生意的小摊贩们眉眼间都多了几分急切,这天用不了多久就会黑下来。

      宋一成迎着光往家走,寒风和刀子一样拍打着他的脸,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羞愤,琢磨着回去应该怎么和程璐说话。

      想的正入神,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回头看过去,却见前面的是几个骑着高头大马浑身散发着冷厉气息的男人开道,跟在后面的是一辆低调中透着奢华的马车,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路,在宁城地界上竟然摆这么大的派头。

      宋一成对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向来不上心,刚要抬脚继续走,听身边的人说:“县令大人一早就出城去了,就是为了接这个官当的比他还大的孟献孟公子。有些年没见了,这位公子吃了天家饭估计更了不得、”

      “可不是,就是不知道程老爷家的女儿心里作何想,若是当年跟了这位孟公子现在也是个官夫人了,再说和县令大人当亲戚,还愁以后捞不到好处?哪知道就是个死心眼,偏偏认准了宋家的那个酒囊饭袋,几年过去了,除了熬老了容颜得到了什么?”

      “这位孟公子不光书读的好,人长得也不比宋一成差,程家姑娘确实可惜了。不过倒是听说孟公子到现在还未成亲,你们说该不会……”

      宋一成听得直冒火,实在听不下去,转过身眉眼间透着吓人的阴鹜气,不发一言便让那些人悻悻地离开。

      他站在那里看着那辆马车消失在视线中,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如果孟献真的忘不了程璐……

      就算忘不掉又如何?程璐进他宋家门已经多年,而且他们也有了学进,除非他休妻不然这辈子都别想。

      可这心里还是被一块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闷闷地,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脑海里程璐的一颦一笑都变得十分熟悉。

      外人都说他这辈子最不必愁的是男女情债,像他这样视万千女子如无物的人,能入眼的大抵只有他自己。

      纵然世间女子多情,怎奈风流俊俏公子是不羁的风无情亦无意。

      程璐与他朝夕相处数年,都不曾得到半点怜惜,这块捂不热的石头不是什么女人都能碰的。

      宋一成知道从此刻开始这一切都变了,在他的心底生出了牵挂,放不下,被程璐冷冰冰的态度折磨着,但也挡不住他其实很想见到她的事实。

      刚走到门口,管家正好也从外面回来,瞧见他,行了一礼道:“少爷回来了,您这几天玩的有些过头了,老爷心里憋着气,一会儿见到了可当心些,可别再惹怒老爷了。”

      宋一成应下来,笑问道:“管家行色匆匆可是有什么急事?”

      两人边往府里走,管家也没瞒着:“今儿县令大人的侄儿孟大人回来了,咱们宁城能出这么个出息的人,那可是天大的好事,所以各家聚在一起商量过后打算办个接风宴,让县令大人也高兴高兴,宁城哪家不指着县令大人过活?”

      宋一成笑了笑,这种事儿向来无趣,他爹也不可能带他去。前面就是自家院子,他本想和管家分道而行,只听管家继续说:“这次各家夫人小姐也都去凑这个热闹,说沾喜气是假,想给自家女儿挣门好亲事才是真的。”

      宋一成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悠悠说道:“宋家又没什么待嫁的小姐,这个热闹无需凑,让老爷夫人去全了这份颜面就成。府里这两天可有什么事?学进乖吗?”

      管家笑着说:“学进小少爷读书识字有了大长进,先生天天夸聪慧是个读书的好料子。这两天倒是有件事……”

      宋一成正想听个缘由,爹身边伺候的小厮匆匆地找过来,冲他行了礼,催促道:“刘管家您可快着些吧,老爷正等着您去回话。”

      胃口被吊起来,悬在半空中下不来,好在他也不是非得听,抬手正了正发冠,大步往屋子里去。这个时候程璐一般都在练字,最是心平气和的时候,有些话也好说。

      这几天恼火的狠了也会想着非要将这口恶气给出了不可,随着时间流逝,那股劲儿倒是消退了不少,他们两人是生同床死同穴的夫妻,加上心境不同了,也觉得程璐跟着他这些年日子过得也苦,他是该忍让些。

      刚走到门前就听到屋子里传来母子俩说笑的声音,他跟着一喜,大步上前推开门进去,笑着问:“你们娘俩再说什么,老远就听到笑声了。”

      程璐正陪着儿子练字,孩子才刚启蒙,虽然握笔的姿势对了,要写一手好毛笔字倒是难,雪白的纸上字迹歪歪扭扭和爬着的虫子一样。

      宋一成也看到了跟着笑起来,拿过儿子手里的毛笔,在旁边认真地写了个宋字,那字线条流畅优美,一笔一划中都透着坚韧力道,在程璐看来用来做临摹的字帖是够格的。

      若是宋一成在上面多费点心说不定将来也能做个有名的大书法家,奈何此人心思不正,白白荒废一身好本事。

      宋一成搁下笔将儿子抱起来,笑着逗儿子:“这几天爹不在家,有没有想爹?”话是问宋学进眼睛却盯着垂眼看着桌面的陈璐,眼睛里是毫不遮掩的热切。

      宋学进一本正经地摇头:“不想,爹回来做什么?他们都说爹在外面养了外室,心里早装不下娘和我了,以后只有我和娘两个人过日子。”

      宋一成宛如被雷劈了一样,气急败坏道:“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混账话?我什么时候在外面养外室了?还有你身边的人是怎么伺候的,居然在你一个小孩子面前胡说八道,真是越发没规矩了,我明儿就让管家将他们发落出府。”

      宋学进回头看了眼娘,抿了抿嘴,两只眼睛里泛着坚定的光,咬了咬唇,细声细气地说:“这不怪他们,是我偷听来的,我还知道那天有个人找到家里来要银子。那女子就是爹养着的,欺负娘,放开我,我不想你抱我。”

      宋一成一脸莫名其妙,他不舍得放下儿子,奈何这个小家伙滑溜的跟条泥鳅似的,硬是逼得他不得不将孩子放下来,在程璐面前坐下来,拧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养……程璐,你是知道我的,我养鸟养鸡养赌坊,就算是去那地方也只喝酒,从不和那些人有纠缠。你和我说那个人是谁?我找她去,我岂能让不相干的人坏了我的名声?”

      程璐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这人难道还有名声可坏吗?顿了片刻,说道:“那位姑娘说你着了风寒高烧不退歇在她那里了,她费心费力照顾了你一晚上,你不见了踪影,她只好来府上讨银子。原本这话我是不信的,可是宋一成,你随身的玉佩呢?”

      宋一成后知后觉地摸了下腰间,这两天他饱受煎熬,也没发现玉佩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面对程璐那双黑亮清澈的眼,他莫名的口干舌燥,心里又急又怒,到最后只是变成一句:“我那天是和刘公子一道去的,前天夜里着了凉,没放在心上,不想最后严重起来,可我和那个人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信她,银子无所谓,玉佩呢?”

      程璐突然扬起嘴角,笑着说:“我看她好像很宝贝那块玉,跟捧着稀世珍宝似的,还真不像是从你那里偷来的,我那时想万一要是拿回来,她在你跟前哭诉一番,我岂不成了恶人?索性两眼一闭只当没瞧见,让她带走了。”

      宋一成临进门的时候才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心平气和,这才多久的功夫,他的火气直往脑袋上冲,听听这是什么话?怕当恶人就让一个不明不白的人把他最重要的东西给拿走了。

      他突然觉得迷茫,现在他这个丈夫在程璐的眼里到底算什么?

      他忍了半天站起来,手撑在桌子上,狠狠地瞪着程璐,声音冷的戳:“从今以后不管是谁拿走了我的东西,夫人如果见了,劳夫人给我收好,不然我这账算得不够舒坦。”

      这人来去一阵风似的,刚在屋子里坐暖了身子这会儿又出去吹冷风,会得风寒也是活该。

      宋学进蹭到娘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娘,爹看起来很生气,是不是儿子说错话了?”

      程璐怜爱地摸摸儿子的头发,笑着说:“你爹那是被踩到尾巴知道痛了,不管他。不过学进往后可不许和爹这般说话了啊,你聪明过早知人情是非是好事,但不能忘了礼数,将来你要是学坏了娘可得担个教子无方之过。”

      宋学进赶紧点头,讨好道:“娘,我知道了,可是爹一直这样,您太委屈了,您这么好,外人凭什么那么说您?儿子咽不下这口气。”

      程璐笑起来:“傻小子,不过几句难听话而已,落在身上都不会疼。有些事你越在意,那些话就越多,打在身上就越痛,倒不如不去理会。等你长大成了有大作为的人,当初那些说笑最狠的人也只能灰溜溜地过来讨好你。再说我和你爹的事也是事实,我们自己给了别人谈论的资本,到头来怎么好怨怪别人呢?”

      宋学进听的似懂非懂,白皙漂亮的小脸蛋皱在一起,和方才宋一成那副样子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疑惑地问:“爹刚回来怎么又走了?祖父这两天很生气,一直和我说要好好教训爹一顿。”

      程璐抿了抿唇,好笑地问:“那你觉得祖父这样做对不对?你爹挨罚你不心疼?”

      宋学进摇头,干脆爽快地说:“不心疼,人做了错事就该罚,爹偷懒一天祖父就得多辛苦一天,要是儿子能快点长大就好了,可以帮祖父分忧解劳。”

      程璐将这孩子抱在怀里,心里暖融融的,她对古代的人生充满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会走向一个怎样的发展,可是老天赐给了她这个孩子,懂事可爱又聪明,带起来实在是太省心了,这段时间相处,两人更像朋友,宋学进也变得更加依赖她,将她心底的那片空白给填满。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这世上没有理所当然,不管想要什么都要靠自己去争取,而不是等着别人给。好了,不说这些了,肚子饿了吧?娘让厨房送饭菜过来好不好?”

      宋学进乖巧地说好。

      却说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只剩西边还剩一点点鱼肚白,风刮得更猛了,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还有卖油糕的中年男人冲着他吆喝:“大爷买油糕吗?只剩这几个了,给您算便宜些?”

      宋一成哪儿顾得上这些,他在宁城横行霸道了数年还是头一回被人这般算计。

      那个女人倒是真有胆子,居然敢跑到他家里去胡闹,什么头牌什么花魁,不过就是个坏了心肠的蝎子而已,他宋一成不计较还好,真计较起来那就等着少一层皮吧。

      房里的下人没多久回来传话说宋老爷吩咐过了,今儿的晚饭一起用。

      本该是高高兴兴的一家人哪知道两边都过得没劲,宋一成这个混账东西早晚得狠狠地挨顿收拾。

      宋学进听到要和祖父一起用饭,心里很开心,自己穿外衫戴皮帽,催着程璐现在就去。

      小孩子就喜欢被人惯着,宋学进在程璐面前还有所收敛,一到宋老爷面前立马现行,就是拿准了只要他开口,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宋老爷也会找个梯子想办法给他摘下来。

      程璐没有当母亲的经验,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是在这个时代能得家主这般疼宠是福气,而且她也不好说什么来坏老人家和孙子亲近的话。

      一桌子菜大半是宋学进爱吃的,坐下礼貌地叫人之后那张小嘴就没停下来过,什么时候看两颊都是鼓鼓的。

      宋老爷抿了口酒,笑着说:“喜欢吃就多吃点,吃饱了才能长得壮,孩子能吃也是福气。”

      程璐笑了笑,拿起帕子给儿子擦嘴,叮嘱道:“你吃慢点,这么多,没人和你抢。”

      “一成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不来吃饭?”

      程璐顿了顿,实话实说:“他又走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没和我说。”

      宋老爷心里烦躁,也没什么兴致继续吃了,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想到什么说道:“过两天夫人娘家的妹子要来府上住两天,你们年纪相仿,也能说得来,好好招待人家。”

      “爹,我知道了。”

      这一顿饭只有宋学进吃的十分舒服,不知道旁边的大人们脑海里在想什么。

      程璐记得原文中并没有宋夫人娘家妹子来府上住的段落,不过就算写没写,她也看得明白,这次眼巴巴地赶过来小住为的是程老爷和他提过的孟献。

      这么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竟然还没娶亲,但凡是有女儿的人家全都精心准备着,盼着能被这位孟大人一眼相中,自此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宋夫人的娘家离宁城略远,而且这次来的这位小姨母可是嫡夫人所出,若不是为了借宋家与孟县令的这点交情,怕是上门去三拜九叩的请人家都未必会来。

      宋夫人对此事并不是很上心,大有一副爱来不来的架势,横竖娘家妹妹纵然发达了也不会想起自己这个庶姐姐。费尽心机为他人做嫁衣裳,临末还可能讨不到好,她是绝对不会去趟这趟浑水的。富贵人家中多有龌龊之事,嫡庶如仇人,她已经是这般命运无所更改,也不想让敌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过。

      宋夫人心里的这点小心思被程璐一眼看破,在心里冷笑一声,佯装什么都不懂道:“爹,我让人将那间最好的客院收拾出来,也不知道三姨母喜欢什么,我们提前备着些,人来了瞧见熟悉的东西也能放松点。”

      宋夫人这才开口笑道:“也不必特地准备什么,她是家里最小的,爹娘百般疼宠,什么都给的是最好的,我们不用瞎操心,免得费心神准备了却讨不到好。”

      程璐有些为难:“既然这样,那就等三姨母到了府上我们问过她的意思再添置吧。这些年家里也很少有客人,这次可得把人给伺候好了,最好让他们喜欢我们家,家里人多也热闹。”

      程璐这话可谓是十分的不讨喜了,偏偏宋夫人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和程璐理论个什么,只能将这口气咽下去。

      程璐看了这么多本宅斗小说,庶出儿女处境本就十分艰难,不管是你刻薄还是我刻薄,有些事情是必须经历的,从小比到大,哪怕成亲了也还是要比。宋夫人虽然坐着当家主母的位置,听着风光,可没儿子就是没靠山,在这偌大的宋府里像无根的浮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丢开,从头到尾都是要仰人鼻息活的。

      程璐能看到宋夫人的结局,更何况娘家那些个个等着看笑话的人精?听口气这位三姨母是个骄纵蛮横的主,能得宋夫人这般厌恶,想来当面揭人伤疤这种事也是做得出来的。到时候就等着看狗咬狗一嘴毛吧。

      宋学进今天吃的有些撑,被程璐赶去地上玩顺便消食,他有点馋桌子上的橘子,趁着大人们聊天的功夫抓了一颗,背对着众人剥皮,果肉露出来的那刻他止不住地吞咽口水,刚打算咬一口,听到外面传来下人火急火燎的声音,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

      宋夫人正心烦意乱,被那一句不好了给吓了一跳,当即怒斥道:“怎么这么莽撞,哭天喊地的做什么?”

      家丁喘着粗气回禀:“老爷,大事不好了,少爷刚才把翠红楼给砸了,老鸨这会儿正在门口哭呢。”

      宋老爷更加怒极,重重地拍桌子道:“这个混账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消停?我要给他收拾烂摊子到什么时候?”

      一边的程璐却是愣住了,她没想到宋一成居然会这般证明自己的清白,说白了,不管宋一成是不是对别的女人动心思,这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人各有命,各走一边就好。

      哪知道向来什么都不在乎的宋一成居然会这般的在意真假,没做过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诬赖,拆了人家的铺子这笔账怎么算还是自己最亏吧?真闹起来该不会还得去县衙大牢里住两天?

      想起那天那个叫翠翠的姑娘冲她笑得得意,不管后果如何,心里确实有点舒坦,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听说还是个头牌,被宋一成这样大动静的收拾,往后的买卖可怎么做?

      程璐知道自己本来不应该开口的,她其实只要在一边看热闹就好,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道声音再叫嚣着想过去看看,所以她站起身来,轻声细语悦耳动听:“爹,这么晚了,外面风寒重,还是儿媳过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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