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意外攻略了主角

　　“感冒了？”方竹下意识回头看角落里冒冷气的空调。

　　殷歌摆摆手，回想办公室里的谈话，觉得比起感冒，江总咒她的可能性更大，“没什么，可能是有人在背后骂我。”她乐道。

　　“行吧。”方竹点点头，往后退几步把位子让开给化妆师。

　　殷歌手里摆弄品牌方给的小册子，那里是这次饰品的设计理念——涅槃。

　　说来可笑，她之前认认真真，勤勤恳恳想得到这个机会，结果落选了。

　　遭了那么一遭，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反而收到了品牌方的邀请了。想用她的经历给“涅槃”造势。

　　凤凰于火中涅槃。

　　她于谣言中涅槃。

　　“抬头。”化妆师把殷歌的头往后掰，固定住，让她不要动。

　　这边角落里殷歌在化妆，那边拍摄还在进行，摄影棚里人来人往，工作人员匆匆忙忙的过，匆匆忙忙的回。

　　林池随着摄影师的指挥调整姿态，半靠在身后的几何体上，脸上带着点漠然的意味，还有丝嘲讽。

　　特别是在余光看到角落里的殷歌后，嘲讽更甚。

　　“很好！”不知道这一点的摄影师兴奋高呼道，“再侧一点！侧脸，用你的侧脸对着镜头，睥睨！”

　　“哇！”边上的工作人员里有几个女生捂着嘴小声尖叫出声。

　　“崽崽太A了！！呜呜呜，妈妈爱他！”

　　肉眼可见，林池的神色在听到那句妈妈后带上了不耐烦，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林池的经纪人吴涂知道他的秉性，暗中瞪他一眼，让他稳住。

　　“你说拍摄后我向他要签名照可以吗？”

　　“试试呗。”边上的女生小声撺掇。

　　“如果不是在拍摄，我差点直接叫出声。”

　　“谁不是呢？”

　　“其实我更期待大哥的拍摄，呜呜呜，我爱大哥！！！”

　　“大哥太飒了，大长腿，银耳钉，同样是女生，她怎么可以那么美！！”

　　“我觉得我太幸运了，又可以看到崽崽，还可以看到大哥，啊——死而无憾了。”

　　“嗤。”拍摄完的林池咬着牙从齿缝间憋出一声轻嗤，暗含着对经纪人的不满。他理理衬衫，边走边解束着脖子的领带，单手扯了扯，随手扔给身后的吴涂，“我还没蠢到当面嘲讽人的地步。”他不屑道。

　　不是当面就可以了吗？

　　吴涂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快步跟上林池。

　　天知道他们为了稳固林池对外国民弟弟的名号花了多大功夫。

　　毕竟，有哪些个人，会希望自己弟弟是个抽烟喝酒样样精通的混不吝？

　　为了搭上别人的热度，漫天发通稿，“小季方”，可正主自己却不满意，甚至还嘲讽被蹭热度的人。

　　林池：季方？哈——那头蠢狗？

　　该死的！

　　吴涂眼睁睁看着林池偏离离开的方向，转而向角落里走去。

　　操！

　　他低骂一声，快步跟上，寄希望于林池的脑子没有被粉丝的彩虹屁吹出外太空。

　　显然不可能。

　　“前辈好啊——”林池拖长语调，完全无视在场的化妆师。

　　“有事？”殷歌瞥一眼，角度问题，看不到来人，只能从语气，还有方姐的表情判断出来者不善，而且来者是可以怼的人。

　　“没什么事，就是想采访一下——闭嘴！”林池瞪一眼吴涂，“前辈，关于你靠自己的‘悲惨经历’拿到这次机会的想法而已。”林池在“悲惨经历”那加重音，欠揍程度堪比砸地鼠里的地鼠。

　　品牌方因为这个决定取用殷歌是一回事，这么光明正大的被人当面指出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指出方还是以这种讽刺的语气。

　　吴涂绝望，心里计算堵住在场其他人的嘴要花多少钱，重点是，有些人的嘴，不是花钱就能堵上的。

　　他看向面色不善的方竹，第三百六十五次想辞职。

　　殷歌这会在画眼妆，本来合上的眼睛下意识抖动，又被化妆师摁住，“别动！”

　　化妆师：莫得感情，不想吃瓜，只想化妆。

　　殷歌眼睛在眼皮下颤动一瞬，又恢复平静。

　　之前她大概猜到会有人看好戏。

　　毕竟她之前一直是以乐队的形式进行表演，被迫单飞后不知道结果，固然可以靠这次赚的同情往上一截，但如果表现退步的话，想来也可以猜到迎接自己的是什么。

　　只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会有二愣子直接大刺刺的撞上来。

　　“毕竟，作为前辈的粉丝，我很想知道涅槃后前辈的情况——”

　　“你话真多。”这个智商，怕不是被人当枪使了。

　　林池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心上，如同游戏NPC，一如既往地接着把话说完，“前辈的粉丝应该也很期待再看到前辈的消息吧？”

　　“如果在杂志上的表现，被一个新人压了，会不会被人认为意志消沉了呢？”

　　吴涂绝望了，吴涂想找个地方跳下去。

　　你说你要算计就算计，光明正大说出来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打算？

　　说完的林池心满意足地被经纪人扯着离开，留下身后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他是不是傻？”

　　“季方一个公司的。”

　　“……哦。”殷歌懂了。

　　那就不是傻，是二了。

　　“不是，祖宗欸！你要算计殷歌，你对殷歌有什么不满，背后说就是了，你跑人面前说什么？”

　　林池扫视一眼吴涂，半晌，又是一声嗤笑，“呵。”带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嘲笑。

　　吴涂，吴涂想打人了。

　　“我是那种卑劣的人吗？”林池下巴扬扬，不屑道。

　　你不是卑劣，你就是傻。

　　吴涂捂着自己额头暴跳试图跳出来暴打林池的青筋，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林池，你要是再听信公司里其他人说的乱七八糟的话，手机就给我。”

　　“不行！”

　　“呵。”这会轮到吴涂冷笑了。

　　方竹和化完妆的殷歌在后面安静吃瓜，听不到说什么，但看肢体语音挺精彩。

　　殷歌半躺在椅子上，看着远处聊着聊着就开始手舞足蹈的两人感慨，“季方公司是不是致力于培养全能型艺人，唱歌跳舞相声样样精通。”

　　“相声，划重点。”

　　“……可能？”方竹沉默一会，发现好像的确如此，“不对！你别转移话题，这次拍摄你有把握吗？”

　　“肯定有！必须有！”总得给小汤圆一个榜样。

　　才在江总面前夸下海口，转头被一只“哈士奇”压了，面子还要不要了？

　　很快，轮到殷歌了，蹲在角落里准备看殷歌表现的林池直起身，就像一只哈士奇准备拆家一般，然后——被命运遏住后劲。

　　“你扯我后领干嘛！”林池瞪眼吴涂，在摔倒的边缘溜了个圈又滴溜溜转回来。

　　“人拍摄你过去干嘛？”

　　“看戏啊！”林池把下巴一扬，颇为得意地说道，“然后当场嘲笑她啊！”

　　“那万一殷歌表现比你好，你怎么做？当场哭给她看？”

　　“……不可能！”林池涨红脸，差点一蹦三尺高。

　　“那就老实呆着。”

　　殷歌回头看眼闹腾的角落，笑笑，转回头去，她早就换了衣服，穿着高领衬衫，外面却是套着一件暗红色的纱质外套，轻飘飘的，时不时飞一下。

　　“涅槃”主要要体现两点，濒死时的无望，重生时的希望，一黑一红镶嵌在项链盘旋在一起的凤凰眼睛上。

　　你的死亡，意味着我的新生。

　　而这个理念，只能靠她一个人来体现，因为涅槃的还是原来的凤凰，所以殷歌只能靠她自己一个人，体现出无望和希望两种情绪。

　　摄影师那边还在对场景布置提出要求，殷歌掩着嘴，小声对着方竹开口，“我觉得我也挺全能的，除了唱歌，还要会演戏。”

　　“你闭嘴吧。”方竹压着声音，“后面还看着呢，有时间说话，不如想想到时候怎么表现出张力。”

　　“你有没有发现。”殷歌偏偏头，“我一直觉得D.U这个牌子有点——”毛病，她咽下这个词，改成另一个词，“神奇，它总是对那些悲惨的事情感兴趣，似乎只相信人世充满坎坷，如果你的人生一帆风顺，那肯定是你在骗人，你越惨，它就越满意。”

　　“所以？”

　　“所以，拍摄的时候，我表现的越无望，它就越满意，希望是假的，无望才是真的。”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这款设计的真谛！”身后的设计师突然出现，手舞足蹈，眼睛发亮，十分兴奋，“是的！希望是假的！凤凰可以涅槃又如何，它还是死了！重生也不能改变它死了的事实！”

　　悄悄话被听到的殷歌有点尴尬地站在原地，只能勾勾嘴角，时不时点头以示符合。

　　“你不用笑得这么勉强！”设计师大喊道，“我就知道，知道有着相似经历的你，一定能够理解这款设计的本质！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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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该开始了。”一直在对场景布置挑剔来挑剔去的摄影师不得不扯住他，以防他当场哭出来，“我相信她一定能完美的表现出你要的感觉对吗？”

　　“是的。“殷歌挑眉，点点头。

　　拍摄，开始了。

　　殷歌站在场地，白色的背景，地面铺着灰色的尘埃，还有被刻意染上灰调的花瓣，她只是站在原地，一手搁在几何体上，一手自然下垂，肩膀下倾，漫不经心地——转头。

　　“完美！”摄影师高呼。

　　高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被殷歌解开，项链被她叼在嘴侧，就像殷红的血滴，空洞的双眼，麻木却又傲慢的表情，她自然是王，凤凰哪怕死去也是高昂着头，仰天啼鸣一声，不甘而亡。

　　它怎么甘心！它又如何会甘心！

　　殷歌还是面对着镜头，只不过下巴微微上抬，红色的纱质外套蜿蜒着拖落在地，就像凤凰，盘曲在她身上。

　　白皙的肤色，殷红的唇，还有披在身后的长发，同样是无望，但殷歌展示的无望，傲慢而又决绝。

　　她旋身，正面着镜头，手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在喉间一划，从上到下，留下一道红痕。

　　“啊！！！！”

　　“大哥正面上.我！！！”

　　“大哥A爆了啊啊啊！！！”

　　摄影棚很快如演唱会现场一般混乱而又嘈杂。

　　摄影师却无心管理现场，眼睛发亮，不忍心错过每一个瞬间，手上的单反举起，看着镜头里高傲的皇。

　　吴涂却是突然笑出声，那个抬下巴的动作太过眼熟，他想忽略都难，殷歌分明是在模仿林池。

　　下巴一抬，谁也不爱。

　　林池：“……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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