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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三十四章一厢情愿
“原来是随杨城主兼随教教主的随寂寒大侠,久仰,久仰。”余畅晚小心的上下打量他,貌似夸奖道:“不愧是随大哥的亲爹,真是一个狂放不羁之士!”
他瞪向随慕杨,好呀,把老爹叫来了,你小子出卖我!
随慕杨当然听出这不是什么赞美的话,赶紧活跃气氛,“晚弟,你怎么知道的!”
“你看这眼中的沧桑感和额上的皱纹,可是骗不了人。”妖孽也不知见好就收,又继续调侃。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随慕杨小心翼翼的看着老爹的表情。
“既然知道我是谁了,也应该清楚我的来意……”随寂寒冷着一张脸,也不和他瞎扯,单刀直入,“带我去见你师傅!”
“哈哈!”余畅晚干笑一声,“我师傅不就在那里,你想见去见就是,不用特意来给我汇报一声!”
“那里到底是哪里?”
“不就是那里啰!”就在那个离你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就在那个你可望不可即的地方。
“到底是哪里?”随寂寒被他胡弄有些急了。
“那里你都不知道,证明和她老人家交情不够深,我师傅根本不想见你!”哈!不愧是随慕杨的亲爹,脑子一样不好使。“我这个乖徒弟可不敢拂逆她的意!”
“我想了她十年,找了她十年,连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那我师傅就是躲了你十年!你就不能放过她,自己安心养老吗?”
“你说我老!”随寂寒双眼冒火,还没有谁说过他老。
余畅晚明显察觉到他的胸腔在震动,不觉莞尔。“当然是说你老,不然还夸你小?!”看来真是老了,还耳背。
一旁听着的随慕杨着实为余畅晚捏一把冷汗,察觉到爹又有异动,他慌忙提醒,“晚弟,小心!”
余畅晚也是一直察颜观色着,他从容闪开随寂寒劲力,可惜了方府上的石凳少了一个。余畅晚佯装恼怒道:“你这个老花蝴蝶,不仅老了,还滥用暴力,我怎么可能把师傅给你糟蹋了。”
随寂寒对他怒目而视,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
却听春流翠道:“随前辈,在下春流翠,这厢有理了!”他恭敬行礼,又使眼色给随慕杨,“随前辈旅途劳顿,又聊这么久也该渴了,进去喝口茶再叙吧!”随慕杨点头道:“爹,晚弟在这里又不会跑,你有什么慢慢来嘛!”
余畅晚也意会道:“你说你都找了这么久,也不差这朝夕之间了,对吧!”
随寂寒瞪他,“量你也跑不掉!”
“随前辈,您老说得是!”余畅晚学着春流翠的样子行礼,笑颜如花道:“晚辈和春风就先进屋了,您老就让随大哥扶着慢慢来,省的扭到身子骨还要浪费我春风的好药材!”言罢,他还不忘慎重一鞠躬。
“你……”
余畅晚根本就懒得理他,拉着春流翠走到了一块长满青苔和香草的高地,星星般娇小的美丽花朵点缀其间。
“真好!”热闹又来了!
“为人嚣张,会得罪人太多的!”春流翠缓步上前与他比肩,“你怎么就是不会收敛呢?”
“将才那个随老爹,一看就知道是心术不正,对我的师傅图谋不轨。”余畅晚表情丰富,说到激动处还不忘做出恶狼扑羊,“我还能由着他?”
春流翠不禁莞尔,“人家要扑,你还拦得住!”
“拦是拦不住,但总能让他扑空吧!”
看他流光四溢的眼,春流翠清楚的知道妖孽要耍花招,就提醒他道:“不要太骄傲,这次的可不好好对付!”
“少来泼我冷水!”妖孽得意地抬起下巴,“那个随老爹,他自我感觉太好了,有些忘乎所以,都活一把岁数了还没有尝尽人生百味,我要让他体会一点挫折感,这样有益身心健康,会让他长命百岁!”
“说得是人家该感激你似的!”
“其实……”他一时大意,扭到了旧伤处,蜷缩着蹲下去,带着哭腔道:“春风……"
“怎么了?”春流翠把他搀扶起来,凝神等他下言,脸上的表情说不出到底是心疼还是埋怨。
“你是不是没有舍得把最好的药给我吃!”
猜他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春流翠缓缓地叹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伤还没好吧,怎么不知道将息自己呢!”他把妖孽圈在温热安全的怀里细细怜惜。
余畅晚靠着顽皮的吐吐舌,一双桃花眼闪闪发亮,妖媚精灵妙不可言,春流翠心狠狠一抽,呼吸一窒,凝望着他的红唇,竟有一时的怔忡。
他……
其实是她……
其实是她……
………………
“在那里干嘛呢?”随慕杨已经在他们身后站了许久,有些阴阳怪气道:“靠这么近是在说什么悄悄话!”
哈哈!
将才春祸水眼中的意乱情迷不是假的,幸亏这家伙出来搅局!
余畅晚收起适才娇弱的样子,从春流翠怀里站好,故意道:“既然随大哥乐意听,告诉你也无妨!你看你爹疯成那个样子,你这个做儿子的也不知到去给他治治!”
“怎么治!天下最好的大夫都已经被你给拐跑了!”随慕杨目光灼灼的瞪向春流翠放在余畅晚肩上的手。
“嘿!这能怪我吗?这是个人实力问题,你有种来拐他试试,人家是自愿跟着我跑的好不好?早知道你爹疯成这样……”我就不应该去招惹你!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呀!”看他欲言又止定没好事。
“不如我叫春风给你爹配一副好药,保证药到命除!”
“你就不能说说正经的!”
小样,正经了我找你?!“爷看你唇红齿白的就是正经不起来!”妖孽甩开春流翠的手,上前几步,轻佻的佻起随慕杨的下巴,“不错,今晚爷就点你了!斥候好了,有赏!”
“晚弟!”春流翠看不过去,拉开余畅晚的手,敛眉道:“随兄也是一片好意。”
“也对,我得宠幸你才是!”妖孽心安理得的又回到春流翠怀里,对随慕杨笑道:“将来有机会再点你!”
“余妖孽!”随慕杨丧气般吼道:“这次我爹是来真的,你可要小心了,还是老实带他去了,省得惹些麻烦!”
“谁跟他来假的!”他向来不轻敌也不自贬,“春风,你会帮我的!”
这听着不是疑问句,春流翠疑惑,“为什么?”
“为了我!”
“呵!”随慕杨实在受不了他,出言相讥,“从大言不惭到厚颜无耻,你越来越放肆了!”
“怎么,我不问你你就吃醋了?”余畅晚大胆的靠近他,“我们的情谊,你帮我是正常不过的!要知道,你可是我的第一个……”
“好好好!”知道他接下来准没好话了,绝对是要揭人短处。
春流翠心里了然二人关系不一般,他向来不多管闲事,但又忍不住问道:“到底是第一个什么?”
“要你管!”异口同声道。
春流翠似笑非笑道:“晚弟为人嚣张,得罪的人太多,他又不知道何事会与人结怨,做事全凭喜恶。但是……晚弟,别怕,我会帮你的。”
余畅晚斜瞄他一眼,说得好像多关怀自己似的,其实一有什么还是只会站在自己身后,而自己当然是躲在随慕杨后面,所以他要哄的老大是……
“随大哥,我们都托付给你了。”妖孽娇媚巧笑着伸出爪子,在随慕杨的衣袖上磨蹭。
随慕杨忧心忡忡的道:“哪有这么容易!”他深知他爹对杨清琬的执著,他这个名字“随慕杨”所慕的不就是这个“杨”?
“你也不要自谦!”给他壮胆般,余畅晚狠狠拍了他两下背,“反正我是不喜蛮斗,不会和你爹一般见识,只有让他给‘欺负’去了。春风百无一用的书生,根本帮不上忙。我指望不上这个春风,也就只好指望你了。你可是对我们起到了‘救命稻草’的重要作用,你可不要气馁呀!”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瞧春流翠的表情,那祸水一副没事人般自顾自整理衣衫,感觉到余畅晚在看他就抬起头,灿若春华的一笑,凤眼中光芒熠熠。
春祸水老脸皮厚,的确是指望不上!
“随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久听不到随慕杨开口,余畅晚使出撒娇绝活——娃娃音,最后还带个颤声。
听得随慕杨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你……”深感遇人不淑,分外懊恼,“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当初是中什么邪了要跑到那个破山寨去找你,走什么霉运了遇到你!”
余畅晚开解他,“常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你又何必怨天尤人呢?弄得一个大好少年英雄跟个怨妇似的,多不划算!”
随慕杨知道自己跑不掉,老不甘心的一哼,“我懒得管你!”负气离开。余畅晚看着他越走越远,跳着冲他挥手道:“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
随慕杨也没理他,直到人影逐渐消失成一点时,才依稀看到一个挥手。
“他很宠你!”春流翠无声无息的贴上余畅晚的身,圈着余畅晚的脖子不许他回头看自己。
“怎么说话一股子醋味儿!”难得从春祸水口中听到这么阴恻的声音。
“你跟他交情很深?”骤然使力,像要得到答案。
“你这人说话就喜欢拐弯抹角的,学学随兄不是很好!”
“学他被你糊弄?”
“至少他很开心!”妖孽清楚的知道随慕杨对他一直都是有怨无悔的。
春流翠松开力道,将他板正对上他的眼,“我不是他。”声音和风细雨,不疾不徐,听不出任何异样情绪。
“他是无可替代的。”余畅晚眸中清澈如水,没有一丝一毫的邪意,看得春流翠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想也没想就问:“那我呢?”
“你……”一时间还叫他无法说起了。
余畅晚正要组织词语赞他一番,春流翠猛然推开他,有些狼狈的急道:“行了,就当我没有问过。”他背过身去,也走了。
只留下余畅晚一个人在那里纳凉,他心似明镜却又自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忽然有人闪身靠拢他,戏谑道:“要我回答你吗?”
余畅晚如招呼老朋友般对这人笑笑,“将才窥视我很久了吧!我可是也在等着你现身呢!这就叫做心有灵犀吗?贺居北!”
“晚晚,你被人盯上了!”
余畅晚回眸望他,唇带讥笑,“真是关心我!”
“你也感觉到了不是吗?”
余畅晚靠近他,贺居北也不避闪由他耳语,“贺居北,虽然你这么说,但是盯上我的人,不正是你吗?”
言毕,他想要退开,贺居北的狼爪却一直抓着他不放,“你的表情变化丰富,不容我移开眼。”
“我知错了。”被抓得有些生疼,余畅晚可怜兮兮道。
“可你就是知错不改。”如狼般冷厉的目光似要将他看个透彻。
余畅晚也不挣扎了,干脆让他抓个够,“您老来是要告诫小的这个的?”
贺居北横他一眼,“你的功夫留着没什么用,还叫人不省心,不如我帮你废了。”
余畅晚两撇眉毛一皱,娇柔道:“谁叫人家长着一副让人看了就很想糟蹋的模样,不留点功夫自保,只怕早就被糟蹋没了,哪有机会轮到您老下手呀!”
“哈哈!以后跟着我,你是不需要再自保了,有我护着你!”他一边说着,一边顺着余畅晚的膀子向下捏,余畅晚只感到一股暖流运走全身,心中大叫不妙,这北方狼思维和正常人不同,讲道理是行不通的,这儿又人迹罕至难保不对他施暴。
“贺居北,你就心疼心疼人家吧!上次的伤还没好呢,您就要在这孱弱身子上造新伤,您好歹也等伤好了再下手吧!”
余畅晚说得哀怨,在贺居北听来却是另一番理解,“装弱,欠调教!”他用力一撇,险些断了余畅晚的手骨。
余畅晚痛得冷汗直冒,也不哀号,他咬牙撑过一阵后,才道:“怎么真知灼见总是被误解呢!”说这话的时候桃花眼中是无限荡漾的真诚。
“我发觉你这张嘴越来越利。”
“怎么会呢!你太过奖了。”妖孽的声音,真的似春晓莺啼一般,脆生生,又带着几分娇憨,但是骨子里指不定又在打什么坏注意。
余畅晚注意到他的恍惚,狂风扫落叶般旋身,用尽全力一掌击出,贺居北嗤笑着闪开。其实那一招只是虚晃一枪,余畅晚借机施展轻功凌空遁去。
贺居北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身姿,“跑这么快也没用,我总会把你攥在手心里!”
将才经历九死一生,余畅晚一回到方府赶紧对春流翠道:“春风,我发现贺居北也在这里。”
春流翠淡淡看他一眼,余畅晚当即怒道:“你原来知道,你知道还放我一个人在那里!你……”
“我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待在那里也是你的负累,不如赶紧走了叫你省心。”
“你……”春祸水记仇,心胸狭窄,“对,你是为我好才把我留在那里一个人走的,我要谢谢你。”
春流翠温柔笑道:“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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