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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二十二章 卿本佳人
几日之后,步霄城主终于大婚,新娘不是秋月美人王明鸾,而换成了城主的贴身侍婢。
宾客讶然,却仍是观礼,好心送上了祝福。
大礼结束,当新郎、新娘正要向自己的大媒人——余畅晚,送上感谢时,他与春流翠已经悄然出城了。
“春风,我们现在该去哪里了?”余畅晚靠在春流翠身上,懒洋洋问。
“哪里都好。”
余畅晚思索片刻,对春流翠一笑道:“我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只是这个步霄城太没意思了,把我憋闷了这么久,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最繁华的云瑞城看看!”
“你还憋闷?!”春流翠一脸兴味,“晚弟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中途路经波缅城,俩人入住了城中最大的富有客栈。春流翠有的是银子,余畅晚也不会帮他省。
这个南方城镇中,阵阵微风吹拂,让繁忙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们个个神清气爽,仿佛皆体验到夏季中春日般舒宜的气息。尤其是此刻坐在城内最为知名酒楼二楼临窗位上,那位长相俊美的公子脸上优雅动人的微笑,更是让街上经过瞥见的人更加感受到“春”的醉人气息……
春流翠倚窗端坐,无视众多投射过来的“惊艳”目光,右手兀自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唇,小啜一口后再将杯子放回桌上,举止隐隐散发出仙姿神采。
他的长相异常俊美,无时无刻不被众人的目光包围,尤其是来自女性的爱慕眼光,更是一刻也不曾减少。
偏偏他丝毫不受影响,目不斜视,一心等待着余畅晚的到来。
原本他打算在房中用饭,只是那妖孽坚持在堂内用饭,“春风,人家几天都没换过衣服了,你在楼下先点菜,等我换好就来!”一句话就把春流翠推出了房门,
现在春流翠独自叫了一桌菜,却左等右等不见他来,“这个晚弟,不知道在磨蹭什么?”
又是片刻,还不见他,春流翠起身准备去看看。
他走到楼边,就见一双白色的莲足出现眼前,脚穿白绸凤尾鞋,接着是白缎的裙摆随风轻扬,之后是纤细的腰身,如玉的白颈,和一张带笑的娇颜,这是——余畅晚。
这妖孽居然可以美得纤尘不染,双眸澄澈动人,眉弯而睫长,乌黑柔软的长发随意梳着一个小辫,用白缎束着,雅致轻柔的神态,一袭素白衣衫裹住略显瘦削的身段。
“春风……喜欢吗?”淡淡的笑容搁在唇角,齿如编贝,皮肤细腻而白皙,身长玉立,清灵纯洁,衣袂翩然间,桃花眼中戏谑不变……
“我们还真的心有灵犀,我一下楼你就来接我了?”妖孽还是那张痞痞的笑脸,“是不想其他人先于你看见我这幅模样,对吗?”
春流翠微笑,“晚弟,你怎么……”
“是为了你更喜欢我呀!”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一丝啼笑皆非跃入春流翠眼瞳,“晚弟,还请这边!”他微微躬身,将余畅晚引至餐桌方向。
余畅晚随他领路,“春风礼数周全!”
客栈中的一行人,将才见春流翠与余畅晚来投栈,见他二人一个优雅迷人,气息高贵;一个慵懒邪魅,精致俊美,不由得多看两眼。从他们一进门,就有人怀疑余畅晚是个女子,现在见果真穿了女装出来,当即证明自己所猜非假,果然是一位夺人呼吸的绝色佳人!
他们俩人,男的俊,女的俏,引来羡慕的目光一片。
“春风,他们都在看我们耶!”余畅晚的语带得意。
“晚弟,食不言!”
“我要这个,你夹给我!”余畅晚指了指春流翠面前的一道菜色。
春流翠夹菜给他,看余畅晚一脸欢喜的吃着,他心情分外愉快。
饭后,春流翠安排马车行程,让余畅晚进房中休息。只是当他一回头,就看到笑得灿烂的余畅晚就在身后,春流翠道:“晚弟,你休息够了吗?我们正好可以上路!”
“不嘛,我们今天去逛街好不好?”
“可是……”见余畅晚似乎要咕哝抱怨,春流翠点了下头。
“走啰!”余畅晚迫不及待就把他拉出去。
月已高悬,天色微凉,波缅城的街道净是热闹的人潮,举目皆可见各处商家摊贩的喧嚷叫卖。
“晚弟,你喜欢逛街?”春流翠不解。
“是呀!”
现在的他一身娇美女装,俩人仍是牵手似乎有些不妥,春流翠微微挣脱一下,就从他手中分开了,不免有些失望。
余畅晚一与他分开,立刻东串西逛不亦乐乎,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春流翠赶紧寻找,终于在一间卖衣饰的店铺发现了那抹白色的丽影,怕他再溜,当即上前。
余畅晚一见他来,就指着一件绸裙询问,“春风,你来得正好,你看我穿这身衣裳可是好看!”
老板赶紧推销,“公子,感觉如何?这位姑娘在这看了许久都未决定,看来是等您的意见!”
“其实呢,我是在等人付钱呢?”余畅晚靠近他小声道。
“公子,你看这衣服的做工,收工的针脚都和一般的店不一样,我们可是老招牌了!”
春流翠斜睨他,“晚弟?”
见他一脸的不信,余畅晚笑着示好,“是嘛!人家的女装只是为了给你一个人看的,自然要穿你喜欢的衣服!”
“晚弟,你太顽皮了!”他微撅一下嘴角,妥协道。
看他认真的挑选着衣饰,光滑亮丽,五彩缤纷的绸缎一概不入他眼,所颜色不是白的、蓝,就是粉的、绿的,看来祸水是喜欢清纯派。
选完了衣服春流翠付了钱,交代老板将这些都送到客栈。余畅晚还要再逛,春流翠怕他再走失,小心看着。
余畅晚朝他俏皮一眨眼道:“这里的人很多,你可不要松手哟!”随即伸出手来,任春流翠握住。
他们出门来到一个卖胭脂水粉和饰品的街边小摊前。
“晚弟会喜欢这些东西?”对摊上那些大红大艳的颜色,他皱眉。
余畅晚见他那模样,忍不住调笑:“女子都爱美貌,即使我是天生丽质,也还是后天需要雕琢修饰,否则怎么入得了你老人家的眼呢?”
“我的看法有这么重要吗?”春流翠对他自负的说法忍俊不禁。
“从这些发钗、簪子中,春风可愿意为我挑选一支?”示意着摊上各种琳琅满目的饰物。
春流翠唇角微勾,也不动手,只是开口:“晚弟想要发钗,自然是自己选。莫非你不知道男子为女子选择发钗代表的意义吗?”
在盛朝,男子为心爱的女子选择发钗意味着定情,若是亲手将发钗戴于女子头上,则是意味着非卿不娶。
余畅晚叹了口气道:“也对,这是我的奢望了。春风是一辈子不会为我选发钗的!”
看着摊上的各色发钗、簪子,春流翠敛眸一笑,“其实,那根翡翠的发钗看来不错的。”
这是一根简单的翡翠发钗,钗头刻出几朵花卉,极为清逸。余畅晚拿起那根钗来,“老板,这只簪子我要了。”他将发钗插在了头上,回视春流翠,“还行吗?”
春流翠点点头,付了钱,拉着他继续逛。
余畅晚还是一副兴致大好,“那边很热闹,也去看看吧!”
“小心。”见他尽是往人潮汹涌处窜,春流翠过来护他。却不想,攒动的人群将二人隔开,而余畅晚始终背对着他,越走越远……
“晚弟!”
春流翠心中一震,忙推开阻塞的人潮,眼前却不见余畅晚踪迹!
“晚弟!晚弟!”
忽然,乌云密布,天色更暗。天空飘落其蒙蒙细雨,让人措手不及。
即使雨势不大,落在身上也是微有凉意,街上的众人渐渐散去了。
春流翠还在四下寻找,就听有人嗔怪,“你怎么不把我拉紧些?”
春流翠一步过去拉住他,“下雨了。”怜惜的拂开余畅晚额际已经略湿的发丝,气息起伏,“我们快去躲雨。”作势要找一处地点躲雨,可他却没有半点要避的意思。
“春风,陪我在雨里走一下吧!”
蒙蒙细雨中的他,纤细,稚嫩,与世无争,有一股灵性的朦胧美,绝尘脱俗,春流翠温柔一笑,道:“随你!”
感觉道春流翠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身上,余畅晚意识到自己有违平时的做派,于是昂起下巴,准备与春流翠讲些玩笑。他还未开口,雨势越来越大,俩人只好找到了一个屋檐下避雨。
春流翠小心的为他拭去雨水,“晚弟,你怎么不说话?”
“春风,你将才把人家抓得太紧了。你看,手臂都被你弄红了。”余畅晚向他展现右手上臂的红嫣。
“我是怕你又丢了,不是故意的……”春流翠略带自责地托起他染红的右臂,对着红嫣的手臂轻轻吹气,好象想把红嫣和疼痛一起吹走。
余畅晚略有惊讶道:“春风,你向来十分守礼的。男女授受不亲,你拉住我的手臂干什么?” 挣扎着要他松开。
春流翠就是不放手,“我是大夫,你是我的病人。我怕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对你小心仔细,也有错?”
好个春祸水,巧言令色,黑白颠倒!
“春风所言极是,我这厢多谢春风爱护照顾了!”余畅晚缓缓施礼。
春流翠温和笑着,也向他回礼,“晚弟何须客气,应该的!”
余畅晚看他这副客气有礼模样,开怀一笑,笑得娇俏动人,引得春流翠也跟着笑开了。
回了客栈后,春流翠立即安排给他沐浴暖身。
余畅晚被一团温暖的水汽包围着,不禁昏昏欲睡。
这一日的逛街,和他站在一起的春流翠,眼神是满满的宠溺与欢喜。
春祸水,你已经上钩了吗?
春流翠久等他不出来,心中担心他出事,情急之下破门而入。
恍惚之间,有人推门而入,余畅晚也不惊讶,大胆询问:“春风,是你吗?”
春流翠见他闭着眼,在那里享受着氤氲水汽包裹的妙处,似乎没有危机敢,不禁开口。
“晚弟,你真是……”太胆大了!
“真是迷人,对吧!”妖孽懒洋洋的接口。
“晚弟,你是当真不怕我?”此时的他衣不蔽体,在朦胧中的确是迷人,也越发的可口了。
余畅晚听他这话,终于睁开眼睛,低头看看自己,笑道:“我的皮肤滑腻白皙,吹弹可破,全身上下无一处羞于见人,为何要怕?!”
春流翠一听这自信满满的口气,便迈步上前,决定吓吓这妖孽。
“我还记得,晚弟曾经说过,若有机会让我遇到你也洗澡,就还我一次,到时爱怎么看都随我!”
余畅晚也没回话,只是当春流翠越走越近,忽见他绽开灿烂笑靥,骤然起身,□□的面对他。
“好吧,一次还一次,你要看,我就让你看个够本!”他语气慷慨大方,毫无忸怩作态。
春流翠一见他起身,赶紧转身冲出门去。余畅晚心中大笑:就知道你不敢看!
门外的春流翠赶紧安抚下心中的躁动,这就是这个妖孽隐藏在男装下的身体吗?如凝脂般的雪白肌肤,纤美的身材曲线……
蓦然的,他感到脸庞发热,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作为妖孽的本钱!
到了晚上,千家万户都歇灯休息了。
余畅晚乖乖躺在春流翠的怀里,一脸的睡意,却在唇角微勾,想来还在为将才的沐浴事件得意。
春流翠为了他能够安心睡去不作它想,于是在他耳畔轻唤:“晚弟……”
“嗯……”
“我们这几日都过得安稳,你也没有惹是生非了。”他轻轻开口,“而且,就算是与人动手,经我照料,你也不会有伤!”
“春风,你想说什么?”这个春祸水,真是啰唆,他快打呵欠了。
春流翠一脸不解的问道:“那你大腿内侧的瘀伤是怎么来的?”
余畅晚一时愣住,终于抬头看他,只听他又轻柔说道:“晚弟,安心睡觉,伤才好得快!”
说完,他那两只眼睛笑得春风摇曳!
“哼!”余畅晚冷哼一声,侧过身躯不再理他。原来什么都看清楚了,故意利用他的反应耍他,好个伪君子!
春流翠将这妖孽的表现解读为小孩子闹脾气,以手拥着他,“晚弟,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吧!明天我们还有赶路,去你想去的云瑞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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