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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夜（2）起疑
Part42
医生办公室里，一场看似简单的对话正在进行。
“你确定？！”
“是的，根据星野芊芊的血液检验报告结果，她也属于罕见的RH阴性血型。”
“……基因鉴定报告结果一出来就马上通知我。”
“是。湛大人。”
“啊对了，湛大人，还有一件事很奇怪。”
“说。”
“是这样的，依照您的嘱咐，我们专门为这类罕见血型建立了一个基因库，我刚才去查了查，发现星野芊芊的父母都不是这个血型，他们是普通的RH阳性血型。”
“这不奇怪。”西园寺湛的目光闪了闪，
“是的，有不少人是这样，父母不是RH阴性血型，但子女却是，这说明父母体内有RH阴性血的隐性基因——至少有一个人有，此外他们的祖上往往也会出现这种血型。但是，我查过她祖上可以追及的记录，只有她一人拥有。您看，需不需要把她划入特别组？”
“……等基因鉴定结果一出来，立刻通知我。”
“是。”
医生办公室的门打开，一脸淡漠的西园寺湛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芊芊的主治医师。那位主治医师似乎还有话要说，但他瞥了眼这位比院长还大牌的人物，想想还是算了。
二人道别后湛并没有去和大姐或者三弟汇合，而是直接出了医院招来出租车，打道回府。
一夜大雪。
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早起的清洁工堆积至路两边，车窗上黑色的玻璃有效的遮挡了外面的阳光。
车里放着轻歌曲，他双手环胸，陷入了沉思。
没想到，又有一位这种血型的女子出现了。
西园寺家特意将事业发展至医疗卫生行业，就是为了尽可能多的收集流着身体里流着这种血型的适龄少女。因为，每一任‘钥匙’都是RH阴性血型！
这血型虽罕见，但真找起来用大海捞针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姓日向的女人，到死也不肯说出她把‘钥匙’藏在哪！！
眼中寒光一闪——在他的信条里，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人。
只不过，似乎绯很中意那个叫芊芊的小女孩，而绯，一向都很有主见，一根筋通到底的性子，有时连他都拿他没办法。
这孩子，明明发誓绝对不会对人类产生不该有的感情，现在这么快就预备破除誓言了么？竟然还千方百计想瞒着自己！
果然不能养小孩啊，瞧，养着养着都养成愁了。
明明是为了他好，他却根本无法了解。另两个孩子，一个双性一个隐形，都和他相处的不错，为什么当当绯就这么特立独行呢？难道是自己的教育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吸血鬼和狼人真的注定生来就水火不相容？！
窗外的风景急速倒退，车厢内一片静寂。
注意到思路似乎正在朝着一个不太愉快的方向发展，他急忙收住缰绳，转而考虑另一个问题：关于星野芊芊的血型要不要先瞒着绯，免得他捣乱？
先瞒着吧。
他想，先瞒着，此事不必着急，直接把她从医院带走是不明智的。她是他们家雇的女佣，等伤好了自然会回去工作，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到机会试探她的真伪。所以，他可以等，等到她伤好，到那时候再考虑下一步行动。
司机换了台，电台飘出一首悠扬的英文歌曲
“With this hand I will lift your sorrows.
[“我将用我的手带你走出忧伤困苦]
Your cup will never be empty, for I will be your wine.
[你的杯将永不干涸因为我将是你杯中的生命之泉]
With this candle, I will light your way into darkness. ……”
[我将用这支蜡烛在黑暗中照亮你的生命……”]
西园寺湛听到这歌时似乎有那么一秒钟的愣怔，目光闪了闪，司机已经又换到别的台去听道路情况了。
呵，想用一支蜡烛照亮别人的生命吗？天真、可笑
——我不需要
我喜欢黑暗，我热爱黑暗。
只是，对这永不干涸的生命有些厌烦罢了。
part 43
芊芊醒来后，经过一系列的体检，各项辅助检查结果也都出来了，除了体表的手脚冻伤和皮肉伤之外，没有其他异常情况，可以从监护室转出了，真可谓不幸中的大幸。
芊芊躺在可移动的病床上，被众人推着直接经过了六人一间的普通病房，经过了两人一间的病房，再经过了单独一人的高级病房——对于芊芊来说是相当高级的了，他们都没有停下，芊芊不禁奇怪了，我们这是要去哪？
她把疑问说出口，除了婆婆同疑惑外，其余众人目光闪烁。
“刚才警察不是来过吗？”
身后轮椅里的绯少爷为她答疑解惑。
“嗯~~？”
“犯案的人还没有被捕获，不排除你被案犯再次袭击的危险，所以警察建议暂时住在可疑人等不得进入的VIP病房，这样相对安全些。”
其实，罪犯是谁他已经知晓，因为他养的‘小猫’已经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它化身为凌的模样成功骗过那伙人的事，他也都知道了。
铃木家族吗？
那么，这件事和草摩沙织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嗬~~也未必。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忽略绯嘴边那抹略带诡异的微笑，芊芊坚决反对。
“我……我不去那里啦，普通病房就好，我不去啦！”
哈~~？？什么？！VIP病房！！！！！
有没有搞错，那种病房好贵的说，根本不是她这种贫穷小女孩消受得起的，卖了她都凑不够住院费。
绝对不要！！！
“芊芊，绯大人是为你好。”日向瞳美一边说话一边大眼睛眨啊眨的。
就在前不久，芊芊在绯的默许下将他的真实性别告诉了瞳美。想到自己一见面就夸人家是漂亮大姐姐，瞳美窘得脸红得像要滴血似的，一直蔓延到脖子上。
可是，他穿成那样，也难怪我误会啊啊啊——这是当时瞳美心中想法的真实写照。
然后，也许是心里的歉意在作怪吧，从那时起，她的大眼睛就时不时地往绯那里去，就连聊天都几乎成了绯的帮腔。
至于宫本晴，虽然芊芊不明白她为什么还在这里，但阿晴她一直保持沉默，看来根本指望不上。
可怜的芊芊，顿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我说了我不去了啦。”
“不行。”绯拒绝的斩钉截铁，连丝毫商量的余地也不留。
芊芊眼见抗议无效，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我自己有脚，我自己回去。
“如果是担心医药费的话，没有必要。”绯皱了皱眉头，语气突然严厉，“谁让你起来的，给我躺下。”
“怎么会没有必要？！”一涉及钱，芊芊的语气就不怎么友好了。你们富人怎么可能了解穷人一餐饥一餐饱，有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说得到轻松。我可不要因为点小伤小痛，住次院连仅存的一点家底都败光光。
她想骂人，真的好想好好教育教育这位不知钱为何物的富家公子哥一顿。芊芊忍啊忍，忍到吐血。这是我的衣食父母这是我的衣食父母这是我的衣食父母……相同的一句话在心里翻筋斗似的倒腾来倒腾去，硬生生地把那股邪火给压了下去。
——婆婆哎，你咋地都不帮忙阻止一下他咧。
“你那脑子里就不能装点别的正常的东西吗？真不明白你在胡乱担心些什么？”绯有点不高兴，难得没有翻脸，而是耐心解释着，“有人会帮你付，所以我说你根本没必要担心。”
啥？！
“真的！！！”芊芊眼睛瞪大大的，“……这么好？！谁啊？”
她直接把绯刚刚那前半句自动pass掉，只留意到后一半。
绯默了默，答道：“警察局有一笔专门用于支付你们这一类伤患的经费，所以你的医药费将由他们来支付。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哈？警察局会帮我垫付住院期间的费用？骗人的吧？？
芊芊一脸不相信。
——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咳，是真的。”一直不说话的宫本晴开口了，“刚实施没多久，你不知道很正常。他没骗你。”才怪！阿晴把最后两个字留在了嗓子眼里。她斜瞟绯一眼，心下暗道：我以前是很喜欢耍着芊芊玩啦，因为她很容易相信身边的人，记得有一次我告诉她，她妈妈会化成伴她出生的雪，结果她还真就在雪地里呆了一晚上，回来后烧得脑子都糊涂了，还说什么要和妈妈亲密接触。
不过看到你耍她玩，为啥我就有些不爽呢？
芊芊则是一脸惊奇：咦？连阿晴都这么说了——
终于，她被说服了，乖乖被送进了传说中很安全很好也很贵的VIP病房。
之后芊芊过了段难得的安逸时光，而且，来自家人和朋友的温暖让她发自内心的愉悦和快乐。
在VIP病房内，芊芊阖上眼，在心里默默地想：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幸福的感觉来得如此虚幻而不真实，有种好像在云端漫步的奇妙体验。
嗯，其实挨顿打也是值得的。
——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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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的请假条：
因为这两天感觉手很酸，明天很想让两只手稍微休息一下，顺便对前文作些修改，重新理一理思路，所以决定明天暂停更新一天。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谢谢大家！！(*^__^*)
——by 小夏
2008.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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