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一段尝试了,但却无疾而终的爱情。
内容标签: 虐文 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步月,苏让 ┃ 配角:领队 ┃ 其它:

一句话简介:

立意:除了不爱,世俗也会是爱情的羁绊

  总点击数: 366   总书评数:0 当前被收藏数:0 文章积分:116,03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短篇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8275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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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漠为缘

作者:许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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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漠为缘


      (一)
      大漠里尘土飞扬,吹的许步月有些睁不开眼。望着远处驶来的车队,她手上依旧没有闲着,裹满黄沙的相机随着许步月手指的上下摆动不断发出快门声。
      “19……20……第21辆……,额,22怎么还没到?”许步月小声嘀咕着。
      “来了,苏让来了。”一个身着烈风战队队服,大约三十左右岁的男人喊道,目光却直直的看着远方赛道驶来的赛车,神情似失落但又好像是担忧。
      赛车离终点约有300多米的时候,那男人猛地回头,好像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神情有些匆忙,道:“一会儿苏让到终点了,大家表情都自然点,千万别乱,稳住。”周围的人也都齐声应和着。
      许步月心想:“那赛车里的苏让或是个嗜车如命的人吧!不过他们的团队还真是一条心,想必定是个温暖的‘家’。”
      许步月虽是听着旁边的对话,但是手里依旧没有忘记拍照。一道蓝色身影划过终点线的瞬间,许步月咔咔几下按住快门,幸得抓拍住了几张算得上惊艳的照片。
      最终,那道蓝色的身影在终点线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许步月呆呆的望着,忽觉得这种技术的人,应该会是冠军级别的人物吧!怎会得了个末尾。
      不出所料,刚刚那群人都向苏让围去,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安慰的话。
      等到他们差不多聊完之后,许步月不动声色的靠上前去,缓缓开口道:“您好,我是负责烈风战队入住登记的工作人员,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我现在带您去登记。”许步月说的同时看向那个男人。
      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闻声转头看向许步月,满脸笑意和善的说道:“好好好,那就麻烦了。”
      许步月顺势和他客气了几句,便转身领着约十几个人的队伍往驻地里的帐篷走去。
      “苏让,听哥一句劝,这比赛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你也别一直揪着不放。”领队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许步月下意识顺着声音回头看去,只见那领队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用手拍一拍苏让的肩膀。
      苏让略微迟疑,而后回道:“嗯,知道了。哥,你也别总想着我,咱们还有自己的比赛要准备呢!”苏让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里转着些许泪水。
      许步月心里暗想:“看着挺乖的,没想到竟这么喜欢沙漠机车,让人意想不到得执着。”说着脸上不经意流露出一丝丝肯定的表情。
      (二)
      傍晚,繁星满空,月光如水。凉凉的风,裹挟着沙,发出猛兽般的呜咽。
      许步月手拿相机,已经在苏让所住的帐篷门口转了好几圈,犹豫着是否要让苏让出来一下,可是,毕竟两个人并不相识,贸然打扰不好。而苏让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许步月的身后。
      “不好意思,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苏让淡淡的声音飘进了许步月的耳中。
      许步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不过仍故作镇定,“啊,那个,我今天拍了些你比赛的照片,不知道你想不想要,所以我就过来问问。”
      “照片啊~我还是等主办方上传到网上我再看吧!不过,还是谢谢你怎么晚跑来。”苏让语气极为和缓,却面无表情。
      许步月瞅了苏让一眼,随即解释道:“这个是我个人拍的,不是主办方。我觉得你还是留着吧!毕竟我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你很重视这场比赛。”许步月顿了顿,抬头看着苏让,接着说道:“如果你觉得传给你电子版的不太方便,你可以给我个地址,等我洗出来照片,再给你寄过去,毕竟是你的一场回忆。”
      苏让笑了笑,心想,这个小姑娘还是真固执。“好,那就加微信传吧!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苏让说着,手往兜摸去,拿出了手机。
      “许步月,很高兴认识你。”她声音很细,但却不卑不亢。
      “那我就叫你步步了,我睡不着,要不你陪我走走吧!就算是我今天当你照片里模特的报酬。”苏让盯着许步月,脸上却突然有了那种释怀的笑。
      “好。”许步月也没有推辞,她想,只当是安慰个比赛失败的人。
      两个人漫步在这空旷的沙漠中,许步月得鞋子里也不知道灌进了多少沙子。风吹过来,气氛有些尴尬。
      “你一个女生怎么跑到沙漠里面工作?”苏让主动打破了这个僵局。
      “是志愿者,还没工作呢,不过大三了,快工作了。”许步月望着天上的繁星,眼神却是异常迷茫的。
      “那你是喜欢沙漠机车?女孩子里很少见喜欢机车的。”苏让语调不自觉得升高了。
      许步月苦笑道:“没,谈不上喜欢,我来这里是为了摄影。诺,这个。”许步月把自己得相机递到苏让的眼前。
      “不喜欢啊!”苏让的语气有些失落。
      “没有,只是不习惯看你们这么拼命,拿命来玩机车。大概是我不懂吧,少了些热情。”许步月抬头看着苏让,语气讪讪。“我们的追求不同,但是我一样尊重你,梦想还是要有的,即使实现不了也没有关系。人活着短短几十年,总要有个奔头。没了梦想,那人和行尸走肉也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苏让没想到这话可以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惊讶的反问道:“那你的梦想呢?”
      这问题看起来老套,上学时老师不知道问了我们多少遍。但是许步月只是瞅了瞅苏让,转头又望了望天空,便没有再和苏让搭话。
      (三)
      独处时,黑夜就像洪水猛兽一般,齐齐的朝着许步月袭来,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一阵阵的冷汗从她的额头渗出,一声急促的吸气后,许步月从梦中醒来。
      她平躺在床上,迷离的双眼想睁的大大的,但是看到的始终是黑暗。对呀,现在就是黑天。许步月平息后,回想着苏让的问题,竟觉得自己有些木讷,如果像苏让一样放荡不羁过完一生,未必不好。那自己的梦想还要坚持吗?二十二年来,许步月第一次动摇了,正是这种想法让许步月一夜无眠。
      后来,许步月才知道苏让是为的别人来参赛,他自己主攻的是公路赛车,那种摩托车。许步月想,苏让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而自那天以后,许步月和苏让似乎成了“闺中密友”,一起谈天论地。苏让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虽然不爱说话,总是阴郁沉沉 ,但是总会把这世界看的比同龄人通透些。
      而在许步月眼中,苏让的热情,活力,与他种与生俱来的不羁,是她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但许步月想,也许自己可以靠得更近一些,比如现在。
      (四)
      转眼,为期15天的“机车盛会”临近尾声,举办方按照原定的计划,举办了“骷髅音乐节”,算作是最后的盛会。毕竟,今天过后大家就会各奔东西,能不能再见,只靠缘分罢了。
      同样的夜晚,不同的却是萦绕着音乐的躁动与酒精的不安。
      两瓶啤酒下肚后,许步月已然有些头晕,红晕不经意间爬上了许步月的脸。
      “步步,你这酒量也不行呀!以后工作怎么出门应酬。”苏让手中拿着只剩一半得啤酒,嘲笑道。
      “你傻不傻,我还有两一年才工作,慢慢练,不着急。”许步月见被他嘲笑,有些恼。
      苏让则一手搂过许步月,另一只手放下酒瓶,按在许步月的头上,笑得更加肆无忌怛:“开玩笑,开玩笑,别当真。”接着问道:“工作了以后可得叫哥去看看,给你把把关,受欺负了告诉哥。”苏让似在开玩笑,可却又像极为认真。
      许步月挥手打掉了苏让的手,挣脱了苏让的怀抱。一股冷风,直直的钻进了许步月的领口,冻得她打了个哆嗦。许步月的酒意也由着那风吹散了不少,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别说我了,我以后一定会有工作的,你呢,年纪轻轻就一心扑在赛车上,没想过以后?”许步月有点担心的问道。
      “不知道,年轻嘛,以后肯定会找工作的。俗话说三十而立,我还有好几年可以浪,不着急。”苏让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你就一个人跑这么远,家人不担心吗?”苏让接着说道。
      “我呀,没人管,倒也自在。”许步月苦笑道,心绪却飘回了几年前。
      那天,张院长告诉许步月,她原是有母亲的。六岁那年,母亲将烧的糊里糊涂的她扔在了福利院的门口。张院长还交给许步月一封母亲留给她的信,信上说,不愿许步月和自己颠沛流离,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希望福利院可以好好待她。院长说,许步月有权知道,以后想不想找亲人,由她自己决定。
      许步月想着,鼻子一酸,眼泪也不由自主的要流下来了。
      苏让却适时的拍了拍许步月的肩膀,道:“哎,我们都得努力。”
      许步月被这一拍,思绪收了回来。转头朝着苏让笑了笑。“我给你拍张照吧!就当作最后的纪念,以后恐怕我们就只能当‘网友’了。”
      苏让也没拒绝,起身朝远方的沙漠中心走去,时不时还回头问:“这里可以了吗?记得给我拍的帅气一点。”
      许步月对着苏让打了个OK的手势。
      周围躁动的音乐充斥着耳膜,却让许步月的眼睛格外的明亮。“咔嚓”一声快门的声音,她拍下了苏让在沙漠里最肆意的笑,让它定格成永远。远在山头的苏让,看到闪光灯亮过之后,转身朝许步月跑去。
      “嗯,挺好,技术值得称赞。”苏让拿着相机,不停的翻动着里面的照片。接着说道:“我把地址留给你,你洗好了再寄给我。不然我要了电子版,以后回去训练紧了,就没有时间洗出来。”
      许步月回道:“行行行,给你寄。”
      “一言为定。我等你。”苏让开心的像个孩子。
      月光无言,人亦再无言。两个人只是相互依偎,在这寒冷的大漠找寻寥寥无几的温暖罢了。
      志愿活动结束后,许步月也回到了校园。大三的生活没有减轻,负担反而更重了。许步月依照约定把这照片寄给了苏让。苏让只是象征性的回了句谢谢。
      (五)
      两个人不说隔着十万八千里,还混迹于不同的圈子。也不是什么故交,以致于后来两个人就在网上也很少交流了,许步月只能在苏让的朋友圈中看到他肆意生活的点滴。唯一的互动可能就是两个人之间点赞和评论。许步月某日在日记中写道:“我们现在连‘网友’都很难做下去了……”
      时间如流水般的快,四季又一个轮回,今年的夏天看似比以往要更热些。
      不知不觉中,许步月已经走在她大学最后一年的路上。她偶尔会在学校缠着老师指导论文,忙着毕业答辩。但大部分时间也没放松,抓紧去找实习工作。两头忙的生活,让许步月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下午已经过去大半,许步月看着改了又改的论文,揉了揉肿胀的头,才收起电脑,龟速般的移向食堂。刚出了主教,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许步月的耳中,令她有些惊愕。
      “哎,步步,这里,这里。”许步月抬头望去,主教门口的苏让正拎着一大包零食,倚靠在柱子旁。
      一年多没见,苏让黑了,瘦了。但是整个人看起来更有精气神。
      许步月愣在原地好几秒,随即飞一般的从台阶上跑下去:“苏让,你都黑成这样了,不会是偷着去挖煤了吧!”
      苏让嘿嘿的笑道:“煤倒是没挖成,比赛到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接着又说道:“我最近伤上海有比赛,就过来看看你。”
      许步月一脸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记得我没告诉过你地址呀!”
      “你忘了,你给我寄的照片上写了地址。”苏让沾沾自喜的回答道。
      “哦哦。”许步月不好意思的笑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前走。仿佛大学中热恋的小情侣。
      苏让似乎成了许步月的男闺蜜,许步月有什么事都和他说。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许步月结束毕业答辩的那天。
      “步步,您看我们还挺互补的。你是学霸,我擅长赛车。都说文体不分家,对吧!所以,我觉得你做我女朋友也挺合适的。”
      许步月虽然喜欢苏让,但是从未表露过。今天苏让的一问却让她拿不定主意了。
      “我可以回去想想吗?”许步月声音极小。
      “好,我等你。”苏让的声音铿锵有力。
      许步月转身,离开了。
      “我发的那些朋友圈只你可见,我发那么多就是为了不让你忘了我。”苏让朝着许步月离开的背影喊道。
      许步月闻言一怔,随即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她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在沙漠的那个夜晚。许步月又被动摇了,她不是不喜欢苏让。只是有太多的顾及。苏让赛车,她会担惊受怕。许步月只想和个普通人交往,迈入婚姻的殿堂,只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她怕自己丛走母亲的老路,更怕自己的孩子以后重走自己的老路,安稳,是她今世最大的渴望和最后的愿望。
      一夜无眠。
      (六)
      他们在一起了。
      苏让住在比赛租住的酒店,许步月依旧住在大学的寝室。
      苏让比赛时,许步月会偷偷翘课去到现场给他加油;苏让不喜欢吃早饭,许步月就会带着买好的早饭,送到他面前。
      最近,许步月一直忙着找实习,已经很少有时间和苏让联系。而苏让比完赛,干脆就在上海的训练场地训练,为下一个赛季做准备。
      可是许步月没忘,再过三天,就是他们在一起一年的纪念日。许步月早早就准备了两张苏让最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门票,她恨不得立马看到苏让脸上惊喜的表情。
      正当许步月沉浸在她自己的幻想之中的时候,清脆的电话铃声把她拽回现实中。
      那头的苏让声音仓促,隔着电话许步月都可以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步步,我今天走的急,队里要去参加比赛。我本打算过几天和你说,但是看你忙着找实习就搁置了。”接着说道:“我这就登机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的再说。”
      许步月还没等回话呢,就只听见电话里嘟嘟的声音。苏让挂了电话,只留下那头错愕的许步月。
      一个月后,苏让从苏州回来,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两座沉甸甸的奖杯。
      苏让掩不住笑意:“看,这奖杯我已经向往了三年,今天终于把拿回来了。”说着,紧紧抱住了许步月。
      许步月只是轻轻的笑,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但她是真的为苏让高兴。
      许步月心里藏着事,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也毕业有段时间了,该搬出学校宿舍了。”
      许步月低头收起了座子上的图纸,接着说道:“我最近找到工作了,是设计师,公司在北京,过两天就要搬过去,你……你要一起去吗?”她转头看着苏让。漆黑的眸子中,那不安的期待十分明显。
      苏让的神情变得有些飘忽不定,在房里踱步了许久,咬咬牙说道:“好。”
      “那真是太好了。”许步月紧握的拳头松开了,随之会心一笑。
      上海湿热的不像话,对于生长在北方的许步月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地狱。冬天却湿冷的不像话,但是不管怎样,许步月是可以接受的,不仅是因为她很热爱这项工作,更是因为这里还有苏让。
      许是经历了太多坎坷,品尽人情冷暖,许步月总是有一双发现美眼睛。不管表现多么抽象得感情,她都可以拿捏的死死的,工作上一直顺风顺水的。
      苏让则转到了北京的集训地继续训练。
      原来,苏让经过一番沟通,才让领队将自己调到北京的集训地。苏让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不合适的教练、不熟悉的队友、不一样的环境……
      可是许步月和苏让并不知道他们面对的真正的困难究竟是什么。
      (七)
      雪花不知旋转多少个圈,一个接一个的落在地上。闪亮亮的,很漂亮,但确实很冷。
      许步月拎着自己熬的汤,已经在苏让集训的地方等了一个多小时,仍不见有人来。许步月小声嘀咕道:“赛车手怎么会这样懒,都8点多了,还没人来,”说着,许步月不停的跺着脚,让自己暖和点。
      手机突的一阵震动,许步月腾手掏出手机,是苏让的信息。“我们今天去比赛,这两天不能接你下班了,自己记得吃点好的。”
      许步月有点自嘲:“哎,原来是又去比赛了。我以后还真得好好查一下赛事的进程,别老这样。”说着,踩着雪,往回走。
      今年是许步月来北京的第三年,苏让就这样陪着她来北京三年了。虽说,苏让的集训地调到北京,但苏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外地比赛。许步月虽说理解苏让,但是也免不了心里的落寞。
      立春的时候,北京依旧春寒料峭。不过路边的树新吐出来的嫩绿色的芽,却是迎接这春天的排头兵。
      许步月趴在桌子上,心里想着,过两天可能还会看见苏让捧着奖杯,笑着站在她面前,和她分享这次喜悦。
      让人意外的是,许步月没等到苏让笑着回来,却等到了一通告知她苏让比赛出事的电话。
      “那个,步月,苏让比赛的时候摔了出去,在医院,晋中医院。”领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一字一钉的扎进许步月的心。领队又接着说道:“你也别太担心,就摔断了一条腿,养养就会好。”
      许步月应道:“嗯嗯嗯,让苏让等我,我这就过去。”
      医院里浓重的消毒水味,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直到看到病房里,苏让和队友们有说有笑的,许步月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身上其他地方摔没摔坏?腿还疼不疼了?”许步月手放在苏让打石膏的那条腿上,连珠炮一般的问道。
      “没,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没事哈,别担心。”苏让安慰道。
      “腿都断了,还硬撑。”许步月轻声呵斥道。
      苏让见许步月是真的生气了,急忙解释道:“训练的时候也常受伤,不碍事。男人嘛,磕点儿碰点儿好。”
      许步月只是静静的瞅着苏让,没再说话。
      倒是这个意外,让许步月和苏让在一起的时间平白的多出了好几个月。
      虽说,春风刺骨,但是苏让也不能一直窝在病房里,总归是应该出来走走,透透气。
      许步月推着苏让坐着的轮椅,缓缓地走在医院的小路上。
      “苏让。“许步月轻声唤道。
      “嗯,怎么了“苏让下意识的回道。
      许步月稍稍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当然,有能力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为什么不喜欢呢。“苏让说着,眼里充满光芒。许步月知道,苏让喜欢的事情是赛车,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放一放赛车?你总有一天会赛不动的,终归是要停下来的。“许步月手握紧了轮椅的把手,语气很轻,生怕苏让会生气。
      苏让想都没想,就回道:“想那么多干什么,离我赛不动的那天还远着呢。反正现在我是想一定要在赛车界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许步月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随即附和道:“好呀。”苏让伤好出院的那天,许步月为他做了顿极为丰盛的晚餐。她知道自己是不太可能让苏让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但是她想,也许自己能够为他改变。
      (八)
      随着苏让出院的,还有忙不完的训练和参加不完的比赛。有时,苏让不吭一声就走了,许步月知道,他忙起来自是记不起来知会她一声,她能做的就是安心的等他回来。
      就这样,两年的时光又溜走了。转眼见,许步月已经升为创意总监。这些年,职场上的勾心斗角她都看遍了,也尝遍了,唯一的期望就是尽可能的保持最真的自己,还有稳定下来。
      苏让这次回来,原是打算休息三天,再赴澳大利亚去集训,为下一场比赛做准备。
      是夜,许步月踩着细碎的光,走在去苏让家的路上。她为此下了很大的勇气,她不敢想后果,只得不断加快脚步。
      苏让的家,摆设和简单,少了些烟火气,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主人常常不在家。
      许步月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沉重,“我想安定了,你能,能为我停下来吗?”她小心翼翼的尝试问道。“我怕颠沛流离,你懂吗?”许步月下意识的朝苏让看去。
      苏让有些惊愕,只是久久的看着许步月,“我……我……你可以再等等吗?”苏让语气极尽温柔,却多少参杂着些不安。
      “我们在一起五年,今年我都27了,你却一直满世界各地的飞。我理解,但是我也没有多少青春可以挥霍啊,我也需要安全感。”许步月接着说道。“每次看你比赛,我都提心吊胆,真的怕赛场上出现什么变故,可你大概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挂念了。”
      苏让沉默良久,看看自己家里柜子上摆着的各种各样的头盔,又看了眼一脸忧伤的许步月,狠了狠心:“好,我停下来。”
      许步月听到后,一把冲进了苏让的怀里,她哭了。她庆幸自己赌对了,但是她不知道把苏让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到底对不对。
      苏让没有去参赛,在上海安稳了下来。他凭借着对摩托车的熟悉,在一家车店当销售。朝九晚五的生活不知比训练、比赛轻松多少,但是苏让看起来却总是心事重重,笑容一点点被时间吞噬。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止步不前。
      有时,他们一起去吃饭,苏让却直直的盯着店里的比赛转播。只是默默的听着别人的高谈阔论,自己却不语。许步月看着眼前的苏让,但却感到异常的陌生。他却没了当年的热情,只留下了眸中的空洞与落寞。
      许步月爱苏让,但她不忍心让自己变成禁锢苏让的枷锁,她能给苏让的也许是放手,还他自由。
      今夜的雨下得格外的大,风呜咽而过,像是知道他们注定会分开一样。
      “苏让,我们分开吧!其实,我们也没有那么合适。”许步月声音在颤抖,喉咙里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走里,你怎么办?”苏让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许步月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说道:“那天,是我把话说重了。即使没有你,我一个人也会过的很好。我现在工作很稳定,将来也不必愁。”
      苏让盯着许步月瞅了半晌,没有再说话。
      他们就这样分开了,显得有些匆忙。
      (九)尾声
      稿子修修改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遍了,图纸上的白色都被蹭成灰蒙蒙的一片,橡皮屑散落在满桌,地上净是一些弃用的画稿。许步月脑子里面好像塞着稻草,堵得死死的。
      窗外的月光平静如水,在这忙碌的的都市,显得异常安静。
      一阵吵闹的铃声传来,许步月忽的一下从桌子上爬起来,揉了揉肿胀的头,伸手按下了接听键,声音中带着刚睡醒的含混不清:“你好,请问哪位?”
      “是我,苏让。”从前那么熟悉的声音传入许步月的耳中,现在却像一阵阴冷的风,丝丝都吹的她无比清醒。
      “我要结婚了,和我一样是个爱“流浪”的女孩。我,我想邀请你去我们的婚礼,你也会喜欢她的。”苏让接着说道,声音很平,但是许步月听出了里面尝试询问的语气。
      有些苦涩瞬间充满了许步月的心尖,漫及全身,可她依旧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啊,那恭喜啦,我会去的。”
      之后的谈话,许步月完全没有听进去,她只记得那句,我要结婚了。
      撂下电话后,许步月的眼泪无止境的流了下来,没想到再次相见时,他已经成了别人的新郎。苏让已经放下了,她是不是也该释怀了。
      没有人会像三毛和荷西一样,拥有世上最美的爱情。她不会像荷西一样放弃一切去追随三毛,追随爱情,苏让也不会,他们都有自己要追求的东西,许步月求安稳,苏让喜流浪。有时,再强大的爱情都会受到世俗的羁绊吧!只是,他们都没有了勇气,再往前一步。
      其实,苏让已经为他做的够多的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有些痛,只有自己真正尝过了,才可以说“感同身受”,不然你永远都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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