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传

作者:佘小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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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临


      海的天空是厚重的黑色的云层,日球干燥的白光,越过稀疏的云隙,稀稀落落洒在海面上,像晶莹剔透的碎玻璃,在水上漂流。海上白浪滔天,波涛汹涌,然而这是海在白日下最平静的时刻。
      风起云涌让树的明亮的绿叶黯然而飒飒作响。电光从云缝中决裂而出,雷音轰鸣——土地在战栗,地球在震动,树叶一片拍成一片,跌宕着,都似在高声颂歌:雨来临……
      他降临的前一刻更加静谧而无声。
      首次降雨,仿佛天赐的甘露,拨动着树的花籽的蕊心,顺着主干流到他的根部。雨,使光秃秃的裸岩发出嘶嘶哀鸣,散布着浓郁的石粉的芳香。树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声音(雨)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冷却着地层土表滚荡的皮肤,然而火山对此并不感到悸动,它腹中的熔岩仍然沸腾翻涌,那可怕的燥动也依旧威胁着大树的藤蔓。
      这是来自天穹之外的祝福,那美妙的雨声像婴儿笨拙的欢笑,那乍惊的雷霆像动魄的擂擂战鼓;闪电是天边的烟火,蒸汽是浮动的游龙;山峦盘踞苍天,浪水驭空排气……原始大树在这有声的阒静里享受着淋浴的畅想,这真是无比宽宏的天恩啊!
      树在空气中舒缓地展开他叶片上的气孔,充满新鲜香气的水分便流溢而出。这是一个生命在绽放自己无畏无限的精彩,承接了这茫茫星汉中无穷无尽的未知与神秘,他在向这个锅炉似的星球宣言他的存在与实在,让她(地球母亲)在之后上万年的日月更替中都无法忘怀这一天带给她的震撼和“感动”,使她今后的一吐一息都伴随着他的光影一直到她的毁灭才会罢休。
      这无法记载又格外值得记载的一天,是生命真正降临的时日。而在这之前的海洋单细胞生物只能是是生命的源头。
      不只是雨,不只是狂风,包括最难以捉摸的分子或原子,他们都在庆祝着这次的“大雨降临,生命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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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这接下来的节奏会有点怪,我感觉要把这期间的二十四节气都叙述一遍。这种写法的后果就是会有相同内容的不同重复,但我这只是意在强调当时的生存环境恶劣,而树却空前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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