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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散尽满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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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梨花散尽满是伤

立意: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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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随笔
  • 作品视角: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7610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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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散尽满是伤

作者:叶虚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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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琉璃碧瓦,青石玉阶,似是光鲜亮丽,却掩饰不了它深深的落寞。
      最后一朵梨花飘落,春风袭来,但只给偌大的庭院平添了一分孤寂,惟一的一抹景致也有落败的时候,残枝之下,满地梨花,深闺之中,语然望着不觉出了神。
      “小姐,你该吃药了。”侍女小碧悄声提醒着。
      “先放着,你下去吧。”望着小碧离去的背影,语然推开窗将药洒尽。“病已久矣,若药真得有效,怎会治不好我这残体。”语然苦笑,苍白的脸庞却依然遮盖不了她的光芒,只是绝世容颜又有何用,还不是一样糟人遗弃。
      搬进梨香阁已有时日,终日与孤独为伴,每日所能见到得也只是前来送药的小碧。小碧话不多,她的任务只不过将药带到,并不愿意久留,甚至都不曾注意语然是否将药喝尽,于是,来了几日,药便倒了几日。
      天出奇的好,这让并不喜好走动的语然也不禁推开房门,来到户外,方知阳光扑洒的美好,禁足闺中,终究是阴冷许多。语然在梨树前驻足观望,梨香阁能吸引她的只有这一棵梨树了,记得刚进来的时候,梨花正开得灿烂,自己最喜欢的就是梨花,随风吹过,偶有一片落于肩头,心里竟觉得是如此安逸,满园芬芳也不过如此。不禁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心爱之物,梨花型,就算现在看不到梨花,也还有一朵陪着她。
      “若是姑娘能展露笑颜,恐怕此景更是迷人。”
      不知从哪儿冒出男声,语然一怔,寻声望去,在屋顶上竟坐着一人,那人起立拍了拍飞身而下,落在稍有慌乱的语然面前,背微微躬下,“在下金易,无意中路过于此,本想静静闲坐的,可就是管不了自己的嘴巴了,冒昧之处,还请姑娘恕罪。”
      彼时语然才算看清那位称自“金易”的人,面目清朗,眸子明亮,剑眉高挑,身材高壮,一看就是练武之人。对于他的擅自闯入,语然并没有多加责怪,要说是被吓了一跳才是真,也许真是孤寂久了,突然出现一个自己不是很讨厌的人,话竟多了起来,“你刚刚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哦?”金易没有料到语然这么问自己,但很快会意,细想之后答道:“姑娘神情太过悲戚,有很浓的哀伤。”
      “可是,面对这棵残败的梨树,你觉得还能开心的起来吗?”语然淡淡地问。
      金易摇摇头,“姑娘这么想就不对了,这是它必须承受的一关,因为只有这样,才有之后的盛开啊!”
      语然的眼迷离,耳畔回味金易的话,他这么说没有错,可惜心境如她语然,已经很难改变,报以金易歉容,“或许吧,这就是它的命。”
      “姑娘怎么会这么悲观呢,看你样子年纪应该不大,但似乎看透了尘世。”金易皱眉道。
      语然站在外面许久已然有些累了,“叫我语然就好,今天恕不奉陪了,你请自便吧!”说完径自走向屋内,合上房门。金易茫然地看着这位女子,自己锁住了自己。

      第二日,当金易叩开语然的房门,惊讶大于惊喜的语然没有想到金易还会不请自来。
      “还是翻过屋顶来的吗?”引金易入内,斟了一杯茶水,语然不得感慨,这屋好久没有一个客人了。
      果真是个奇怪的女子,金易在心里想着,她对自己竟然没有一点防范之心,就像对待一位故人。走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我看这样方便点。”
      语然点点头,便不再做声,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呆呆地凝视着窗外仅有的一景一色。
      “这么喜欢,我带你出去怎么样?”金易走到语然身旁问道。
      还未来得及出声,金易牵起语然的纤手,轻轻搂起语然的细腰,纵身从窗外跳出。金易轻功非凡,轻盈数下,踏着流云步,便已带着语然落到梨香阁外的空地。语然惊魂未定,猛烈地喘息,双手颤抖,这金易胆子也大了点。
      “吓着你了?”金易柔声道。
      语然忍不住斜睨了一眼,待自己平静下来,方才责备:“我就不该信了你,谁让你私自带我出来了?还是这么一个带法。”
      金易脸上没有一点悔意,咧嘴道:“会发脾气是好事,好过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人怎么这样说话,语然的淡然在他眼里竟成了要死不活?又骂道:“好你个金易,只怪我对你太客气了,还真当我是个没火的主。”
      甩头就要回去,金易连忙拉住语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了,反正已经出来了,何不好好看看,这外面的景色可比你院里好看多了!”
      其实语然也不是真的生气,只觉太过唐突,听闻金易话,差点忽略了这来之不易的春色。放眼望去,一片青绿,虽是初春,但也有星星点点的小花开放,鸟儿在初显翠绿的枝头鸣叫,应了那一个成语:鸟语花香。暖风拂过,青丝随之飘起,衣摆微微荡漾,发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灵动,此景此境,语然俨然沉醉。虽不忍打扰,但偏偏金易乃是多话之人,轻拍语然肩膀,朝南指去,“那边有条小河,要不去看看?”
      或许被美景感染,语然抿嘴一笑,“嗯”。只是金易迟迟不动,又推了推,“怎么不走?”
      “你的笑真美!”金易由衷称赞。
      第一次被男子赞美,语然脸颊泛起浅浅红晕,金易见状打趣道:“语然一笑,令世间万物顿时黯然失色,你说你可认罪?”
      这样的话且不能当真,语然不置可否,推搡着与金易一同朝河边走去,还未走几步,突觉一阵晕眩,踉跄将是倒下。金易连忙扶住,神色紧张,问道:“语然你怎么了?”
      悲苦不迭,难道这就是她的人生吗?经受不住劳累,所以她只得困于小小的牢笼,第一次有人愿意将她带离,但始终逃不过自己的命,除了哀叹,是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金易托着语然,她是这样消瘦,两手冰凉,“怎么会这么虚寒,刚刚还好的啊!”
      额上沁出点点冷汗,语然尽量稳住自己,“金易,送我回去。”
      “好!”金易不敢稍有差池,抱起语然就奔往梨香阁,怀中的人终于坚持不住,昏厥过去。

      语然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小碧急切又在一瞬欣慰的脸,“小姐,你总算醒了!”
      头昏沉沉的,记忆仍停留在那一刻,忙问:“我睡了几日了?”
      “整整三天了,”小碧又端来一碗药伺候着语然喝下,继续说道:“我送药进来就看到你倒在桌子上,我吓得不知道怎么办,神奇的是桌子上竟然留下了一张药方,我就照着药方给小姐煎药,再配上平时的药,果然有效。如果小姐再不醒来恐怕就要惊动公子了。”
      舒了一口气,语然是不是该庆幸了呢,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样?语然不愿多想,没多久就让小碧下去了,能醒过来问题就不大了,小碧欲言又止,终是退下了。语然岂不知她要说什么,但自己的身体还不了解么,旁人多问又有何用。
      “出来吧,金易。”语然轻唤,身体刚刚恢复,就是想大声已是力不从心,但语然相信,金易一定听得到。
      一道影子晃过,金易闪到语然床边,不急于发话,细细观察,确定没有大碍之后才拉了椅子坐下,“这三天可是急死我了,若是你有什么差错我可就是罪人了。”
      “这不怪你,我的身体本来就是这样。真要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谢谢你的药方子。”语然很是诚恳。
      “别,我真是不敢当。”金易摆手,“只是,你那个小碧,都没有其他人来照顾你吗?”
      有,但是他不能常来,不能亲自来,小碧是他唯一能信得过的人。语然摇头,“这样就够了。”
      金易不能久留,语然还需要多多休息,许诺了会再来,语然才沉沉睡去。望着睡梦中的人,金易竟迈不开步子,这样一个冰身玉肤,凝脂欲滴的女子,本应该妩媚多姿,却偏是这样体弱多病,虚寒无力,不禁感叹,上天是不是真的造化弄人,给了她一个傲然于世的面容,却又剥夺了她与人活跃的能力,到底是福还是祸?
      接下来的日子,语然度过了在梨香阁最快乐的一段时光。金易经常会带些小玩意来摆弄是语然见所未见,还像说故事般讲述他在江湖上的趣事是语然闻所未闻。金易生来风趣,常逗得语然欣然大笑,而金易更是以逗乐语然为目标,解释某些东西的时候,手脚并用演示给语然看,又是一番开怀。
      “近日小姐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啊!”晚上送药来的小碧也注意到语然的这一变化。
      想到金易,这真是一个令人开心的人,语然琢磨要不要告诉小碧,这见小碧似是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小姐是不是也听到风声了,明天公子要来了呢!”
      “啪”,茶杯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小碧急忙跑过去,检查了语然的双手,才俯身收拾破碗,“还好没划破手,小姐怎么这么不当心呢!”
      仿佛美梦破碎,到底还是有醒来的一日,第一次会觉得时间也是可以如流水般逝去,只是语然已经记不得上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铭诀,当朝皇帝的八皇子,因常在江湖走动,为人侠义,乐善好施,江湖人尊称:公子。铭诀此翻前来,应邀参加名剑山庄百年祭剑为其一为次,寻海湾神剑传人为其二为主,探语然只排第三。
      威风凛凛,高视阔步,语然从小就觉得铭诀有帝王相,与生俱来的领袖风范,只可惜太子并不是他,江湖的人纷纷叹惜,铭诀倒是释然,鲜少参与宫廷政治,走他的江湖,过得更是自在。
      铭诀到达梨香阁的时候已是深夜,语然早已等候多时。再见到铭诀,语然比想象得平静,阔别这么久,铭诀似乎没有变,黑如点漆的眼睛,眉宇之间透着高贵,长身玉立,一袭白袍,绝尘于俗世。
      “为什么不吃药?”语然未出一声,而铭诀只不过在刚进来的时候匆匆掠过一眼,就已经知道,待坐定,眼睛直视,不带一丝多余的瑕疵,只属于语然。
      在铭诀面前,语然永远都学不会撒谎,也永远骗不过他,不是不想,而是没有能力,只得老实交代,“苦。”
      “你过来。”铭诀按着额,闭目静思,几日长途跋涉圣人也支撑不住。
      小碎步地走过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语然开始害怕面前之人。铭诀一把将犹豫不决的她拥入自己怀中,手掌抚过发丝,抚过那支簪子,她还戴着,片存歉疚,道:“是我不该离开这么久。”
      语然没有吭声,脑中竟然闪过那双明亮的眸子。当铭诀抬起起语然的下巴刚要吻下去的时候,她下意识的闪躲,撇过头去,吻直勾勾的落在冰冷的脸颊上。不敢去看铭诀,她拒绝了他,在分别之后的重逢,铭诀没有从语然身上得到片刻温存,取而代之的是愈加深厚的生疏。不管是什么理由,对于铭诀来说,都是莫大的侮辱,僵硬地推开语然,起身,拂袖,走到门口,背着语然冷冰冰地说道:“你好好休息,明日再来看你。”
      感情,是在什么时候变了味道了?语然自问,到底是他变了,还是自己变了,曾经与铭诀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变成了年复一年的等待。当他怀抱着她,她却想着另一个人的时候,当初的那份承诺与守候是不是已经荡然无存?
      语然,叶语然。名噪一时的叶永誊叶大将军,就算再风光也逃不过被人暗算的命运。这一刻还是在前线杀敌卫国的将军,下一秒便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一纸令下,竟是满门抄斩,叶家上下,几十条人命,一夕之间,灰飞烟灭。铭诀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救下语然一人,冒着被杀的危险,偷天换日,可怜了那个无辜的人,而代价就是从此以后,语然永远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在街头,永远过着近似牢笼的生活。
      在亲眼目睹最亲的人在闹市街头的菜市口被刽子手无情地斩下头颅后,语然一度失语。铭诀紧紧抱着眼泪已经流干的语然,拼命拼命地发誓,一生一世,不离不弃。铭诀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形影相随,语然才开了口,只是身体已经越来越差。
      那时也是无怨无悔,但人心哪能用时间计算。

      小碧又来送药了,这次是看着语然喝下才安心离开,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吩咐,语然有些恍然,昨日,金易出奇般得没有出现,像是早有预料,或者早已得到消息。她有些看不真切了。
      门突被大力轰开,走进来的是怒火冲冲的铭诀,抬手打掉语然面前的茶水,倾身捉住语然的手腕,咬牙道:“这几日和你会面的男子是谁!”
      如被烙铁箍住般得疼痛,但语然还是忍住不愿出声,铭诀的双眸已被怒火染红,手上力道加重,“叶语然,你还是不肯说出来!”是威胁,也是警告。
      僵直的身子猛地一颤,语然妥协,她永远不是铭诀的对手,无力道:“金易。”
      铭诀终于放开,语然承受不了巨大的冲击力而摔倒在地。铭诀寒冷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然,你连来者是谁都不弄清楚,就这样寂寞吗?我会让小碧陪着你,以后不许再见任何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一点自由?”语然凄凉地问,她知道不会有任何作用,但还是问了。
      “自由,”铭诀蹲下,对牢着语然固执的目光,挑衅道:“你有珍惜过吗?”
      心仿佛被抽空,语然软瘫在地上,无视铭诀又一次紧锁上的房门,他说得没错,自由早在很多年以前就被自己放弃了。叶家惨遭诬陷,语然心里想着念着的,只有报仇。一日,偷了铭诀的令牌混进宫内,正让她碰上架轿而来的皇帝,不管不顾就提刀挥去,然而不但没有伤着皇帝半分,还若不是铭诀化身相救,恐怕语然早已命丧黄泉,一时之间,语然的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饶是有人不知昔日叶家小姐的摸样,也不会不知这要刺杀皇帝之人,自此,语然彻底和外面的世界断了联系。
      小碧终日相陪,金易没有再出现过,语然又回到从前的日子,但甚至连以往仅剩的“自由”也没有了,话越来越少,常常是小碧一个人自说自道。
      “小姐,最近江湖上出了个神秘的人,传是海湾神剑的后人,他手上的那本神剑剑谱啊,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抢。但又有人说是假的,因为都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一个名字,是挺少见的一个姓氏,他们一说我就记住了,叫乐正锡。”小碧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娓娓道来。
      本是很平常的一段话,却挑起了语然的神经,“你说他叫什么?”
      小碧见语然难得有兴趣,停下手中的活,正色道:“复姓乐正,单名一个锡字,乐正锡。”

      夜凉如水,语然辗转反侧,心里反反复复想着两个名字:金易,乐正锡。是自己想多了吗?反观与金易的相遇,相识,语然能肯定,他是一个高手,可江湖上的高手太多,说不定只是自己孤陋寡闻,但仍无法定下心来,还是下床喝杯凉水罢了。一窜黑影就从眼前晃过,语然胸口发闷,看清了站在面前的人就问:“你是金易还是乐正锡?”
      “在你面前,我一直是金易。”面前人幽幽开口。
      语然的眼黯淡下去,“那么,你就是他人口中的乐正锡了。”
      乐正锡强忍住此刻拥抱她的冲动,拉起她的手,置于胸口,“不管我叫什么,我这个人是真实的,语然,你愿意跟我走吗?”
      语然想抽开,却被乐正锡抓得更紧,“你的目的是什么?从一开始你就是有意接近我的,是不是?”那天小碧的话没有讲完,她说,乐正锡是太子的手下,专帮太子杀人。
      “你是来杀我的么。”手自动垂落,语然心中了然几分,差得只是乐正锡没有亲口说出。
      “我不想骗你,是,一开始是的。”
      “为什么没杀。”
      乐正锡无法再继续理智,拥过语然,吻向她的薄唇,语然挣扎,泪滴也欺骗不了,待乐正锡放手,语然已是满脸泪痕。柔拭泪角,将怀中人靠向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太子知道多少,铭诀会有事吗?”啜泣中,语然隐隐问。
      乐正锡心痛,语然此刻还挂念着铭诀的安危。松开她,“太子与铭诀早已水火不容,知道多少恐怕我也不好说,但他应该还不知道你的存在。”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语然,你是不是还不明白铭诀是什么样一个人?”
      语然愣住,她会不知道吗?往日的记忆如潮水般向她涌来,铭诀年长语然六岁,从小就如哥哥般照顾她,自己也是那般依赖他,除了父母,铭诀是和她最亲的人。家遭变故,铭诀是这样不顾一切救她于水深火热中。虽然,铭诀变得越来越深沉,但记忆真实存在,语然怎么会不清楚铭诀是怎样的一个人?
      乐正锡决定不给语然申辩的机会,抢下话头,又道:“铭诀一直和朝内朝外的人暗有联系,伺机推翻太子,如果不是他动作太过迅猛,怎会被太子发现。太子为保自己的位置,只有揪出铭诀的把柄,就让我查到,他包庇了一个曾经刺杀皇帝的人,而且她还是叶永誊的遗孤。语然,你的容貌实在无法遮掩,一眼就能认出,难怪他要这样锁住你。”
      “现在,你想违背太子的命令吗?”
      “是,我想带你走。”乐正锡眼睛黑亮如绸,口气异常坚定。在第一眼见到徜徉在梨树下的语然,惊为天人,比画像上的貌美万分。在语然晕倒之际,他本可以不露痕迹的下手,可他没有,他已经知道此生为她牵绊,而他最想做得就是唤出那个有笑容的叶语然。
      语然转身坐于床沿,伸手一遍一遍拂过,在这张床上,和铭诀的缠绵,她已经没有了选择,“我只求你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走吧。”
      “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你还不清楚铭诀的野心吗,你就甘愿一辈子,一个人,守在这里,偶尔得到廉价的垂青?”乐正锡激动得摇晃语然的双臂,“你对我,可曾动心过。”
      “一时的动心难以维持一生的守候,金易,不,我该叫你乐正锡,你我只不过是对方生命中的意外,真正的归属不是彼此。”语然冷静且冷酷的分析给乐正锡一个名为事实的东西。
      “我连机会都没有。”乐正锡自嘲一霎神色又变得严肃,借着月光,语然没有见过表情这样严峻的乐正锡,他一字一句道:“语然,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语然在等,等待自己的救赎。当着小碧的面,将药洒尽,不吃不喝,语然知道,这是最快的方法。
      当日傍晚,铭诀匆匆赶来,抬眼即见语然双目呆滞,立于门口,她是这样弱不禁风,怎堪如此折腾,走近横抱起她,置于床上,掖好被角,就去端药,可一转眼的功夫,语然又坐了起来。
      “不要胡闹,语然。”铭诀的声音严厉,目光还是温润。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眼神空洞,寻不到方向。
      铭诀坐过去,将语然靠向自己肩膀,“为什么问这么傻的问题。”
      语然依旧冷淡,“是你的棋子,还是玩偶。”
      “语然。”铭诀惊讶,他努力让语然正视自己,“你到底怎么了。”
      “我们家落陷到底是否与你有关。”语然集中视线,那是让铭诀陌生的语然,没有感情,纯粹的质问。
      铭诀没有料到,犹如窒息般,他说不出话,是藤条抽打在身上的痛感,放开语然,走到窗前,“是谁这么和你说的。”
      “是我。”房檐上跳下一人,乐正锡立于铭诀身后,“我可以把剑谱给你,只要你让语然跟我走。”
      铭诀回头,嘴角边上泛起一抹邪魅之笑,又恢复他的从容自若,“凭什么?我不把语然给你也可以拿到剑谱。”
      “人渣!”乐正锡冲上前攥住铭诀衣领,“明明就是你,勾结敌国,诬蔑叶永誊,还假意向皇帝举报,你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么。”
      “乐正锡,什么时候你开始自作聪明了,前段日子,和语然日日相会,难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铭诀轻轻耸肩,不费力气,摆脱乐正锡的纠缠,“你就这么放心得喝茶么。”
      乐正锡手脚软弱无力,头昏不已,看来是有缘由,没想到,一点都没有想到,“这是你们精心安排得一出戏么,语然,你告诉我!”
      不是,从来就不是,语然清醒,奔过去扶住乐正锡,“我们,都被人设计了。”
      这是一场赌注,而唯一的赢家就是铭诀,可是,心中没有一丝赢的喜悦,“叶永誊手握重兵,就算不是我,父皇也会下手,那时我要救你就没那么容易了,语然。”
      “就连他你也不放过。”望着乐正锡逐渐苍白的脸,语然忽然明白了,那些茶一直都有毒,而小碧送的乃是解药,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冥冥中都有注定。
      “梨花的花语是纯真的爱一辈子的守侯分离,我与你的爱已不再纯真,这朵梨花,我还你。”拿下头上的梨花发簪,抛于地上,“我走不动,你离开吧!”
      铭诀手握拳形,捡起发簪放在桌上,“语然,我就当你送他最后一程。你要恨我、怨我我都接受,但是,你必须在这里。”
      语然和乐正锡双双倒地,乐正锡中毒已久,其实,梨香阁内,语然房中,淡淡的檀香更是加剧毒性,小碧送上每日三餐,必是解药,乐正锡气急攻心,他看出了语然,却没看到自己。
      两个人偎依着,乐正锡体会到从没有过的安宁,“语然,你是不是愿意和我一起遁迹江湖,怡情山水?”
      “乐正锡,我们终究相遇得太晚。不过,相遇总比错过好,此生,我们不会再错过了。”最后一刻,语然看清自己的心,太多太多原因,语然爱不了铭诀,那就别错过乐正锡。

      语然没有走,铭诀看着那支直入她心口的发簪,七尺男儿终于落下泪,不论今后他是否能争得帝位,在他的身上已经背负累累血债,包括他最心爱的人。
      梨花散尽之后,一切随之结束,满是殇。梨香阁,再无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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