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鬼

　　到了警局，同车的警察直接领路去了凶案组。
　　陈晓曦人有三急，拐道去了洗手间，让她们俩先去。
　　一个穿竖条纹呢料西装的胖警察正好走出办公室门口，见到她们招呼了一声：“下午好，女士们！”
　　又对着她们旁边的警察眨眼：“怎么样，弗兰克，看来有线索了？”
　　被点名的警察只好摇摇头：“我倒希望呢！有人死在学校了，这是目击的学生。”
　　胖警官的脸立刻耷拉下来：“那些天杀的杂种倒在外面逍遥快活！他们杀了我算了！反正我不累死也要被局长逼死了！”摆摆手就往外走。

　　坐在里面的一个年轻警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坐在转椅上从办公桌滑出来：“弗兰克，不是吧，已经5点了，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下班去奥利酒吧来一杯。”
　　弗兰克不理他，反而伸手把他推了回去，又转头和她们说：“不要介意，……小姐？”

　　吴时知道他像所有美国人一样不善于记中国人的名字，立刻接过话来：“我叫吴时，这位是袁月小姐。”
　　弗兰克点点头：“吴小姐，袁小姐，请不要在意他们的鲁莽。大家都喜欢年轻女孩儿，不过跟案子没牵扯就更好了哈哈！”
　　她们连忙摆手表示没关系，袁月好奇多问了一句：“最近特别忙吗？”
　　弗兰克指了指侧面，一位女警察正站在黑板前面写东西。
　　袁月扫了一眼，上面已经工整地写了二十几条信息，每条都很简洁，均为时间，地点，人名和一点描述。只有寥寥几条是用蓝色的水笔写的，大部分都是用红色水笔写的，一大片，很扎眼。
　　她试探道：“红色的都是还没侦破的案子？”
　　弗兰克也叹气：“可不是吗！一直这么忙……”说着又抱怨了一句：“我的搭档还不知道我接了你们学校的案子，知道了非弄死我！哎，我跟他这个月已经接了4个了，还有3个没着落呢，这下好了，又多一个。”

　　接着陈晓曦也走了过来，吴时就跟他一起进了审讯室，袁月从小窗口瞄了一眼，跟小黑屋似的。白炽灯下面一张大桌子，他们跟弗兰克各坐一边。刚才的女警写完了黑板，引她去沙发上坐下，问她喝咖啡还是茶。

　　“咖啡就好，谢谢！”
　　女警察立刻麻利地端了一杯咖啡过来，冲她露出美国人那种常见的客套微笑：“您慢用，怕是要等一阵子。”
　　袁月也报以微笑：“谢谢，女士。”
　　为什么全世界的年轻警花，都得包揽警局里抄送记载，端茶送水的杂活呢？

　　等袁月咖啡都喝了三盅，正担心晚上会不会睡不着时，吴时和陈晓曦才出来。她脸色比刚才更不好，也许是被迫回忆了现场细节的缘故。袁月就上去挽住她，再朝弗兰克点头示意：“您也辛苦了，警官，我们可以走了吗？”

　　“终于结束了！难熬的一天不是吗？”弗兰克拿出他的绅士态度一边寒暄，一边送他们回了学校，并叮嘱他们有任何情况直接联系他。

　　下了车与弗兰克告别后，吴时已经掩不住疲态，她的神经没有放松过，并且心跳的很快，似乎有一种不好预感。陈晓曦和袁月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的弱势神情，袁月只好抓着她的胳膊关切到：“饿不饿，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提提神？”
　　“我吃不下……想先回家。你也跟着我们忙一下午了，回去吃点儿休息吧。”然后又转头问陈晓曦：“你送我们回去？”
　　“不用不用，我打的回去，你俩赶紧回去吧！”袁月说着就掏出手机打开Uber。
　　陈晓曦也就不客气：“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到家微信说一声啊。”
　　说完拉着吴时超朝停车场走去：“你赶紧回去吧，你看看自己，都没个人样了，失魂落魄的……”
　　拉得吴时一个趔趄，来不及骂他，赶紧跟袁月喊到：“再见啊，今天谢谢你了！”

　　吴时千好万好，就是不会做饭。一到家陈晓曦就赶她去睡觉歇着，自己在厨房忙活起来。搁在以前吴时铁定开开心心做大爷，等着吃。结果今天一反常态，也挤进厨房，给陈晓曦打起下手来。
　　陈晓曦正围着围裙洗菜，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也不管菜了，任那水龙头哗啦啦地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哥？”
　　吴时接过他手里的菜，垂眼洗起来：“找点事做，省的我多想。”
　　陈晓曦随她去，自己抽出砧板开始切胡萝卜，嘴上开导她：“有什么好多想的？说句难听的，和咱们没多大关系……”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吴时立刻甩手向卫生间跑去。陈晓曦不放心，也放下刀追过去，站在门外敲门：“大哥，没事吧大哥？”
　　里面没有回应，只传出一阵阵的呕吐声。

　　陈晓曦知道吴时忍了一个下午，大概是听见切硬物的声音，这会实在忍不住了。
　　他懊恼自己光想着做菜：“吴时啊，怎么样了？好点没？吐出来就舒服了……我一会给你煮点白粥喝，啊？”

　　过了一会，吴时打开门，白皙的脸上因为用力，潮红还没下去。陈晓曦正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防止她吐晕过去。这一开门无处接力，直直地摔在吴时怀里。吴时刚吐完，人有点恍惚没什么力气，被他一冲，也往后面跌去。好在后面是块台子，陈晓曦就把吴时压在了台子上，吴时的腰正好磕着台面，闷声一叫。

　　今天真个倒霉！

　　“陈晓曦！你怎么这么重啊！哎哟！我的腰！我的腰！”
　　沉重的陈晓曦赶紧直起来，扶起伤了腰的吴时：“姑奶奶我错了！咋样啊？要紧不？”心里却想着：我大哥居然挺有料。
　　“我以后生活不和谐，第一个找你算账！”吴时揉着腰，龇牙咧嘴。
　　“是是是，我负责我负责。”陈晓曦连忙点头哈腰，护送她去沙发躺着。

　　接着他去厨房把粥煮了下去，又折回客厅，撸起袖子要给吴时推拿。
　　吴时慢慢翻身趴到沙发上，将信将疑，一百个不情愿，干脆转头看他直言：“你没有金刚钻别揽那瓷器活啊！”
　　“大哥放心！我国家选手。”陈晓曦把她的头转回去，一门心思地隔着衣服按捏起来。
　　“你不是推拿么？”
　　“可不么？”
　　“推拿不用油？”
　　陈晓曦的专业水平不容置疑，他立刻回房拿了瓶油回来：“那你上衣往上拉一截。”
　　“你这是正经油吗？？？”
　　？？？
　　“不是你润滑油吧？”
　　陈晓曦气中带点羞涩，立刻给了吴时一巴掌：“你才不正经！”

　　抹了油，再推按了一会，吴时舒服起来：“真不错，我还小看你了，以后就点你伺候嘿嘿！”
　　陈晓曦打哈哈配合她：“好的，我是18号技师，贵客记住了。”
　　“18号？”
　　陈晓曦继续羞涩：“就是那个啦！”
　　吴时这辈子没用上过男人，心里没什么概念，但是想想肯定是越长越好就对了，于是流里流气地笑笑：“不够不够，以后你就是28号了！”

　　二人不亦乐乎，渐渐都有些心猿意马。

　　陈晓曦觉得吴时的腰紧致有力，长年健身练出来的肌肉线条，还有两个腰窝在皮带下面若隐若现，十分好看。她跟女朋友那点事，自然是吴时出力，这么一想就感觉她动了起来，让陈晓曦脸热上头。

　　吴时那边就更不用说了，陈晓曦天生观音像，男女莫辨，身量纤细修长，肤若凝脂。这一双美人手自然是柔若无骨，上下左右地在她腰上滑来滑去，手下的皮肤发热发烫……

　　二人不约而同地想：一定是精油催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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