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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费苦心
“因为你今天弄坏了电视机，又撕坏被套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所以我要给你点小小的惩罚。”季晚婷自顾自的择菜，倒是没有发现陈禹默的不稳定情绪。
她之所以故意这么说，也是想让男人知道凡事不能随着性子为所欲为，要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该做。
精神异常没关系，慢慢懂得分寸就行。
听到原因，陈禹默怔住片刻，眼底的危险渐渐消失，转而变成惋惜，正常，以及疑惑。
做错事要被惩罚，那……
做了好事是不是就有奖励呢？
陈禹默对肉特别执着，心里怎么想，就怎么问了出口。
“当然，有罚就有奖。”季晚婷怕他再出纰漏，表情非常认真的给出肯定。
只要这家伙安安分分的，她就算多花点钱买肉也没什么，毕竟，再能吃也比不上每天换一台电视机。
得到想要的答案，陈禹默心情大好。
接下来，他没有转身离开，而是一直待在厨房里，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打听有哪些好事可以做。
为了每天都能吃到肉，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陈禹默没有抗议，季晚婷有点儿意外。
不过，既然他愿意学着做好事，那她肯定会给予最大的支持。
“做好事分很多种，远的不提，先说说就近的吧！我住的这个小区比较旧，里面有很多孤寡老人，你可以……”
针对如何行善的问题，两人聊了许久，主要是女孩在讲，陈禹默在听。
说到最后，季晚婷不经意想起男人的腿伤:“已经第二天了，你的腿怎么样？确定没事？”
昨晚的那幕就在眼前，可现在想起来，还是难以置信。
“有汐瑶护着，想不好都难。”陈禹默微微勾唇，一脸骄傲。
季晚婷愣住，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有汐瑶护着就能好，这什么逻辑？难不成汐瑶是神丹妙药，还包治百病？
可能吗？
季晚婷低头想了想，笑着道:“今天听你提起她两次，不如跟我说说你们之间的事吧！”
反正电视机坏了，这家伙闲着也是闲着。
与其让他无聊得想到处折腾，还不如趁机多沟通沟通，顺便再探探有没有什么能打听的。
季晚婷一心想帮陈禹默找到家人，陈禹默自己却不知道。
见她想听汐瑶的故事，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大。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八万年前的暮色森林，那时候我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靠在树根旁边，没多久，她背着药篓刚好经过……”
陈禹默说得不紧不慢，冷冽的俊脸微微带笑，露出一丝淡淡柔和。
眸子深邃幽暗，泛出闪耀光芒，炽热的，眷恋的，牵挂的，不管哪一种，都清清楚楚的透露出幸福曙光。
他轻声的讲，季晚婷静静的听。
等到故事差不多结束，两人已经面对面坐在饭桌旁。
今天三菜一汤，水芹炒香干，凉拌黄瓜，红烧鲫鱼，小鸡炖蘑菇。
季晚婷落座后先给陈禹默盛了碗鸡汤，等到喝完加好米饭，又夹起鱼肚子上的肉放到他碗里。
望着面前的酱色食物，有人不开心了。
筷子一顿，俊脸一板，眉头皱得跟小花卷似的。
陈禹默嘴上没有说什么，看看鱼肉，再瞧瞧对面的女孩，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叫做抗拒的东西。
他表现得不喜欢，季晚婷也不急。
“你尝尝，万一比红烧肉还好吃呢？”对上男人的不满视线，她先鼓励一番。
等了会儿发现这招似乎没什么用，然后又换着花样哄:“再说了，吃鱼会变聪明，这样一来，也有助于你以后多做好事啊！”
季晚婷想用有罚也有奖的承诺诱惑，不料陈禹默这次并不买账。
“我是王。”哪有王要被逼着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的？
如果吃肉的前提是先吃鱼，那他宁愿不吃。
陈禹默拿身份说话，季晚婷同样不买账:“我知道你是兽王，可那又怎样？难道你忘了现在住谁家，花谁的钱？”弄坏了谁的电视机，又撕碎了谁的玩具和被套？
后面的话虽然没提，但某些人自然而然的就会联想到。
陈禹默喉咙一噎，阴沉的脸色微微松动。
黑眸垂下片刻，忽然记起什么似的再次看向季晚婷:“你喜欢吃鱼？”
在菜场里的时候，送鱼的那位好像说过这话。
“嗯，我从小就喜欢。”季晚婷点点头，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
无论从眼神，动作，速度，还是表情，都不难看出她是真的真的很爱吃鱼。
“那虾呢？”陈禹默又问。
“也喜欢啊！”季晚婷挑眉一笑，面露无奈:“但虾比较贵，我很少买。”
茗北市属于北方，雨水少，河流少，虾的价格一直处于居高不下的状态。
最贵时一斤得上百，够吃十几条鲫鱼了。
季晚婷正奇怪陈禹默为什么问这些，就见对方犹豫不决的低下眸子，再想了又想。
然后，慢慢悠悠的把一块鱼肉放入口中。
“怎么样？好吃吗？”
“尚可。”
陈禹默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季晚婷之前质问的语气有些耳熟。
想当初，汐瑶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我知道你被兽族通缉，可那又怎样？难道你自甘堕落，愿意被欺负，也甘心被那些混蛋狠狠踩在脚底下，甚至彻底魂飞魄散吗？’
为了丧母之仇，为了给自己正名，为了不辜负汐瑶，他披荆斩棘，历经千辛万苦，最后终于扫清障碍，坐上了高高在上的王座。
然而，当一切都尘埃落定时，她，却不见了。
陈禹默吃着吃着，忽然陷入沉思，季晚婷看到后，也在想着自己的猜测。
这家伙总提起汐瑶，还那么眷念缅怀，难不成……这颗草药仙子在他的世界里相当于母亲？
不怪季晚婷这么想，实在是陈禹默每次回忆时都开心得像个孩子，而她没谈过恋爱，又不懂男女之情，所以，只有往母子方面去怀疑了。
吃完晚饭，两人心思各异。
一个情绪不太好，一个云里雾里，模糊胧咚。
“现在还早，等洗好碗我们到外面转转，顺便带你熟悉一下四周的环境。”季晚婷看看时间，收拾好碗筷去了厨房。
十分钟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刚要走出过道，身后传来王奶奶的声音:“晚婷要出去啊？等等，来，先把这个拿回家。”
老人家手里拎了条肉，边说边招手。
肉是季晚婷送的，她切了一半用盐腌了腌，知道这孩子不太会弄，所以送了些过来。
“王奶奶？”季晚婷回头，欣喜一笑，转身往回走:“您把那些肉给腌啦？”
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眸子里倒影出红白相间的一条。
她大步来到门口，心想这下又可以烧咸肉菜饭吃了，真好。
“你呀！小馋猫一个。”王奶奶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季晚婷，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儿，眼里宠溺满满。
抬头看见陈禹默，和善的老脸更加慈祥:“年轻人啊！咱们都第三次见面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好歹也是晚婷的男朋友，她总不能每次都年轻人，年轻人的喊，多见外？
“王奶奶，他……”
“我叫陈禹默。”
季晚婷刚想着这家伙心情不好又认生，肯定不会回答，得她来。
哪知话还没说完，人家竟然乖乖回应了。
“原来叫小默，好好好，好名字。”跟第一次见面一样，王奶奶笑得欢喜，又是三个好字。
眯眼望着陈禹默，就像再看孙女婿。
季晚婷怕老人家越瞧误会越深，以为他们真的在交往，连忙打岔道:“咸肉我拿回去了，谢谢王奶奶，咱们改天再聊。”
明明可以随便叫声小陈，偏偏要喊小默。
瞧那语调亲切的，怎么感觉比喊她晚婷还要来得亲昵？
“行，你跟小默好好约会，记得早点回来。”王奶奶不介意的摆摆手，语气相当开明。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是季晚婷的亲奶奶呢！
跟小默约会？
艾玛，王奶奶啊！这话您可别乱说，她的清白名誉还要不要了？
季晚婷开门进屋，脚下一个没注意，狠狠打了个踉跄。
还没来得及稳住心神，就听见陈禹默狐疑的问话:“我们出去是要约会？这是何意？怎么约？又要做些什么？”
季晚婷:“……”
这下好了，她该怎么解释？
……
放好肉，两人再次出门。
陈禹默一直追问约会的事情，季晚婷实在没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只好硬着头皮解释。
“这约嘛！就是相互约好的意思，至于会，就是会见，见面，其实也没什么特指，很平常。”
为了不让男人盯着不放，她刻意加了最后一句。
陈禹默听后没有太大反应，了然的点点头。
原来，约会就是约定见面。
既然这种事很平常，那他必须记在心里，千万不能忘记。
陈禹默终于安静下来，季晚婷也彻底放松，带他逛了整个小区，又到外面走了一圈，然后才回出租屋。
洗完澡休息，还是和昨晚一样。
男人在房间的床上，女孩睡沙发。
……
翌日，季晚婷去医院前又少不了交待几句，好在昨晚闲逛时已经提前说了很多，这会儿只要再重复几个重点就行。
同样的，陈禹默也是满口答应。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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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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