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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聊天
吴邪有些后怕地喘了口气，他刚才想着要不要把洞堵上，不然等会儿海水灌进来会先填这个洞，会产生一个漩涡状的吸入口把他们都卷进去，没想到多看了两眼就中邪了。
胖子问：“刚才什么情况？”
“灵视。”楚惊鸿蹲在吴邪边上，盯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你刚才进入了灵视的状态，一般混血种受到龙文感召，产生精神共鸣才会这样。”
“我祖上三代都是纯种人类。”吴邪干巴巴地说。
“那可说不准。”楚惊鸿说着冲他微笑了一下，这让吴邪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很快她又拉平了唇线，板起一张扑克脸。
胖子：“意思是小吴同志也是大蜥蜴？”
“……你才大蜥蜴。”吴邪回嘴。
“纯种人类和纯种龙类一样少见，几千年下来，基因或多或少都会混杂一些，只是占比多少的区别。血统纯度低的就是普通人，只有超过一定标准才会拥有龙族的能力。”楚惊鸿解释说。
“阿宁该不会就因为这什么灵视才变傻的吧？吴邪也能看见，莫非他体内非人基因的占比很高？”胖子细细端详吴邪。
吴邪无语，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
他没有出现任何龙类的生理特征，在胖子看来，就算把他放在倒斗的这群人里都称得上是天真无邪，更别说和真正的混血种相比了。
胖子嘟囔道：“看着也不像啊。”
确实不像。
楚惊鸿在心中附和道。
按理来说，混血种的血统纯度越高，越会与产生精神共鸣，幻相也越逼真；纯度低的反而容易被掌控，稀里糊涂地成为下位一方。不管哪种情况都会不由自主地开启黄金瞳，楚惊鸿还没见过例外，吴邪行为失控却依旧没有显现黄金瞳，这就很奇怪了。
不提血统等级，他是不是混血种都还有带考据。
卡塞尔学院会对血统稳定、资质达标的混血种发出邀请，如果吴邪真是混血种的一员，他大学就不会在国内上建筑系了。
当然还有其他可能，譬如吴邪受到过卡塞尔学院的邀请，但最终拒绝了，然后被洗脑失去这部分的记忆。但细想也解释不通，看吴邪以冒险者的身份下海底墓的样子，不像是一个会为稳妥的生活而放弃了解世界真相的人。
楚惊鸿猜测吴邪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奇遇，毕竟墓里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历史越悠久，神秘度越高，和龙族遗迹扯上关系的几率也越大。
他们这边动静那么大，张起灵和楚子航注意到了，放下手头的检尸工作过来看他们的情况。
“先把墙洞封了吧。”张起灵提出，楚子航和他谈过话之后，他现在也不那么执着非要进里面去了。
楚惊鸿怕再出意外状况，便主动去搬了镜子和砖头挡住洞口。
胖子和吴邪开始看姑娘忙活还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去帮忙，就见楚惊鸿轻松拖着几百斤的镜子过来往那洞口一推，顿时觉得他们像在看怪兽。不过想想先前这妹子使用超能力对付禁婆的场面，这点力气也不算什么了。
胖子：“话说，挡住有用吗？这是魔法攻击啊。”
“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那边就可以，做点别的事。”楚子航留下告诫就和张起灵继续去折腾干尸了，他们刚才截断了机括的引线，只要不让炸/弹受到外力冲击就不会爆炸。
胖子和吴邪试图转移注意就只能盯着别处看，只见楚子航的太刀出鞘，根本不用张起灵提醒，干脆利落地肢解了干尸。
他先是挥刀把整个脑袋卸下来，再是胳膊，紧接着是两条干瘪的大腿，最后就留下躯干的一截。全程面无表情，手稳得像是日料大师在削生鱼片。
吴邪：“……”
他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胖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来回摩擦着胳膊说：“这手法，真够狠的啊。”
干尸就像风干的咸肉，切开也就那样，场面也还能接受。
他们又盯着看了一会儿。
远处面瘫二人组好像发现了什么，不继续取干尸体内的炸/弹，反而开始围着那具削成人棍的干尸裆部指指点点。
胖子问：“他们在干嘛？总不可能在看鸡/巴吧。”
吴邪都听笑了：“去你的，都是干尸了，那玩意儿还能留着给人看？”
“什么？”楚惊鸿填完门洞回来了。
俩大男人说荤话也就算了，妹子一来，吴邪赶忙转移话题：“没什么，聊天呢。”
其实楚惊鸿已经听见了，玩了一段时间的游戏，什么骚话她没听过？只是当作没听见罢了。她走到吴邪旁边坐下，平静下来之后，淡淡的金光从眼中散去，这让她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女孩子。
楚惊鸿：“你们不休息吗？”
“哈哈，这不是怕自己胡思乱想吗？现在正精神着，闭上眼睛也睡不着，要不聊点别的吧。”胖子说。
胖子说完之后，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人开口，显然不知道起一个什么话题合适。
这三人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呢？
一个建筑系毕业的古董店老板，一个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南派摸金校尉，一个人龙混血、海归女大学生，兴趣爱好可能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吴邪和胖子倒还好，之前就认识，说些白烂话打发时间就算了，可楚惊鸿呢？吴邪总觉得她是张起灵那卦的，就该面无表情地和其他两人一起解剖干尸，而不是坐在这里聊天打屁。
“玩游戏吗？”吴邪憋出一个话题。
“玩啊。”胖子十分上道地接口，“特火的那个荣耀知道不？最近新开了十区，里头有个玩散人的君莫笑，传奇人物啊！”
吴邪当然知道这件事。
君莫笑虽是新区出现的玩家，但凭借超凡技术和搞事能力，已经成为了当前普通玩家津津乐道的风云人物。本来吴邪不在新区玩，不关注这些八卦，但君莫笑的瓜扯上了荣耀教科书、曾获三连冠的前嘉世队长叶秋。
吴邪是杭州人，嘉世俱乐部就在杭州，他支持本地战队，也是叶秋的粉丝。
哪怕叶秋退役，他依旧认为叶秋是神。应该说，所有那个时期追比赛的男生都会奉叶秋为神。当初叶秋拿下三连冠的时候，学校男寝整幢楼都沸腾起来，这是男人的浪漫，吴邪也是激动得在走廊敲脸盆的一员。
所有叶秋粉目前都有一个疑问——
“君莫笑到底是不是叶秋？”
“那么牛逼，不是叶秋还能是谁？你看看那些职业选手不都跑去找他打架了么，都上报纸了。”胖子说，“嘉世老板就是纯脑瘫，说什么退位让贤，叶秋给他打了十年，都封神了还能让人跑路，按我看啊肯定有隐情。”
电竞圈逼事多，隔壁英雄联盟的瓜多的一批，今天合同不满意拖着转会，明天就那谁谁女友内涵同战队队友，热搜一波一波地上。
与之相比，荣耀联赛的风气不错，不怎么出瓜，如果说叶秋和老东家不合被逼退役是真的，那绝对称得上有史以来第一大瓜了。
不管怎么样，吴邪听见这个总不会太高兴，他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忽然意识到这里还有个楚惊鸿。
楚惊鸿默默看着他们两个聊天。
吴邪没法读懂她的眼神，只觉得她像以前初中班上没办法插入男生话题的女生，也不是被故意排挤，只是单纯说不上话，看着还有些可怜。
“楚小姐知道君莫笑吗？”吴邪善意地拉她加入谈话，若是不知道，他打算换一个女孩子也能聊的话题。
楚惊鸿：“……”
她能不知道吗？
君莫笑把她按在竞技场的地板上摩擦了两个星期，不在竞技场的时候就开骑士小号拉她打副本，两人对外公开的关系是“绑定”。
她出任务前还被君莫笑放了鸽子……
楚惊鸿原本还在思考这两人为什么心态这么好，在这种情况下还有闲心能聊起游戏，结果听到了这个熟悉的ID，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和君莫笑玩了几周，楚惊鸿对他的脾性和操作风格有了一些了解，但她对“叶秋”的了解仅限于玩家自制游戏集锦几秒的操作画面。
胖子说君莫笑就是叶秋，楚惊鸿倒不怎么吃惊，一方面是不清楚叶秋在荣耀里拥有何等地位，另一方面君莫笑和她说过他是退役的职业选手，技术那么好，被人吹上天也是正常的。
“叶秋很厉害。”她说。
“楚妹子也是叶秋粉啊？”胖子仿佛见到了亲人，原本还有些距离感，但有了相同的爱好之后，这点距离就可以被忽略了。
“不算吧。”楚惊鸿有些迟疑，“我比赛看得少，你们继续聊，我听着就好。”
胖子以为她是萌新，不再强求她说些见解，但也有很多东西可说，当即就拉着吴邪给楚惊鸿表演了一个双口相声。
楚惊鸿很给面子地听着，直到楚子航和张起灵走过来，他们才收了话头。
张起灵两指间夹了一长条状的东西，像是从干尸身上割下来的干肉条，胖子和吴邪盯着那东西，想到刚才说的荤话，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吴邪：“小哥，这是什么？”
张起灵淡定回答：“尾巴。”
吴邪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那鸡/巴玩意儿，不然也太恶心了。转念一想，不对啊，正常人类哪里长得出尾巴？
他顿时起了一身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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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活在别人嘴里的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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