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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秃子
胚胎？
什么胚胎？
他们三人都是各怀目的临时被阿宁叫过来下海斗的，对“胚胎”的事毫不知情，自然回答不了楚惊鸿的问题。
“什么胚胎？胖爷告诉你，胚胎没有，白毛小粽子倒是有一只，你想当它妈趁早的！”胖子骂道。
他从进这个海底墓开始就没顺心过，前脚被阿宁扯着挡箭，后脚被白毛旱魃狂追，抬了恶心吧唧的女尸，冥器没摸到，生命还要受威胁，早憋了一肚子火。
刚从惊吓中缓过来，就见一人从水下窜出来，二话不说提刀便砍，哪有这么凶残的？也就小哥厉害能招架住，换成吴邪站那儿早就凉了。听声音还是个年轻女人，再想想阿宁那狠厉的风格……啧啧啧，老和尚说的没错，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胖子觉得自己迟早患上恐女症。
“等等，你该不会是阿宁的人吧？现在美国人这么时髦，还整个女子军。”胖子狐疑地打量和小哥僵持不下的陌生女人，她身上穿着的装备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这支“考古队”又是阿宁纠集的，这时候出现在这里，那么只有可能是阿宁那边的人了。
阿宁？
楚惊鸿听到了关键词，按这胖子的说法，他们三人和阿宁好像不是一伙的。
不过她没有收刀的意思，和她拼刀的青年显然不是一般人，力道和反应都是一流的，谁知道是不是阿宁那边的混血种？
这人手上的黑金刀也非凡品，质量比她手上这把装备部量产的钢刀要好上百倍。楚惊鸿刚刚那一下势大力沉的跳刀，非但没有劈断黑金刀，反倒是自己的刀刃上出现了豁口。
太刀刀刃纤薄，讲究锋利，正面对上传统厚实的中国刀讨不了好，只能拼速度和技巧。楚惊鸿少年宫出身，没什么技巧，无非就是横劈直砍，最基础不过的打法；在速度上，对方和她不相上下。
——拼刀还是太吃亏了。
楚惊鸿冷静地判断得出结论。
“还打呢？人在斗里就犯病，想死是吧，有力气就留着对付粽子去。”见这妹子还要和小哥对砍，胖子也不客气。
敢下斗的谁还不是个狠角色了？这可是拿命换钱的生意。不是同一方人马，斗下互相使绊子、谋财害命是常有的事，就冲着阿宁把他当挡箭牌的仇上，胖子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他威胁道：“看你还带了两个空气瓶，给阿宁那婆娘留着也是浪费。现在三对一，怎么说？”
楚惊鸿没说话，她听不懂土夫子的黑话，什么斗、什么粽子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难不成还能是嘉兴五芳斋粽子吗？
不过她倒是听懂了胖子的威胁，但并不害怕。
海底情况多变，双方都有近身战的默契，在不动用言灵的情况下，楚惊鸿不觉得自己会输。
除开言灵，她还有一个最终底牌没有亮出。狮心会有一种名为“爆血”的秘法可以提升血统浓度，以此来获得强大的能力。不过这种方式对身体的影响是不可逆的，且很难掌控，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使用。
当然，如果旁边这人开枪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混血种的身体到底还是肉做的，没有龙类的鳞甲，想用身体挡子弹太夸张了。
持枪的小年轻面露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手。
这个海底墓结构诡异，还会移动，他们的潜水装备扭头就不见了，找不到来时的入口，就只能往里摸。斗里空气不够，机关重重，还有连小哥都觉得棘手的粽子，他们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和人打架消磨精力和氧气，实在不划算。
再者，他也不认为这姑娘是阿宁的人，他们一路来西沙，阿宁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三人身上带了什么，至于在斗里打起来吗？
胖子见吴邪迟疑这么久，觉得他还是太嫩。
其实胖子只想吓唬一下这姑娘，人再厉害也怕枪子儿，可没想到吴邪不接茬，犹犹豫豫的像个准备在大卖场里砍价的大学生，这怎么能镇得住场子？
他冲吴邪狂使眼色。
吴邪一愣，这才搞明白这货挤眉弄眼的想干什么，赶忙端起枪和胖子统一战线：“停手，我们身上没有你要的东西。”
这显然说服不了楚惊鸿，看在他手上有枪的份上才偏头看了一眼。
隔着一段距离，吴邪只能模糊看到漆黑的面罩后有一道冰冷的金芒，他感受到这视线带着莫名的压力，下意识想要往后退。
刚才一直没说话的持刀青年见状，微微皱了一下眉，他扶着刀背用力一推，把楚惊鸿的太刀别到一边，拉远了距离说：“你要的东西在阿宁身上。”
“还真有啊？”胖子纳闷。
吴邪心头一动，立刻想到了阿宁的异常表现：“小哥，你说的是阿宁带着的那个箱子？她不是说那是她们公司老板高价买回来的海洋动物标本吗？”
那小哥点了一下头，说：“标本是活的，我听到了心跳，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哥你怎么不早说？”胖子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阿宁随身带个小粽子，养小鬼啊？我就说怎么下斗也要带个标本，感情是胚胎标本。”
楚惊鸿打断他们：“阿宁在哪？”
“我们怎么知道？刚进斗阿宁就跟我们闹掰了，早散伙了。你要找她要东西，和我们杠什么？”胖子没好气地回答。
楚惊鸿默了默，她并非不明情理，之前以为这三人是阿宁那边的混血种，便抢先出手突袭，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她自觉理亏，收刀入鞘，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见她如此，胖子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被砍的是小哥，他们最多只是受到惊吓而已。
楚惊鸿问那持黑金刀的小哥：“请问除了你们和阿宁以外，还有谁下来了？”
说到这个，吴邪和胖子的表情都有些诡异，他们下意识看向一脸淡定的小哥。
这小哥名叫张起灵，倒斗界一把好手，技艺高超，经验丰富，身价也高得很。吴邪和胖子先前和他有过下斗的交情，觉得这小哥有真本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碰上了。
不过，他们两人并没有一开始就认出张起灵来。
这小哥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和缩骨术，成功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位名为“张灏”的秃头中年男人，人倒是还算平实，但总喜欢摆出一副装腔作势的领导姿态，愣是没让吴邪和胖子认出他就是上次那个提着血尸脑袋登场、能动手就不多逼逼的酷哥。
阿宁当时介绍张灏，说他是国际海洋开发公司聘请来的海洋学专家。除了这位张教授以外，另外和他一道同来的还有一位楚教授，据说在生物学上很有研究，还是美国某某常青藤大学的特聘教授。
这楚教授虽说人比较闷，在船上就抱着似乎是钓鱼竿的长布袋坐在一边不说话，却也比喜欢缠着人讲学问的张教授要好多了。他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说年龄完全看不出来他有四十岁，俊俏的长相几乎长在了中国人的传统审美上。
当时胖子还感慨万千说男人四十一枝花，这楚教授气度不凡，看着和传道仙人似的，不当电影明星可惜了。吴邪笑骂人家是有学问的人，做科研是为全人类的科学发展作出贡献，怎么能仅限于娱乐圈？
对比之下，带着一股社会气息的张教授就显得不太合群了，吴邪和胖子表面上尊称一声张教授，背后偷偷喊他张秃子。
下了斗，阿宁故意触动机关逃走，那楚教授忽然展露出不符合学者的矫健，紧追着阿宁跑没影了。张秃子见没了闲杂人等，这才对其他两人自曝身份，惊得吴邪和胖子是目瞪口呆。
这倒好，“张教授”真身是倒斗大拿哑巴张，那“楚教授”又是何方神圣？
刚才他们不是没问过张起灵这个问题，但小哥却什么也不说，又不像是完全不知情。吴邪和胖子见他摆出这副一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沉闷模样，也就识趣地不问了。
现在这妹子问起来，显然就是针对楚教授提问的，那要怎么回答？楚教授是什么人？这姑娘到底是敌是友？阿宁带着的胚胎又是个什么东西？
疑问一个接一个地冒泡，吴邪和胖子还在纠结，张起灵却先他们一步，直接说：“他追阿宁去了。”
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但楚惊鸿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叔叔追着阿宁跑了。
阿宁带着胚胎来到西沙，还大费周章申请了国内的打捞许可，以“海洋资源研究”和“考古队”的正当名义带着队伍下海，显然有所图谋。学院没让楚子航立即夺回胚胎，反而给他安排了身份随队下海，为的就是摸清这个海底墓是否与龙族遗迹有关。
不过现在任务内容更新了，楚惊鸿拿到的指令是胚胎有任何异动就立即销毁，首先得找到阿宁。可这海底墓范围将近三公里，在通讯隔绝的情况下，她能去哪里找？
仿佛看出了楚惊鸿沉默所代表的含义，张起灵主动开口：“你跟我走。”
楚惊鸿：“你认识路？”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水塘露出的一块石碑上，黑眸像是笼着一层雾，他言简意赅地说：“我来过这里。”
两人平淡的对话把吴邪和胖子吓了一跳，毕竟张起灵不像是会邀请陌生人结伴同行的，哪怕在斗里他也不跟人一道，常常走着走着就失踪了。总该不会是看上这妹子有两个空气瓶吧，难不成他们两个认识？
他们要真把这问题问出口，张起灵也只会回答：“不知道。”
这倒不是敷衍，只是他患有失魂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忘记过去，又哪里会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认识过什么人，因此对其他人的态度都淡淡的，熟络不起来。
他不断地下斗，寻找自己过去的痕迹，经常性接触一些奇怪的人或事，像“楚教授”这类游离在社会之外的异种，他大概是知道的，可他不记得自己是否和这类人有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他们的……
“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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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太高看我的预告进度了。
楚叔叔出场得等下一章。
小哥不算混血种，他麒麟种（？？？
但都是异类
混血种也有追捧龙族，希望长生不老
张起灵缓缓打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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