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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会(三)赌徒
侯仓靠在墙边,聆听脚步声。
等到巡逻的安保走后,才走出来。
□□基地像一座充满炸、药的工厂,那一扇扇铁门后面隐藏的怪物,就是引爆基地的导火线。
或许□□的领导人也意识到这一点,聚集了全球各地政府的特种部队和一批顶尖的雇佣兵,部下无数的安检和审查,企图把这基地打造得坚不可摧。
可基地也是人造的,人造的肯定有破绽。
侯仓停驻在一扇门前。
项目编号:□□-5001/赌徒
项目等级:Euclid
看到贴在墙上的介绍,眉头一皱。
看上去是要失败的样子,不管了要是失败了,就伪装成□□的普通成员,混过这三天。
从口袋抽出B级成员卡,上面映着一个黑人头像,好像是叫巴特什么的,可惜啊......不知还活着不。
侯仓嫌弃地掏出风衣下的眼珠子,深棕色的眼珠包在溶液中,还保持着生物活性。
通过扫描时,光线照射下,眼珠还会微缩,像长在活体上,而不是被掏出个别使用。
门打开了。
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侯仓对着摄像头感激一笑,看来队友还是给力的。
监控室里的雇佣兵头子和某位D级成员谈判。
“说好的,万能药留给我。”
万能药如名,是一种连艾滋病都能治愈的药,被□□严密看管,只有A级成员能有资格触碰,全世界的有权有势的人听到这一种药,第一反应都是占有。
对于求财的雇佣兵来说,简直是无上的珍宝,黑市里能拍出天价,值得他们付出一点小小的职业操守,放任这群恶徒去破坏□□基地。
“没问题。”
“我们不会参与任何破坏□□基地的事情。”
“你们只需要冷眼观看就好了。”
侯仓进入门后。
意外地,环境还不错。
干净整洁的房间,家具一并俱全,看起来比他宿舍都要好多了。
就是那□□-5001是人型老头,灰色的衣袍,黑色的牛仔裤,背着个土黄色麻布包,像个农民工。
侯仓踏进这房间,总有一种进入养老院的错觉。
“□□-5001,赌徒...来赌一局吧。”
“嘻嘻嘻——来呀~”老头露出泛黄的老牙,眼神狡诈得像个地沟里的老鼠。
“你想要什么?”
“□□-5310/鬼父、□□-682/不灭孽蜥......等危险级别收容物的大门密码。”
这老头因为其特殊但可控,被□□列为Euclid,监管力度比keter得要低,进门也只需负责的B级成员身份卡和瞳孔扫描。
keter级别的要复杂得多,不仅以上都要,B级成员还要三人同时在场开启大门,而且多了一条,每隔一段时间自动生成的密码,缺一样都不行。
哪怕挟持B级成员要出密码,但涉及的范围太多,每个B级成员负责的区域不同,一计算要挟持的B级成员人数太多,很多几率被暴露。
所以他们想出一个主意,利用□□怪物。
赌徒就是其中一个,只要你赌赢,什么都能得到,像是他们想要的大门密码、B级成员的眼珠、身份卡、一切破坏□□基地所需的。
很有趣啊。
简直像一群失了智的疯子。
粗糙的计划,将命运交给一个赌徒。
侯仓都要战栗了,激动地微卷手指,一点艺术家的疯狂与浪漫被这群疯狂的罪犯点燃了。
哪怕面对着世界上最恐怖的赌徒——□□-5001。
你赌什么他都可以,哪怕是宇宙毁灭。
关于赌徒的简介很简单,简单到惊悚。
七年前,美国一个海滨小镇。
一个和家里人吵架的男孩遇到赌徒。
气愤地说:“他们都去死!去死吧!这无聊的小镇快点被炸掉吧!”
这只是一个心烦的男孩和家里人闹矛盾,遇到一个老人家发泄自己心里小小的抱怨而已。
可赌徒答应了。
在麻布包掏出一堆硬币,大概有二三十个吧。
对着小男孩说:“只要你把所有硬币一口气抛去上空,由上帝决定,全部都是正面我就帮你实现愿望,但只要有一个是反面,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是我的小男孩。”
男孩心里一骇,怕自己遇到个恋、童癖。
转身就走。
却被赌徒拉住,一生气男孩反手一推。
赌徒手上那二三十硬币都掉在地上。
“哐当——哐当——”
掉了一地。
赌徒蹲在地面一枚一枚地数着,越数脸色越是不好。
“正面……正面……正面……又是正面……为什么又是正面……”
“....全是正面。”
赌徒痛惜地捡回硬币,看着男孩的离开的背影十分惋惜。
然后。
男孩跑去隔壁镇子玩,在半山腰骑着自行车时。
听到远方一声巨响。
他的小镇...他的家人全部陷入一片火海。
死了。全死了。
报道称,地下的天然气管道发生爆/炸,燃/爆点恰恰是男孩的家。
男孩很幸运赢了赌局,但也非常不幸。
输了全家,连带小镇人的性命。
回到房间。
赌徒挑剔的眼神看着侯仓,嫌弃道:“你这张脸值五十个硬币,可惜我不想要,你的年纪太老了,我也不想要,那就勉勉强强要你的寿命。”
“啧!寿命真短,只有37岁,估计没赌几局就没了,这样吧...你想要的东西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对你来说又非常重要,100天寿命为一局,简单点赌五个硬币,都朝上你就赢了。”
侯仓也没什么意见,顶多就是惊讶一下自己寿命那么短。
倒也不在意,他的家庭背景让他从出生开始就得到很多。
越容易得到,就越容易厌烦。
越是空虚无聊,就越是追求刺激。
他身边早就有几个朋友追求极限运动,一个掉进火山灰还没捞回来,一个摔倒下半身瘫痪,还有失踪的。
他还好点,顶多就是收集一下骷髅,开采一下古墓。
算起来,37岁也足够他玩的了。
侯仓不以为然地催促赌徒开局。
赌徒低沉地阴笑,把五枚硬币递给侯仓。
硬币是普通硬币,古铜色不知道映着哪个女人的头像,边角被磨损得厉害,侯仓掂量了一下,每个硬币左右两边的重量都不同。
倒也不是什么大碍。
手掌感受着每枚硬币的重量,往上一抛。
上下上下——翻转着——
“当——”
第一枚硬币掉下,正面。
“当——”
正面。
“当——”
正面。
“当——”
还是正面。
最后一枚硬币抛得有点高,距离上一枚硬币掉落时间大概要1.3秒。
侯仓计算了一下硬币翻转的次数和地面距离,不出预料会是正面。
沉心等待结果出现。
“呼呼呼——”
一阵风吹过,侯仓心头一惊。
转头看向墙壁上自动开启的空调,突然吹出的风影响着空间气流的流动。
赌徒憨笑道:“不好意思呀,老人家关节不好,需要去去湿,提前预定的空调开了去湿模式。”
“当——”
清脆的声音响起.....反面。
侯仓脸色一沉,眼神不善地看着赌徒。
吐出两个字:“再来。”
三十分钟后……
无数次的失败,无论怎么计算,那破空调都被侯仓一拳砸坏了,可最后一枚硬币总是反面。
赌徒虚伪地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啊,年轻人,你已经输给我大概47个月寿命了,还要继续吗?”
到这种地步。
侯仓也意识到这个任务NPC有问题,或者说硬币有问题,又或者说任务NPC幸运度远远高于他。
系统一般不会布置契约者无法完成的任务,那肯定是有些方面他忽略了。
心里提问系统:赌徒的属性是什么?
【契约者需要支付70通用点探查属性值,叮——检测出契约者没有足够的通用点,可用一点成就点支付,确定/否支付】
:确定支付。
【□□-5001/赌徒:
介绍:曾经的天使。
力量:4
敏捷:5
防御:7
精神:6
魅力:2
体力:3
运气:10(人类顶尖)
赌博技能——祸福相惜:对于幸运值低于9的对象,提高胜率40%,对于幸运度低于8,提高胜率50%……(以此类推,主角运气值为5,对于赌徒来说胜率提高了80%,差不多百分百赢了。)相反,对于幸运值11的对象,降低胜率40%,对于幸运值12的对象,降低胜率50%。 】
侯仓也终于意识到他的运气究竟有多差,第一个任务世界就遇到需要运气的任务。
拳头蠢蠢欲动,眼神不善。
思索着,凭借着个人属性额外强化100%,力量上绝对碾压赌徒,要不要武力威胁一下?
但侯仓决定再挣扎一下。
从记忆角落想到自己那废物召唤物,来自什么冰雪世界的雪宝,属性样样都废,特殊技能根本没有,就一点幸运值比较高,这样看来雪宝的幸运值12还不是一般的高。
雪宝究竟在那个世界是什么存在?
废话不多说,侯仓召唤出雪宝。
一个雪人凭空出现。
“hello,我是雪宝,我想回家。”
雪宝无措地站在空地上,它不在的时间里一直被关在黑房子里,想念着艾莎。
侯仓笑了。
指着赌徒说道:“赢了他,我考虑一下让你回家,毕竟雪宝你回家可是要花通用点的,我现在一分都没有。”
雪宝看向赌徒,眼神畏缩,但最后回家的渴望让它站出来。
“怎么赢?”
赌徒饶有兴趣地看着雪宝,惊叹道:“要不是上帝睡了,他一定很有兴趣看到你,如此纯净的灵魂。”
“可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小雪人,来玩场游戏吧。”
雪宝忐忑地接过了硬币,在侯仓的示意下勇敢往上抛。
如果说侯仓是运气差到,哪怕硬币正面落地,也会活生生从地面又弹成反面。
雪宝就是好运到,一推硬币乱撞,互相弹开,怎么弄最后到地面都是正面。
雪宝也好高兴赢了。
“可以了吗?”雪宝胆怯地看着侯仓问道。
“不可以,继续。”
半个小时后……
“可以了吗?”
“不行。”
几个小时后。
“还不行吗?”雪宝哭泣了。
侯仓露出微妙的笑容,看着地面上赌徒的面容苍老得像一个立刻枯死的老藤,奄奄一息。
“不行哦。”
快要天亮了。
雪宝已经不再询问,或者说...陷入深深的自责无法自拔。
地面上只剩下一团骨灰。
赌徒全部都输给了雪宝,连带生命。
在生命的终点,失去呼吸,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化为一团骨灰。
侯仓很高兴,捡起NPC骨灰上掉落的白银宝箱。
拿到他想要的一切,加上1453年76天的寿命,和一些有趣的道具。
可以说大获全胜。
侯仓心情愉快,对雪宝喊道:“我们走吧。”
雪宝迟迟不肯动弹,眼神是难以言说的复杂和失望。
侯仓对雪宝多了几分耐心,要是之前他还想着把雪宝交给□□基金会。
只要向□□基金会贡献一个异常物品,就能获得一个收容者称号,还有特殊加成。
要不是D级成员的身份太低微,不好解释雪宝的来源,还没等到现在雪宝就会成为□□的研究物。
侯仓看到召唤物不肯听话回到空间。
无奈地解释多两句:“雪宝对吧,我们的目的是相通的,你想回家,我也想活下去,为了在恐怖域活下去,总会做些不得已的选择。”
雪宝第一次感受到恨意,和对一个人类如此虚伪的恶寒,他害它在不清不楚中亲手害死了一个无辜的老人呀!
“可你是杀人凶手。”
侯仓耐心解释道:“这只是一场稍微逼真的游戏,而且赌徒死于寿命终结,人类总有结束生命的那天。”
雪宝咬牙切齿道:“他死在了我们面前,是你害死了他。”
侯仓嗤笑道:“是我们共同参与了这场赌博,哪怕是生命的代价,也许是他死,或者我死,我也是付出了代价的,这场赌博游戏很公平,只是我们多了一些运气活下来而已。”
雪宝失去以往的童真,无比冷静地凝视着侯仓:“你在狡辩。”
侯仓失去耐心,雪宝天真得像一个活在童话世界的乖宝宝。
可乖宝宝沦落到这种世界,就要接受现实的鞭笞。
哪怕活在现代,到处都是没有硝烟的战争,谁又比谁要无辜。
侯仓挑眉一笑,无比犀利地说:“你企图把责任归咎于我身上,就能减轻你的罪孽吗?”
蹲在地上,与雪宝平视,眼神不屑道:“当然,不能...你只不过想减轻内疚感,可脏掉的雪怎么擦都是脏的。”
“啊————雪宝没有!雪宝不是!”
发出无比悲鸣的哀嚎声,雪宝第一次尝受到痛苦的滋味,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往心口插。
或许是悲鸣声引起了侯仓几分怜惜。
手抚摸着雪宝的圆脸。
温暖的手掌覆盖在冰冷的雪水,要融化的错觉吸引了雪宝注意,停下哭泣呆滞地看着他。
如同恶魔的微笑,又无法抗拒。
“你想回家吗?”
雪宝木讷地点头。
“那就跟着我,而不是无用的哭泣。”
雪宝努力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记下了如恶魔一般的面孔...
令它恐惧、又残忍般地交出信任。
乖巧地消失,回到恐怖域空间。
侯仓也终于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露出紧致的腰身。
看着微微发亮的天空,瞳孔被刺激得想眨眼。
烦躁道:“又要加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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